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鮮血淋漓的街區,轉到另一條空空蕩蕩的街道,此地看起來就像是剛被龍卷風襲擊過,街上的車輛凌亂的排成蛇形,裡面的司機早已不知去向,不少車甚至連鑰匙都沒拔,引擎還在嗡嗡作響。
眼見開羅變成了這副鬼樣子,哈辛爾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詢問跟在自己身後的白衣女子:“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女子的聲音依舊無比綿軟,甚至有種像是要隨時氣絕身亡的感覺,用古埃及語說道:“你喜歡這條街道嗎?”
“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哈辛爾歎氣。
她剛才也並沒有放棄同這名奇妙的女子交流,只可惜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對方的話完全沒有章法,簡單來說就是說的每個字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就不明白了。比如說:
“你叫什麽名字?”
“那片雲,正在碎裂。”
“你是哪裡人?”
“刀鋒沾到了淚水。”
到了現在,哈辛爾已經徹底放棄了同這名女子繼續交流的念頭,在她看來,就算是張洛在此地,大概也應付不了這樣的家夥
雖說無法溝通,但是帶著這名女子,也給哈辛爾節省了不少功夫。她的刀法,即使在哈辛爾看來也根本難以理解,因為
看著前方街道上幾名羊頭人身的小型惡魔,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像是遇到老朋友似的,輕聲吐出一句話:
“啊,你們來了。”
聽到這個輕柔的聲音,滿身是血的惡魔們紛紛扭頭,其中一名惡魔的口中,還叼著沒嚼碎的人類脊椎骨。
一秒後他們揮著骨質大刀衝了過來。
對於被判定為可以殺戮的“低級生物”,惡魔們可不會留下半點憐憫,就在哈辛爾準備動手的時候,白衣女子卻站到了她面前,稍稍偏過頭,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終將抵達彼岸,你和我。”
“啊,你是叫我後退對吧?”哈辛爾邊點頭邊後撤,她有些鬱悶的發現,到了此時,自己也開始適應那名女子詭異的語言風格了
看著長發及地的白衣女子那單薄的背影,哈辛爾沒有多說什麽,雖說看起來很是孱弱,但她知道,那名女子的戰鬥力完全不弱於自己,甚至說不定還要更強一些!
“看到那朵花了嗎?”
長發女子說著毫無意義的話語,上前一步握住腰間做工精湛的刀柄,以看似緩慢的速度出刀,整個人突然身形一閃,消失在惡魔面前,然後瞬間出現在那些惡魔身後,把長刀緩緩插回刀鞘。
撲通!
幾隻氣勢洶洶的惡魔,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身體迅速乾癟下去,很顯然是被秒殺了!
“你這可真是夠強的”哈辛爾嘟囔了一句。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白衣女子的攻擊方式了,但不管怎麽看,這樣的戰鬥方式都有些太過凶悍了。
對方手中的細長刀刃,仿佛是由死神鑄造的,只需一擊便可以收割掉任何怪物的生命。身為阿努比斯神憑者的哈辛爾,雖說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那得是在解放了神力的情況下。而自己身邊的這名女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神力的跡象。
也就是說,這名溫婉而懶散的女子,應該是憑借自己的力量,瞬間收割了怪物的生命。不過,這又怎麽可能呢?
哈辛爾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行刑者之眼裡突然亮起了一條訊息:
“你還好嗎,這裡是弗蘭肯。”
“弗蘭肯斯坦大人,我還在。”哈辛爾立刻使用意念輸入回應:“有什麽事嗎?”
“我們有一名成員還在開羅,希望你能去迎接他一下。”弗蘭肯斯坦馬上傳來了指令:“就是那名附身在驅魔人身上的不明生物,他是我們打入怪物管理局的臥底,我們不能失去他。”
“哦哦,我知道了,我這就確認他的位置。”哈辛爾打開地圖,開始確定開羅范圍內除了自己以外的成員方位,然後便在開羅郊外的荒地區域,看到了一個孤零零的綠色小點,旁邊標記的名字是“附身者”。
對於被張洛招進組織的,那個可以附身在任何物體上的神秘怪物,哈辛爾還是有印象的,當年那個混球曾經附身在馬桶蓋子上,把她嚇了一跳。即使對那家夥沒什麽好印象,自己也畢竟算是他的戰友。所以現在
“我這就出發。”
哈辛爾切斷了通話,對剛回到自己身邊的白衣女子說道:“我要去找一個朋友,你要和我一起來嗎?”
“冬天的風仿佛在燃燒。”女子輕聲說。
“好吧,那就跟我來。”習慣了對方的語言模式之後,哈辛爾已經懶得吐槽了。
在路邊找了台沒拔鑰匙的福特皮卡,哈辛爾果斷暫時“借用”了那台車,向南側市郊的方向疾馳而去。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白衣女子,正在把玩著安全帶的搭扣,對於她怪異的舉動,哈辛爾也暫時沒工夫理會,只是再次加快了速度,從無人的街道上狂飆而過。
在目前的情況下,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自己多磨蹭一秒,那個附身者就多一分危險。
一路狂飆出市區的范圍,直接衝過幾台警車組成的封鎖線,哈辛爾把車停在路邊的空地上,身後那些目光呆滯像是發了瘋的警察並沒有追過來,但現在也沒功夫理會他們了。
地圖上的綠點越來越近,哈辛爾直接衝進前方的矮小樓房,終於在陰暗的樓道裡,看到了那個附身在光頭男身上的家夥。
“你沒問題吧?”她問。
“還好,剛才還以為自己要死了”附身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讓人光是聽著就有種想要揍他的衝動:“就你一個?等等,這是誰?”
在看到哈辛爾身後那道白色身影的時候, 光頭男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人造肌肉材質的面孔上,竟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你難道是別過來!”
“你們認識?”哈辛爾困惑的回頭,卻看到白衣女子已經把右手按在刀鞘上,慌忙解釋道:“別動手,這是我的朋友!”
此話一出,白衣女子聽話的放下刀,對著光頭男伸出右手,輕聲說:“彼岸之光。”
“啊?”附身者有些疑惑的皺起眉。
“我覺得應該是你好的意思。”哈辛爾無奈的解釋道。
“哦”
雖說還有些緊張,附身者還是同白衣女子握了握手。接著便被哈辛爾拉到一旁:
“你認識她?”哈辛爾問。
“當然了,你不知道?這家夥很恐怖的。”附身者小聲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