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觸感冰冷,是她早就已經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觸感,隱隱約約中也有股熟悉的味道。
印著大大小小的紅色印記的手幽幽然的從被子中伸出來,掀開了蓋在腦袋上的被子,繼而停留在剛剛從被子中露出的額頭上,用力的揉了幾下。
迷迷糊糊的蘇蕁感覺到全身無力,全身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頭痛欲裂,嗓子乾癢疼痛,稍稍動一下都會疼,而身下那股粘膩感之中也是酸軟的要命。
現在的蘇蕁有一種跑完馬拉松之後突然間虛脫的感覺,累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蘇蕁裹了裹被子,撐著眼睛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是她自己的那間臥室,睜開眼睛好像用了她很多的力氣,很快她就再次閉上了眼睛,半夢半醒的,想要睡覺卻難受的緊,也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
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深深的折磨著蘇蕁,她有意識,卻沒有行動的能力。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模模糊糊的,蘇蕁感覺身體上好像流過了一股水流,溫熱的感覺很是舒服,一種略微粗糙的感覺時不時的劃過她的身體,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她努力了很久,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去看一看眼下發生的事情,
後來她的嗓子中的那種乾癢疼痛的感覺似乎也在漸漸的減弱,最終好像消失了,喉間似乎流過了一股水流,漸漸的濕潤了起來,腦袋的那種脹痛的感覺終於隨著嗓子的變化而消失。
擺脫了疼痛的蘇蕁敵不過疲憊的襲來,她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很完美的一覺,難得的沒有被夢打擾的一覺。
蘇蕁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昏黃的光,窗外夜幕已經降臨,牆壁上的壁燈閃著昏黃的燈光,給這片黑暗無形之中增添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蘇蕁動了動身體,之前那種疲憊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蘇蕁有點分不清楚,她被子中的手伸向了床邊的櫃子,被子下的她整整齊齊的穿著浴袍,而身體上那股清爽的感覺讓她明白已經有人給她洗過澡了。神警
昏黃的燈光下,蘇蕁看見了手上貼的一塊白色的醫用膠貼,她收回手,揭開了那塊醫用膠貼,一個小小的針眼在她的白皙的手背上有些刺眼。
怪不得那種生病的感覺消失了,
原來是已經打過針了,是誰發現的,傭人嗎?
蘇蕁拿過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她已經睡了一天了?
她緩緩的起身倚著床,關閉了手機,看向窗外的夜,很安靜的夜。
手臂上的紅色的掐痕異常的顯眼,看著這幾道掐痕,蘇蕁恍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厲呈玦的瘋狂,整整一個晚上,兩人不是站著不就是坐著。
昨天晚上在蘇蕁不經意的瞬間,厲呈玦就那樣直直的闖了進來,她的心理雖然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她的身體卻沒有一丁點的準備。
她被厲呈玦壓在牆上直到她的雙腿徹底的站立不住了,後來厲呈玦抱著蘇蕁坐進了灌滿了溫熱的水的浴缸。
先是後背倚在冰冷的牆上很久,突然間接觸到溫熱的水,蘇蕁在水中不斷的打著寒顫,一邊還要承受著厲呈玦的瘋狂,昨天整整一晚上她始終看不見厲呈玦的表情,因為她的腦袋始終被厲呈玦按在他的胸膛前。
整整一晚,後來還未走出浴缸,蘇蕁就已經失去了意識,這般極冷極熱的折騰,蘇蕁覺得如果她的身體不出問題的話,那才奇怪了。
蘇蕁一邊扒拉著頭髮一邊腹誹著厲呈玦就是個神經病,口口聲聲的嫌棄她髒,卻還有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繼續痛苦的糾纏下去,這個男人真的越來越不正常了。
“神經病!”不經意間,蘇蕁直接罵出了口,然後她動了動身體,也許是因為餓的太久了,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饑餓感了,她扯了扯被子,起身,坐在床邊,光潔的小腳踩在白色柔軟的地毯上。
又發了一會兒的呆,臥室的門突然間被人推開,蘇蕁遲鈍了一下,才看向門口,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邊小心翼翼的推著門走進來,一邊看著床邊發呆的蘇蕁。霸道前夫請放手
“瞳瞳,你怎麽來了?”蘇蕁光腳站起來向門口那裡走去,小家夥也邁著小步子走了進來。
兩人停了下來,瞳瞳站在蘇蕁的面前小手拉著蘇蕁的手晃了晃“媽媽,你終於醒了,爸爸讓我來叫你下去吃晚餐。”
蘇蕁有些詫異的看著瞳瞳“厲呈……那個你爸爸回來了?”平時這個時候厲呈玦從來都沒有回來過,都是夜深了之後他才會帶著一身的酒氣回來,突然間這麽早回來,蘇蕁的心裡確實是不開心的。
面對蘇蕁的問題,瞳瞳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今天還是爸爸去幼兒園接我的,走吧,媽媽我們下去吃飯了。”
厲呈玦回來的早,也就意味著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會變得更多,蘇蕁摸了摸額頭,突然間覺得有些疼痛,這僅僅才幾天而已,她就已經對他們這種交易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和厭惡,只是她絕對不能夠放棄。
蘇蕁松開了瞳瞳的手“你先下去吃吧,我不餓。”
這件天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正面相處了時間, 除了昨天的家長會,其余大多數的時間裡他們便是一見面就直奔主題。
瞳瞳重新抓住了蘇蕁的手,撲閃著大眼睛“媽媽,爸爸說讓我一定要把你帶下去的,我都好久沒有和爸爸媽媽坐在一起吃過飯了。”
看著瞳瞳期待的眼神,蘇蕁差點忘記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了,她不忍心讓瞳瞳失望,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
“好吧,你等一下,我去換衣服。”就算是為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吧,為了不讓她失望,而且就只是吃頓飯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蘇蕁轉身走到衣櫃的旁邊找出衣服,褪下身上的浴袍,然後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動作不緊不慢的,內心也似乎是沒有任何的波動了。
他們的關系,她已經正視過了,就那樣的關系而已。
穿完衣服,瞳瞳拉著蘇蕁的手歡快的走出了臥室,走近餐廳,蘇蕁坐到瞳瞳的旁邊,刻意忽視了那個男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