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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盛唐》第六章 燙酒切魚
  曹月嬋雖是女兒之身,但這三年來在曹家的威信日積倍增,早已蓋過她那個不爭氣的父親,隱隱有一家之主的風范。

  蓋因她爹曹天焦這貨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心思壓根兒就不在酒坊上。所以從她十六歲開始,曹天焦便將酒坊的裡裡外外事宜全權交到了曹月嬋手中。美其名曰歷練一番女兒,實際上是曹家的一老一少這兩個男人都太不求不上進了,根本沒心思做生意,光想著坐享其成風花雪月了。

  好在曹家祖上積德,讓曹天焦生了曹月嬋這麽一個聰明能乾的女兒。僅僅三年的時間,讓日漸敗落的崔氏酒坊重新煥發生機,雖還不能獨霸整個清源縣酒市,但終究還是保住了曹氏酒坊位列清源三大酒坊的排名。

  人要臉,樹要皮,尤其是曹天焦這張老臉,每次有求女兒的時候,他臉上都是臊得慌。

  帳房中,曹月嬋穿著牡丹花瓣紋的大袖衫,一頭青絲半束半披著,潔雅素淨的臉頰上略施著粉黛,一雙烏黑撲閃的大眼睛裡透著靈動精明,正看著眼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父親。

  曹天焦被女兒這番打量著,心裡更是發虛了,雙掌不自覺地來回搓著,嘿嘿地乾笑兩聲,道:“嬋兒啊,外頭都在瘋傳崔家有一批陳年藏酒,在那個崔二郎手中。”

  曹月嬋梨渦淺笑,攤了攤素纖的雙手,問道:“那又怎樣?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呢?”

  “呃……”

  老曹一愣,急道:“怎沒關系?嬋兒啊,你打理咱家的酒坊也有小三年了,你會不知道這批陳年藏酒的價值?如果能把這批藏酒弄到咱家來,那可是……”

  “等等~”

  曹月嬋打斷了老曹的話,有些好笑地問道:“爹,就算崔二郎手裡真攥著這批藏酒,人家憑什麽就給咱們家呢?”

  老曹道:”就憑咱們曹、崔家兩家的關系啊。十年前,他爹崔進還在世的時候,爹和崔進就約定過你和崔二郎的婚事。雖是口頭之約,但好歹也是婚約,對不?“

  老曹的話音剛落,剛才還一臉淺笑的曹月嬋瞬間面罩寒霜,看著老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寒意。

  “嬋兒你先別急。”老曹趕緊解釋道,“爹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崔二郎那敗家玩意,其實自打崔進過世後,爹也不怎讚成這門婚事。尤其是崔氏酒坊被他後娘篡奪走後,爹更是看不上崔二郎這小子。不然,都這麽些年過去了,爹幹嘛還裝糊塗愣是不提你們之間的婚事呢?”

  曹月嬋冷笑一聲:“呵呵,現在人家手中突然有了一批價值不菲的藏酒了,你就變了主意,想要賣女兒去換他手中那批藏酒了?”

  “嬋兒你怎這麽看你爹呢?”

  老曹佯裝生氣,不悅道:“你爹是那種人嗎?你是爹的心尖寶貝疙瘩,爹怎麽可能乾那種事?隻不過女人遲早都要嫁人,相夫教子的嘛。不過既然嫁人,就要嫁個性子弱點的才好馴服,對不?爹是這麽想的,假如崔二郎願意將手中那批藏酒獻給咱們家,那爹就招贅納婿,讓他倒插門到咱家來。你想啊,如今崔氏的產業被奪,崔二郎就是無根的飄萍。如果能入贅咱曹家不愁吃穿的,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一百個樂意。到時候,嬋兒你也不用外嫁,曹氏酒坊還是由你來打理。爹答應你,無論將來你弟弟能不能成器,這曹氏酒坊都歸你來打理。”

  曹月嬋聽罷,臉上寒霜雖漸漸褪去,卻是看不出喜怒來:“呵呵,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您老人家替女兒想得如此細致周到?”

  老曹見狀,心裡多了幾分竊喜,大方地擺擺手道:“你我父女還談什麽謝?你的聰明才乾爹是知道,你弟那德性將來也難承家業啊。曹氏酒坊交給你,爹是一百個放心啊。這麽說,嬋兒你是同意了?”

  誰知曹月嬋卻是輕輕一揮手,搖頭道:“我不同意!”

  老曹又急了:“為啥啊?”

  曹月嬋道:“幫曹家打理酒坊,甚至一輩子不嫁人,替您和小弟維系著曹家這份家業,女兒都毫無怨言。但是爹你如果要拿我的婚事作代價,女兒隻能一百個不同意。再說了,崔二郎如今被外人奪了家業,爹還要這般算計他,會不會有些欺人太甚了?”

  老曹有些奇怪了,問道:“嬋兒,你不是一直看不上那敗家玩意嗎?怎這時候替他說起話來了?”

  曹月嬋道:“這是兩回事。女兒看不看上他,跟他家業有沒有被奪,沒有任何關系,他也並非女兒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女兒隻是就事論事罷了。而且,您也說了,當年你與他爹崔進關系莫逆,如今他爹過世了,你就想著讓他入贅倒插曹家來,好騙取他手中那批藏酒。這說出去,曹家是要被清源縣人戳脊梁骨的。好了,爹,此事就此作罷吧。任憑外頭怎麽鬧騰,都跟我們曹家沒有半點關系。我們曹氏酒坊也絕不會攙和此事!”

  “這怎麽行?嬋兒,那批崔氏藏酒真的很值錢啊,咱不能便宜了外人啊!”老曹還是不死心,繼續規勸著女兒。

  曹月嬋微微蹙眉,問道:“您老人家是不是又在外頭惹下什麽風流債了?如果缺錢,盡管找帳房支取。但休要再提此事。”

  老曹一臉尷尬,自己那點破爛事,始終瞞不過女兒。但對於崔耕手中那批藏酒,他還是垂涎欲滴,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於是張嘴還要規勸遊說,誰知曹月嬋直接下了逐客令:“爹,我明天早上還要跟四海貨棧的田東家結算貨錢,需要重新核對一下錢數。如果沒什麽事兒,您老人家就先回吧。”

  “這……”老曹見著閨女是鐵了心不想再和自己提崔氏藏酒的事兒,知道再呆下去便是自討沒趣了,偏偏他這個當爹的又不敢得罪家裡這位財神爺似的女兒,無奈之下,隻得憋著一口悶氣退出了帳房。

  到了帳房外,老曹鬱悶不已,一臉悲憤地在琢磨為啥自己這個當爹的,竟然還要看一個死丫頭的臉色過活,還有沒有人倫綱常了?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

  走在回廊裡,老曹瞥了眼緊閉的帳房,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這批價值不菲的陳年藏酒,老子一定要從崔二郎手中得來,絕不能便宜了外人!”

  ……

  ……

  城南,周溪坊。

  崔耕和南北貨棧的田文昆約在了坊中的一間食肆,離崔耕租住的小院隔了三條巷子。

  此時早已過了飯點,偌大的食肆空蕩安靜罕有食客,正適合談事說話。

  田文昆燙了一壺小酒,讓夥計上了份新鮮的切閆鐐肆酥茉餿撕痛薷チ牧似鵠礎土吞鏤睦ニ嫘械幕跽換锛聘R急磺攪聳乘鐐饌貳

  也不知道田文昆是有意還是無意,燙的小酒正是原來崔家,現在更名為方氏酒坊所釀的木蘭燒。至於切閽蚴牆裨緄曇掖幽糾枷镄麓虻摹

  所謂的切笫賴汗氈玖饜械納閆行┫嗤5瞥那緒飼諧殺∑賜猓嗟檬喬諧上副∪繆┗ǎ蚯諧上杆慷礎L瞥睦獻孀諉潛熱氈救爍貿隕閆

  盛世大唐民風彪悍,所以漁獵風氣很重,釣魚捕魚更是尋常可見。所以切獾啦耍詰筆筆欠淺7淺S忻摹

  在那個肉蔬種類單一,調料比較稀少的時代,唐朝已經是當時世界上當之無愧的第一吃貨帝國。

  在唐朝,以面食為主食,其中又以餅為主,單單餅的種類就多達數十種。當更多的西方番邦還在茹毛飲血之時,唐朝的吃貨們已經開始了菜肴多種烹飪方法。其中以煮、蒸、烤三種方法為主流。至於後世較為通用的小炒爆炒啥的,到了宋朝才開始,而且還隻是士大夫和權貴階層中流行。

  所以在唐朝的大戶人家舉宴或者富貴子弟外出郊遊野餐,動不動就是自備小刀烤全羊自個兒片肉吃,在當時,這種吃法是潮流。尤其是富貴子弟出門野餐開趴體,你不帶把製式華麗精美的小短刀來片兒肉,你都不好意思說你家裡有錢。

  兩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吃著生魚片,聊得挺是歡樂。讓崔耕唯一遺憾的是吃著生魚片沒有芥末,實在是不太完美。因為此時的芥末多為褐芥末和黃芥末,雖然早在周朝宮廷裡就有使用,但目前更多的是被人民歸類進自然草藥裡,還沒被人們發掘和切釓洌跏且藕丁

  在那場荒唐大夢中,他依稀記得生魚片配芥末,簡直不能更讚啊。還有夢中他見到的那一道道精美絕味的炒菜,還有在唐朝沒有見過的兩款極品辛香調味料,辣椒和味精!

  他吃著純天然生魚片的時候甚在臆想,如果將來不釀酒,改行做飲食,哥們未嘗不能成為大唐帝國第一飲食大亨啊。

  漸漸地,飯局到了尾聲,田文昆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可以正式進入此番來訪的目的了。於是,他拎起酒壺替崔耕斟滿一小杯,笑道:“今日能與崔公子小酌暢聊,真乃人生一大快事,隻是恨田某人早先時候沒與你熟絡,竟不知道崔公子是這般見識淵博之人。”

  崔耕端起小杯與田文昆碰杯一下,一口滿飲,砸吧兩下嘴自顧道:“這木蘭燒真是淡出鳥味兒來了。”

  田文昆先是一愣,隨後連連點頭笑道:“是啊,時下無論是我們清源縣,還是各地州縣的酒坊,新釀之酒都是甜淡,罕有醇烈之酒啊。除非是陳年藏酒。對了,田某聽說崔公子托祖上之蔭,新近得了一批陳年藏酒,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啊?”

  崔耕看著田文昆那張竭力讓保持平靜的臉,心中笑道,大兄你還真沉得住氣,吃了你兩大條生魚片,才肯說出來意,挺不容易啊。

  隨即他點了點頭,眼神清澈純真地回道:“是有這事兒,沒想到坊間都傳開了啊?你瞧瞧,這世上哪裡還有不透風的牆啊?”

  田文昆聽罷,差點一口酒沒嗆住,暗道,裝,讓你裝,這風聲壓根兒就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好嗎?

  不過得到崔耕的肯定回復,他還是掩不住眉毛飛揚了一下。

  繼而淡淡地問道:”那這批陳年藏酒有多少,崔公子又將如何處置呢?“

  崔耕略微沉吟了兩個呼吸,伸出三個手指,道:“蒙祖先庇護,給我這個不肖子孫留下了大概有三百壇左右的藏酒吧。至於如何處置,那肯定是賣唄。誰讓我這個不肖子孫丟了祖宗留下來的家業呢?”

  “三百壇?”

  田文昆詫異地輕呼一聲,這可是了不得的大數目啊。 尤其是三百壇陳年老釀,這要是擱自己手裡操作一番,銷往泉州嶺南一帶,那得賺翻了哇!

  不過生意人的精明秉性還是讓他按捺住了急色,竭力保持著平靜,淡淡地說道:“才三百壇啊?那也不算多。既然崔公子想賣,準備作價幾何呢?”

  媽的,老狐狸!

  他的一舉一動一變一化,自然沒有逃過崔耕早有準備的細微觀察之中。

  不過等來的卻不是崔耕的報價,而是見著崔耕緩緩站起身來,說道:“賣,肯定是要賣。不過作價多少,怎麽個賣法,在下倒是有個新穎的想法,不知道田東家想不想聽?”

  田文昆微微皺眉,發現這個傳說中的紈絝子弟貌似沒自己想得那麽簡單。繼而伸手邀請,道:“且說來聽聽~”

  “這個不急!”

  崔耕搖了搖頭,道:”既然田東家都請我吃了頓大餐,那麽在說之前,我怎麽著也得表示一番誠意才是。“

  說罷,他扭身衝著酒肆外,吆喝一聲:“茂伯,你且回家裡抱上一壇子藏酒來,我要請田東家第一個嘗上一嘗這世間最好的酒!”

  這世間最好的酒?

  田文昆心中頗有幾分不屑,縱是你崔二郎手中的陳年藏酒價值不菲,但這口氣,委實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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