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沒有俞初心的事情了,她端了杯香檳站在角落裡正和蘇蕁他們有一搭沒有搭的聊天。
無意間掃了掃周圍,俞初心突然緊皺起了眉毛,碰了碰蘇蕁的肩膀“蕁蕁,麻煩又來了。”
果不其然,俞初心剛抬頭就看見了向他們走過來的顧辭,看來是還沒有完全死心啊,那來勢洶洶的樣子,感覺得不到答案就不會離開。
顧辭走到俞初心的附近剛想要開口,卻被蘇蕁搶了先“顧大少爺,好久不見啊,真是大忙人啊。”
顧辭皺了皺鼻子“我說蕁蕁,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我們都認識十幾年了,顧大少爺這四個字你還真的叫的出口。”
蘇蕁俏皮的笑了笑,手背悄無聲息的敲了敲俞初心的手,而後拿過手包中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哪有陰陽怪氣,倒是你出境的機會比炮灰還少。
蘇蕁:你找你老公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得,有了厲呈玦這塊大金子的襯托,我不是炮灰還能是什麽。”眼看著俞初心向旁邊走去了,但奈何蘇蕁這個姑奶奶他是真的不能夠得罪的。
“算了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怎麽今天來找心心是為你於末然?”
顧辭依著桌子有些好奇的看著蘇蕁“你怎麽知道?”
俞初心擺了擺手“你說以我和心心的關系,她什麽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你說呢,還有啊,我說話告訴你吧,於末然去了哪裡心心還真的不知道,你就別追著他不放了,小心楚易痕揍你。”
“相對來說,我還是怕你揍我,說句心裡話,我找了整整一下午了,三天前她坐了去法國的機票,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找到她,”
看著顧辭的樣子,蘇蕁倒是真的挺驚訝的,她拍了拍顧辭的肩膀,然後走到旁邊坐下“聊聊。”看見顧辭過來,蘇蕁才繼續開口“怎麽說,你喜歡他?你以前不整天在我面前吹你是情場高手嗎,這次也遇見棘手的對手了。”
顧辭冷冷的笑了兩聲“總有玩夠的一天吧,現在什麽也不想,隻想早點把她找回來,對於愛不愛的,我也不清楚,就是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久了,習慣了而已。”從她十五歲被自己爺爺硬塞給他之後,於末然就一直跟顧辭住在一起,之間因為於末然學校的問題,顧辭很不情願的搬了幾次家。
很長一段時間,在顧辭的眼中於末然就僅僅是個孩子,憑他們之間十幾歲的距離來說,他對那種發育不良的乾癟豆芽菜真的沒有興趣,生活中,顧辭自然而然的把於末然當成了妹妹,對她的態度當然是撿來的妹妹了。
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的話,他從來不會知道自己對於各乾癟豆芽菜居然還會產生反應,自從俞初心那件事情之後,顧辭對於女色早就已經沒有需求了。
俞初心從經過的服務生手中拿了一杯香檳遞給了顧辭“那她呢,對你是什麽感覺,你自己心理就沒數,看你整天都不舍得把她帶出來,這回好不容易舍得讓她亮相了,結果人家直接走了,你對她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對於蘇蕁這種說話的態度,顧辭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喝了一口酒,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直雪茄點上。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給你一直都是她不想要的,她說這是我們之間的代溝,現在年輕的小姑娘我真的搞不懂了。”
“這也像是萬花叢中過的人說的話?還不知道以前誰總在我面前炫耀他高超的撩妹技能。”
顧辭抽了幾口“法海固然再厲害,也有不著他道的妖怪。
”聽著顧辭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俞初心不斷的覺得面前這個深沉不已的人根本就不是顧辭,但是她的眼睛告訴她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顧辭,如假包換的。
“顧辭,說句實話,你別找心心了,她什麽都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是我一手操辦的。”
俞初心一直在注視著顧辭的一舉一動,果然她話剛說出口,就對上了顧辭詫異的眼神,那種眼神好像恨不得把她殺死一樣。
顧辭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著,他有些難以置信,蘇蕁居然會管這種閑事“你做的?”
蘇蕁點了點頭承認了“真的是我做的,因為當時於末然跪下來求我了,換做任何一個女人看到那個樣子的於末然的話都於心不忍拒絕她,所以我答應了,她是真的想要離開你。”
找了一個下午沒有什麽頭緒,顧辭早就已經急瘋了,現在忽然就有了她的消息,不知對於他來說究竟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她跪下來求你了?她去了哪裡?”
和於末然生活在一起也五年的時間,就算接觸的再少,彼此的脾性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他印象中,於末然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脾氣非常倔強的女孩, 有的時候就為了一件事情,在寒冬臘月哪怕是寧願在門口睡一夜也不會和他道歉的,他真的萬萬沒有想到,於末然為了要離開他居然會向他人下跪。
蘇蕁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等到嘗到了其中的味道,她才停止,良久才開口“一方面我既然答應了於末然的要求我自然不會告訴你的,另一方面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那天她是一個人離開的。你就沒有想過一個女孩子為了離開你已經做到了那種地步,為的是什麽嗎,自由!顧辭我勸你現在不要盲目的去找於末然了,就算被你找到,你敢保證現在的你這種態度,她不會離開第二次,第三次?等你把你心裡的想法理清了,等你覺得你可以給她幸福,讓她不再畏懼你了,你再想想找她的事情吧,別的不多說,先失陪了。”
蘇蕁端著酒杯捏著手包離開了角落,向宴會中央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去。
走到厲呈玦的身後,俞初心剛準備搞個突然襲擊的時候,厲呈玦突然回過頭了,厲呈玦長臂一揮直接將蘇蕁納入了懷中。
“笑的這麽開心,又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蘇蕁的嘴巴頓了頓,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還是你懂我。”
厲呈玦將蘇蕁擁的更緊了“做了什麽壞事,說說?”
“誰說我做壞事了,我這回應該是做了一件好事,應該是吧。”
是不是好事她也不確定,一方面她做的這件事情對於於末然來說確實是好事,因為於末然非常的期待離開,而對於顧辭來說好像並不是一件好事,不單單是他神經中透露的焦躁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