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又有些舍不得。●⌒,
略一猶豫,趙青又緩緩道,“不知這位公子記不記得,您五年前在古闌鎮曾斬過一匹驚馬,在鐵蹄下救過一個女子?”神色淡淡的,趙青一雙如水的眼睛卻緊張地注視著李霽。
李霽目光直直的。
“這位公子認錯人了。”
“這位公子認錯人了。”
“這位公子認錯人了。”
“……”
再聽不見趙青後面又說了些什麽,李霽耳朵嗡嗡直響,腦海裡如雷鳴般一遍一遍的回蕩著這個聲音,整個人如木偶般呆住。
“怎麽會?”
這傾世的容顏,這黃鶯般的聲音,這只有內宮才能調教出來的優雅高貴的福身禮,完全就是他的朝陽郡主,他的青青,他的發妻啊。
他怎麽會認錯?
怎麽會認錯!
一時間,李霽整個人都懵了,他僵硬著表情看著趙青,一動不動。
空氣特別的靜。
有種令人透不過氣的窒息。
“恩公記不記得,您五年前在古闌鎮曾救過我一命?”
又問了一遍,瞧見李霽仍然癡癡呆呆地看著自己,趙青搖搖頭,抬腳朝前邁去。
她這俱身體的容貌傾國傾城,但凡第一次見到的男人,都會露出這種癡呆的目光。
她還是待他冷靜了再說吧。
慢慢地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她慢慢地和李霽擦身而過……
就在她越過李霽身邊,抬腳邁向照壁的瞬間……驀然,李霽猛地轉過身來。
趙青一驚。下意識地轉過頭。
就見李霽一步衝過來,一手摟住她肩膀,另一隻手直接就伸向了她衣領。
沒想到表面上溫文爾雅,一派正人君子模樣的李霽會突然之間做出這般禽獸的動做。
趙青整個人驚住。
旋即,一股衝天的暴怒湧了上來,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想將眼前這男人拎起來一把扔湖裡去。欲抬手的瞬間。她渾身的知覺頓時消失,久違了的當機感覺再一次出現。
她被李霽推著,身子不受控制地蹬蹬蹬倒退幾步。堪堪地貼在照壁上。
粗暴地解開她脖間的盤扣,李霽幾下扒開她衣領,露出一片細致如瓷的肌膚,甚至連胸口鼓噪的脫兔都隱約可見。
上面空蕩蕩的。
什麽也沒有。
“怎麽會沒有?”
“怎麽會沒有!”
李霽癡傻了般喃喃著。
朝陽郡主。他的發妻脖子上應該懸掛著一塊嬰兒手掌大小的蝴蝶珮!
那蝴蝶珮,是當年她還在繈褓中時父皇親手給戴上的李家信物。
乃太祖皇帝請釋淨大師親手雕琢。玉珮外形酷似蝴蝶,實則卻是他李家人身上獨特胎記之狀,材質驟然看上去像壽衣沁,實則乃是一種奇特的萬年靈玉。被釋淨大大師用獨特的手法制成,非血脈濃鬱遺傳有蝴蝶胎記的李家人不能打開!
而如今的李家,除了自己和父皇。再沒人能打開那蝴蝶珮!
朝陽郡主自己,根本就打不開。也拿不掉這蝴蝶珮!
現在,這個女人脖子上竟然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這意味著,她,真的不是他的朝陽郡主。
他,是真的認錯了人!
直直地注視著趙青白皙勝雪的胸脯,李霽恍然失了魂,有殷紅的血順著他嘴角流出來,滴落在身下潔白的衣裙上,恍然皚皚白雪上一朵妖嬈的梅……
消失的知覺終於回歸身體,趙青低頭瞧見自己不知何時袒露的胸脯,她腦袋翁的一聲,抬手就朝眼前的輕薄男子打去。
啪……
一掌實實地打在李霽臉上。
李霽一激靈。
人也終於從失魂的狀態清醒過來。
他慢慢地伸出手,摸向火辣辣的臉頰,看向趙青的目光漸漸變得凜冽。
長這麽大,他還從沒被打過臉,而且,是被一個女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枉她一直以來心心念念地想找到他,報答救命之恩,卻原來竟是個如此輕薄的登徒子!
“你放開我!”趙青低叫一聲,抬手又朝李霽打去。
半空中被李霽一把抓住。
趙青掙了一把沒有掙脫,心不由一怔。
她自小力大無窮,前世也好,今生也罷,還沒哪個男人能控制得了她。
這個男人,手隻那麽輕輕一攔,便如鋼鉗一般,攥的她一動也動不了。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鉗製住,並且還如此的坦胸露懷衣冠不整,莫名地,趙青心中生出一股從沒有的慌亂。
“你放開我!”第一次,她聲音都變了調。
“從沒人敢這麽打我!”李霽一字一字道。
“你放開!”趙青一面叫著,余光瞧見腳邊一盆二尺多高一抱粗的陶瓷盆栽,趙青想都沒想,伸出另一隻沒被控制的手抓住盆栽的樹尖用力一甩就朝李霽肩頭砸去。
李霽下意識飛腳側踢,強大的力量震的趙青五指發麻,盆栽瞬間飛了出去。
咣當……
一聲巨響,陶瓷盆栽摔的粉碎。
回頭看看那一大堆泥土,加上粗笨的陶瓷,這盆栽足足有百十斤重!
回過頭,李霽錯愕地看著趙青。
這小女人,怎麽這麽大力氣?
目光下意識看像她的腰肢,明明這麽嬌巧的一個人,怎麽竟這麽野蠻?!
瞪眼看著趙青嬌小的身軀,李霽震驚的說不出話。
目光順著李霽目光向下看去,正落在自己袒露的胸脯上,趙青一陣羞惱,抬腳就朝李霽踹去,剛被李霽閃開,趙青另一隻腳又踹出去……
一眨眼,就踹了七八腳。
這野蠻女人,還有完沒完了!
莫名地,李霽一陣暴躁,他不由分說,三兩下就粗暴地控制住趙青的手腳。
下身壓住趙青的兩腿,李霽兩手緊緊攥著趙青的兩手,死死地把她按在了照壁上,瞪眼看著她。
感覺趙青兩腿還在用力蹬踹,他下意識又加大了力氣,雙腿死死地夾住她兩條亂動的腿,直禁錮得趙青一動也動不了,李霽這才舒了口氣。
一張英氣逼人的俊臉慢慢地壓下來。
“你服不服?”
四個字衝到嘴邊,對上眼前受驚小鹿似的惶恐而憤怒的雙眸,又被李霽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恍然發現,自己這次一怒之下擒住的竟是個弱質女流,並非如自己一般的漢子。
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有這麽和女人摔過跤。
即便勝了,也沒什麽好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