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厲呈玦不說,蘇蕁也不想再問下去了,聽厲呈玦剛剛那話說的,蘇蕁覺得這一定是一件說來話長的事情。
即使有了厲呈玦之前解釋的宋溪的關系,蘇蕁還是有點忐忑,拋卻宋溪,厲呈玦的父親她從裡都沒有見過,況且還是長輩,蘇蕁的心中越理越亂,自己都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當她結束了腦子裡無厘頭的想法之後,她已經跟在厲呈玦的身後走進了病房外面的小客廳,懷孕以來,她的反應不知什麽原因總會慢半拍,特別是跟在厲呈玦身邊的時候,遠遠地蘇蕁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和蘇山的年紀差不多大,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正在跟坐在病床旁邊的厲呈夕說話。
厲呈玦抓著蘇蕁的手將蘇蕁牽到身側,而後走向了裡面的病房,厲少新倚在床頭,氣色看起來還不錯,蘇蕁隨著厲呈玦的腳步站在了病床的旁邊。
清瘦的中年男人穿著醫院的病號服,面相看起來很慈祥,五官的某些方面看起來,厲呈玦和他長得倒是挺像的。
“伯父,你好。”即使緊張,但是到了現在這步了,蘇蕁也只能順水推舟的走下去了。
厲少新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椅,而後無力的手臂放在白色的被子上“蕁蕁,來了啊,你坐吧,站著挺累的。”
蘇蕁擺了擺手,“伯父我不累的。”蘇蕁話音剛落,厲呈玦就已經將沙發椅放到了蘇蕁的身邊,按著蘇蕁的身體讓蘇蕁坐了下來。
蘇蕁抬頭去看厲呈玦,厲呈玦揚了揚嘴角“坐下吧,負擔著這麽重的。”厲呈玦的視線從蘇蕁的臉上轉到了蘇蕁的肚子上,站在蘇蕁的身後,雙手偶爾會捏捏蘇蕁的肩膀。
蘇蕁在病房裡待了一上午的時間,中途厲呈夕因為公司的事情離開了,一上午的時間裡,宋溪果然都沒有出現,蘇蕁也算是松了口氣。
到了午餐的時候,宋溪提著裝著食物的保溫盒出現了,身後帶著一個保姆,一看見宋溪的時候,蘇蕁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之前她還在醫院工作時遇見剛做完心臟手術的宋溪,她當時看起來雖然沒有什麽精神,但是看起來還是有那種貴婦的氣質的,而如今,蘇蕁覺得現在這個宋溪好像是林媽一般的年紀,栗棕色的短髮根部是遮不住的白色的頭髮,就連皮膚都松弛了很多,只是幾個月的時間,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那還是以前那個極其注重外表的宋溪,完全就是換了一個人。
見到蘇蕁的時候,宋溪和蘇蕁很正常的打招呼,
那種態度,就像是鄰家大嬸一樣,聲音溫暖,沒有任何惡意,皺紋中帶著笑,她的視線一直在蘇蕁的肚子上轉來轉去的,看的蘇蕁的心裡有些不自在,厲呈玦和厲少新說了幾句之後,就帶著蘇蕁離開了。
走出了醫院,蘇蕁的心裡特別的酸,因為厲少新的話,一個患了絕症的人,並不像那些貪婪生命的人去尋找各種各樣的方法維持自己的生命,蘇蕁印象最深刻的十九厲少新的一句話,生死有命,順其自然就好。
很開朗的中年人,完全不是那種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之後變得特別頹廢的人。
厲呈玦說厲少新在寺廟裡待了十幾年了,一切真的看的很淡很淡。
當時蘇蕁差點沒忍住哭出來,不過一上午的聊天中,蘇蕁得到了一個很糾結的信息,厲少新話語間都在透露兩個消息,一個關於他們的,他說想要或者參加厲呈玦的婚禮。
關於婚禮,不,現在她勉強能夠接受她們的婚姻事實,關於婚禮的事情,蘇蕁根本就沒有想過,暫時她沒有想過,她總覺得那還是很久遠的事情,現在只是關於她們的婚姻,蘇蕁還沒有做好進入角色的準備。
終究還是因為厲呈玦,她們之間的隔閡還有之前種種在她的心上留下的陰影。
她不知道怎麽形容,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做好和厲呈玦做日常夫妻的準備,僅此而已,沒想到今天居然扯到了結婚的事情。
厲呈玦打開車門,蘇蕁恍恍惚惚抬腳上車,心不在焉的,要不是厲呈玦在後面托住她的身體的話,她準摔倒了。
“在想什麽?心不在焉的?”厲呈玦直接將蘇蕁攔腰抱起,然後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順便把蘇蕁的安全帶也系好了。
車緩緩的啟動了起來,想想剛剛的事情,蘇蕁現在還心有余悸的,於是,她又開始了她新一輪的走神。
“蕁蕁,你究竟在想什麽?”從病房出來之後,蘇蕁總是盯著一個地方發呆走神,心不在焉的剛剛發生了那麽危險的事情之後,居然還在發呆,最過分的是,一直都沒有搭理他。
當下,厲呈玦減了車速,偷空伸出手在蘇蕁的面前晃了晃。
終於,蘇蕁側頭看了他一眼“有事?”
“發呆發夠了?”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高峰期,車子堵得水泄不通的,厲呈玦並不著急,因為什麽坐著蘇蕁,在哪裡都一樣。窗外喇叭聲橫天,車內卻是難得的安靜。
蘇蕁別扭的看著擋著她視線的那之後,然後伸手毫不留情的直接將厲呈玦的手拍掉。
“我沒有發呆。”她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想一些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有些遙遠的事情。
“那你在做什麽,剛剛差點摔倒,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車流終於開始湧動了,厲呈玦開車前進幾步又堵住了,他索性繼續逗蘇蕁。
他又伸手在蘇蕁的眼前晃了晃。
蘇蕁更加不耐煩的拍掉了厲呈玦的手,聲音變得有些大了“厲呈玦你有完沒完,我在想事情不行嗎?”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什麽結果,卻被厲呈玦的動作惹得火氣迅速的燃燒。
厲呈玦臉色沒變,他側目看著身邊微低著頭的蘇蕁“你在想婚禮的事情?”從出病房就這樣,明明早上出發的事情並沒有怎樣,而他們今天上午聊的好像就只有這件事情。
突然金被戳中,蘇蕁回頭狠狠的瞪了厲呈玦一樣,發現好像有些不妥,又接著煩躁開口“我沒想什麽事情,我就算是想什麽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還有我沒有想婚禮的事情,你想多了,不要再來煩我。”
怒吼完,蘇蕁轉頭面向窗外,心情很鬱悶,他們的未好像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