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已經看見了,她該怎麽解釋,她又能怎麽解釋,她可不可以解釋,蘇蕁的心底早已經有了答案。
蘇蕁抬手放在厲呈玦的肩頭上,用力的把男人推開了一些,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垂著頭看著地面,看著地面上那雙黑色的皮鞋和自己腳上穿著的拖鞋。
這似乎就代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所謂木已成舟,很多事情無論怎樣的後悔都無法掩蓋這件事情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沒什麽,只是覺得那張照片好惡心,你覺得是不是?哥?”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蘇蕁沒有抬起頭,因為已經感覺到了肩上突然加大的力道,那股力道大到似乎可以捏碎她的骨頭。
這段時間蘇蕁一直都是直呼厲呈玦的名字,很少再叫他哥,久別重逢的稱呼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間沉重了不少,沒有原因的沉重。
厲呈玦尋到蘇蕁的下巴,他的手挑起她的臉頰,四目相對,蘇蕁的眼睛平靜的好似一潭死水,“那你說說怎麽個惡心法?嗯?”
“把當成妹妹養了多年的女人壓在身下,強迫她,你說惡不惡心?”說完,蘇蕁突然大力一推徹底的推開了厲呈玦的身體,兩人之間終於保持了距離。
“蕁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你很熱情,這段時間你也很熱情,你覺得真的是我強迫你的嗎?我怎麽覺得是你自願了,而且享受的不得了,你不知道你在我身下輾轉呻、吟的樣子有多迷人!乖乖過來,別鬧了。”
“……”
厲呈玦上前一步將蘇蕁控制在門板和她的身體之間,兩隻手臂放在蘇蕁腦袋的兩側,把蘇蕁整個人包圍的密不透風的,他突然湊近,鼻尖抵著蘇蕁的鼻尖,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蘇蕁鼻尖的濕意,他被蘇蕁弄得很糟糕的心情總算是緩解了一些。
“蕁蕁,別鬧了,今晚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因為你的味道實在是讓我著迷。”食髓知味!
蘇蕁感覺到胸前真空的衣服內突然襲上了一股力道,這個男人又要開始禽獸了,這似乎是他發出的信號一般。
“厲呈玦,你夠了。”蘇蕁大力的推開了厲呈玦的身體,向旁邊走了一步,隨後突然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她的臉埋在膝蓋間,眼前是黑暗的,她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包括旁邊的這個男人。“我和你之間的那種事情只不過是人的一種很正常的生理反應罷了,我控制不住,換做其他的男人那樣對我的話,我也是控制不住的,對於我來說你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死寂,只有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蘇蕁知道是厲呈玦離開了,知道他離開,她的心突然之間變得空落落的,也許時間久了就好了。
過了半天,蘇蕁才把腦袋從膝蓋間抬起來,身邊的人早已經離開了,只剩下腳邊不斷傳來的冷氣,冷到了她的心裡。
她顫顫巍巍的拿起地上被厲呈玦扯掉的衣服,稍稍的活動了一下已經發麻的雙腿,然後才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回了旁邊的臥室。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厲呈玦還是沒有回來,當瞳瞳問起來的時候,蘇蕁直接選擇了沉默,任何關於厲呈玦的話題她都沒有參與,唯一的回答就是冗長的沉默。
搞得瞳瞳一邊吃飯一邊好奇的看著蘇蕁的臉,還在堅持不懈的問爸爸去哪裡了,厲呈玦去了哪裡,她怎麽知道,她也不願意去問。
吃過飯,傭人給瞳瞳洗了澡,蘇蕁在樓下的浴室洗完澡之後直接進了瞳瞳的臥室,始終沒有踏上二樓。
蘇蕁推開門的時候,瞳瞳正抱著娃娃自言自語,一看見蘇蕁走進來,瞳瞳立馬扔下了手中的娃娃在小床上蹦躂了起來,看起來是那麽的開心,不久之前她有了爸爸媽媽,不久之後會怎樣,蘇蕁不敢去想,她不忍心去想,現在的瞳瞳笑的這麽的開心。
“媽媽,爸爸回來了嗎?”瞳瞳張開了小手臂開心的面向了蘇蕁,滿眼的期待,黝黑的眼睛似乎在閃著光。
蘇蕁搖了搖腦袋,無奈的看著瞳瞳上下不斷亂動的小腦袋“瞳瞳,今晚媽媽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她選擇轉移了話題,想著轉移瞳瞳的注意力。
“媽媽平時不都是和爸爸睡的嗎,我知道你賴在我房間裡不走的時候,爸爸會抱你走的,對不對?”瞳瞳突然咧嘴笑了出來,一下子撲進了蘇蕁的懷抱中,窩在蘇蕁的懷中咯咯的笑了半天。
“那今晚媽媽和你睡好不好?”蘇蕁順手摸了摸瞳瞳烏黑順滑的頭髮。
“那爸爸還會來把你抱走嗎?”
“不會,爸爸今天晚上應該不回來了,所以媽媽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瞳瞳沒有說話,而是一蹦一跳的松開了蘇蕁往床中間跑去,她跑到床頭興奮的掀開了自己的被子,然後拍了拍手下的位置。
“媽媽今晚睡這裡, 不過媽媽要給我講故事。”
蘇蕁伸手穿過了瞳瞳的腋下,抱起了瞳瞳,然後將瞳瞳塞進了被子中,而後自己也掀開被子坐了進去,倚在床頭,蘇蕁拿過旁邊小桌子上的童話書,給瞳瞳講起了美女與野獸的故事。
聽著故事,瞳瞳很快就睡著了,蘇蕁放下手中的書,給瞳瞳掖了掖背角,別墅裡異常的安靜,只有隱隱約約的很小的空調送風的聲音。
蘇蕁蓋上被子摸了摸旁邊的小人,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眼睛閉上很久了,卻是睡意全無,她的心中似乎有一杆稱,一邊在想著厲呈玦在哪裡,另一邊卻又在想著如何離開厲呈玦,這杆秤平衡了,搞得蘇蕁心煩意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夜深了,卻睡意全無。
旁邊的瞳瞳呼吸平暢,睡得已深,蘇蕁摸了摸瞳瞳的小臉,旁邊的時鍾已經指到了半夜兩點的位置,隱隱約約的蘇蕁好像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她安耐不下下了床,悄悄的走到了門邊,開了一條門縫,門外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正攙著厲呈玦走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