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蕁還保持著想要摘花的姿勢站在玫瑰花的旁邊,她有些不自然的站直身體,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玫瑰花,綠色花莖部分幾乎是從枝椏底部剪斷的,帶著長長的一截。
而厲呈玦的手剛剛直接就放在了玫瑰花的花莖上,他的手如果不出血的話,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將玫瑰放在了一邊之後,厲呈玦又站在了蘇蕁的面前,似乎是在等待著幫她繼續剪花。
蘇蕁站在原地定定的看了一眼花叢,然後突然轉身向花房的深處走去,她仔細的打量著花朵的綻放程度,看到一朵合適的時候,蘇蕁用最快的速度走了過去,及時她的手已經放到了花朵的上面,但這似乎並不影響厲呈玦的動作。
眼看著厲呈玦的手又放在長滿了漸漸的刺的玫瑰花的花莖上,她看到了厲呈玦的手小幅度的彈開,那尖尖的刺刺進皮膚裡,立馬就會滲出血絲,怎麽可能不痛,不過很快,厲呈玦就將那朵花剪了下來,放在了一邊的花從上。
欲言又止的蘇蕁最終選擇了沉默,她從來都不知道厲呈玦也有這麽細心的一面,也許是以前的他們之間太過於熟悉,她從來都沒有注意到他這一點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在循環播放的一樣,每當蘇蕁看好了一朵花的時候,下一秒厲呈玦總能夠搶在蘇蕁的前面第一時間剪下那朵花,他剪花的方式依然不變,唯一變化的也許就是他手上在不斷增添的細小的傷口了。
到了後來,蘇蕁索性不彎腰了,因為結果都是一樣,她看到的話都會被厲呈玦一個人摘了。
最後蘇蕁提著厲呈玦剪好的走到了花房入口的一個小桌子的前面,將嬌豔欲滴的碗口大小的花簡單的進行包裝。
耳邊是紙張翻動是傳出的嘩嘩的聲音。
“這點夠嗎?”一晚上常在自己耳邊響起的聲音此再次響起了,蘇蕁正在低著頭包裝的花束的莖,聽到厲呈玦的聲音,蘇蕁稍稍的測了一下頭,厲呈玦就站在她的身邊,白色的燈光下,厲呈玦放在身側的手上遍布著很多細小的傷痕,很多地方都已經滲出了血絲。
看了一眼,蘇蕁又不著痕跡的回過頭,手上的動作一致都沒有停下了。“夠了。”
撕下一塊透明的膠帶,大功告成,蘇蕁抱著花束推開花房的門走了出去。
在這亮如白晝的環境中,蘇蕁落在地上的有些滑稽的影子後面跟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回到客廳的時候,
傭人正從廚房裡將菜端出來,正好路晴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蕁蕁,怎麽樣,這段時間的花開的漂亮吧?”
路晴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走到了蘇蕁的身邊,滿意的看了一眼蘇蕁手中的花束“蕁蕁,你包花的技術我不得不佩服,去洗洗手吧,準備吃飯了。”
路晴笑了笑,剛準備轉身,就別蘇蕁的聲音叫住了“嫂子,那個,醫藥箱在哪裡?”
聽到蘇蕁的話,蘇蕁下意識的看了一樣蘇蕁的手,她的手白皙細膩的,看不出任何的傷口“你哪裡受傷了?”
蘇蕁的手依舊沒動,語氣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那個,不是我受傷了,給別人用的。”
“我讓人去找給你吧。”說完,路晴走到李媽的面前,立馬很快就離開了客廳。
那邊的瞳瞳還雜和蘇山玩的不亦可乎的,蘇蕁的臉上掛著自然的笑容,走到了那邊,將手中的花束放在了一邊的矮桌上。
放下花束,她剛起身,就看見了不遠處走來的那個厲呈玦,厲呈玦什麽時候開始沒有再跟在她身後,蘇蕁也不清楚,只是她走進客廳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人。
蘇蕁的視線轉移到了瞳瞳和蘇山的身上,她轉身走到了瞳瞳的面前摸了摸瞳瞳的腦袋。
“瞳瞳,有沒有乖乖的。”
瞳瞳重重的點了點頭,蘇山也笑著附和道“瞳瞳著孩子很乖呢,也很機靈,和你們小時候相比,現在的孩子真的是機靈了太多了,哈哈哈哈”
聽到別人在誇她,瞳瞳立馬跑到了蘇山的面前,笑嘻嘻的開口“外公,媽媽小時候沒有我聰明嗎?還好我不像媽媽。”
聽了瞳瞳這話,蘇蕁那一瞬間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什麽叫還好不像她,是在嫌她笨嗎,雖說童言無忌,但是瞳瞳明明還這麽小,居然就說出了這些讓她哭笑不得的話來。
蘇山的笑聲更加的爽朗了,瞳瞳也在為自己的說辭隨著蘇山一起笑著。
“瞳瞳今天很開心?”厲呈玦的聲音終於還是響起,看來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了,蘇蕁面不改色的將手從瞳瞳的頭上撤了下來,轉身的時候,厲呈玦就站在她的身後。
見狀,蘇蕁的身體立馬向旁邊挪動了一些距離,視線在客廳中掃了一圈,就看見拿著醫藥箱向她走來的李媽。
她向前走了幾步,李媽就已經拿著東西走到了她的面前,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蘇蕁的面前。
“小姐,你要的醫藥箱,需要我幫忙嗎?”中年女人的臉上是濃濃的化不開的笑容。
蘇蕁搖了搖頭,“謝謝李媽,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李媽笑的點了點頭離開,蘇蕁剛給醫藥箱挑了個方向,耳邊就傳來了一股莫名的熱氣,還有沉穩的呼吸聲,即使蘇蕁不回頭看,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果然,預料中的聲音在蘇蕁的耳邊響了起來“你受傷了?哪裡受傷了?”
蘇蕁極其冷靜的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淡定的轉身,剛轉過身,厲呈玦的雙手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視線從蘇蕁的臉上一直往下,看了一圈隻發現蘇蕁的皮膚好像比以前細膩了許多,並沒有一丁點的傷痕。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蘇蕁可以聞到厲呈玦身上傳來的那股淡淡的煙草氣息,雖然之前蘇蕁一直都沒有注意過,但是她知道之前是沒有這種聞到的,原來剛剛他是……
蘇蕁退後了一步,厲呈玦的手還是穩穩地落在她的肩膀上“你,哪裡不舒服?蕁蕁?”
蘇蕁的身體直接往旁邊一側,立馬就讓厲呈玦的一隻手落了空,然後她向旁邊的沙發走去。
走了一步,蘇蕁轉身,視線落在厲呈玦那隻傷痕累累的手上“你跟我過來吧,你的手受傷了。”
厲呈玦的身體因為蘇蕁的話語猛地一怔,這明明就是很清楚的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