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令:虛空為牢,鎖血河!!”
太玄一邊說,手中鐵筆以跟著在書帛上寫著,將話化為文字,篡寫出來,在篡寫的同時,自他身上,一股股神秘力量不斷的順著手臂,進到鐵筆中,成為筆下的墨汁,每一字,都是以這種神秘力量篡寫而成。
當鐵筆下最後一筆劃出後,頓時,在太虛寶鑒上,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從寶鑒上散發出來,沒入到虛空當中。
“轟隆隆!!”
緊接著,就看到,在美杜莎控制的血河往太玄等人咆哮著衝過去的時候,突然間,血河前面,詭異的出現一根根有虛無空間之力形成的晶柱,化為一座巨大的牢籠,轟然將整條血河都束縛囚禁住。
跟籠中的小鳥一樣。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一根根晶柱形成的牢籠中,散發出一種無形的空間之力,將這牢籠中,死死的束縛住,沒有一絲破綻可以逃離,顯得十分的詭異。
“砰!!”
血河咆哮著衝撞在牢籠上,浩大的力量頓時爆發出來,血河滾滾,血河中,匯聚著數百條血蟒的龐大的力量,就算是座小山擋在面前,也會在瞬間被血河卷進去,頃刻間,消融吞噬掉,可裝在這座牢籠上,卻有一股無形的空間之力封鎖四周,根本無法穿透,血河雖然撞擊的牢籠一陣轟鳴顫動,可卻無法動搖它的根基。
“傳聞太虛殿中有一門無上功法,叫《太虛天命書》,一言可為天下法,一筆可納天命,筆出法隨,修的是命運之力。不過,這功法不是早就確定沒有人可以修行的嗎,你怎麽會。”
美杜莎看到太玄僅僅只是在太虛寶鑒上寫上一句話,立即,就如言出法行,金口玉言一樣,真正的在天地間具現出來。他的話,他寫在寶鑒上的事情,就是命運所歸,天地法則,自然運轉其施展威能。
不由臉色大變,她也只是在她母親的口中聽到過一次,那是一種神秘莫測的神通功法,傳說,這功法,在上古時期,乃是蓋世強者——命運所創造出來的無上功法,可自命運之後,沒有任何人能修煉,往往強行修煉,都會被命運之力反噬而死。
而太玄竟然施展出如斯偉力,儼然,是已經修煉過,並且還將其掌握住。
“美杜莎小姐,現在答應還來得及,我們也可不傷和氣,否則,傷到你,太玄亦只能抱歉。”太玄看著在面前出現的那座空間牢籠,聽不出是喜是悲,乃至是任何情緒,仿佛太上忘情,仿佛,萬事萬物都無法在他心中駐留一樣。
“哼!!”
美杜莎臉上冰冷的仿佛要凝結出冰霜一樣,冷哼一聲,道:“你莫非你以為只是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
腳下重重一踏,霎時間,就見血浪翻天,一條血河,詭異的迅速凝聚,化為一條長達數百丈的巨大血蟒,在血蟒的頭上,一根呈螺旋狀的血色獨角閃爍著無數血光,猙獰可怖,兩隻巨大的眼睛,死死的盯在身外的那座空間牢籠。
“噝!!”
可怕的嘶吼聲瘋狂的自巨型血蟒口中咆哮而出,身上無數鱗片閃爍著濃鬱的血色神光,眼眸中,迸出凶厲的光芒,顯得瘋狂暴躁,龐大的跟小山一樣的蟒尾猛的高高揚起,在揚起時,一股恐怖的力量迅速的凝聚在蟒尾上。在蟒尾四周,空間都在詭異的扭曲。
數百條血蟒融合為一,那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偉力。
在通天塔第一層中,血蟒一族,那可是裡面足以抗衡蠻獸王者的種族。血蟒合一,就算是蠻獸王者都要暫避鋒芒。
“轟隆隆!!”
血蟒的尾巴帶著無邊偉力,狂暴的抽打在那空間牢籠上。頓時,就看到,在相互碰撞的位置上,猶如有無數噸炸藥,在同一時間中爆炸開來一樣,毀滅姓的力量一下子爆發出來,那堅固的空間牢籠劇烈震蕩。
緊接著,那一根根的晶柱在血蟒恐怖的抽擊下,出現無數如蜘蛛網一樣的恐怖裂痕。向四面八方迅速的蔓延過去,轉眼間,轟然就化為無數空間之力徹底崩潰掉。空間牢籠以在當場崩塌。
“美杜莎之眼!!”
美杜莎在打破牢籠,心中暗自冷哼一聲,兩隻眼眸中,陡然浮現出一團絢麗的色彩。霎時間,就看到,在她目光所看到的地方,整個虛空中,竟詭秘的凝固起來。下面的海水,突然靜止流動,出現一層可怕的灰白之色,被禁錮成了一片片石堆。連海水都被石化,在石化中,還能看到裡面湧動的波紋。
這種灰白之色,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閃電般的向太玄以及他身後的那群太虛殿弟子衝了過去。
空間都似乎要在這一眼中徹底凝固一般。
“太虛無極,天命歸吾,敕令:解除石化,萬物歸原!!”
太玄不慌不忙,連他身後的那些同門弟子,都一個個神態篤定無比,似乎對他有著無比的信心,絲毫沒有半點驚慌,只是平靜的站在他身後。
果然,太玄再次在太虛寶鑒上寫下了一句話,頓時,就看到,本來被石化的海面,再次起了絲絲波瀾,被石化的灰白地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退去,被石化成一片大陸的海水,不可思議的再次恢復成海水,不斷的翻滾湧動著。
而自美杜莎眼中散發出的神秘力量,在即將落在太玄身上時,天地間,突然冒出一股古怪的力量,虛空中出現一層波紋,迅速的揮斥而過,石化之力,竟在瞬間消散於無形中。
“嗯!!”
無形的碰撞,石化之力被古怪的消散,讓美杜莎臉色不由微微蒼白了一下,身軀微微一顫,變的十分的難看。心中有些難以置信:“命運之力?竟然如此可怕。連我的天賦神通都能消弭於無形。”
“太虛無極,天命歸吾,敕令:凝水為索,束縛血蟒!!”
太玄並不因此停手,當即,手中的鐵筆繼續在寶鑒上篡寫起來,隨著文字落下。
“嘩啦!!”
在大海中,海面毫無征兆的旋轉起來,形成一道道深邃的旋渦,旋渦中,無數海水凝聚成一條條水藍色的鎖鏈,自海中嘩啦一聲,衝了出來,一條條,足足有數十條,修長無比,竄出海中,宛如實體一般,靈活無比。迅速的向美杜莎站立在的那隻巨大血蟒捆綁過去。
快如閃電。
轉眼間,在一道道藍光中,那些鎖鏈已經將血蟒周身上下,死死的捆綁住,鐵鏈的另外一端,就在大海中,鐵鏈崩的筆直,束縛著,就要將血蟒往海中拉扯下去。
“吼!!”
然則,血蟒到底實力驚人,那借助命運之力,確實很恐怖,幾乎可以化天地萬物為己用,任何事物都能被其所掌握,如金口玉言,如咒言術般極為可怕,不過,其最多能束縛住比太玄本身高上一個境界的強者,但要是再高的話,就無法絕對的掌控。照樣會被破除掉。
血蟒融合為一,那實力,實在太過可怕,蠻獸王者都不敢擋,眼見自己竟被一些鎖鏈束縛住,血蟒的眼中頓時冒出一種狂暴憤怒的凶光,身軀瘋狂的舞動起來,無數血光自血蟒身上迸射出來,恐怖的力量,扯動的那些鎖鏈劇烈的顫動起來。
嘩啦啦的巨響!!
鎖鏈上水藍色的光芒劇烈閃爍,在血蟒的掙扎中,發出可怕的聲響,似乎,隨時要破滅一樣。同時,美杜莎更是再次出手…….
劇烈的戰鬥,在海域上空爆發出來。
碰撞時散發出的可怕濾動,如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散播開來,更是卷起千重巨浪,恐怖的氣息,讓附近海域中的蠻獸察覺到,紛紛露出驚懼之色,拚命的向遠處遁走。生怕被波及到。
而就在他們交戰的附近。
一座林木茂密的島嶼上,有一株高聳而起的參天古樹,在古樹的樹腹處,突然,一扇樹門竟然被推了開來。
“啪嗒!!”
那是一個樹洞,跟樹屋一樣,就算是一家三口在裡面生活,都完全不成問題。而在裡面,一位身穿黑袍,身體挺撥,站在原地,就仿佛是這片天地的主宰的青年男子從中走了出來。並不英俊的臉上,卻如刀削般堅毅,黑發隨意的用一根發帶束縛在腦後。
肩膀上,還有一隻怪異的怪鳥好像長在他身上一樣,站在肩膀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
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輕輕抬起,向遠方看去,在他的眼中,看到虛空在扭曲,看到天地之力在劇烈震蕩,看到大海在咆哮…….
陣陣如雷鳴般的恐怖轟鳴聲充斥在天地間。
“沒想到我剛一閉關出來,馬上就遇到有這麽強大的撕殺。咦,不對……”這從樹洞中走出來的黑袍人自然就是帝釋天,在塔中,因開啟第三重天,外面一年時間,塔中的世界,也跟著增加了大半,足足在裡面呆了快百年,方才走出來,這些年的閉關潛修,所獲得收獲之大,幾乎不可估量。
先是煉製出七竅玲瓏壺,可以開始煉製神晶,再將自身修為境界突破到妖丹三轉,這些年下來,此刻,體內積攢了無比龐大的皇極真力,四品黑蓮中,幾乎充斥著大量真力,進窺到妖丹三轉後期,只差一點,就晉升到三轉顛峰。戴上皇極面具,那他就是上古妖王。戰力之強,堪比修仙界中渡劫後期,不顧一切的拚命,哪怕羽化強者,都要暫避鋒芒。
可想,此刻他的收獲是何等的大,但真正最大的收獲,卻是得到了秘境中百萬妖族的效忠,這些年在塔中,不時的下去指點狐老等的修行,施以各種手段,不知不覺中,也讓秘境妖族對他這位萬妖之王忠心大增。
尤其是展露過幾次驚世神通後,更是令大半妖族在看他的時候,目光中都帶著絲絲恭敬與熾熱。
再則,就是肩膀上的這隻小家夥,這小家夥,自在吞了上百枚生命源種後,就陷入一種莫名的沉睡當中,只是始終都呆在帝釋天的肩膀上。它是在進行一種蛻變。等到蛻變完成,必然要一鳴驚人。
“爭鬥中的兩股氣息,其中一股好熟悉。”
帝釋天敏銳的感覺到那爭鬥中散發出的氣息,自己竟相當的熟悉,心神一轉,目光中頓時迸射出一抹森冷的神光:“是美杜莎,她在跟誰撕殺?”
哼!我南蠻的人,什麽時候輪到別人欺臨。
臉上光芒一閃,一張紫金色的面具瞬間浮現出來,遮擋住半張面孔,面具一出現,在帝釋天身上的威嚴越加的濃鬱起來。在他四周方圓十丈中,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充斥著,似乎周圍的空間都要徹底的凝固一樣。
在這范圍中,宛如他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般。舉手投足間,就能掌控這片虛空的命運。
領域!!
帶上皇極面具的瞬間,在他身上,竟顯現出一種即將凝聚領域的征兆,領域就是掌控,掌控一片屬於自身的獨特地帶。
遮擋住面孔,看不到面具下的神情,可自眼中,卻能看到那抹仿佛連天地都要凝固凍結的冰冷。自感覺到竟是美杜莎在於人拚殺時,一股無名的怒火就在腦海中升起,雖然美杜莎一直沒有明確的說進入萬妖谷,可畢竟是南蠻一脈,在外面,有人對她出手,無疑是在打南蠻的臉。
“呼!!”
長袖一揮,在身外卷起一股氣浪,身體憑空升起,踏在虛空中,連妖風都不聚起,就這樣以妖軀升空而起,身上泛起一層金黃色的神光,帶動身軀,向打鬥的方向迅速的破空而去……“太虛無極,天命歸吾,敕令:五行之力,封鎖虛空,五行牢籠,禁封!!”
太玄臉上依舊一如往常,沒有絲毫情緒,手中再次寫出一段敕令,頓時,就看到,四周的五行之力劇烈的翻滾起來,迅速的凝聚出一座牢籠,瞬間將美杜莎禁錮在這座五行牢籠中,五行之力生生不息,在牢籠中循環不休,五彩光芒環繞牢籠。
仿佛,連一片天地都能當場禁錮一樣。
看美杜莎,此刻竟與血蟒分開,而血蟒四周,那幾名太虛殿弟子正結成一座無名大陣,將血蟒死死的束縛在陣中,任由血蟒如何凶悍,都無法破開大陣。
“美杜莎小姐,得罪了。”
太玄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神光,看著已經身在五行牢籠中的美杜莎,淡淡的道了一句,伸出左手,向那座牢籠遙遙一抓。
“轟隆隆!!”
五行牢籠放射出五彩神光,在神光環繞中,劇烈的震蕩起來,牢籠在迅速的縮小,竟是要將整座牢籠都抓進手心中。
“你敢!!”
美杜莎口中冰冷的呵斥道,手中一轉,一面古樸的銅境瞬間出現在手心,古境上,竟浮現出一條條神秘的篆紋,仿佛,內中蘊涵著無窮的奧妙一樣。在古境出現的一瞬間,一種浩大的偉力就不斷的從中散發出來。
連四周的五行牢籠在古境出現的瞬間,五行循環也不可思議的出現一絲殆懈,運轉變的生澀起來。而美杜莎的臉上,已詭異的泛出一抹異常的紅潤。
“你敢!!”
然則,就在美杜莎似乎要動用某種壓箱底的保命寶物時,在同時,遠處的虛空中,突然有一道好似滾滾天威般,充斥著無盡威嚴的怒喝聲滾滾而來。
咆哮中,好像有萬千雷霆跟隨!!
一股浩蕩的威壓自虛空中如潮水般瘋狂的湧來,好似有一隻霸道無比的凶虎迎面撲來,一雙虎目,虎視眈眈的盯在他們身上。大海的咆哮聲為之一靜,宛如,此刻,在天地間,除了這聲怒吼,就在也沒有任何的聲響敢於出現一樣。
“啪嗒!”
“啪嗒!”
虛空中,傳來一聲聲急促而又沉穩的腳步聲,看遠處,一道穿著黑袍,可卻巍岸無匹的男子一步步踏空而來,仿佛,在他的腳下,有著一道道無形的台階一樣,竟虛空踏步,腳下的虛空,每每都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每向前一步,都好似如泰山迎面壓來。浩瀚的氣勢,圍繞他為動,襯托著,宛如是位天地帝王。
臉上帶著面具,無法看到面孔,但那兩隻冰冷的眼眸冷漠的落在太玄身上。
“是他。”本來正要動用手中古鏡的美杜莎在看到那黑袍人的時候,雖然有面具遮擋,可身上的那種氣勢,是無法遮掩,也無法替代的,幾乎在瞬間,她就已經認出那渾身散發出浩瀚威壓的來者,就是帝釋天。
但她心中也不禁閃過一抹詫異:“他不是應該和白狐他們早就離開通天塔了嗎,怎麽會還在塔中。”腦海中的疑問一閃而過。
“這面具…….”
在另一邊,太玄亦在那聲呵斥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來者,雙眼在看到帶在帝釋天臉上的那面紫金面具的時候,兩隻眼瞳不由劇烈的收縮起來,古波不驚的臉上,首次浮現出一抹驚駭,心中卷起陣陣驚濤駭浪。
腦海中浮現出當年也是在塔中,那名帶著紫金面具的恐怖強者與那座血色祭壇相互碰撞的可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