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到達終點站的時候,正是黃昏,染紅了大半邊天空,也染紅了倚在車邊的男人。
車站周圍的人很少,隻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還有那個帥氣英挺的男人,蘇蕁第一眼就看見了倚在車邊的男人,蘇蕁只是懷疑,經過再三的確認之後,蘇蕁確定車邊的那個男人就是厲呈玦。
果然是好好的,能把車開到這麽遠的地方,怎麽看也不像是出車禍的人,想起之前自己因為厲呈玦而表現出來的醜態,蘇蕁拉著行李箱扭頭就隨著下車的人向遠處的建築物走去。
行李箱和水泥路摩擦發出了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蓋住了身邊傳來的車子的聲音。
“蕁蕁,想來這裡跟我說,我帶你來,坐公交車很累吧?”厲呈玦的車子緩慢的行駛著,完全不是之前所用的那種飆車一般的速度。
“……”蘇蕁沒有理會厲呈玦的話,她的視線看行前方,完全忽視了厲呈玦和旁邊你龐大的車子的存在。
行駛速度很慢的車子突然間快速的向前方駛去,在距離蘇蕁六七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厲呈玦下車,拍了拍有些暈眩的腦袋快速的向蘇蕁的方向走了過來,一向有潔癖的他還是穿著之前那套染血的衣服,匆匆而來,因為他不安心,只有真真正正的看見蘇蕁了他才會安心下來。
夕陽的余暉撒在路上,蘇蕁目視著前方視線因為厲呈玦的出現而改變了方向,十秒鍾之後,蘇蕁忽然又將視線轉到了厲呈玦近在咫尺的厲呈玦的身上。
她的看了一眼厲呈玦的領口,而後狐疑的將視線對了厲呈玦的事情,開口,嗓音有點不明原因的嘶啞“你受傷了?”
領口大片的血漬,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血漬,但是據領口被血漬所浸染的面積,傷口流出的血絕對不在少數。
空氣中是甜甜的海風的味道,天色迅速的黑了下來,蘇蕁漸漸的有些看不清厲呈玦的臉,她不知道他的傷在哪裡,但是她知道他真的受傷了,並沒有騙自己。
厲呈玦沒有回答蘇蕁的問題,而是傾身向前奪過了蘇蕁手中行李箱的拉杆,而後將蘇蕁身後的行李箱直接提到了自己的身後。
“不生氣了?”厲呈玦轉而想將蘇蕁的身體向自己帶了一步,蘇蕁僵在遠離再不肯移動半分。
距離的近了,
蘇蕁看見厲呈玦的脖子上都是血,而他的臉上卻是乾乾淨淨的。
厲呈玦牽著蘇蕁的手想要將蘇蕁往車子裡帶去,蘇蕁依舊是站在原地不肯移動,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你哪裡受傷了?”蘇蕁的視線從厲呈玦的脖子開始上下巡視著,厲呈玦這幾天的頭髮都是那種略微凌亂的髮型,傷口被頭髮遮得差不多了,更何況天色已經黑了,光線特別的暗,而旁邊的路燈也已經壞掉了。
厲呈玦繼續握著蘇蕁的手“小傷,不用在意。”看著蘇蕁雖然是一副冷冷的態度,但是厲呈玦的心中卻是暖暖的,蘇蕁在關心他的傷,在他看來這確實只是一個小傷,不用在意,除了偶爾犯犯頭暈,其他的好像真沒有什麽事情。
蘇蕁猛地從厲呈玦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而後指著厲呈玦那已經被血染紅的領口“小傷?你是不是等到血流成河了,才會認為自己受傷了。”
蘇蕁的情緒有些激動,話語中多多少少的帶著點怒氣都是因為厲呈玦對他的傷口不在意的原因。
厲呈玦也很少看見蘇蕁用這樣的態度面對他,她拉著蘇蕁的手臂,蘇蕁靠近了一步。
厲呈玦直接將蘇蕁擁進了懷中“我似乎怕你離開,我這傷真的沒什麽。”絲毫不影響他,他能夠將車從市區開到這裡。
聽著厲呈玦的這話,蘇蕁用力的掙扎了厲呈玦的懷抱,然後退後了一步,看著厲呈玦的臉“我問你究竟傷在哪裡了?”他聽不懂了,是不是真的要等到血流成河的時候才會承認他受傷了。
蘇蕁被厲呈玦這一不在乎的態度搞得非常的鬱悶,她想要知道厲呈玦究竟是哪裡受傷了,結果問了半天,厲呈玦直說小傷,沒事。
“上車,我再告訴你。”
厲呈玦再次去牽蘇蕁的手,蘇蕁直接躲開了,就在厲呈玦打算再次行動的時候,蘇蕁直接退了臉部,然後走動另外一邊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這倒真的是厲呈玦意料之外的,他以為蘇蕁要離開,結果蘇蕁居然自動答應了他的要求。
厲呈玦提起蘇蕁的行李箱直接扔進了後座,然後快速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厲呈玦剛坐下,蘇蕁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接受到蘇蕁的視線,厲呈玦摸索著找到了那塊之前流血的地方,長長的一條,傷口已經被凝固的血液堵住了。
蘇蕁沒等厲呈玦開口,手就直接拿開了厲呈玦放在傷口上的手,傷口在眉毛的上面接近頭髮的地方,之前被厲呈玦的頭髮遮住了,如今露出來的傷口看起來真的是觸目驚心的。
“別亂動,你當時應該也和血流成河差不多了吧”蘇蕁的一聲呵止,成功的讓厲呈玦停止了作祟的手,蘇蕁輕輕的將厲呈玦被血液黏住的頭髮向上推了推。
蘇蕁難以想象厲呈玦是怎麽將車開過來了,這麽遠的距離,近一點看的時候,蘇蕁發現厲呈玦的臉色都比平時蒼白了不少,他真的是拿生命在開車,還好他還平安,蘇蕁的心中默默的念著,收回手,依舊盯著厲呈玦傷口的方向。
“流點血不算什麽,沒有你在的時候如果那才是生不如死的。”厲呈玦說完將頭倚在了座椅的靠墊上,開車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什麽,如今那股頭暈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面對著厲呈玦的這些話,蘇蕁完全把厲呈玦的這些話當成了耳旁風。
“頭暈嗎,或者是頭疼嗎?”蘇蕁開口詢問厲呈玦的狀態。
她需要早點知道厲呈玦究竟是怎樣的,再決定今天晚上究竟要去哪裡。
“蕁蕁,有你在就不暈了。”
蘇蕁表示對厲呈玦的這種態度很不滿,她今晚問的問題,厲呈玦好像沒有一個是正面回答的。
“我問你頭暈不暈,你再這樣, 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原來你還管我。”
“……”這人,蘇蕁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只能繼續開口詢問“頭暈不暈。疼不疼?”
“有點暈,不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你。你就在我的身邊,你在關心我”
什麽時候厲呈玦也變得這麽套路了,面對厲呈玦的調侃,蘇蕁依舊當做沒有聽見“惡心嗎,想吐嗎,會不會突然間眼前發黑?”
“我隻想看著你。”
“厲呈玦……”
厲呈玦的頭還是倚在靠墊上,盡量不移動腦袋,因為一動就頭暈眼花的,他怎麽忘了她的蘇蕁是醫學院的,厲呈玦臉上帶著醉醉的笑,眼睛勉強的睜著,看著蘇蕁的眼睛。
“怎麽了?”
“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