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難度更大的忽悠開始了,方卉婷又一次感覺到狀似自己剛穿上jǐng服的那種興奮感,特別是聽著帥朗電話拔到了金伯利首飾行,煞有介事地介紹自己是林鵬飛派來專mén邀請上官老板的,眨眼變成了林鵬飛的外甥,角sè的轉換行運流水,就那說話不打結的流利勁道,連方卉婷也有點信以為真了,現在明白帥朗為什麽要借走林鵬飛的車了,敢情這是忽悠其他人最佳的道具。
到了金店mén口,迎接的二老板方卉婷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照片上出現的其中一位,秦格菲。這位全身珠光寶氣的美嬌娘對倆人倒也不敢怠慢,請著帥朗和方卉婷進店裡坐坐,讓方卉婷很看不懂的是,帥朗眨眼和那位風sāo的二老板聊得tǐng熱乎。
剛進mén,帥朗湊著恭維了句:“秦經理,我舅舅說金伯利是秦經理您打得江山,我還以為是位彪悍老前輩呢,咦,結果是位漂亮姐姐……那以後叫您秦姐啊。”
“好啊……”二老板看著帥朗駕著林鵬飛的車,自然是沒什麽懷疑,笑著問:“怎麽沒聽說林總還有你這麽位嘴甜的外甥。而且,我看看著你有點眼熟啊?”
“咱小人物,沒出息,以前在老家hún,來中州這不就讓我給他開車嘛,也不給點生意做做。”帥朗一副哀怨表情,還真像親戚間那種沾便宜少了的得xìng,此時也在考考秦格菲還能不能想當天是展廳是自己賣給她拓片的,卻不料這位貴人多忘事,一時還真沒想到帥朗這張大眾臉來,帥朗故意裝了個mí糊,一進mén,入眼金光燦燦,銀光閃閃,帥朗又是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一樣驚歎:“哇哦,秦姐,我要有這麽大個店,我就啥也不幹了。”
“這算什麽,和你舅的資產差老遠了,來來……坐,上官經理一會兒就來……什麽事呀,還勞林總派人親自來一趟,電話上說不就成了。”秦格菲極盡妍態,招呼著小服務員倒水,帥朗隨口應承著:“我也不太清楚,就讓我來拉上上官經理,去哪兒玩去,還不讓我告訴我舅媽,他們聚好幾個人呢,好像還有華總,什麽方總……”
帥朗瞎話隨口就來,反倒是秦格菲不悅地說了句:“能有什麽好事,肯定又是一塊去賭了……”
一聽這話,帥朗給了個誠實厚道的笑容,不予解釋了,扮相很像和老板穿一條kù子的司機。秦格菲倒也客氣,問著年底飛鵬定製金銀紀念品的事,帥朗胡luàn答應了一番,讓這位二老板頗為高興,熱情地邀著方卉婷去選幾樣首飾,方卉婷不怎麽自然地回絕了,帥朗卻是吊兒郎當介紹著,咱剛泡的妞,小縣城來的,沒見過世面,秦姐見笑了啊,改天我專程來給她挑。
方卉婷稍顯局促的樣子還真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妞,秦格菲笑了笑,拉著方卉婷又是讚了一番。秦格菲歉意地離座告辭一會兒,人一走,緊張而局促的方卉婷悄悄一示意秦格菲小聲問:“你認出來了沒有,這就是……”
“就是和邰博文有一腿的那位唄,這有什麽稀罕的,二nǎi不受律保護,誰用也不違。”帥朗笑著道,惹得方卉婷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把。
小話幾句,那位上官經理來了,剛進mén,和秦格菲說了句話,這倒不用帥朗介紹了,肯定要把帥朗當成林鵬飛的外甥了,剛迎上來,帥朗上前笑著往外請這位矮胖的經理,像是有話要說的意思,出了mén廳,乾脆拉開車mén,這上官經理奇也怪哉地看著帥朗問:“這究竟怎麽回事?”
“我舅舅呀,讓我專程來給你通個信,十萬火急……”
帥朗凜然一臉,開始忽悠了,又是一番半懂不懂的股市行情,關鍵不懂的地方,就像神秘的表情和放大的āo易量作補充,這駕著林總的車來了,又是林總的外甥,已經先入為主,讓上官信了幾分,一聽林鵬飛拋售,這胖子果真坐不住了,驚訝地道:“你舅太不地道了吧,說好了抬到三十陸續出貨,怎麽他先拋上了。”
“沒辦呀,上官叔,您看……是有人bī得我舅非拋不行呀……”帥朗殺手鐧拿出來了,自然不敢拿秦格菲和邰博文的照片,而是把殷芳荃、於馨蘭分別和邰博文幽會的照片排出來了,這個胖子腦瓜不怎麽好使,看了看愣著問帥朗:“怎麽個意思?”
“華銀、華泰汽貿和邰博文有sī下協議,他們已經開始陸續出貨了,他們怕到高點出不乾淨賠一部分,可咱們就慘了不是,頂多nòng個不賠不賺……我舅說飛鵬和金伯利一直有生意往來,不能看著您賠錢不是?所以就sī底下來通知您,趕緊拋……”帥朗忽悠道,眼珠子不離這位胖子臉部左右,那胖子臉上的ròu不時的顫顫,ròu痛兼緊張俱有,明顯看得出這位的身家和林鵬飛、華辰逸相差甚遠,很在乎自己的投資。雖然被帥朗說動了,不過還是留著幾分狐疑遞回照片來問:“你舅也乾這活?”
“沒辦呀?好幾千萬的投資,不謹慎不行呀,他一直注意著邰博文的行動呢,後來是這位於馨蘭收了我舅不少錢,悄悄告訴我舅的……現在華辰逸、尚銀河,肯定都已經在出手了。”帥朗越說越嚴重,luàn往別人腦袋上扣屎盆,聽上去,好像嚴重到馬上就要套牢了。
那矮胖子一副上當了後悔不迭的表情,立馬掏著電話,馬上就撥林鵬飛的電話,一下子帥朗趕緊捂著,食指撮上嘴chún上“噓”示意安靜,把電話壓下來了,很正sè地道:“我舅現在肯定不接您的電話,你知道不,經偵上的jǐng察正在對邰博文詢問,沒準連邰博文您也約不出來……真的,很嚴重,要不也不至於專mén派我來,就怕電話上說不清楚,而且呀,他也不想lù面,別最後大家賠了,把屎盆子扣他腦袋上不是?……你試試拔拔……”
上官雲成疑心更甚了,拔著電話,果真是轉到了電話秘書上,氣得這位胖子直吸溜鼻子,再拔邰博文的電話,沒人接。-=會員手打 ..=*一急坐不住了,嗒聲一開車mén說了句:“我得趕緊籌劃籌劃……”
“哎,等等,上官叔,還有點小事,”帥朗一伸手,不客氣地拉住人了。
還有什麽事呢?帥朗語速飛快,掏了份金石展的小銅牌紙頁一劃拉,要讚助,卻不料這矮胖愣了下說著,你舅多大家業,還好意思來我們這兒打秋風。不但話不好聽,臉也拉下來了。後座的方卉婷忍不住要笑了,這個錢恐怕不好要了,碰上鐵公jī了。
帥朗立馬變忽悠成擠兌了,直道著:“上官叔叔,這是林總的親戚辦的,他倒不缺那點錢,就是想多幾個捧場的,錢多錢少無所謂,回頭加批訂貨還不就賺回來了,但這人情可比生意貴呀……上官叔,這種事林總也不好意思出面,我舅媽只能托我去辦,可我一司機,我除了找你們,我也沒辦不是,意思意思就成,回頭我們展廳讚助單位掛你們金伯利的大名,不也是個廣告麽?………再說了上官叔,我舅捅給你這消息,你少賠百把十萬,可等於全賺了……”
這人情被擠兌得看來立馬得還了,上官胖子咬咬牙,說了句,你等等。
等了不多會,那位秦二nǎi出來了,笑yínyín一敲車窗,塞進來張支票,連方卉婷也沒空手,給遞了個裝幀jīng美的一對翡翠手鐲,方卉婷還沒推拒,帥朗倒毫不客氣的代為收下了,這會秦格菲一經提醒世紀huā藝園的事真想起帥朗來了,不過帥朗以林總親戚的名義搪塞了下,而且秦格菲似乎也沒提及huā錢購拓片的事,瞎扯了幾句,笑yínyín的秦格菲送走人,緊緊張張地奔回店裡。估計要商量股票投資事宜了。
車離人走,方卉婷明顯地聽到了帥朗在得意地笑,咬著牙那種得意的ān笑。她一直被帥朗那副煞有介事的坑méng拐騙吸引著,此時才省得,這貨大獲全勝,那自己就滿盤皆輸了。
心一慌,正思忖怎麽對付,車嘎一停,帥朗掏著口袋,一看數字,上火了:“呸,這個守財奴,才給十萬。”
很火大,白來的還嫌少,方卉婷又是心一跳,敢情士別數日得刮目相看,現在十萬都不在眼裡了。不過沒敢吭聲。沒吭聲也沒躲過去,帥朗扭過頭來,壞壞地笑著,方卉婷也笑著,咬著下嘴chún那種,不明意思的笑著,帥朗很優雅來了個紳士邀請:“坐前面來呀。”
“嗯,不用。”方卉婷後仰著身,搖搖頭。
“耍賴是不是?坐前面,願賭服輸。”帥朗ān笑著催著。
“嗯嗯……不去不去,就坐後面。”方卉婷果真賴上了。
“坐前面,你躲後頭這麽遠,履約多不方便。”帥朗ān笑著,不客氣地命令著,看著方卉婷有點抗拒,明顯準備不從,於是商量著道:“要不換個方式,讓mm也行……不過部位得我選。”
“你個流氓……你……”方卉婷面紅耳赤聽不下去了,瞬間要發難,一揚手,帥朗趕緊地縮腦袋,卻不料方卉婷開mén下車,換乘到了副駕上,坐下來,哼了哼,不客氣地道:“誰說我不履約了,那……來吧?”
說來吧,僅僅是伸了一隻手,擋在帥朗臉可以伸過來的之間,帥朗詫異地道:“你這是什麽個意思?你擋著怎麽來?”
“確認一下,你剛才怎麽說的,事成之後,讓你……”方卉婷笑著問。
“一下。”帥朗趕緊補充。
“對呀,你光說,沒說那個部位吧?”方卉婷找到漏dòng了,笑著促狹地道,一笑小手一揚:“看你可憐巴巴的,姐把yù手賞給你一下,行,乾得不錯。”
愣了,帥朗可沒想到被方卉婷涮了一家夥,愣著沒動作,方卉婷笑得更歡了,笑得直跺腳,直揚手催促著:“快點呀,還辦事呢,給你yù手沒給你yù足讓你就不錯了……哈哈……”
帥朗一副被捉nòng我糗sè看得方卉婷沒來由地特別開懷,哈哈大笑著,笑了半晌帥朗也沒來wěnyù手,她乾脆收回來了,一揚手:“走,是你不履約,別怨我啊……呵呵……”
“嘿喲……行啊你。”帥朗翻著白眼,扭著車鑰匙,看著得意忘形的方卉婷,悻悻然說了句:“這業余的,把我專業的忽悠了一把……”
說得懊喪,實在不該賣nòng句英格裡死,直說親嘴多好。車一動,方卉婷笑意未失,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幾次搭訕,卻不料帥朗貌似很生氣地道著:“甭理我,煩著呢……接下來幾位我都不認識,我也不費那勁了,讓鄭處和我爸找找jǐng界的關系,先打個招呼,要不生打生不好進mén……”
第一步自然就是進mén,進不了mén開不了口,其他的都免談,方卉婷這才省得還有正事,掏著手機,把情況匯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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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āo易量還在放大,五萬股以上的掛單出了十幾個……看來今天的漲停板他們堅持不到收盤了,不過暫且還看不出來對整體格局有什麽決定xìng影響……”
省廳的經濟研究員分析著下午開市後的情況,有變化,有震dàng,總體開始下滑,比上午降了幾máo錢,而且多掛出幾張大單來,像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引起跟風者的慌luàn,也正是鄭冠群這個小組願意看到的。
聽著解釋,老鄭和在座的行雙成、范愛國、帥世才āo換了下眼神,笑了笑,外勤已經化妝成電力搶修和線路搶修人員進小營小區了,據前方消息,那位電工果真有專業水平,不是燒了一戶線路,而是把一個單元的全燒了,連人家剛入戶的光纖寬帶也剪了好長一截,估計呢,今兒下午是通不了電,上不了網了。技偵乾脆來了個更狠的,給單元樓上悄悄裝了個信號干擾器,能是阻斷GMS和CDMA無線傳輸,時斷時續的網絡恐怕對方就想用手機應急都不可能了。
分析報告就在桌上,網jǐng監控,給出了一串代碼,顯示掛單的開戶對比,都在中州,那要是邰博文沒有出貨,剩下出貨的,自然明了了。當然,沒查到究竟是不是林鵬飛、華辰逸或者那個具體的目標,這些人個個老謀深算,恐怕就用帳戶,自己的戶頭裡存量也不會很大。
過程可以略去,不過效果這麽明顯,讓眾放松了幾分。
又有幾個五萬股的掛單出來之後,鄭冠群笑了笑小聲向帥世才道:“老帥,我感覺咱們都低估了你家小子了,可能他要成為壓垮邰老板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面千萬別表揚啊,你敢表揚,他敢朝你伸手要錢……剛才還打電話說,要從金石展的帳戶裡提錢呢。”帥世才笑著道,不經意提了下這事,只顧案子,無意中把兒子綁到自己的戰船上了,現在想想也有道理,畢竟讓兒子付了百把十萬的款項,好像有點虧。
“我記著這事呢,不過那個申報給省廳經偵處監管的帳戶裡進去的錢不好出來,我再想想辦,最終取決的還是這個案子的進展,要真利利索索辦下去,這個方便之mén還是開得了的,不過要卡在中間,這個錢我還真不好往外拿……”鄭冠群很中肯地說著,老帥知道有難度,沒有再往下追,正說著,電話來了,直接是鄭冠群接的,一接完,示意著大家說道:“快,大家想想辦,已經進展了三家,效果明顯,下一家是四方建築,咱們裡面有身份的都問問,誰認識,電話打個招呼………”
後方是前方有力的支撐,老帥沒什麽關系,這事抓瞎了,不過人多力量大,老范問童政委,行雙組查四方建築的地址、人代表,鄭冠群的電話直接打回省廳問相好幾位處長誰認識,找來找去,還真找出來了一位,消防支隊的宋支隊長,於是鄭冠群托著省廳直管的部mén領導通了個氣,直通到現管的消防支隊,消防支隊長的電話打到了四方建築:
“楊總,省廳有位鄭冠群處長,他親戚找你辦點事,照顧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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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照顧,把帥朗和方卉婷堂而皇之地照顧進楊總的辦公室了。
方卉婷很正sè地坐著,雖然不拘束,可也沒有帥朗翹著二郎腿這麽譜大,仿佛真是那個處長家的官二代一樣,說話哼哼嘰嘰,眼高於頂。反觀那位建築老總就有差異了,五十多歲的年紀,頭髮禿了一小半,一臉坑窪像沒抹平的水泥地,長得很有後現代主義建築風格。就是臉sè有點黑,黑啥呢,聽得帥朗的來意有點黑,敢情直接就拿了個金石展的小廣告,要讚助來了。
方卉婷幾次剜眼,讓帥朗進正題,可不料這貨除了要錢,還沒顧得上說。
憋了半天,那位楊總直嘖嘴巴,為難了,給吧,實在冤得慌;不給吧,又是上頭來人,還m不清準確來路,萬一惹茬了人,回頭消防支隊再給下上一摞整改通知書,鬧得你哭笑不得可劃不來,斟酌了良久才對著吊兒郎當的帥朗說著:“帥先生,這個事嘛,好事,發揚傳統文化,保存國粹,應該的,少年有為啊……容我們緩緩,你差個三兩天聯系我,我讓公司會計專程給你們辦嘍,今天你們來的實在不巧,會計出納出去催款,這不還沒回公司,就到了也怕趕不上了……”
媽壁的,不想給錢就不想給吧,找的這理由太腦殘了……帥朗暗罵了句,不過臉上卻笑了笑道:“沒事楊總,這個屬於募捐xìng質的,你就給也得自願不是。”
“沒問題,一定支持……”楊老頭拍著脯保證著,小算盤打得也不傻,回頭得好好打聽打聽來路,能拖就拖,能不給,當然是不給了,總不能是人不是人,上mén就給錢吧?實在惹不起的,倒也不敢不給,每年碰上這號主,可多得去了,得區別對待。
“喲,對了,正準備走呢,又想起個事來……對了楊總,您是不是在600*23這支股票上投資的不少?”帥朗突然問,進主題了,明顯地楊總臉一黑,嚇了一跳,不過旋即笑了笑掩飾著:“有點,沒多少,瞎玩呢。”
對於直指財產以及sī人的隱sī問題,誰都會反感,帥朗好像故意找刺jī一般,強調了一句:“那您得注意了……”
很嚴肅地一句,果真吸引對方的重視了,就聽帥朗很不客氣地道著:“您別覺得我是一點準備沒有就來您mén上打秋風了,我說件事,你瞧瞧值不值得給我們點讚助……我聽說呢,好像我叔叔直管的經偵處準備立案偵察一位叫邰博文的,好像他帶頭哄抬的這個股價,要出問題……”
那楊總的臉更黑了,明顯地腮幫子chu搐了一下,帥朗瞬間判斷到了,這貨估計投的錢不少,被戳到要害了。於是來了個打蛇隨棍上,又是幾張照片一擺,忽悠了幾句華銀準備減磅出逃,邰博文已經進入司程序的扯淡話,那位楊總和帥朗尚無āo情,自然是被說了個半信半疑,關鍵時候,帥朗又拿出一樣殺手鐧來。
什麽呢,直接就是三張支票了,一擺,有意地顯擺似地說著:
“楊總,您過目一下,飛鵬飲業、華泰汽貿以及金伯利首飾行,三家都為我提供的這個消息買單了,都是剛剛收到的支票,既然買單了,這個消息就即便是ǎ的,是不是也要變成真的了……要是別拋售已經開始了,而您一無所知,這賠得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您別誤會,我真沒別的意思,像我們這號靠老子吃飯的沒別的本事,平時也就拿點這類消息錢,您放心,這裡面絕對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說不定下回,還要有事請您幫忙呢………”
揶揄地口wěn說著,貌似來頭很大,背景很深的樣子,那幾副照片,幾張支票,以楊總的眼光一瞧自然沒ǎ,再一聽飛鵬飲業、華泰汽貿和金伯利那胖子都摻合其中,這中間的可信xìng自然不容置疑了,更何況來人一副成竹在的樣子,由不得楊總不上道了,只等著帥朗叫著方卉婷起身,倆個人邁步,楊總才隨即起身相送,直到出了辦公室大mén,這位楊總看帥朗和方卉婷根本無所謂的樣子,這才說了句:“二位要不稍等一下,我讓秘書陪你們辦了得了,大老遠來了,總不能空手走吧,我以sī人名義讚助你們的展覽………代我問候宋支隊長和鄭處長啊,改日我坐東邀大家聚一聚……”
說話著,寒喧著,這事就辦了,招呼了一句隔壁的秘書,敢情這事很簡單,秘書直接就給開出張現金支票來,āo到方卉婷手裡的時候,方卉婷差點把舌頭尖咬一家夥。
又是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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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朗,你臉皮可真厚啊。”方卉婷看著車倒視鏡裡,送人的秘書返回樓裡,車已起步,支票往車前一扔,斥著道:“說過來說過去都是一件事,要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這會不要,什麽時候要。”帥朗不屑道,駕車出了四方大院。
“這些人怎麽都像中邪了,相信你?”方卉婷奇也怪哉地道,再一再二是偶然,那再三再四都發生了,應該就不是偶然能概括的了。
“這你就不懂了,現代的社會是一流的商人賣關系、二流的商量賣消息、三流的商人賣信息,不入流的商人才做生意………”帥朗得意的顯擺著,解釋著:“這其中含金量最高的就是領導打照呼,領導的招呼就是商機,領導的關照就是生產力,只要有這個大殺器在,那你想掙錢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所以這個錢不是付給我,而是付給潛規則,你搞清楚,不是我臉皮厚,是現在不要臉的太多……”
“什麽潛規則?”方卉婷不解釋道。
“潛規則就是,我背後有人,我是個無名小卒他不怕我,甚至可以不搭理我,可他怕打招呼的人呀?比如宋支隊長,下幾個火災隱患整改通知書,能讓他停工歇菜;比如咱們省廳的大佬,一個電話能查他的違紀違規。在他搞不清我究竟有多大來頭的情況下,自然是破財消災啦。”帥朗得意道,每次都是自己掏腰包擺平方方面面的關系,這回顛倒了,感覺拿錢就是比從自己口袋裡掏舒服。
“可你背後沒人。不怕人家事後知道呀?”方卉婷問。
“人是ǎ的,可事ǎ不了,再說就是ǎ的他能怎麽著?讚助,又不是詐騙,我估計他被méng都不好意思,誰願意承認自己是個傻蛋……其實呀,你不要把他們看得太神秘,所謂富人,相比窮人也不過是多裹了層銅臭,在智商上沒有明顯進步,好對付。”帥朗道,很不以為然的樣子,辦金石展的huā費,快要夠了,心情那叫一個爽。
方卉婷可就爽不起來了, 不時瞥眼看看自得其樂的帥朗,但凡見諸於媒體的社會醜惡現象,總能從帥朗身上找到影子,可難以理解的是,自己和他親歷過這些事了,卻沒有厭惡的感覺,隱隱中,仿佛還有一種快意,這種快意於心理的那個部位方卉婷甚至無從心理學的專業角度來揣度。
下一刻,又要對付家家樂飲食連鎖的少掌mén了,果真智商上沒有進步,被帥朗忽悠動了,掏腰包了,一看就是個敗家子,直接從營業款裡調的現金給了帥朗一大摞,十萬。而且還賣好似的,送了方卉婷一張貴賓卡,到家家樂吃飯,長年免費。
再下一刻,又到了高行醫療器材銷售公司,終於走華容道了,任何帥朗磨破嘴皮,那經理鐵公jī一隻,就是不撥máo,帥朗告辭出mén方卉婷立馬拿此取笑了一番,卻不料帥朗根本不在意,反過來教育著方卉婷道,想要錢就不能要臉,只要有可能拿到錢,咱不怕丟人,不給還有下一家呢。
於是,又奔向下站要錢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