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土財主,還弄得這麽大排場,真以為你是武林大豪啊。”
那肉球眼中閃過一絲殘忍,舔了舔嘴唇,看看地上的守衛,有些可惜的說道:“這樣太浪費了,上好的心頭熱血,應該給我家老不死寶貝增添一些活力才好。”
“哼,老頭子,最不喜歡你們這些人弄得血淋淋的了,還有那兩個蠢貨,偏偏喜歡吃人肉,你說他們不會壞事吧?”
一個身著彩衣,頭戴花環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塗成烏黑,最讓人難以忍愛的是脖頸一側爬著一條碩大蜈蚣,在那裡扭來扭去,十分惡心。
老頭子那肉球一般擠在一塊的五官扭曲了一下,不動聲色的退開一步,嘴裡說道:“千足,你那藥到底能不能起作用?按我說直接殺進去不就成了,憑著我們黃河老祖的正面攻擊,魯家能有誰抵擋得住?竟然讓奸商混進去下毒?左右不過是五嶽劍派的幾根廢材,弄這麽多花樣實在太瞧得起他們了。”
“來的時候,教主可是有過吩咐,這件事情對聖姑極為重要,若要殺人隨時可以殺,關鍵是要讓魯老頭屈服。等逼得他服下神丹,長安府江湖道基本上就可以收入囊中。”
千足耐心解釋道。
老頭子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要取出別人心頭熱血,她卻也不敢太過得罪對方。
“可惜,蛤蟆跟蠍子異想天開的去攻略官府,不知她們是怎麽想的,官府力量對聖女所謀大事能有什麽幫助?她們若是在場的話,我就可以擺下五毒大陣,也無需請那兩個鬼佬動手。吃人肉的家夥,太惡心了,早晚一天我讓彩兒吃了他們。”
千足一臉嫌惡的說道,她脖子上的七彩蜈蚣也豎起頭顱,前肢無數只須足齊齊舞動,讓人心寒。
“好了,都不用再說,幹了這一票咱們就各走各路,也不必管別人怎麽行事,銀蛛呢?這是準備要臨陣脫逃了?”
“哼,別提那浪蹄子,青蛇被殺掉,她也被華山派一個小輩嚇破了膽,老叫著什麽‘無雙劍’不可力敵,真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回去之後,免不了要去萬蟲窟走一遭,這是她自找的,不給她長長記性,還以為我們五仙教是善堂呢?”
“進去吧,不知那奸商混入賓客之中,能不能得手?若是一切順利,也省了老夫許多手腳。”
渾身汙垢的老者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瓶酒水,咕嚕嚕灌了一口,淡淡說道。
……
遲百城刺了蘇辰一句之後,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師太用餐,尤其是眼前的方小婉,感覺怎麽看都看不夠。
雖然他們不是沒見過恆山派師女尼,但象方小婉這樣有著獨特陽光氣質的女尼,卻是從未見到過。
不光是他一人,其他人或是明目張膽,或是偷偷摸摸的,看著方小婉小口小口的咽著食物,一時忘記了說話。
方小婉見蘇辰吃得太快,旁邊的人看著自己卻是忘記了吃飯,心頭卻是有些羞惱。
她不經意的眉頭皺了皺,感覺這台席面雖然擺滿了山珍海昧,實在是難以下咽。
她伸出筷子夾了一個大蹄膀放在蘇辰碗裡,抿嘴笑道:“快吃快吃,那些人太煩了,你早點吃飽咱們走吧。”
蘇辰抬頭看了看,心裡了然,笑道:“行,就依你,這酒宴也實在太沒意思。完事了,你跟我去長安府一趟,我還不認得小雅是誰呢。”
方小婉柔順的應了一聲,就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辰狼吞虎咽,自己反而停了下來。
女人本來食量就小,她平日裡吃齋慣了,幾口青菜,一小碗飯就可以頂一天,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對吃食早就沒有太多需求。
酒過三巡。
“來來,我敬大家三杯!”魯守德身為壽星公,眼見得這次大壽並沒有先前想象中的麻煩,如今都還沒見有人搗亂,一時心懷大暢,站起身來遙遙舉杯四方敬酒。
他心裡卻是在想著,邀請五嶽劍派高手來魯家護航,這步棋卻是走對了。
不但能交好這批高手,更能震懾宵小。
深遠的影響並不只是壽辰這一天,以後魯家更能憑借著這次大壽,把名聲再推進一層。
壽星公敬酒,大家都得給面子,四方賓客齊聲應和,就連蘇辰也停下了埋頭大嚼的舉動,舉起酒杯。
在一片高聲祝酒喝彩之聲中,蘇辰突然心中一跳,他聞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腥味,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轉頭望去,他見到首席酒桌旁此時已有人在一旁添酒,金黃色的酒水如同流水一般注入酒杯,眾人齊齊又舉起杯來。
腥味就是那裡傳來……
國術氣血力量強大之後,練習者五髒六腑包括眼耳鼻舌都會有極大提升,這是全方位的提升。
就如此時,別人聞不到什麽異樣,他卻聞到了,那倒酒的仆人壇子裡倒出來的酒十分不對勁。
芯片掃描可以發現,首席眾人之中有五人身上黃光閃動,光焰升騰,五人白光撲滿全身,一尺來高。
五道黃光,就對應著五個化勁高手,也就是五個二流高手。
除了魯老爺子,天松道長,方千駒和嵩山派的大弟子狄修,蘇辰驚訝的發現,竟然還有一個身上黃色光焰如同水波般蕩漾。
“一個倒酒的低眉順眼的仆人,竟然是個二流高手,這事太荒謬了。”蘇辰啞然失笑,也不禁對那仆人暗暗佩服。
這人的身形動作,包括面上的細微神態,那討好與卑微,深深的愁苦,無不表明了這是一個社會最底層的下人。
或許他還在擔心著生活的困苦,擔心著是不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失去這份優渥的工作。
“且慢,酒裡有毒!”蘇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轉身面對首席朗聲喝道。
一言發出,全場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唰唰的看向蘇辰。
“這人在說什麽啊?魯老爺子家的壽宴,怎麽可能會有毒酒?”
“看他裝束是華山派的弟子吧,誰認識他?怕是來砸場子的。”
“若是這次壽宴給人喝毒酒的消息傳了出去, 臨水魯家的名聲可就毀了,年輕人太狠了。”
眾賓客看向蘇辰的眼神都不對了。
魯守德的臉色鐵青,從桌上拿出一根銀箸,在酒中攪了攪,再拿出來細細一看,舉起來道:“蘇少俠,你們華山派沒教過,有些話在某些場合不能亂說的嗎?”
天松道長怒氣上湧:“太放肆了,怎麽可能毫無證據就亂說話呢,嶽不群就這麽教導你的嗎?對了,你是寧中則門下大弟子,女流之輩教徒弟總是難免心軟,一點也不懂規矩。”
“哼!”狄修也拿銀箸試了試自己杯中酒水,嘴角微翹,冷哼一聲開口道:“魯家壽宴怎麽可能會下毒,再說,有我嵩山派的人在場,又有誰膽敢下毒,這位師弟,你想嘩眾取寵,怕是找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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