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縣並不是因肥水而得名,它的舊城反而築建在施水之畔。 淮南郡內確實有一條肥水,不過它流經的是成德、壽春等縣,與施水由運河連接,使得壽春可以與合肥這座淮南郡僅次於它的第二大城,可以通過水路連同。
這也使得袁術的援軍可以隨時沿著水路一路南下,隨時支援樂就,但是樂就並沒有因此而輕松起來。
合肥縣城池高大堅固,有很寬的護城河,直接與施水相連,乃是流動的活水,哪怕是入了深冬,水面上的冰層依舊不是很結實,沒有辦法承載士兵的體重。
此時封旻已經做好了準備,盡管他也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但並沒有茫然失措,而是抓緊一切時間進行應對。
他首先讓官吏帶領士兵將住在附近的鄉民全部遷入城內,隨即又在大族的幫助下招募丁壯,所幸因為保甲製的存在,大部分的青壯都經過簡單的軍事訓練,有了充足的兵員。
封旻幾乎一夜無眠,忙碌得腳不沾地,到次日清晨時,他竟然募集到了一萬名丁壯。
盡管他已經疲憊不堪,但巨大的危機感使他無暇休息,他騎馬來到東城門內,對正在整訓兵馬的陳到大喊道,“陳司馬,戍守事宜準備得怎麽樣了?”
陳到要比封旻精神的多,一點沒有大戰前的緊張,反而有些躍躍欲試,“主簿放心吧!有著著‘特製’的鎧甲,以及充足的兵器,袁軍來了我一定會讓他們好看的!”
為了對抗袁術,劉和可是準備的了整整一年,他可是為袁軍準備了不少的特殊“禮物”。
就在這時,城頭上有士兵大喊,“主簿,校尉的信使來了!”
封旻頓時大喜,連忙令道,“快開城門!”
城門緩緩開啟,只見十幾名騎兵驅馬馳入城池之中,見到封旻連忙滾落馬鞍,快步上前見禮,“屬下參見主簿!”
封旻見他們風塵仆仆,知道他們很辛苦,也不廢話,直接問道,“辛苦諸位了,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回稟主簿,主公命令,合肥舊城的守衛事宜全部由您負責,其他的事情自有他處理。”
“好!”韋但他還是忍不住又追問道,“不知水寨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回稟主簿,主公說所用的事情都記在密信上了,請您過目!”
徐庶的才能他也見識過了,比他也不遑多讓,於是他連連點頭,接過信後也沒有急著看,連忙回頭把陳到叫過來,對他吩咐道,“我估計袁軍要下午時才能到,你可讓士兵分配下去,抓緊時間訓練一下怎麽用弓弩,然後安排好每支隊伍的防守地段,要盡快完成!”
“末將遵令!”
陳到連忙吩咐下去,然後跟著封旻上了城頭。
城頭上到處是亂哄哄的士兵,不少人正忙碌地換穿盔甲,每個人都手執長矛,後背弓弩,腰配戰刀或者長劍,有的士兵還拿盾牌。
每個士兵換好裝備便安排好的城牆跑去,顯得亂糟糟的,但是每一個青壯都精神飽滿,雖然略顯緊張,但也不是那麽畏懼,似乎還有一點點士兵的模樣,他略略有些不解。
陳到笑著解釋道,“這些士兵很多都經過老兵的嚴格尋訓練,也有人當過亂匪,現在是要保衛家園和親人,大家都很賣力,都是自願加入守城隊伍。”
封旻這才恍然,這時他忽然想起一時,探頭向城牆望去,見城牆上潑了不少冷水,結了一層薄冰,眼前一亮,連忙道,“辦法不錯,立刻找人去燒熱水,多潑一些水到城頭上,若是冰層能結的薄一點兒的話,會增加袁軍的攻城難度。”
“末將明白了,這我就去找人燒水!”陳到行一禮,匆匆下城去了。
封旻慢慢走到城頭,望著遠處如一條玉帶般的施水,盡管他和別人說話很平和,看不出任何異狀,但實際上他心中非常焦慮,如果按照騎兵的速度,他們應該在早上就到了。
但到現在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是自己判斷失誤,出了什麽意外?
他萬萬沒想到,騎兵之所以遲到,卻是因為接到了劉和新的軍令,出發前改變了路線。
原來徐庶來之初,不是提了一條建議,而是三條,劉和雖然拒絕了前一條,卻接受了後面的那條。
也正是因為這條心的軍令,親兵才在杜慶的帶領下,接近中午的時候才到了。
只是他他並沒有急於發動攻勢,而在等待一個最有利的時機出現。
下午時分,八千余袁軍在樂就趕回之後,終於抵達了合肥縣,合肥城牆上潑滿了水,已經在寒風中凝結成冰,使整個城牆變得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各外璀璨奪目。
‘嗚’號角聲吹響,四千余賊兵在城下列開了陣型,他們拖拖拉拉的現在才趕到合肥,自然是帶著重型攻城器械來,一切早已準備就緒,就等主將下達攻城的命令。
此時樂就眯縫著眼睛,仔細打量眼前這座城池,城牆已被薄冰覆蓋,格外滑溜,攻城梯很難在上面立足,還有護城河,上面的冰層反而不厚。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守城士兵,只見城頭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守城士兵,樂就只知道這些都是臨時招募的民夫,卻不知他們除了沒見過血,卻不是他可以一戰擊潰,因為每一個士兵的身上都穿著黑黝黑的鎧甲,令他倒吸了一口氣。。
“合肥哪來這麽多兵甲的?”樂就皺了皺眉,若不是這些人都沒見過血,袁軍恐怕得望風而逃了。
這時,一名部將低聲道,“護城河雖已結冰,但是並不厚,不如直接攻城門!”
樂就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為,集中兵力攻打城門。
“三軍聽令!”
樂就回頭大喊道:“攻打城門,城中財富和女人,任你們奪取!”
他戰刀一揮,四千賊兵頓時發出一片喊殺聲,他們的發財**驟然爆發了,如大潮奔湧一般向西城門衝去,袁術培育出的軍隊都是一群餓狼,這也是他能迅速將一群丁壯變成餓狼的原因。
看著敵軍瘋狂的氣勢,城上士兵也驟然緊張起來,陳到大喊道,“弓箭準備!”
靠近北城門一帶的千余名士兵紛紛舉起弓箭,封旻也意識到了對方的企圖,他高聲令道,“增援東城門!”
此時封旻更關心增援而來的隋軍騎兵,他此時已經讀完了密信,知道騎兵已經到了外圍,正在等待出擊的時機,他必須給騎兵們創造機會!
數千士兵從南北兩面向北城門處奔來,他們在城頭上排列成行,一起斜向半空中舉起了弓弩。
所有的袁軍都舉起了盾牌,奮力向前奔跑,城頭上的箭矢鋪天蓋地射下,奔跑中的袁軍不斷中箭摔倒。
但城頭守軍的武器畢竟是自製弓矢,以竹箭為主,穿透力不強,盡管袁軍的盾牌只是普通木板,但依然有效地擋住了城頭上密集射來的箭矢。
這也是合肥底蘊不足的原因,和雖然通過屯田和商貿解決了錢糧的問題,但是武器所需要的工匠、材料、工藝、製造設備他卻一樣也無,粗製濫造之下,這也就造成了守軍的箭陣難以發揮出太大的威力。
因此,袁軍的第一個千人隊便衝到了城下,他們衝過結冰的護城河,百余士兵抬著一根數千斤重的撞木向吊橋撞去。
‘轟隆!’一聲巨響,撞木的尖頭撞上了吊橋木排,將吊橋撞開一個大洞,數百名士兵亂刀齊下,木質吊橋被劈散、劈碎了。
這時,樂就又下令道:“架梯攻城!”
僅僅攻城門效果不大,必須同步攻城才會有收獲。
隨著十架城梯先後搭上了城牆,數百袁軍士兵蜂擁而上,此時已經有了袁軍四千人已經全部投入戰場,而守軍人數雖多,戰鬥力卻十分薄弱,僅僅依靠人多的優勢和袁軍進行殊死血戰。
袁軍士兵已經殺紅了眼,拿下合肥城已經佔滿了他們內心,他們不顧死亡,用盡了一切可以想到的辦法。
吊橋下,幾十名袁軍士兵踩著堆積如山的同伴的屍體爬上了吊橋,他們奮力砍爛了拉拽護城橋的鐵楔木頭,長鏈脫飛,護城橋轟然倒塌
護城橋倒下使戰局開始急轉直下了,在袁軍的一次又一次地衝擊下,城頭上的弓箭、石塊、滾木越無力。
“轟!”
城門在晃動,合肥城在顫抖,城磚和泥土撲簌簌落下,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響,城牆在劇烈晃動,城上守軍士兵站立不穩,紛紛跌倒,合肥城門已經搖搖欲墜。
但是陳到、封旻卻談笑自若,陳到更是皺著眉道,“看來我們上次伏擊下手太狠了,以至於嚇破了膽!”
合肥舊城雖然年久失修,但是依舊是淮南數一數二的堅城,看上去搖搖欲墜,恐怕再撞上半個時辰也很難攻破,要知道外門之後還有內門。
但是樂就不為所動,牢牢把持著中軍的三千多精銳,不知猶豫著什麽。
“不是他嚇破了膽,而是人一旦有了退路,自然不會再有亡命一搏的勇氣。下令吧,騎兵該出動了,只希望徐庶的第三條計策會成功!”
城頭突然在數處燃起了烽火,組成了奇怪的形狀,而就在這時,遠方的樹林內忽然傳來了低沉的號角聲,儼如刮過樹梢的疾風。
五百騎兵從樹林內驟然殺出,他們等到了出擊的最佳時刻。
“我們援軍來了!”
封旻站在城頭,狀似激動萬分,拚命揮舞手臂,城頭上士兵歡聲如雷,士氣高漲。
大旗在風中掩卷,五百騎兵呼嘯向前,滾滾馬蹄下沙礫翻飛,塵土鋪天蓋地,戰刀在陽光中閃耀,殺氣衝天,向數千袁軍席卷而來。
籠罩著合肥縣的黑暗在這一刻被驅趕走了,袁軍士兵知道大事不妙,紛紛放棄了攻城,想著大纛退去。。
封旻大喊道,“開城門,殺出去!”
城門大,上萬守軍從城門殺了出去,向著回奔的敵軍追殺而去,這時袁軍中軍已經結陣,聚集起散亂的士兵,拚命的反擊著。
袁軍腹背受敵,瞬間攻守易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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