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這是何意?”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將軍此次卻是想錯了。”左籍努力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殊不知,此時身材矮小,五官不正的他此時看起來有多猥瑣。
“攻打合肥是我們與袁軍結盟之前就已經做出的決定,也就是說,無論陳紀是否配合,我軍都會出兵。我們雙方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將軍又何必擔心被對方所利用呢?”
“只要袁軍還在,就可以幫我們分擔壓力,要是真能將劉軍的主力殲滅與合肥之外,等到我們攻打合肥的時候,也會變得輕松不少。再說了,現在江淮局勢不明,可不是我們與袁軍翻臉的時候!”
“當然了,我們也不能白白被對方利用,畢竟是他們有求於我們。所以我才讓將軍盡快派出精出兵,提前到達戰場,從容布局。至於那時候參不參戰,什麽時候參戰,可都掌握在我軍的手裡。要知道被劉軍追擊的可是袁軍,我軍只是協同作戰,即使不能殲滅劉軍的主力,也可以逼著袁軍消耗一下劉軍的兵力!”
“善!大善!”
聽了左籍的話,彭虎突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己軍即使到達了戰場,是否參戰卻掌控在自己的手裡,自己若是直接回絕了對方的話,豈不是錯失漁翁得利的機會?
此時彭虎似乎聯想到了什麽,內心中湧現了抑製不住的激動,令他忍不住生出氣吞巢湖的豪氣!
他當即下令,派遣手下得力的大將率領三千水賊精銳前往袁軍預定的戰場,見機行事。又著人置辦酒宴,款待袁軍的使者,並令左籍作陪。
此時左籍雖然心癢家中的己方小妾,卻也知道勾搭上袁術的重要性,於是耐下心來替彭虎陪客。
陳紀的使者只是袁軍中一個職位不高的文書,初來時便受到了彭虎的冷遇,心裡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敢表現出來。這時被請上宴席,頓時將心中的不快拋之腦後。
等到酒至半酣之際,使者連連表示,一定會將彭將軍的誠意帶回去的,並替對方討來一些應急的糧草。席間,左籍妙語連珠,使得氣氛無比融洽。
只是這樣的融洽並沒有持續多久,只聽房門“碰”的一聲被推開,二首領周勃焦急萬分走了進來,眾人嚇了一大跳,連酒杯都跌落在了地上。
周勃原是巢湖十八水寨第二寨的寨主,在歸順彭虎之後就成了水寨的二首領,成了彭虎的左臂右臂。
雖然為了安撫水賊降卒的軍心,彭虎將周勃擺在了二首領的地位上,但他的內心充滿著對周勃的不信和忌憚,不準他再掌軍,隻給他一個閑職。
這次巢湖水賊打算大舉進攻合肥,周勃是極力反對的,曾數次勸阻彭虎,但彭虎從不理睬。
周勃剛剛得到消息,彭虎子啊袁軍兵敗的情況下還要聯合他們攻打劉軍,不由得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
“將軍,你真得要出兵幫助袁軍嗎?晚上風急夜黑,也不是出兵的時候啊!”周勃急得直跺腳。
彭虎卻狠狠瞪他一眼,將酒碗重重一摔,破口大罵,“未經我同意,你膽敢闖入我的大帳,你活膩了嗎?”
“將軍既然打算這個時候出兵,自然有他的打算,二首領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任務就行了,何必操那麽多心?”一旁的左籍不陰不陽的說道。
“將軍,陳紀已經兵敗,這時候邀請將軍明顯是是想著拖我們下水,將軍千萬不要中計啊!”
“怎麽!”彭虎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沉聲問道,“你是大首領,還是我是大首領?莫非還要你教本將軍怎麽決策、打仗不成?”
彭虎的喝問,噎得周勃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斟酌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劉和自從拿下鄭寶之後,一直忙著守備水師,卻沒有什麽別的動作,顯然在針對我們打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鬼主意。屬下認為,如果在這個時候與劉軍發難,很可能會陷入對方的陰謀。所以還請將軍三思而後行”
彭虎慢慢走上前,忽然一把抓住周勃的衣襟,惡狠狠盯著他道,“我現在明白了,你已經投靠了劉和,是不是?”
周勃恨得大喊,“我為將軍殫精竭慮,並無私心,將軍卻說我居心叵測,讓人情何以堪!”
彭虎冷笑一聲,大喝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合肥水師中的軍司馬蔣欽與你的侄子周泰是刎頸之交嗎?來人!”
數十名親兵搶入,彭虎一指周勃,“將此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這些親兵如狼似虎,將周勃拖下去,周勃破口大罵,“彭虎,你今日殺我,明日你也會死無喪身之地!”
“拖出去打死!”彭虎暴怒大吼。
這時左籍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出聲勸道,“將軍息怒,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
彭虎重重坐下,詫異的瞥了他一眼,喘了兩口氣道,“為何不是殺他的時候?”
“將軍,周勃在寨中頗有威望,現在殺他,必然會使軍心動搖,不利於將軍攻打合肥,不如先收他入監牢,事後再殺他。”
彭虎心亂如麻,他也覺左籍的話有幾分道理,便令道,“暫時不殺他,給我關押起來,過兩天再斬他人頭。”
……
入夜,亥時剛過,巢湖水寨便換了當值,由彭虎從鄱陽湖帶來的親信大將樊保當值。
水賊中本來就軍紀散漫,水賊們又是巢湖的霸主,沒人能與他們在水上爭鋒,樊保便仗著是彭虎的親信,根本沒把守夜當回事。
要不是上面發瘋,要半夜出兵,恐怕他早就偷偷溜會房中睡覺去了。所以當出發的水賊們被送上船,他便在軍中轉了一圈,亮了亮相,順便交代了一下戍守的任務,便打著哈欠往回走去。
他不知道,就在出發的船隊剛剛駛離水寨,大霧中,變有上百艘滿載柴草的小船悄悄向巢湖水寨的港口駛來。
而此時,港口兵力匱乏,防守空虛,無主將當值,上百艘小船上忽然火光大作,火借風勢,直接衝進了港口。
此時樊保剛剛在房中的休息,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士兵大喊,“將軍,不好了,港口起火了!”
樊保回頭,只見他們港口內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大火連綿數裡,將整個港口吞沒了,樊保大吃一驚,他這才忽然意識到,由於自己的偷懶與大意,使得港口受到了偷襲,急得他大喊,“快點著人滅火!”
但已經晚了,只聽鼓聲如雷,江面上喊殺聲大作,四面八方的戰船向港口包圍殺來,也不靠近,只是遠遠的拋射火箭,使得火勢越來越大。
樊保駭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已意識到自己闖下了滔天大禍。
酒席此時早就散了,彭虎已經陷入沉睡,睡得正香的他被士兵推醒,滿臉的怒氣。
可當他聽說港口失火,敵軍軍火船從四面衝入,他急得大罵道,“樊保那蠢貨為何不阻攔?”
“將軍,敵軍趁著駛出港口的空檔,防禦空虛,敵軍這才、才……”
彭虎氣得大吼一聲,一腳踢翻了報信士兵,喝令道,“放棄戰船,讓所有士兵迅速上岸!”
彭虎又下令召集睡在寨中的士兵到岸邊集合,“當當”的警鍾聲瞬間響徹了全島,賊兵們匆忙的趕了過來。
可就在這時,岸邊的樹林內爆發出一片喊殺聲,老將劉豐率兩千步兵殺來,左軍徐盛,右軍陳到,個帶著千余精銳迅速的殺進了港口。
原來趁著水賊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港口空檔,兩千合肥士兵已坐著小船,在內應的接應下在島的另一邊偷偷登陸,並趁著混亂的機會,殺了過來。
此時巢湖水賊不是剛從夢中醒來,就是剛從大火中逃上岸,盔甲不全,兵器散亂,混亂不堪,劉軍突然殺至使他們一片大亂, 賊兵們互相踐踏,人人爭先逃命,沒有組織起任何抵抗便迅速潰敗了。
在內應的帶領下,投降者不計其數。
彭虎在混亂中扮作小兵,逃離戰場,他不敢停留,直接到島的另一岸,乘小船逃離了老巢。
……
就在大火點燃港口的時候,彭虎的命令也很快傳遍了全島,使得賊兵們亂糟糟的向港口趕來,亂作一團。
周勃則被關押在後營,雙手反綁,被幾名黃祖的親兵看守,這時,他聽見了大營內有喊叫聲,似乎出現了混亂。
周勃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正是在驚疑時,侄子周泰帶領百余人忽然殺來,砍死了黃祖的親兵。
周泰衝進大帳,割斷了周勃的繩索,急道,“叔父,金銀島已經被劉軍攻破,一片混亂,還請您快做決斷!”
周勃大吃一驚,他隨即意識侄子參與了其中,但現在已經顧及不了這些,立刻道,“快跟我帶領兄弟們望港口集合,彭虎麾下已經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眾人衝出後營,周勃翻身上馬,這時港口方向一片大亂,劉軍已經通過其他口岸繞到了港口,已經與賊兵們殺作裡一團。
周勃心急如焚,縱馬疾奔大喊,“弟兄們,彭虎不顧兄弟們的死活,今天我們就反了他娘的!”
周勃在水寨中威望極高,一呼百應,正在混亂中的江淮水賊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盞明燈,頓時數百人跟著周勃向港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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