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前景色漸漸虛化消失,那個一身白甲的少年再也看不見,李靜才長長籲出一口氣,心中的歡喜就如要爆炸一般。
“一對十,摧枯拉朽,只能用摧枯拉朽來形成容啊,我還是小看了他。”
她從營養艙爬了出來,按動號鈴,並吩咐秘書:“靜社宣傳組全力動起來,今天中午之前,我要見到左雲天的比劍內情宣示整個南江,讓所有人都知道靜社學員的劍藝無雙。”
秘書高笉是個精練的高個女子,聞聲怔了怔,立刻反應過來,應道:“是,請社長放心,我會盡快辦好。”
她急匆匆的離開辦事,當然還得調出靜社剛剛參賽幾人的錄像,同時好好弄清楚到底左雲天做了什麽事情,又取得了什麽樣了不起的成績,讓身為董事兼社長的李靜會如此高興。
迎面見著幾位靜社教練,高笉敏銳的發現這些人面上都有著喜色,心裡更是確定了幾分,腳下加快了步伐。
這種情況很明顯,安藝靜社劍手一定是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很可能會迎來新一輪的大發展。
當然,這跟她們這些員工也是利益相關,至少會多發一些獎金,待遇會有提高。
……
“花雲和衛元仲兩人運氣不好,在第一輪就遇到強手,惜敗!看得出來,他們的實力還差了一些,十戰之中,能勝上五場就算是走了大運。”
“鍾浩與對手交鋒十余回合,運用越門劍法輕重轉化輕松戰勝對手,不過,以先前見過的對手來衡量,南江地界跟他身手相差仿佛的有上百人之多,明顯勝過他的人也有七八個,依這局勢,他想要進入南江前十獲得全國挑戰資格希望不是很大。”
一個教習朗聲說道。
武道賽雖然只是剛開始不久,但圈內真正的有識之士,此時差不多已經可以看出哪些人有望脫穎而出。
地下黑莊也已經定下賠率,就算是對武道不太精擅只是看個熱鬧的人士,也能從中得到某種信息。
眾教習都裝模作樣的歎息一聲,然後全都喜笑顏開的看向李靜。
社長這時候召集眾人前來,肯定不是為了幾個原有靜社精英學員的表現,就算是他們的賽事不盡如人意,也不太緊要。
大家心知肚明,真正打響招牌,其實也不需要多少人,只要一人,只要一戰足以。
“伍總教習,剛剛左雲天這一戰,想必你也看過了,能不能預估一下,他到底能走多遠?大家不妨暢所欲言,全都說一說,我對劍術畢竟不太了解,很可能會看錯。”李靜聲音中洋溢著壓抑不住的喜意,板著臉都能看得出來,她心情極好。
“你都已經開始發動靜社宣傳組大肆行動了,還問個什麽勁?這不明擺著的嗎,全力為他造勢。”
眾人心裡暗笑,卻也不好說得這般直白,只是拿眼看向伍召。
這老頭才是老資格。
他一直把重注壓在精英學員鍾浩身上,不知此時又會如何說,會不會覺得左雲天的這一戰也只是僥幸,實質上並不會走得太遠。
伍召左右看了看,苦笑一聲道:“李小姐,你這是在難為老夫啊,依我看,左雲天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有志不在年高,他的劍術已經超出了我的品評范疇,說實在的,有些地方,直至如今,我仍然沒有看懂。”
聽到伍召品評,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這話半真心半假意,總的來說,還是謙虛居多。
蘇辰展現出來的劍法是很厲害,但若說看不懂,則是妄自菲薄了。
“伍總教習不妨細說,你的分析我們還是很信得過的。”
李靜眼裡閃著光彩。
在這個全民修練的年代,一個勢力的出彩不單單只是獲得虛名,更有著實際利益。
就比如,一個家族出現了五階高手,甚至能獲得帝國承認,封爵賜土,全國聞名。
她南江安藝靜社能出一個聞名四方的精英學員,並不只是出名那般簡單,對以後發展大有好處。
可惜的是,對方隻答應以靜社學員的身份參賽,並沒有進行利益捆綁,若是能真正加入越門,跟越門休咎一體,那該有多好?
李靜收拾心緒,漸漸平靜下來,聽著伍召的分析。
“……就如我們先前的懷疑,左雲天很可能達到越門劍術第四層境界不破三尺的地步,如今看來,這並不需要猜測,而是事實。”
伍召赫然道:“老夫還真不是謙虛,實在是,他的境界已經超越了我,到了這一階段的劍手,無論對手多寡,只要是身周三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除非以絕強的力量打破他的劍圈,否則沒有失敗的道理。”
“當日方信曾經提出過這個理論,劍手自身一個圈,敵方攻擊也為一個圈,來往進退之間,只看距離的變遷,隨時化不利為有利。能保持自身黃金劍圈不破,對手就無可奈何,可攻可守……古時也有一種說法就是‘咫尺之內,人盡敵國’,劍手就算身處萬軍之中,也隻當做等閑。
伍召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一絲不服氣,甚至把得意學生鍾浩也拋在了腦後。
看到了蘇辰輕輕松松連殺十人的表現,就算是再對那少年心懷成見,此時也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那就全力推廣,以無雙劍的名義?”李靜笑得眼眯眯。
這老家夥,剛開始還信不過我的眼光,認為自己胡亂招收精英學員,辦事不太牢靠。
如今可知道了吧,本姑娘目光如電,明見萬裡。
她十分得意於自己早早就下了注,還送出了珍貴的星源液三瓶。
若非前面不計成本的示好,哪能得到對方以安藝靜社名義參賽的承諾,又哪能輪到她李靜來風光。
她可是聽說了,如今的蘇辰已經加入了南江府異才堂,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以南江府衙的名義參賽才是正經。
因為,不但是安藝靜社需要這份榮耀名聲,南江府其實更需要。
安藝靜社成績不好,只不過會影響生意,不能發展壯大,本質上沒有太多影響。
但南江府就不同,年年被人壓在下風,很可能帝國就會認為葛通能力不足,掌控地方不力,治下英才寥落,無有建樹,他的府尊之位都有可能不保。
這位置可是個香餑餑,誰都想分一杯羹的, 其中的利益大得沒有邊際。
“推廣吧,把這事宣揚得全城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如今的排行榜已經吵翻了天……第一輪過去,全國排名首位,就算以後的戰績下降,這三天的風光獨屬他一人呐。”
伍召當然知道李靜會怎麽想,此時也隻得舉雙手讚同。
心裡暗道這女人運氣真好,隨隨便便就能挑中一匹千裡馬,實是異數。
……
蕭安寧爬出營養艙,隻覺得渾身有些軟綿綿,那城內的煙火,劍下揮灑的血花,透著一種壯烈激昂的豪情。
那一個身著白甲的少年,如今看起來眉目依稀仍是舊時模樣,但仔細看來,卻越來越看不分明。
“他什麽時候習得如此厲害劍術?難道,父親說的事情都是真的,莫家真的一直在暗中針對於他,項驚文真的是他做的手腳,連項英那種四階高手,也會被他一劍殺死……”
“危險之中不得不拚命求存,苦練劍法,當然不會有什麽心思去風花雪月,可是,小夥伴你變得有些快啊,讓我情何以堪?”
蕭安寧有些迷茫,她想起昨夜父親問的一個問題。
“你是要尋找自己的路,還是讓我設計一條光明大道?我的女兒有足夠的資格去享受人生,享受挑戰,並不需要左右為難,想好了告訴我。”
想到父親的話,再回想起那一人一劍,蕭安寧確實是左右為難了,她認不清自己的內心。
“我不會讓你超過我的,左雲天你等著瞧。”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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