蘇蕁第一次發現厲呈玦是一個這麽守信用的人,整整一個星期,不,應該說已經整整兩個星期過去了,厲呈玦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甚至她都沒有聽過林媽提起過厲呈玦。
沒有厲呈玦的生活,蘇蕁也就這麽活過來了,表面上看起來不缺什麽也沒有失去什麽,變化的是她的內心,別人無法窺探到的東西。
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熬,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輕松。
手臂上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疼痛感在一點點的消失,只是那隻手還是抑製不住的輕顫,暫時拿不起什麽重物,哪怕是稍微重一點的也不行,手臂完全用不上力氣。
這天到了出院的日子,早晨醫生端著工具來給蘇蕁的手臂拆線,醫生並不是楚易痕,也就那天在手術台上昏迷之前她見過楚易痕一面,後來一直都是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老醫生,蘇蕁多多少少對這個醫生了解一些,醫院裡的老專家,口碑非常的好,如今居然親自來給她拆線,她難免有些受寵若驚的。
蘇蕁的手臂搭在小桌上,醫生很專業的揭開了她傷口上的紗布,傷口位於手臂的內側,從蘇蕁的角度剛好能夠看見。
揭開紗布,醫生拿著酒精棉把她手臂上的傷口擦拭了一遍,黃棕色的藥水被擦乾淨之後,傷口處徹底的露了出來,一條黑線像是蚯蚓一般蜷縮在她的手臂上,看起來異常的嚇人,一想到會留下一條醜陋的疤,蘇蕁莫名的覺得覺得惡心。
不過還好這傷口是在手臂的內側的,應該不是太顯眼,上次闌尾炎手術之後她的腹部也留下了一道疤,但是的狀況看起來並不比現在的這道疤好到哪裡去。
不過後來,不知不覺中那道疤痕居然神奇的消失了,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蘇蕁就發現以前橫陳著一道疤的腹部意外的光滑,看不出一丁點的異樣。
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不知道的是每天在她入睡之後總有一雙大手沾著清香的藥膏在她的疤痕處有耐心的塗抹著,無論多晚,直到藥膏完全被皮膚吸收了以後,那個男人才摟著她入睡。獵鬼師
銀色的鑷子將線頭提起,悄悄的拉出了埋在皮膚裡的線段,然後用剪刀剪短,這個醫生的手法似乎很嫻熟,整個過程中,蘇蕁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疼痛,所有的線都被取出來了,蘇蕁低頭看了看那條醜陋的疤痕。
醫生又和蘇蕁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才離開了。
七月的L市,
溫度真的很高,蘇蕁身上穿著的是短袖的T恤,完全遮不住傷口,如果再套上一層外套的話,就算不怕別人說她神經病,她自己也會被熱的不行的,索性她扯了塊紗布松松垮垮的遮在傷口上。
出院手續一早上趙恆就幫蘇蕁辦好了,這段時間用的東西也被林媽收拾在一個手提包中。
一早上,林媽就跟她說樓下有車有司機,不用猜,蘇蕁也知道是誰派來的,吃過早餐,蘇蕁說想喝飲料,林媽就去冰箱裡面拿,蘇蕁沒接,報了一個冰箱裡沒有的飲料名字。
此時的林媽正在去往超市的路上買蘇蕁要的那種飲料,站在床邊,蘇蕁看見樓下的人影,根本認不出林媽是哪個。
她把手機等一些零碎的物品放在了包中,斜跨在身上,右手提著林媽收拾好的那個包走出了這間病房。
這一層的人少的可憐,也特別的安靜,就像此刻的走廊中就只有蘇蕁一個人,空蕩蕩的,到顯得涼爽了不少。
走到電梯前,蘇蕁按了電梯的按鈕,半天電梯上的數字才開始跳動,到達,打開,裡面站著一個男人,見到男人之後,蘇蕁笑了笑,走了進去。
“你怎麽上來了,今天不用上班?”
“今天沒排到我的班,所以不用上班。”
“不上班你還來這麽早?”要知道蘇蕁剛興奮的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正在刷牙的時候,趙恆就上來了,匆匆的從林媽的手中拿走相關的票據之類的東西又離開了,說是去辦出院的手續,蘇蕁不經意的看了看時間,距離上班的時間還差幾分鍾。
這段時間在醫院裡,趙恆對她的照顧很多,蘇蕁也沒有之前那般的拘束了,她不得不承認趙恆確實是一個很適合聊天的朋友,幾乎就沒有他參與不了的話題。閃婚之我的惹火甜妻
“閑著也是閑著,怎麽樣,今天打算搬家嗎?房子我朋友已經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入住。”
住院的期間,蘇蕁無意間提起了房子的事情,趙恆正好有個朋友出國了,房子閑置著,兩室一廳,比她之前住的那個房子大多了,房租和以前的房租差不多,最關鍵的是距離市中心比較近。
當時,蘇蕁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事後覺得有些怪怪的,這麽好的事情怎麽就被她遇見了,後來想想也是,用他們的話說,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蘇蕁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還在顫抖的手臂,無奈的舉了舉手“沒辦法,暫時應該是不能搬了,條件不允許。”畢竟她還有很多小東西要收拾,而現在她的手根本就不能拿重的東西。
“我幫你,反正我也沒事,怎麽樣?”
電梯在迅速的下降, 蘇蕁側頭看了一眼趙恆,果然第一印象都是假的,她對趙恆的第一印象是一個比較嚴厲的人,沒想到還真隨和。
“你真的沒事?”她可記得兒科以前那是忙碌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的,特別是趙恆的號,每次掛他號的人都特別多,最近居然這麽空閑。
“真的很閑。”
“那恭敬不如從命,麻煩你了,搬完我請你吃飯。”蘇蕁一個激動踩到腳邊的包上,重心不穩,差點摔倒,還好被趙恆及時穩住了腰。
趙恆拿起蘇蕁腳邊的包提到了身側,然後放開了蘇蕁的腰肢。
電梯門打開,一群人湧了上來,蘇蕁一邊護住胳膊一邊擠了出去。
她環顧四周去尋找趙恆的身影時,視線意外的掃過了一個身影,特別熟悉的身影,當她再去尋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趙恆走上來,蘇蕁跟著走出了醫院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