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見的品香一般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固態的,像大家常見的塔香、臥香、線香之類,另外一種就是香粉了。 .
但是香粉使用起來要比固體香麻煩一些,而且一般情況下都是香篆打拓來使用。這個香篆就是前文說過的香印,把香粉印成各種各樣的圖案。
玩到這個級別,算是香道入門,拿茶道來比喻的話,玩線香等於是大碗喝茶,解渴為主,品為輔;玩香篆打拓就和茶道一樣了,要的是繁複而又賞心悅目的過程,在過程中靜心,然後慢慢品味。
王之軒拿來的品香具分別是香爐、香灰、灰押、香篆、香杓、香鏟。
香爐,這個不用說了,盛放香灰用的,那麽香灰的作用是什麽呢,主要還是為了易燃,讓香粉充分燃燒。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建議購買成品香灰,成品香灰白如雪,細如面,非常漂亮,價格也很便宜。
孟子濤把香爐倒在香爐之中理平,然後拿起灰押把香灰壓實了,這個灰押也是有尺寸的,不要比香爐大即可。
孟子濤提起灰押之後,輕輕地在平整的香灰上放上香篆,然後用香杓填入香粉,再用香鏟把香粉均勻的壓到香篆的花紋裡,然後再輕輕提起香篆。
要注意的是,提的時候一定要慢,要穩,不然打出來的篆會塌掉,這一點對孟子濤來說毫無問題,而且自從靈氣液化之後,他的動作還帶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飄渺氣質,令觀者賞心悅目。
孟子濤點燃香粉,隨著嫋嫋青煙升騰而起,一股異香開始在店鋪裡彌漫開來,王之軒隨之一怔,臉上現出了陶醉之色,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王之軒的表現很正常,昨天孟子濤配了香粉後,跟何婉奕一起品香,也不比王之軒好到哪去,在品香的過程中,大腦空靈,愉悅之感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品香結束後也是神清氣爽,沒有一點不良反應,不會說吸了還想吸。
這個時候,門外的幾位顧客也被這股異香吸引進來,輕輕走到桌邊細細品味,不發出一點聲音。
“老板,你這裡燒的什麽香啊,這麽好聞!”一個粗狂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打破了店鋪內的平靜。
王之軒很惱火,其他專心品香的顧客也都是如此,好在因為環境不對,孟子濤拿出的香粉不多,現在香粉已經快要燃燒到盡頭了,到也沒多少浪費的。
“你這人怎麽這麽粗魯!”一位年長的顧客忍不住對著那人指責起來。
剛才說話的那人是個四十一二的中年人,長得肥頭大耳,用句小品中的話來說,不是老板就是夥夫,只是這家夥穿著不怎麽樣,但派頭卻不小,到底是老板還是夥夫,一時還猜不出來。
見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帶著憤怒,中年人心頭也是一緊,但馬上,他的氣勢又起來了:“你這老頭怎麽說話呢,問句話而已,我怎麽就粗魯了!再說了,你也不瞧瞧你長的什麽樣,跟我談斯文?我看你還是滾回娘胎裡回爐重造吧。”
“你……”老人指著中年人,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雖說他長相確實比較醜陋,但一般有些素養的人肯定不會這樣揭短,更何況還說出這麽難聽的話來。
王之軒頓時怒了,指著中年人說:“給我出去,我這不歡迎你!”
中年人脾氣也來了:“老頭你很牛啊,居然敢趕我走!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的店給砸了!”
“快叫人過來砸,不叫你就是這個。”孟子濤哂然一笑,比劃了一個烏龜的動作。
中年人怒氣衝衝地說:“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
“別光說不練,快叫人。”
孟子濤不屑的眼神令引燃了中年人的怒火,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找人。
孟子濤懶的理他,對著王之軒說:“王叔,別理他,您覺得我這香粉怎麽樣?”
有孟子濤在,就算起了衝突王之軒也不擔心,再說了,他還不信了,有誰敢砸他的店,因此他也沒把中年人的威脅放在心上,組織了一下言語,說道:
“這香非常迷人,其中夾有類似奇楠的味道,但又不同,味力溫和、柔軟,沁心入骨通神,能令身心超然。品香後既有太極的凝聚感,又有向外無限擴充的渲染力。整體感覺非常醇厚、友善,其香中味帶甜蜜。是我聞過的各類香品中,最為頂級的了。”
孟子濤嘿嘿一笑:“謝謝王叔誇獎,看來我這香粉應該會有市場。”
“那是當然了。”王之軒點了點頭,這種香粉要是沒有市場,那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這種香粉現在出售嗎?”剛才說話的老人出言詢問,其他幾位顧客也都看著,顯然都很意動。
孟子濤歉意一笑:“抱歉,我一共才配製了一些,而且這種香粉用料講究,價格方面也有些貴。”
“哦,冒昧問一下,價格是多少呢?”老人顯然還是沒有死心。
“五萬一克吧。”孟子濤斟酌了一下。
“哦……多少!五萬一克?!”包括王之軒在內的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正在打電話的那個中年人也聽到了,同樣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頂級龍涎香,五萬塊錢一克很正常吧。”孟子濤笑了笑。
一般來說,頂級龍涎香在市場上基本是見不到的,哪怕出售也只是私底下議價。如果一定要做個類比,頂級龍涎香堪比頂級奇楠。孟子濤配製出來的香粉,以珍稀程度而言,肯定是比不上頂級龍涎香,但關鍵它所用材料香當珍貴,算下來要便宜也便宜到哪去,五萬塊錢一克的價格還真不算貴。
聽說這是頂級龍涎香,幾位顧客都不禁不怔,這麽說的話,那還真不貴。這麽貴重的香,他們買得起也用不起,不過想到剛才品到了這種頂級香料,一個個都非常開心。
王之軒知道實情,但他也知道孟子濤應該不會胡亂開價,也就是說配製香粉的原材料也相當珍貴,而且剛才的韻味也確實值那個價錢。
“也就是說,剛才點的那些香粉,能值幾萬塊錢了?”
“差不多吧。”
“你這個敗家子。”王之軒笑罵了一句。
孟子濤裝模作樣地說:“王叔,您這話說的我就太傷心了,我可是一有好東西就先想著您的。”
王之軒說:“那你怎麽不跟我說一下,放在這裡品香,不是浪費嗎?”
品香環境要安靜,切忌嘈雜,而且香味很容易被其他味道衝淡,因此在品香時,必須保證周圍的環境中沒有任何雜味,尤其不能出現化學香精的味道。假使環境中有許多的雜味,品香時香味的純正就會大打折扣,品出的也就不是真正的味道了。
所以這裡肯定不是合適的品香場所,但孟子濤今天帶來的只是首次調配的版本,還有些許的不足,他並不在意在這裡品香,就湊合了一下。
“咦,那家夥人呢?”王之軒朝門口看了看,剛才那個中年人早就沒影了。
孟子濤嗤笑一聲:“剛才跑了,也是個慫貨。”
如果剛才的中年人知道孟子濤這麽說他,肯定會反駁,你隨隨便便就燒了幾萬塊錢,我能不慫嗎?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聯系的朋友的反應,對方聽說他要幹什麽,又得知孟子濤也在,直接掛斷了電話,這種情況下,中年人不跑才怪呢。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孟子濤心裡嘀咕了一句,因為先前的遭遇,讓他處理有了改變,遇事喜歡把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中年人那麽囂張,怎麽著也得調查一下。
香品過了,孟子濤和王之軒閑聊了一會,因為還有事情,他提出了告辭,並告訴王之軒,中午他請客。
“哎,你先別忙著走,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什麽事啊?”
“這個月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嗎?”
“非常重要的事?”孟子濤沒想到王之軒說的是哪件事, 等他看到王之軒臉色開始陰沉下來,靈光一閃,這才想起是什麽事,嘿嘿笑道:“我知道,是咱們協會的年會。”
王之軒冷哼了一聲:“哼,是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就把事情給忘記了?”
“這哪能啊!”孟子濤乾笑一聲,事實上,他還真差點給忘記了,實在是事情太多了,他原本想著從京城回來後,再去滬市那邊的珠寶公司看看,接著就去隱陽找那位雕刻師打探線索,至於古玩協會的年會,都被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王之軒沒好氣地說:“你呀,我看是‘無官一身輕’,你給我備好了發言稿,這次年會,你無論如何也得給我選上副會長。”
孟子濤苦著臉說:“王叔,您這完全是趕鴨子上架啊,哪有逼著我去參選的呀。再說了,這副會長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選上的吧,我這年紀級別也不夠啊。”
王之軒大手一揮,直接把事情定了下來:“其他事情你就別管了,等著到時參加競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