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點，就是各種物質的信息化，在他人的視角中，會根據信息理解，展開為現實視角。

　現實中觀看的物質，只會看到表面現象，大量的信息會模糊化，隻作為一種概念而存在。

　一個物質基礎到質量體積，複雜到波長和反射率以及所有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東西，都是信息。只看表面的話，這些信息都處於隱藏狀態。

　就好像看一朵花，一塊石頭，誰也不會被表面如此簡單的物質所內涵的龐大信息量壓抑到，展開反而是隱藏信息。

　可問題在於，藍牧沒有跟伊利爾一樣，見到展開後的物質。相反他見到的是無限小而又複雜的信息素，現在距離他不知道還有多遠，可要想逃逸零點，就非撞上不可。

　倒不是說藍牧撞不過這個點，自己的信息複雜度絕對高於這個點，但是他能感覺到，一旦自己靠近那個點，龐大的信息量會一股腦地衝進他的意識。

　這若是將他意識衝成混沌，和殺了他有何分別。

　“為什麽信息在我眼中是開放狀態的?”

　藍牧百思不得其解，誰來都不可能把信息看成點，可偏偏他這麽奇葩。

　現在藍牧是信息化狀態，連精神力都沒有，處於一種不可描述的狀態，如果他能從外界看自己，就會發現自己也是個‘點’。

　這種情況下的他，一切外物都依仗不了，除了生命球。

　“現在我的信息量不出意料的話全是關於但丁的……很好！我依舊能切換種族……”

　藍牧試了一下生命球的作用，發現毫無阻礙。相比較空間戒指等物，生命球在信息化狀態下依舊能讓藍牧操控。倒不是說空間戒指沒了，而是藍牧溝通不到。

　“這麽說當我是其他種族時，我的信息也會全盤翻新。生命球把淵墟都騙過去了，怎麽做到的?”

　藍牧越發接近身後的零點，同時眼前的點也在逼近。

　他只能硬著頭皮向前，心想著在信息量衝擊自己時瘋狂切換變身，或許能用多個不同信息量的自己，來平攤壓力。

　這總好過進入零點，不可名狀的恐怖之地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沒有時間給他考慮了，藍牧猛地就向前，這裡沒有路給他繞，只能前進或後退。

　“呃！”

　藍牧不斷前進，點還是那麽大，沒有任何變化，但給他的感覺越來越壓抑。

　並且他能感覺到點後面還有點，連成了一條線。

　“撞上了！”

　點進入他意識中的瞬間，在壓抑達到頂點時，藍牧想要切換分身，卻發現壓抑感驟然消失了。

　龐大的信息量被他捕獲，竟然沒有任何感覺，仿佛泥牛入海，不見蹤影。

　下一個點到來，同樣如此，藍牧就好像一個海綿，將所有流向零點的信息都吸收掉了。

　於是乎藍牧稀裡糊塗，就這麽不斷遠離零點，越過了逃逸臨界點。

　越過臨界點的瞬間，藍牧重新從信息轉向物質世界，一陣失重感，他就從淵墟裡甩了出來。

　“啊?這就出來了?”

　藍牧出來後還有些發懵，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麽輕松。

　“生命球！在信息化狀態下，只有它還能用，難道……”

　意識沉入生命球，很快那代表著無數種族的漫天繁星呈現在意識裡，與此同時，‘視野’近景的地方還多出了十幾個點……

　毫無疑問，這十幾個點正是當時攔路，給他極大壓抑的點。

　只不過現在，它們都老老實實地待在生命球中，再無之前的複雜壓抑感。

　“咦?誒?啊！”

　藍牧反覆對照‘點’和光點的區別，發現好像沒什麽區別，只不過代表種族的光點更為宏觀一些，並且有顏色。

　捕獲的點是沒有顏色的，很詭異。

　“生命球內部的世界，和淵墟內部非常相似，它們同樣能容納信息，將物質信息化存儲。每一個光點代表著一種變身，囊括了該變身的一切複雜信息。”

　“只是生命球內部沒有所謂的零點，那麽一切信息就沒有一個流向，點被捕捉進來後就乖巧下來。明白了，我能看到信息本質，而不是展開後的物質，就是因為我擁有生命球，它賦予了我在信息層面閱讀資訊的‘視野’。”

　藍牧恍然，搞了半天，他自己有一個‘淵墟’，他不知道。

　淵墟這東西，就是一個加了零點的信息層面，而生命球內部世界，則是沒有零點的信息層面。

　另外，兩者還有個巨大的區別，生命球內有著無限縱深，並且向藍牧隱藏了信息，但層面比起淵墟那種絕對黑暗而單調流向的地方要豐富多彩。

　藍牧試著將捕捉的點移到其他位置，完全輕松隨意，倒是光點依舊無法移動。

　“生命球可能是更高級別的淵墟，並且自帶了多的種族信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的變身……”

　藍牧知道自己的變身原理了，不出意料的話，應該和根源算法有關。

　生命球修改了他當前種族的信息，使得他在現實完全變成了另一種生物。

　“代價呢?這種篡改信息的代價是誰來支付的?”

　不管是誰支付的，總不可能是藍牧支付的。

　某個世界的管理意志創造了淵墟，那麽誰創造了生命球?

　“但丁，你怎麽了?你看，我已經能使用秘術了。”伊利爾不知道藍牧在想什麽，招呼了他一下。

　藍牧回過神，見伊利爾把玩著一顆黑球，法術效果和微型黑洞差不多，能吞沒物質能量。

　“這一招薩摩耶記憶力有，是根據持續時間而消耗體力的，我肯定也會了，試試看。”藍牧心想著。

　只見藍牧按照記憶中的秘術施法方式，結果弄了半天，卻毫無反應。

　“……”

　他怔在原地，伊利爾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不會吧……”

　藍牧再次試驗了幾個秘術，和沒洗禮一樣，根本用不了。

　“我的權限呢?我的淵力呢?沒有?”

　霎時間，藍牧如遭雷擊，誰去洗禮都有權限，怎麽偏偏他沒有?

　緊接著，他突然明悟，心思沉浸在生命球中，看著無數種族信息，頓時欲哭無淚。

　“我有……我早有了……”

　“呵呵……”

　在藍牧第一次進入生命球的信息層面時，或者說他剛剛融合時，就已經擁有了信息權限。

　他一直在篡改自己的信息，只不過是被動而已……被動一次，就成了主動。

　沒能得到淵墟的信息權限，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在有生命球信息權限時，就無法再獲得淵墟那裡的權限了。

　這倆，好像是衝突的……或者層面不一樣?

　“唉，明白了，難怪泰迪說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是根源算法……”

　“是啊，我也有，但我也不知道……”

　如果這麽推測的話，藍牧就明白了，泰迪等六王，應該是被淵墟賦予了根源算法中的一種，免疫攻擊。

　“只能這麽猜測了，一切要等我把他拉入平等領域，才能了解……”

　藍牧心想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跟六王做過一場了。

　這時，伊利爾問道:“我們現在去哪?但丁，能說說你的計劃嗎?”

　藍牧怨念不已， 自己沒能學到秘術，關閉黑暗之門暫時只能靠伊利爾了。

　還好多了個心眼帶上他。

　“伊利爾，我們去關閉黑暗之門……你的世界不是還在被入侵嗎?我可以幫你解決。”

　伊利爾驚道:“就在就這麽做嗎?或許我們應該多修煉一段時間……”

　藍牧搖頭道:“不需要，立刻就去。”

　伊利爾說道:“阿瓦隆可是被一個總督領侵略啊！三十萬人的軍團，怎麽破?”

　藍牧瞥了他一眼道:“三十萬很多嗎?”

　“全要死！”

　……

　p.s:才發現自己時間慢了五分鍾。雖然過了十二點，但還是算我更了吧。但丁登頂地獄之王，聽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