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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文綠竹醒來,便聽到豆豆菜菜和謝必誠說話的聲音,她仔細一聽,兩小正在跟謝必誠打商量,要來這裡陪她過夜,第二天直接從病房回學】
“爸爸在這裡陪著媽媽就是了,你們要在家裡陪爺爺奶奶呢。”謝必誠一邊抱了一個,溫和地哄道。
菜菜道,“可是媽媽以前說過,最喜歡我和豆豆。如果我們陪著媽媽,媽媽肯定會很高興的。”
“是啊,爸爸,墩墩在家裡陪爺爺奶奶就是。我們是一家四口,自然要在一起的。”豆豆附和道。他看到蒼白著臉躺在床上,心中很不安。
謝必誠聽兒女哀求,很想答應,但是想到文綠竹現在看不見,不好讓兒女在這裡,隻得說道,“今天是星期二,你們也沒有帶衣服,大家都沒準備好,等準備好了再來好不好?”
“可是——”菜菜還是想留下來,但她從小的教育是要講理,不能無理取鬧。現在爸爸的話很有道理,她不能反駁,但她又實在想留下來,沒辦法,她將目光看向了豆豆。
豆豆也是萬分想留下來,不過他知道糾結沒用,達到目的才是真理,便看向謝必誠,“爸爸,那我和菜菜明天晚上來可以嗎?明天我們過來的時候,會把衣服都帶過來,什麽都準備好。”
“要不就讓豆豆和菜菜明天晚上留下來吧。”文綠竹聽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媽媽——”豆豆和菜菜都大喜,就要從謝必誠的大腿上下來撲向文綠竹,被謝必誠眼疾手快抱住了。“媽媽會頭暈,輕點過去。”
豆豆和菜菜點點頭,都放緩了動作,但是皆有志一同地走向病床。
文綠竹循聲看過來,臉上帶了笑容,問,“在學校有沒有認真聽課?”
“有。我們很認真。”菜菜首先答道。然後趴在病床上拿小腦袋蹭文綠竹,“媽媽,我們可擔心你了。”
文綠竹感覺到自己懷中的小腦袋。便伸手去摸,揉了揉這才道,“不用擔心,媽媽沒事的。就是受了傷要養著而已。”
豆豆在旁邊看著文綠竹,總覺得有點兒怪異。可是到底想和文綠竹親熱,便湊過去握住文綠竹的另一隻手,“媽媽,那你好好養傷。快點養好了回家。”
文綠竹連連點頭,反手握住豆豆的小手。
謝必誠見了就道,“反正暫時還不回去。你們要不要先到床上和媽媽躺躺?”
豆豆和菜菜連連點頭,自己脫了鞋子就一邊一個。躺在文綠竹身邊。
自從大了點,文綠竹就不讓豆豆躺自己身邊了,所以這會兒豆豆有些不習慣,可他實在擔心文綠竹,很快調整好心情了。
“媽媽,豆豆也準備換牙了,他好幾顆牙齒一起松了。”菜菜躺在文綠竹身邊,開始像小話嘮一樣跟文綠竹說話。
“那豆豆要經常搖搖松了的牙齒啊,要趁著新牙齒長出來之前把舊牙齒拔了,讓新出的牙齒夠位置生長,別長歪了。”文綠竹笑著說道。
謝必誠看到母子三人躺在床上,親親熱熱地說話,也有些意動,可看到床並不大,不足以讓他躺下來了,隻得作罷,轉頭去將開好的柚子掰了,遞給母子三人邊說邊吃。
正吃著,病房門打開,謝老爺子、謝老太太、李老爺子和李老太太領著墩墩進來了,他們是和豆豆菜菜一起來的,但是想著給一家四口留點空間,愣是在外頭坐了好一會兒。
幾個老人都勸文綠竹放寬心,不要多想,好好養著,很快就會好了。
李老爺子臨走前專門對文綠竹說,“厄運並不可怕,是隱藏的財富。”
他們走後,謝必誠抱文綠竹去洗澡,洗得熱血沸騰,文綠竹聽著他粗重的呼吸聲,偶爾觸碰還碰到他已經變硬了的那處巨大灼熱,紅了臉。
“你太禽獸了,我還在生病。”
謝必誠幫文綠竹洗著,丹鳳眼一片赤紅,“我這是自然反應,真禽獸就在這裡要你了。……下午在你睡著的時候,你舅公舅婆來了,曾維嫣曾維芸曾維空曾維乾等年輕小輩也都來過……”
他實在有點憋不住了,自製力成了浮雲,因此便說些別的轉移注意力,不然真能不顧一切做起禽獸的事來。
“嗯,那你有沒有叮囑他們不要跟我外公外婆和爸媽說?”文綠竹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在這樣的私密空間裡,彼此都赤身裸體,謝必誠又有了反應,大手亦在她身上動作,她也忍不住有些情動了。
謝必誠點點頭,“說了,他們知道了。哦,對了,那個曾維芸,之前不是談了個男朋友麽?聽說經過曾家的考驗,獲得接納了,年底結婚。”
“這麽快嗎?”文綠竹好奇,“我以為我舅公家要按照年齡結婚呢。”
曾維嫣年齡較大還沒結婚,曾維芸年紀小反而先結婚了。她以為在富貴人家,大家很重視這個呢。
“那些都是虛的。”謝必誠說道,然後雙手快速動作,準備盡快洗完出去。
回到病床上,謝必誠和文綠竹躺在一塊,他此刻還是激動著,握了文綠竹的手探到自己身下,“你用手幫幫我。”
有嬌妻了,他不願意洗冷水澡,也不願意自己用手。
文綠竹俏臉飛紅,渾身發軟,“不要,你總是很久的……”她現在還是個傷患,哪能和他那樣折騰。
男人都愛聽妻子誇自己持久,謝必誠也不例外,因此痛並快樂著,還是決定去洗冷水澡。
他洗了冷水澡回來,文綠竹跟他說起豆豆菜菜明天要住過來的事,盤算著怎麽瞞住眼睛看不見這事。
謝必誠道,“怕是瞞不住了,我見豆豆今晚就有些察覺到了。”
文綠竹原本有些擔憂和難過的,聽他那語氣,忍不住失笑,“瞞不住了,你這一副自豪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兒子那麽聰明,我難道不該自豪嗎?”謝必誠自戀又有些大男子主義,豆豆聰明,在他看來就是他聰明,血脈傳承得豆豆也聰明能乾,更何況豆豆長得和他又那麽似。
“是自豪……”文綠竹心道,也許菜菜那麽自戀臭美,其實可以從謝必誠這位父親身上找源頭。
這時謝必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聽了一下,笑了笑,便壓低聲音對文綠竹道,“我出去一下——”
文綠竹點點頭,聽著謝必誠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看著眼前的漆黑陷入了沉思。
不過她還沒開始想問題,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直鍥而不舍地響。
猶豫片刻,文綠竹還是拿起了手機,按照習慣找了接聽鍵的位置摸索著接聽,“喂,你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文綠竹隻得說道,“怎麽不說話呢?”
“媽媽,你是不是看不見了?”豆豆哽咽的聲音響起。
文綠竹心中一沉,倉促間心慌意亂,不知道怎麽反應,隻得硬著頭皮問,“豆豆怎麽會這麽想?”
“媽媽行動很不自然,看我們的時候眼睛和以前也不一樣……我回來查過了,傷了腦袋有可能看不見。我是偷偷拿奶奶的手機打的,可是媽媽卻不知道……媽媽習慣是看了來電顯示才接電話的……”豆豆哽咽著解釋,哭聲卻越來越大。
只有一種情況,那還不能說明媽媽看不見了,可是幾種都符合,豆豆只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他在醫院就覺得有些不妥,坐車回家的路上一直想這個問題,一到家便跑進電腦房裡查資料,查到了讓自己害怕的消息。
他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害怕,思來想去,便悄悄找來菜菜和墩墩,讓墩墩去絆住爺爺奶奶,又讓菜菜打電話給謝必誠將人引走,自己再打電話試探文綠竹。
這一試,得到了證實。
文綠竹一顆心像放在油鍋裡煎炸一樣,眼淚樸素撲簌地往下掉,剛想開口,就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抱住了,手機也被接了過去,“是豆豆嗎?”
“爸爸——媽媽的眼睛能好嗎?”豆豆哽咽著問道。他身旁,已經走過來的菜菜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必誠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心中惻然卻又為兒子的聰穎驕傲,口中溫和地說道,
“醫生說了是暫時的,是媽媽顱內有淤血,壓迫了視神經才暫時看不見。等她顱內的淤血沒了,就又能看見了。爸爸媽媽怕你們擔心,才瞞著你們的。想不到豆豆和菜菜這麽聰明,竟然自己猜到了。現在,快勸菜菜不要哭了。”
孩子雖然才六歲,但是再不能當是不懂事的哄著騙了,以後得跟他們商量著處理事情,當成平輩朋友一般。
謝必誠按了免提,文綠竹也聽到了菜菜的哭聲,還有謝老太太和謝老爺子哄他們的聲音。
“菜菜別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謝老太太的聲音。
菜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我不要漂亮了,我要媽媽——”
文綠竹抱住謝必誠哭了起來,卻不敢哭出聲了,怕被電話那頭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