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滅世魔帝?”婆羅煞問道:“用什麽找到滅世魔帝?”
“惡魔之淚。”伏靈兮道。
婆羅煞眼眸一顫道:“你找到了惡魔之淚?阿史羅的那一份?”
“對。”伏靈兮道。
婆羅煞道:“懷病已和姬秀寧一系派出了上萬人尋找,都沒有找到阿史羅的那一份惡魔之淚,為何你能夠找到?”
伏靈兮道:“因為他們都不夠了解阿史羅,都把他想得非常複雜,覺得他肯定會把惡魔之淚這麽重要的東在最最神秘,最最複雜的地方。然而阿史羅是一個隨性所致的人,他雖然極度的聰明,但是他卻懶得動腦子。不管什麽事情,他腦子一陣發熱就去做了,而且幾乎不會做什麽周密的籌劃,我臥底在他身邊的時候,幾乎所有周密計劃都是我做。”
婆羅煞點頭道:“你繼續說下去。”
伏靈兮道:“而且你阿史羅是一個充滿毀滅傾向的人,不管什麽事情,只要他想做就一定會去做,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去做。而且在潛意識中,他會希望自己失敗。所以在臨死之前,他雖然一心一意要去做地獄騎士,但那也是一種自我毀滅的,當時的他對滅世魔帝並沒有真正的信仰,一直到臨死之前,他才堅定了自己黑暗的信仰。”
婆羅煞應了一聲道:“你繼續。”
伏靈兮道:“所以通過這些性格,我判斷他不會把惡魔之淚藏在極度繁複,極度隱秘的地方。當然,也不會直接就扔在家裡,讓任何人都見到。本來按照他的性格,會把惡魔之淚藏在女人體內的。但可惜的是,這樣還是會被排出來,所以這個方案被排除了。然後我想到了,阿史羅有一種枯井情懷。”
“枯井情懷?”婆羅煞疑惑問道。
“對,枯井情懷。”伏靈兮道:“或許和他在妖洲的遭遇有關,盡管他富可敵國,但是很多時候他喜歡住在井底,睡在爛泥漿之中,仿佛在享受那種禁閉幽深的感覺,那種即將窒息的感覺。不僅如此,曾經有一次他因為妒忌姐姐的丈夫,也就是宴平祭師。所以他給宴平家鄉下毒,讓方圓幾十裡內的人都感染了瘟疫而暴斃。當時他下毒的地方,大多數便是在井裡。”
婆羅煞道:“所以你就判斷,阿史羅會把惡魔之淚藏在枯井之中?”
“對。”伏靈兮道:“從欒洋城返回柔然城的大幾千裡路途,他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趕路。就算偶有困倦,他也不會去住店,而是找一個枯井隨便眯一眼。以他隨心所欲的性格,大概會把惡魔之淚也順便藏在某個枯井裡面。所以就在光明派系絞盡腦汁去尋找複雜隱秘之地的時候,我就派人從欒洋城出發,沿著阿史羅行進的路線,一路搜尋每一口枯井。”
婆羅煞道:“你沒有用神龍聖殿的人。”
“沒有。”伏靈兮道:“我擔心會被光明派系的人發現。”
婆羅煞道:“是虛無派系,他們不光明,只是愚蠢。”
光明派系,邪統派,是姬秀寧一方的命名,把自己定位是正義的,把對手定義成是邪惡的。
而在邪統派中,把光明派系稱呼虛無派,把自己定義為統治系。
只不過,在邪統派系中的很多成員,覺得邪統派更加威風,久而久之也跟著光明派系的人一起稱呼了。
作為派系的領袖婆羅煞並不希望這樣,憑什麽一開始就把對方定義為正義,自己一方定義為邪惡。
“是!”伏靈兮道:“我擔心被虛無派系的人發現,所以動用拜火城伏氏家族的人去尋找,他們並不知道我在找什麽,就只是找一樣神秘的東西而已。
最終在二十幾天前,終於在距離柔然城一千三百五十二裡的一個貧瘠鄉村的枯井中,他們找到了這管惡魔之淚。當時卮離剛剛戰敗,還沒有刺殺怒浪國王。”把時間回溯到二十幾天前!
當時方青濯和卮寧母女都被囚禁在卮都聖殿的一個高塔之下的密室中。
大宦官高隱去求見伏靈兮,請她救出寶寶(索倫的親子),伏靈兮當時答應了。
因為卮離大敗,索倫強勢崛起,伏靈兮尋找惡魔之淚又沒有收獲,為了避免索倫的報復,伏靈兮打算救出寶寶,和索倫緩和關系。
所以,伏靈兮去了地下密室和卮寧見面,並且抱走了寶寶。
然而,就在她抱著寶寶要走出密室的時候,一個人進入,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伏靈兮就返身回去,把寶寶還給了卮寧並且說她無能為力,救不了寶寶。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伏靈兮身體是顫抖的,是無比興奮的,是無比激動的。
因為,那個人說的是:您要的東西,在枯井裡面找到了,是一管藍色的水滴。
這就是惡魔之淚!
伏靈兮先於所有人找到了惡魔之淚,有了惡魔之淚就可以找到滅世魔帝。
她伏靈兮就立下了天大的功勞,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麽可以畏懼的?索倫又算得了什麽?
所以,伏靈兮選擇將寶寶還給卮寧,徹底和索倫翻臉,徹底劃清界限。
婆羅煞道:“你找到了惡魔之淚,為何當時不交上來?”
伏靈兮道:“因為我想親手交給您,然而一直沒有機會。”
不,伏靈兮在撒謊。
惡魔之淚是最大的籌碼,伏靈兮當然要將利益最大化!
就如同一個人打鬥地主,抓到了王炸,還有其他好牌,他肯定就不僅僅想要贏了,而是想要多炸幾次,把底分多翻幾倍。
然後,卮離刺殺國王,強行登基,方青濯揭露了卮離身負惡魔之血的秘密,頓時天下震動。
姬秀寧代表光明派系,立刻抓住這次機會掀起了滔天大案,試圖將邪統派徹底擊敗。
伏靈兮頓時抓住了天大的機會,她會等到整個邪統派最最絕望,最最危險的時刻再出現。屆時她憑借自己一人力挽狂瀾,挽救整個派系。
這是何等的天大功勞?完全可以將利益最大化。
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卮離的供詞中竟然還有她伏靈兮的名字,她竟然也被逮捕到了炎京聖殿。
而且在整件事情中,父親伏厄侯爵參與得比較多,知道得也比較多,不僅僅是惡魔之淚,還有關於滅世魔帝的機密。
而且,索倫已經找到伏岐。
父親伏厄最疼愛的便是這個孫子,索倫如果用伏岐威脅的話,伏厄很可能會妥協招供。
所以,在伏靈兮被捕之前,請方青狄和姬夢白出手,殺掉父親伏厄滅口。
她當然沒有說為什麽要殺伏厄,而是說殺了他,可能會挽救整個派系。
而被抓到炎京聖殿後,她先受了一陣酷刑,然後邪統派系的人為了將伏靈兮滅口,免得她胡亂攀咬,竟然直接動用私刑燒死伏靈兮。
結果,竟然發現了伏靈兮竟然是一個火焰燒不死之人。
當然,這一點和伏靈兮的惡魔之淚無關,也和她的計劃無關。
這涉及到神龍聖殿的另外一個機密。
此時伏靈兮更加確定,自己身負另外一個重要的使命,只不過這個使命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很關鍵一點,她原本的長相並不是這樣的,而是幾乎和女兒索寧冰一模一樣的。
但是,索寧冰長大之後,她就被神龍聖殿強行整容,換掉了一張面孔。
就仿佛整個世界中像索寧冰那樣的面孔,只允許有一個人。
“惡魔之淚在哪裡?”婆羅煞問道。
伏靈兮道:“在我身體裡面,我這就拿出來給您。”
接著,伏靈兮便開始暗中用力,將體內裡面的惡魔之淚從後門擠出來。
此時哪怕婆羅煞也一愕,她竟然將惡魔之淚藏在這種地方?
“給您。”伏靈兮道。
婆羅煞一愕,沒有伸手。
伏靈兮道:“您放心,我體內沒有一絲汙濁的。”
婆羅煞道:“你趕緊收好惡魔之淚,除了我之外,不要交給任何人!”
然後,他的影響猛地灰飛煙滅。
周圍的天空幻境也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成為陰森的鬼牢!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境,邪統派領袖婆羅煞僅僅只是用精神力和伏靈兮交流,而不是真的前往。
頓時,伏靈兮心中震駭。
這婆羅煞距離她應該千裡之遙吧,然而卻可以用精神力和自己交流,這強大到了逆天的地步啊。
每一個天空祭師都如此強大?
那有朝一日,自己是不是也擁有這樣的能力。
就在此時……
“砰……”
鬼牢的牆壁忽然猛地炸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口。
“嗖嗖嗖嗖嗖……”
然後,幾十個人飛了進來。
沒錯,是飛了進來!
這完全顛覆了伏靈兮的想象,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人會飛?
怎麽可能?
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有人會飛?
在牆壁炸裂的一瞬間,伏靈兮用最快速度,重新將惡魔之淚塞回到體內。
這幾十個人飛到伏靈兮身邊,開始盤旋,環繞。
伏靈兮看清楚了,這些人和人類有很大的不同,鼻子很尖,耳朵很長,而且只有兩根腳指頭。
有些人背後有尾巴,而有些人沒有。
“伏靈兮?”為首的一個飛行者問道。
“是。”伏靈兮顫聲道。
“跟我們走。”為首的飛行者道。
然後,她們直接解開了伏靈兮所有的捆綁和禁錮,托著她飛了出去。
伏靈兮大駭,這群人是誰啊?她們要帶著自己去哪裡啊?
而且,她還等著天空祭師婆羅煞的到來。
“你們是誰啊?要帶著我去哪裡?”伏靈兮問道。
“神龍聖殿,妖星閣!”為首的飛行者道。
……
天水城主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在無比喜慶的氣氛中,在無數人的祝福目光中。
索倫和卮妍公主,嚴奈兒完成了真正的婚禮。
最最激動的,當屬是嚴奈兒了!
她終於得償所願了,終於嫁給了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終於披上了嫁衣,成為了一個新娘。
此時,她又有些後悔了,為何那麽早就把自己交給索倫,否則留到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那就完美了。
在拜堂的時候,她已經忍不住喜悅的淚水,整個嬌軀都是顫抖的。
無邊無盡的幸福,環繞著她。
而另外一個最幸福高興的人,便是索寧冰。
她的弟弟索倫終於成婚了。
此時的她是非常分裂的,一邊又將索倫當成了真正的索倫,當成了親人和弟弟。
另一邊,又將索倫當成了蘭陵,她最愛的男人,但仿佛也是最親的弟弟。
所以,這個男人究竟是情人,還是弟弟?
她完全分不清楚的,而且她也不想分清楚。
愛到了最深處,已經根本無法分辨清楚,這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
無數的賓客來給索寧冰敬酒,因為她算是所謂唯一的長輩了,盡管她只是姐姐。
從來幾乎滴酒不沾的索寧冰,此時來者不拒,好一會兒就喝了十幾杯之多。
秀美的臉蛋,印上了瑰麗的酡紅,顯得尤為嬌豔動人。
“好了,我們小姐不能喝了。”夜驚羽趕緊扶著索寧冰回房。
至於夜驚風是不能指望的,她完全是一個孩子,此時和阿史元跋,沁沁,岩雪兒一桌,玩得不亦樂乎。
回到房間的索寧冰,沒有注意到,夜驚羽正在扒她的衣衫。
“做,做什麽?”索寧冰羞澀無力道。
夜驚羽只是笑,很快就將索寧冰扒得只剩下兜兒和小褲兒。
接著,又給她換上了新的衣衫。
大紅的喜裙,鳳冠霞帔,竟然將她打扮成為了新娘的模樣。
不僅如此,而且還在房間裡面貼上了紅喜字。
還點燃了紅燭!
最後,往索寧冰罩上了一個紅蓋頭,並且在她耳邊道:“新娘子,你就在這裡乖乖等著新郎來吧,對了,我們的新郎叫蘭陵!”
頓時,索寧冰心跳如雷,想要說不妥,但怎麽都說不出來。
她感覺到無法呼吸,感覺到一陣陣昏眩。
無比的幸福,無比的喜悅,無比的不安。
真,真的可以嗎?
就這樣,她在無比忐忑,無比興奮中,穿著新娘的服侍,坐在這裡等候。
很快,房門被打開。
“誰。”索寧冰顫聲道。
“我,蘭陵。”索倫道。
索寧冰道:“你,你來做什麽呀?”
索倫道:“來和我的新娘索寧冰洞房花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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