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笑了,笑的很開心,余日天這麽快就競價,不僅表現出了勢在必得的氣勢,同時也表現出了一個財主財大氣粗的本性,而李大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揮金如土,不把錢放在眼中的豪。
放在一年以前,李大成一定會說:豪,我們做朋友吧。不過現在,他要揮起大刀,砍向對方。打土豪,分田地。
“三千五百萬。”李大成又把號碼牌舉了起來,同時表現出一副對乾隆禦筆畫勢在必得的樣子,不僅收起了之前微笑的表情,還變的嚴肅起來,坐正身子,眉頭緊皺,如臨大敵。
老子認真起來了,認真的當托兒。
嘩嘩嘩……
李大成電梯式的競價方法,再次引起了全場的注意,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別人競價,都是按照階梯式的競價,一步一步的往上喊,這個年輕人直接坐電梯,一下子就升那麽高,這要不是錢多人膽大,那就是有魄力,當然,也可能是第三種,精神病。
余昊臉色一沉,看向爺爺,進行請示,在見到爺爺默不作聲之後,立即明白了爺爺的意思,這是讓他繼續競價。於是,余昊舉牌的同時,張口大聲的說道,“三千五百一十萬。”
“我靠,競拍是勇敢者的遊戲,不玩就滾蛋,十萬十萬的加,你擠牙膏呢?”李大成聽見余日天的競價之後,直接衝著對方開罵起來。
余昊一聽,頓時不幹了,轉過身,青著臉,惡狠狠的衝著後面的李大成說道,“你說誰呢?你才擠牙膏呢。拍賣規定,每次加價十萬,我是按照規則來的,你管得著嗎?”
“我看你不是來競拍的,是來惡心人的。”李大成沒有好氣的說道。
“競價就競價。別罵人。”余昊一臉羞怒,但還是盡量壓著自己的火,他可知道,葉瑾就在後台。說不定此時正注意著他呢。他和葉瑾的相親肯定還有第二回,所以絕對不能給對方留下壞印象。
“誰罵你了?別以為你叫余日天我就怕你,那什麽,我出三千六百萬。”李大成晃了晃手中的號碼牌。三千五百多萬,這已經是一個極高的價格了。李大成此時也不敢喊的太高,所以隻加了九十萬,這叫誘敵深入。五百萬一千萬的加,容易把人嚇退,一百萬的加,完全可以做到牽著對方的鼻子走。
“三千六百一十萬。”余昊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競價。
“什麽?又隻加了十萬?還說你不是來惡心人的?我看你是想把人惡心死。”李大成對余日天說完之後,突然又把目光落在了白輝的臉上,“咦,白臉兄,你怎麽不競價了?沒錢了嗎?既然如此。那你就說句公道話,這小子是不是來惡心人的?”
白輝面色一窘,沒想到那個可惡的情敵竟然會跟他說話,而且又是叫他白臉,又是說他沒錢,這不是擠兌他嗎?他倒是很想繼續爭,可是之前拍的太多,錢花的太猛,輪到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的資金了,所以只能看向別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靠,不說話?瞧你那慫樣兒,你也就佩一輩子吃軟飯吧。”李大成罵了對方一句,其實他想把白輝入戰團。讓競價變的更加激烈一些,然後挑起白輝與余日天之間的戰爭,最後讓這兩孫子相互競價,他全身而退,可是誰想到白輝這孫子在關鍵時刻竟然認慫了,真麻痹不給力。
白輝一聽。臉色更難看了,轉頭衝著身邊的外國老婆小聲的說道,“凱莉,經歷了之前拍賣之後,你也應該知道華夏的藝術品市場有多麽的瘋狂了吧?”
“見識到了。”
“我知道,咱們現在資金不足,只剩下不到三千萬的,但是,你要知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可是乾隆皇帝的禦筆畫,上漲空間巨大。還記的咱們之前調查過的那副歲寒三益嗎?零八年拍出的時候只有六百多萬,結果到了一零年,兩年的工夫,再次拍賣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兩千多萬,我想眼前這幅畫也是一樣的,我們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白輝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輝,你想做什麽?”
“我想繼續競價,等把作品拍到手之後,再通知公司,把余下的金額補上。你看行嗎?”
“這個,我不確定。”
“時不待我,不能猶豫,如果今天錯過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還是那句話,爸爸把這件事交給你,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好,那我就自己拿主意了。”白輝立即把號碼牌舉了起來,大聲的叫道,“三千六百二十萬。”其實他剛才說了那麽多,只是想讓妻子知道這件事而已,別到時候公司問起來,以為是他自作主張,現在妻子知道了,妻子又是老板的女兒,相信即使超支了,公司也不會把他怎麽樣。
更何況,每一個人投資人都應該清楚,風險與利益並存,沒有風險,通常就不會有利益。公司都認為他是仗著娶到凱莉,才有現在的地位,他今天就要用事實證明,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依靠自己的真才實學,還有面對風險時的魄力。
一聽白輝突然競價,李大成頓時樂了,笑著說道,“白臉兄,你還真是欠罵,一罵你就崛起,不錯不錯,不過你這價出的也太低了吧?我出三千七百萬。”
白輝臉一黑,不競價被罵,競價也沒罵,這小子的嘴怎麽那麽臭?
余昊回頭一看,兩個人對付自己一個人?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余家的厲害。
“三千七百一十萬。”
“余日天,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又隻加十萬,你這點兒膽量和魄力,都對不起你的名字,難怪都長這麽大了,還只能整天跟在爺爺屁股後面,你還真是一輩子長不大。三千八百萬。”
“三千八百一十萬。”
“暈,白臉,你什麽意思?不是說好了一起打土豪分田地的嗎?你踩我幹什麽?莫非你早已經預見余日天能出三千八百一十萬。所以替他喊了?還是你牛叉。”
“……”
會場中的三四百人,早已經看呆了,在場的都是行家,哪個沒參加過拍賣會?可是在參加的拍賣會當中。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一直喋喋不休的罵,這哪裡是來競拍的,分明是來打嘴仗的。
關鍵是,這個語言犀利的年輕人,好像跟另外兩個年輕人都認識。讓他們這些外人都無處插嘴。
“哈哈,余日天,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做不了主了?做不了主就換你爺爺,自己乖乖的找個犄角旮旯蹲著和泥玩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別在這裡亂摻和。對了,相親的事,你以後也別去了,就你那智商加情商,都還停留在被人保護的階段。要是跟人處上對象,難道你還要整天帶著你爺爺不成?”
余昊騰再也忍不住了,從小到大,他何曾受到過如此的屈辱?他‘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氣的滿臉通紅,渾身亂顫,憤怒的指著李大成說道,“你,你欺人太甚。”
“什麽欺人太甚?我這都是為你好。也就是看在葉老爺子的份上,我今天才對你說了這麽多,良藥苦口啊,換做別人。我管他是不是白癡?”
“你……”
“幾位,大家能不能坐下來好好競拍?有什麽事,等競拍之後私聊如何?”高明德有些尷尬的說道,作為主持人,他可半天沒講話了。讓他支持拍賣會行,讓他拉架。這可不是他的強項。
“什麽私聊?我們正在說競拍的事,這可是幾千萬買賣,我們總得好好想想吧?”李大成一本正經的說道,根本就停不下來。
好好想想?你那叫想想嗎?嘴根本就沒閑著好不好?眾人心想。
“余昊,坐下。”一旁的余大山冷冷的說道。
“可是爺爺,他實在是……”
“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咬回來嘛?咱們是來競拍的,不是來跟瘋狗吵架的。三千九百萬。”余大山在說完孫子之後,喊出了一個價格。
“呦,這不是余老爺子嗎?您可終於露頭兒了。不過當爺爺的就是比孫子的有出息,一張口就是三千九百萬,足足提高了九十萬。所以余日天小朋友,你可別怪我說你,你跟比爺爺比起來,確實差距太大,所以你還是自個兒玩去吧。”李大成說著有看向第四排,“白臉兄,我給你介紹一下,剛才跟咱們競價這位,就是余日天的爺爺余老爺子。咦,你跟你媳婦請示什麽呢?不會又認慫了吧?”
“誰認慫了?我出三千九百一十萬。”白輝大聲的說道。
“瞧瞧,都瞧瞧,不愧是華爾街著名的藝術品獵手,有學識,有膽量,一張口就知道就知道是勢在必得。牛叉。”李大成笑著說道。
“三千九百五十萬。”余昊這次叫的很大聲,而且並沒有詢問自己的爺爺,為的就是用實際行動回擊對方。
“咦?余日天,你可出息了,竟然一下子加了四十萬,行,看來你已經從三歲小孩,進化到小學生了,我承認我之前看錯你了。不過,你跟你爺爺還有很大的差距呀,你還是別在這裡競拍了,趕緊回去好好寫寒假作業吧。還有你,白臉兄,作為留過洋,賺美刀的人,咱們可不能輸給一個小學生呀。”
“三千九百六十萬。”白輝要了咬牙狠心叫道,比預期超了一千萬,這是他最大程度所能接受的價格了。
“白臉兄,好樣兒的,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李大成為白輝加油助威。
余大山臉一沉,現在的價格已經嚴重的超過了之前的預期,但是讓他現在放棄,絕對不可能,整個拍賣會,這是他唯一想要的東西。
“四千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