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的走廊裡,俞初心的肩上斜挎著一隻很文藝的包包,包包因為她的跑動而前後不規則的搖擺著,有些像舊社會賣報紙的小孩,特別的是她的髮型,雖然已經剪了好幾天了,但還是張揚的厲害,在她的頭上俏皮的不斷的晃動著。 她再一次體會到了心急如焚的感覺,她依稀記得上次這麽跑的時候還是高考的時候,高考的第一天,她就睡過了頭,接著雖然順利的坐上了公交車,但是半路上因為高考封了路的原因,師傅七拐八拐的,開到了一條超級堵的路,那時候她覺得她的那個速度去參加運動會的話,拿個金牌都不是問題,結果還好,算是趕上了。
醫院裡,顯然比不得馬路上,跑了幾步的距離,遇到人,她只能放慢動作,眼看著已經已經到了拐角的地方,快要到病房了,結果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蹦出來了個人,一向神經很大條的俞初心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和那個人撞了個滿懷。
接觸之後相互迅速的被彈開,結果可想而知,俞初心坐在地上,痛疼來的太過於突然,她沒能立刻爬起來,俞初心的手揉著後腰痛的差點呼出聲,她覺得這種疼痛對於她來說並算不上什麽,站起來之後她還是一條好漢。
坐起來的那一瞬間,透過余光,俞初心隱隱約約的看見不遠處的地方有個人正從地上爬起啦,她連忙說了兩句對不起,確實是她的錯,只是暫時那股疼痛感還沒有緩解過來,正當她打算緩緩再站起來的時候。
一雙黑色的皮鞋突然向她走了過來,順著黑色的皮鞋向上看是一條同色系的西褲,俞初心坐的很低,從她的視線只能看到男人的膝蓋處,這個人的腿應該很長,本該是疼痛的時候,俞初心的心思突然轉移到了這個男人的腿有多長的問題上。
黑色的皮鞋從俞初心的身邊路過,應該要走了,可很快,俞初心感覺到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抓住,繼而她的身體隨著那個力量緩緩的站了起來。
當看到那個男人的臉時,俞初心倒吸了一口氣,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嗎,是上次在電梯裡看見的那個帥哥。
以往看到帥哥的時候,俞初心都會想著那個男人和蘇蕁合不合適,但那天看到這個男人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她心裡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如果她有這樣一個男朋友該有多好。
那是繼小時候隔壁家的二毛之後,俞初心遇見的第二個想要拿來做男朋友的男人。
犯花癡這種事情對於俞初心來說是要放在心裡來做的,她想她的表現覺得不能太失態,畢竟是第一印象,很重要。
俞初心站起來之後,男人立馬就放開了手,在她的邏輯的,她剛剛撞到的應該是這個男人,於是一向很大大咧咧的俞初心低頭輕聲的和男人說了聲對不起。
結果,“喂,你撞得明明是我好嗎?”
身後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男人的聲音裡夾雜著些怒火,俞初心第一反應是看向身邊的男人。
“你撞的確實是他,顧辭,你們慢慢解決,我先走了。”
就這樣,在俞初心那句謝謝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面對她的已經是男人穿著白大褂的背影,連個招呼都沒打,還不知道他的名字,看著那個背影,俞初心有些失神,臥槽,這個男人長得帥就算了,聲音還那麽好聽。
正在犯花癡的某人儼然把身後那個真正的“受害人”徹底的忽略了。
“怎麽,一見鍾情了?”
突然俞初心,感覺到耳邊傳來了一股熱度,
她條件反射(非)性的一巴掌直接招呼了過去,能佔她便宜之後沒有收到回饋的人寥寥無幾。 “關你什麽事情,遇見你果然就倒霉到家了。”俞初心上下掃視了顧辭一遍,然後特意表現出很失望很嫌棄的樣子,嘴裡連連發出了幾聲嘖嘖的聲音。
生平第一次女人賞了一巴掌,顧辭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結果還被華麗麗的嫌棄,看過俞初心發狂的樣子,蘇蕁覺得這女人不只是有兩下子,是太有兩下子了。“你還是省省吧,像你這樣連個女人的樣子都沒有的人,他是不會喜歡你的。”
顧辭的手指著男人離去的方向,他從來都沒有看見楚易痕的身邊出現過女人,平時不是待在他的研究所,就是在醫院裡,有的時候甚至會去那些貧困至極的國家,一待就是幾個月,有幾次楚易痕剛回來,顧辭很體諒的叫了不少身邊的名媛千金一起過來玩,環肥燕瘦,算是應有盡有了,結果人家喝了幾杯酒之後二話沒說一個人直接離開了。
那些那麽有女人味的人,楚易痕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更何況是俞初心這種在他眼裡只有性別為女的女人呢。
聽著顧辭嘲笑的話語,俞初心居然很有耐心的聽完了, 而且還沒有打算,這不是她的作風,果然她直接抓過男人的手狠狠的轉了一圈,邊轉俞初心便笑著,笑的異常的甜美。
出奇的是,這個一向有些多嘴的男人全程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俞初心的力道加重。
這方面,俞初心有經驗,感覺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放開的顧辭的手,沒想到她剛放下他的一隻手,顧辭的另外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
俞初心非常不解,她氣哼哼的開口“怎麽,想要把這隻手也脫了,平衡一下,你這個男人可真的是有夠賤的。”
顧辭的眼睛盯著俞初心發頂一撮翹起的頭髮出神。“號碼給我,我得找你要醫藥費。”
心裡雖然罵著男人小氣,厲呈玦的朋友會缺錢,原來有錢人還這麽小氣,不過俞初心還是從包裡拿出了一直筆和便利貼,匆匆的寫下了自己的號碼,然後直接拍在男人的掌心。
“號碼是真的,拿去,不會賴你的醫藥費的。”
綠色的紙張上只有一串凌亂的數字,再無其他任何的東西,顧辭很不滿的皺了皺眉“名字呢,總不至於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吧,到時候你不認帳了,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聽著男人這樣說,俞初心無力的白了他一樣,真特麽的夠小氣的,隨後她一把躲過那張紙,用連筆簽的方式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估計他也認不出來,畢竟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看到這個簽名的時候,她都認不出來。
俞初心簽完名朝男人的小腿處踢了一下,然後快速的向不遠處的病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