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誠聽了曾老爺子的話,不由得看向他。
原本他以為曾老爺子和曾維空前來,是和謝老爺子說事的,所以見了面打個招呼便沒有再說旁的。這時聽他催促要見文綠竹,心裡覺得奇怪。
見謝必誠的目光,曾老爺子、謝老爺子、謝老太太、謝必意和曾維空都有些尷尬,他們原先認定了孩子是曾八為謝必誠生的,這回卻是沒臉說出來的。
“我有些事要問問綠竹,你先將她帶回來吧。”曾老爺子輕輕咳了咳,說道。
謝必誠點點頭,目光閃了閃,卻沒有再問。
謝老太太在旁說,“綠竹下了輕軌要過來咱們這裡得打車,你去接一接吧,別讓她再遭罪。”
之前謝必誠說要娶文綠竹,她心裡還不痛快,可這回知道文綠竹生下的龍鳳胎是自己小兒子的,心裡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本身不是刻薄小氣的人,之前不滿意不過是普通老太太的正常心思,畢竟就沒有母親喜歡自己兒子娶未婚先孕的女人的。
現在知道讓文綠竹未婚先孕的是自己兒子,這心未免就偏向了文綠竹。
將心比心,如果是她的女兒未婚先孕,還含辛茹苦將孩子養到五六歲,那男人卻一無所知,她不得吃了那個讓女兒懷孕的男人?防護措施沒做好,還多年來不聞不問,這能是男人嗎?
不過現在做了這種糟心事的是她的老來子,她不能拿兒子怎麽辦,只能加倍補償文綠竹了。
自從見了兒子,她就一直想問他和文綠竹是怎麽回事,怎麽生了一對龍鳳胎而不知道的。可曾老爺子在這裡。她便忍住了沒問。
不過這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得把孩子媽找來,大家見一見面。
謝必誠也是很想馬上見到文綠竹,這時見時間差不多了,便狠狠地將菜菜先抱起來往上拋一拋,拋得菜菜哈哈大笑,謝老爺子、謝老太太、曾老爺子後怕不已。小胖子和豆豆羨慕不已。
將菜菜放下。謝必誠又將雙手伸向豆豆。
豆豆原本期待的小眼神馬上明亮得跟小太陽似的,連忙伸出雙手。
謝必誠一把抱住他,然後將人往上拋了拋。豆豆哈哈大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
放下豆豆,謝必誠看向滿目期待的小胖子,也將人抱起來拋了拋。
拋完了小胖子。謝必誠蹲下來半抱住豆豆和菜菜,“豆豆和菜菜乖乖在家吃些東西。爸爸去接媽媽來。”
豆豆和菜菜激動得小臉布滿紅暈,兩雙一模一樣的丹鳳眼裡亮晶晶的,十分聽話地點了點頭。
他們小時經常看到村裡的小夥伴被自己的爸爸這樣拋,心裡羨慕得不行。雖然外公和舅舅都會拋他們。可畢竟不是爸爸。現在和爸爸見面了,爸爸竟然就拋了他們,這讓他們太高興了。
見豆豆和菜菜這樣聽話。謝必誠忍不住湊過去狠狠親了兩人一口,真是乖巧可愛的孩子。
能養出這麽聽話卻又不失童真的孩子。文綠竹肯定花費了很多心思。
旁邊小胖子被小舅拋了,心裡十分高興。這時看到小舅親了豆豆和菜菜,於是將自己肉嘟嘟的小臉蛋湊過去。
謝必意看得直笑,她這小兒子今天真是膽兒肥了,平時可不敢這樣親近他小舅。
謝必誠也忍不住笑起來,伸手彈了彈他的小肉臉蛋,“這是爸爸的親吻,你回去找你爸爸去。”
說著抱了一下豆豆和菜菜,抱著的時候深刻地感覺到時光過去了五年,他沒有陪伴過自己這對龍鳳胎,心裡有些堵,便忍不住將人親了又親。
豆豆和菜菜這時深刻感覺到爸爸對自己的愛,都咯咯直笑,小臉蛋特別明媚,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一樣亮。
看到這樣單純地快樂著的一雙兒女,謝必誠心裡的堵疏通了不少。他摸摸豆豆和菜菜的腦袋,站起身來,看向謝老爺子和謝老太太,
“爸,媽,我去接綠竹,你們看著豆豆和菜菜。他們爬了大半日長城,想必累了餓了,讓他們吃些東西,再小睡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不用你吩咐,趕快去接人。”謝老太太揮揮手。
謝必誠又衝曾老爺子點點頭,便起身出去了。
豆豆和菜菜看著謝必誠出去,有些舍不得,但一想到是去接媽媽的,又重新高興起來。
謝老太太看著,心中憐惜不已。
長到這麽大,龍鳳胎這才第一次見到父親,她小兒子這是作的什麽孽啊!
謝必誠這一路往外走,他才驚覺自己還處於渾身緊繃的狀態,顯然,他真的是太激動了,這會兒還無法平複。
可是他完全不想收斂,他甚至恨不得亂舞一通,亂吼一頓抒發激動的心情。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心情,簡直要將他這三十多年來養成的性格都扭轉過來一樣。
他是文綠竹唯一的男人,他是她龍鳳胎的父親,他有一對漂亮可愛的龍鳳胎,還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嗎?
往外走的時候,章道名勉強收斂了激動的心情,根據豆豆和菜菜的年齡推算豆豆和菜菜是哪一年有的,這麽一算,算出大概是六年前元旦之後不久的。
那個時候,那個月份,謝必誠馬上想到了姚芊芊那一次,那次他破天荒喝得有點多,事後給了姚芊芊一部偶像劇的女主角角色,也打發了常年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保鏢,所以他將日期記得很牢。
可是,那次不是姚芊芊麽?
他這麽一想,心中一動,之前在龍城,姚芊芊的經紀人去找過文綠竹,他當時聽阿右的匯報,根據聽到的片言隻語隱約覺得兩個人不像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不過知道文綠竹揍了那個經紀人一頓,便沒有再往深裡想。現在想想。也許他們之前就相識呢!
現在根據豆豆和菜菜的年齡想想,想一個最大膽的猜測,那一晚,文綠竹代替了姚芊芊!
可是,她為什麽要代替姚芊芊呢?
謝必誠上了車,抿了抿唇,然後一踩油門。
文綠竹知道豆豆和菜菜在謝必誠家裡。是打算自己上門去一趟的。至於文爸爸和劉晴他們,則先回酒店等著。畢竟現在這樣名不正言不順,不該合家都上人家家去。
至於上門道謝。那得下次定了時間再上門去,而不該這樣貿然前往。
快要下車的時候,文綠竹接到了謝必誠的電話,他說在站外等著她。並報告了自己的大概位置。
掛了電話,文綠竹跟文爸爸說了自己的安排。說她先將豆豆和菜菜接回來,之後再正式上門道謝,這得到了文爸爸的同意。
下了車出站,文綠竹和文爸爸他們提前分開了。
她一出站口。就看到人群裡特別高大的謝必誠。他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不知怎麽有些皺了,可這無損他的英俊清貴。她看了一眼四周。幾乎每個女孩子出站,都忍不住看向他。看了又看。
她走過去,看著他翹起的嘴角,比平時還要明亮幾分的丹鳳眼,忍不住笑起來,“這樣高興,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謝必誠伸出手掌,示意她過來,等人過來了,他將人牽住往前走,“嗯,大好事。”
文綠竹握著他的手,跟著他往前走,忍不住問,“什麽大好事?”
“上車了再告訴你。”謝必誠說完,牽著文綠竹往前走,沒有再說話。
文綠竹卻一陣一陣的腦補,聯想起謝老太太溫柔的聲音,豆豆和菜菜說謝老太太讓他們喊爺爺奶奶,便猜測,難道是他家裡真心接納了她,所以他特別高興?
車子停得不遠,很快就到了。這時北京正是秋季,車子停了這麽一會兒,竟然就有了不少落葉。
謝必誠沒有去管那些落葉,牽著文綠竹走到副駕駛座,打開門讓她進去,自己才繞過來上了駕駛座。
坐進車裡之後,他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轉過身看向文綠竹,也將她的臉轉過來,問,“綠竹,六年前在g省省會富德酒店那一晚,是你代替了姚芊芊,然後有了豆豆和菜菜,對嗎?”
文綠竹臉上原本帶著笑意的,聽了這話,臉色一下變得刷白,然後,慢慢地又變回平常的臉色,“你、你怎麽知道的?”
她一直打算和謝必誠說這件事,可每一次都不好意思開口。但由於無數次有這個想法,這時驟然被謝必誠問起,起初驚惶,之後就淡然了。
也罷,就這次將事情說出來吧。
只是謝必誠現在突然這麽問,只怕是看過豆豆,知道豆豆的父親到底是哪個了吧。
他會怎麽想呢?
文綠竹看向謝必誠,眼裡有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惶恐。不知不覺,她喜歡他,竟然已經開始害怕失去他了。
這時的文綠竹,由於過於緊張,已經忘了謝必誠在接她的時候心情是很好的。
謝必誠伸出手描畫文綠竹的眉眼,臉上淡淡的,眼中的珍惜和憐愛卻很耀眼,“因為我就是那晚那個男人。”
“什麽啊?”文綠竹腦袋一時沒拐過彎來,沒明白,可是她腦子瞬間就轉了過來,明白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臉上震驚,“你你你說是你?”
由於太過吃驚,她甚至口吃起來,瞪著眼睛看謝必誠,聲音有些尖,“那晚那個男人,真的是你?”
那是這身體的記憶,當時原主又驚又怕又絕望,對此甚至有些刻意遺忘,所以留下的記憶不多。而她接管這個身體之後,記憶又淡了一層。
不過,具體記憶沒有了,但是被翻來覆去地折騰的淒慘勁兒卻還記得,的確是個需求量很大的男人!別的不敢說,其戰鬥力和謝必誠絕對吻合!
“沒錯,那晚是我。我是豆豆和菜菜的爸爸。”謝必誠說著,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只是眼神幽深,額上青筋跳了跳,“你說你怎麽是個臉盲呢?”
如果不是臉盲,那晚上她就該記住自己的樣子!如果不是臉盲,她第一次見自己,就該認出自己和豆豆那麽酷似的五官。再不濟,記不住臉,難道連眼睛也記不住麽?三雙都是一樣的啊!
就算之前都記不住,她上次不是說已經記住自己的臉了麽?怎麽還看不出他和豆豆、菜菜的相似?
文綠竹過度震驚以至於呆滯了好一會兒,直到臉頰被謝必誠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這才回過神來,氣道,
“原來是你!那你怎麽不記得我?聽說男人醉了之後,是做不了那事的。你當時那、那禽獸模樣,絕對不可能是醉了!”
文綠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可是這時候她的確是十分惱怒的,手指也忍不住伸去掐謝必誠了。
“我確實沒醉得厲害,還有意識,做一次之後就徹底清醒過來了,感覺還不壞,就忍不住做下去……而且你忘了嗎?我進去的時候燈光很暗,後來還停電了!”謝必誠輕輕咳了咳,手指松了松。
“別、別說了——”文綠竹再也聽不下去了,一張臉由淺紅變成通紅。這說的是什麽葷話啊,她瞪著謝必誠,“那時才十六,你是戀童癖嗎?”
謝必誠搖搖頭,很正經地否認了,“絕對不是……”
文綠竹看他,余怒未消,“看你這做派,私生子女肯定不少了……”
“不會,我都會戴套的。就是跟你做,沒有戴過……”謝必誠說著,眸色幽深。
自從得知自己是龍鳳胎的父親,他就滿心想見她,想和她水乳交融,進入她,貫穿她,讓她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饒。
“你……”文綠竹被那灼熱的目光看得移開了視線,眸光如水。
謝必誠心中暗歎,可惜這時間地點都不適合做點什麽,他抬眸看向文綠竹,重新變回面無表情,“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願意代替姚芊芊。”
她又不是個貪財的,是什麽讓她竟然去做這樣的事?
文綠竹原本的惱意和羞意馬上沒了,迎著謝必誠的目光有些心虛,雖然那個不是她,可她活在她身上了,就得接受她的好與不好。
“嗯?”謝必誠沒有錯過文綠竹的目光,見她這個樣子,心裡騰地燒起了一把火。
難道是什麽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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