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消滅了那個怪物……”

　“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那個怪物應該是瘟疫的罪魁禍首吧?”

　“該怎麽做，局長您下令吧。”

　最終，當天使的聖光消失，大家再次失去天使的蹤跡後，潛龍局長隻說了一句:“模型暫時存起來，但必須做好應急措施，一旦命令下達，十秒內要做到抹殺對方。”

　也始終觀察著天使，見天使消失，他們知道潛龍沒有使用收容物。

　潛龍的抹殺型收容物是怎麽個效果一清二楚，他們知道潛龍放棄了計劃。

　“竟然又一次放過了天使，通知華國方面，我們願意幫他們處理爭議領土，希望他們能盡快抹殺天使。”

　忒彌斯的意圖就是曲線影響潛龍的決定了。

　潛龍是受國家支配的，那麽只要滿足國家利益，潛龍就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

　藍牧和羅言是分開走的，沒有人知道他可以變成人類來逃離。

　之後兩人再次匯合，已經到了哈爾濱。

　這是最後一個在野收容物的地方，等解決掉它，藍牧便要啟程去羅布泊了，見識見識人類之敵。

　他不認為這裡的收容物會對他造成什麽麻煩，然而當他到達哈爾濱時，卻發現事情沒那麽簡單。

　一家酒店裡，藍牧和羅言正吃吃喝喝，同時不斷調查著哈爾濱的異事。

　“沒有！官方、媒體沒有任何關於靈異方面的記錄，整個城市的人都沒有發現不對勁。”羅言說道。

　藍牧看向一旁奮力掙扎的惡鬼，說道:“哈爾濱遍布鬼怪，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就是最大的異常。”

　他來到哈爾濱，第一感受就是鬼太特麽多了！

　整個城市就好像是個鬼城一般，幾乎每條街道都有一惡靈或者厲鬼。

　或人形、或獸形、或不可名狀之怪形！

　而人類對此一無所覺，就這麽和鬼魂生活在一起。

　在等羅言到時，他就看到一個惡鬼在糾纏一個小孩，其他人都看不到惡鬼，各種怪事把小孩嚇得快瘋了。

　最後那惡鬼準備殺死小孩時，藍牧果斷出手將其捕獲。

　那小孩經此一事，到處跟人說這世上有鬼，卻沒人信。現在學校也不上了，就躲在家裡求神告佛拜加百列，顯然是被嚇壞了。

　而這惡鬼就是藍牧身邊被困在屏障中的，其能力多詭，會瞬移、穿牆、隱形加幻境，對人類來說可謂是恐怖之極。

　更關鍵的是，它不受巫妖製約，精神力對它們稍有壓力，但黑暗之力無法改造它們！也就是說它們不是不死生物。

　“這種凶靈惡鬼與眾不同，更像是各種恐怖電影裡的那種，和馬曉鷗有著本質區別。”

　馬曉鷗是去除了負面情緒後的靈體，而這些鬼則充滿了負面情緒，再加上能力詭異眾多。

　甚至，藍牧猜測有不少鬼擁有篡改記憶的能力，不然無法解釋有鬼在城裡殺人，警察會一無所知，連詭異的殺人案都沒出現過，整個城市陷入一種詭異的‘正常’中。

　哈爾濱及周邊各縣乃至鄉鎮農村都有鬼的蹤跡，至少在藍牧的精神力下，他就發現了不下於五百隻鬼！

　不言而喻，這個世界不會自然誕生鬼魂的，亡魂在一定時間後就會消失，除了藍牧，就只有收容物能導致鬼的出現了。

　而那個收容物，藍牧能感應到它的位置，但是卻找不到它……

　收容物所在處是一個小巷子的盡頭，當藍牧走到死胡同裡時，卻感覺收容物在牆壁的那頭。

　可當藍牧飛到那頭，卻感覺收容物還在牆壁的那頭。

　難道收容物在牆體裡嗎?並不是，藍牧直接砸碎了牆壁，沒有任何發現的情況下，感知還是沒有變化。

　收容物就在他身前，他卻找不到。

　這是藍牧所發現最詭異的收容物，他甚至懷疑收容物其實是藏在空間夾縫裡，如果真的有空間夾縫的話……

　“如果你再不說，我就將你淨化掉……”

　藍牧挾持著惡鬼，威脅著。

　然而惡鬼卻什麽信息也不吐露，甚至不會說話，只是陰冷地看著藍牧，那眼神讓羅言寒顫不已，似乎沒幾個人類能抵抗住那種陰冷。

　搖搖頭，藍牧化身巫妖將其吸收掉，光剝離它的負面情緒，就讓藍牧廢了不少時間。

　而且最後得到的卻很少，也就是說惡鬼本質的靈魂強度並不高，給他帶來能力的要麽是龐大的負面情緒，要麽是那個找不到的收容物……

　至於為什麽不用聖光，是因為藍牧發現聖光對惡鬼的效果很差，很差很差。

　聖光會讓它難受，卻殺不死它。聖光、地獄之火甚至麒麟之火都沒作用，最後反而還是巫妖派上點用場，雖然不能控制，但殺死還是可以的。

　也就是說，藍牧對付這些惡鬼的方法，只剩下吞噬，只有更強的鬼才能殺死鬼。

　……

　哈爾濱大學，姚源深夜一臉驚恐地在校園裡奔跑，他驚悚地發現整個學校沒有一個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現在操場的，整個校園路燈是唯一的光亮，天上連月亮都沒了。

　本能性地，姚源站在路燈下，似乎只有在光源中，他才能感覺到安全感。

　路燈照在他身上，在地面隱射出一個影子，他注意到影子在衝他笑。

　影子很詭異地側著身子衝他笑，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姚源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鬼！有鬼！”

　姚源咆哮著奔跑，他已經經歷了很多怪事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

　跑到教學樓，到處是空蕩蕩的，宿舍裡也空無一人，他歇斯底裡地叫喊著，無人應答。

　那個恐怖的影子始終跟著他，越來越大，甚至要形成一個漩渦將他拉扯到不知名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黑衣，帶著帽兜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一步步踩著階梯而上。

　姚源看到對方更是嚇了一跳，他第一反應就把對方當成鬼，嚇得逃竄。

　然而那人一伸手就將其凍住，另一隻手對著影子漩渦直接插進去。

　一團朦朧黑影的鬼怪從影子裡拉扯出來，姚源的影子也恢復正常了。

　抓著鬼怪，黑衣怪人一句話沒說，直接離去。

　姚源還是驚恐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周圍突然亮了起來，冰塊也自動消失，他才稍微冷靜下來。

　他跌落在地，顫顫巍巍地看向四周，校園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自己正坐在操場的地上。

　“我明明在宿舍睡覺的，為什麽會在操場?”

　“真的有鬼！這不是做夢！”

　姚源跌跌撞撞地跑向宿舍，想要叫醒所有人訴說自己的經歷。

　然而沒有人相信，只是宿管奇怪他是怎麽跑出去的，大門鎖死他難道是跳樓的?對此宿管還認為他翻牆無紀律，打算告訴他輔導員。

　姚源欲哭無淚，一夜沒睡，因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逃過一劫。

　……

　某寫字樓內，三名職員正在熬夜加班，喝著苦咖啡，辛辛苦苦地對著電腦工作。

　一個職員剛完成一份工作，突然嗅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你們聞到沒?”

　“什麽啊?”

　“血腥味啊！”

　“哪有?”

　那名職員見其他人沒聞到，也就不在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剛入口他臉色就變了，低頭一瞧，正是一杯鮮血。

　“噗！”職員嚇慘了，直接一口把血噴得滿屏幕都是。

　滴答一聲，一顆牙齒撞到屏幕上，落在桌面。

　看到這個從他嘴裡吐出來的人類牙齒，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此時他嘴上滴著血，樣子恐怖。兩個同事驚喊道:“我靠，你怎啦！牙掉了?”

　“我的牙嗎?不對……不是我的啊！”職員舌頭舔了舔，胃裡一陣惡心，他發現這不是他的牙齒！

　“快去洗洗！”一個同事過來扶著他，陪他去衛生間洗一下。

　衛生間一片黑暗，推門就是鏡子，他感覺有些恐怖，遲遲邁不出腳步。

　“怎麽不進去?”同事問他。

　那職員慌慌張張，心想嘴裡惡心的要死，還是進去洗洗。

　就在這時，電梯響起聲音，三人看過去，一名黑衣人闖進了他們公司。

　這黑衣人藏頭露臉，徑直走到職員面前，突然一把抓住了他同事的脖子。

　這職員還莫名其妙，心說你誰啊?闖進來行凶?

　他急忙喊道:“住手！我報警了啊！”

　黑衣人沒理他，拖著那人脖子，直奔另一個同事而去。

　另一個同事歪了一下脖子，突然消失了。

　職員一愣，大活人怎麽不見了?他抹了抹眼鏡，真的看不見他那同事了。

　再看被黑衣人掐住脖子的同事，此時脖子已經被拉扯的老長，眼珠子卻還在亂動，明明脖子被拉成這樣早就該死了啊！

　“怎麽回事?你是什麽人啊！”

　黑衣人突然轉過身，又直奔職員而來。

　“你要幹嘛！”職員對黑衣人感到驚恐，他感覺自己今晚遇到的事太詭異了。

　黑衣人用僵硬而沙啞的聲音說道:“張嘴！”

　職員哪敢張嘴，連忙退後，這時他突然感覺胃裡不舒服。

　肚子腫脹著好像有什麽東西。

　黑衣人再次低吼道:“不想死就張開嘴！”

　職員急忙啊了一聲張開嘴，黑衣人伸出枯瘦的手直接怵到他嘴裡。

　一股黑色的能量鑽進肚子，黑衣人猛地一拉，就看到一團被擠壓的人形從他口中被拉扯出來，這人形表面還包裹著一層黑暗物質，看著露出來的臉，正是他消失的同事。

　“嘔！”

　職員瘋狂地嘔吐，感覺自己的胃酸全都吐乾淨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事怎麽會在他肚子裡！

　黑衣人兩隻手各抓著一個厲鬼，黑暗能量將其吞噬，最後兩人都消弭於無形。

　做完這件事黑衣人直接坐電梯離開了，隻留下那唯一的職員趴在地上傻愣著。

　在兩個厲鬼被吞噬掉後， 他的記憶突然複蘇了，一股陌生而熟悉的記憶從大腦裡翻湧出來。

　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加班！進入他肚子裡的那個同事早就死了，也是死於一場加班，屍體是被發現在衛生間的馬桶裡。

　另一個同事他根本不認識，整個公司就沒有這個人，可這些天他和其他人一直把這個陌生的家夥當做同事。

　讓一個已經死去的同事陪他加班，而所有人都好像忘記了這件事，甚至警察處理了屍體後也忘記了這件事一樣，根本沒去管這個加班時莫名其妙死掉的案子。

　真相的殘酷讓他幾乎崩潰，他和兩個鬼在熬夜加班，他一無所知！

　他知道，如果不是黑衣人突然出現，他已經死在了衛生間裡，和那個同事一樣，屍體在馬桶裡被發現，然後被所有人遺忘……包括警察。

　“這世上真的有鬼……怎麽會這樣?”

　“那黑衣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