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很愜意,至少安邑是這樣認為的。 每天習習武,然後打打皇帝,偶爾賭賭錢,看看宮裡的美女,這日子過得即充實又刺激。
如此半月時間,安邑每天向海公公學招,然後再去跟康熙比劃,愣是讓他從海公公那裡學全了整套大擒拿手,就連康熙的武當雲手也被他偷學了七七八八,不過這武當雲手卻不比羅漢拳和擒拿手好使,因為他知道,這應該是武當和少林的內力不配套的緣故。
至於安邑和康熙誰厲害……
從表面上看,二人旗鼓相當,這其中大半都是安邑在讓著康熙,要不然,這爺忽然被虐慘了怎麽辦,他背後可有不少堅硬殘忍的後盾,不說別的,要是康熙大帝第二天頂著一對熊貓眼上朝,安邑就知道這樣絕不行,所以,他一般不打皇帝的臉。
於是乎,康熙的前胸後背以及屁股經常被安邑特殊照顧,尤其是兩顆,被安邑捏的是又黑又紫。
最重要的是,溫氏兄弟已經累計欠了安邑三百多兩銀子。
事到如今,安邑知道,自己籌措已久的計劃是時候進行了。
和原來的劇情差不多,安邑隨便威脅了溫氏兄弟幾句話,這哥倆便就范了,順利帶著安邑去了上書房。
三人才剛剛進了上書房,就輪到安邑傻眼了,連溫氏兄弟什麽時候退去了都沒注意。
入眼處一排排的都是書架,書架又高又寬,又多又密,架上都擺滿了書籍,安邑倒抽了口涼氣:“這麽多書,少說也有一個小型圖書館那麽多收藏,要是一本本的看,我豈不是要累死?等等,這不對,不對,圖書館,圖書館……對了,書簽……這裡肯定有書籍的目錄,或者熟悉書架的圖書管理員之類方便的查閱東西,這樣皇帝怎麽看書才不會找不到書本。”
想到這裡,安邑眼睛從書架上移到了書桌上。
然而,就在安邑忙著找書本目錄的時候,忽聽得書房彼端門外靴聲囊囊,跟著兩扇門呀的一聲開了,安邑急忙貼牆而立,縮在一排靠近龍椅的書架後面。
過不多時,又走進一個人來,先前兩人退出了書房,另外那人卻在書房中慢慢的來回踱步,那人踱步良久,忽然門外有人朗聲說道:“回皇上,鼇少保有急事要叩見,在外候旨。”
“鼇拜他來幹嘛……宣進來。”皇上道。
“這是小玄子的聲音?”安邑心中一喜,原來那來回走動的人乃是康熙。
過得不久,鼇拜就進來了。
“奴才鼇拜叩見皇上!”鼇拜說著便跪下磕頭。
安邑忙探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的中年大漢爬在地上隨意磕了一個頭就自己起來了,他不敢再看,急忙將頭縮回。
鼇拜,敖少保。
這名字他可是聞名已久,這段時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鼇拜乃是滿清第一權臣,出身瓜爾佳氏,滿洲鑲黃旗人,清朝三代元勳,朝廷輔政大臣之一。
這鼇拜天生神力,少時曾經和一頭野牛角過力,他抓著牛角,硬是把這頭野牛給絆倒了,後來參軍習練了鐵布衫,等他鐵布衫小成後,皇太極見他勇武過人,就在鼇拜十八歲時賞賜了一套“少林金鍾罩”給他修練,這廝天生就是習練金鍾罩這等橫練功夫的天才,不過數年就將金鍾罩修練至小成,隨後的二十多年裡,他不僅將金鍾罩修練至極高境界,更是結合少林拳和軍中的功夫,創出了一套霸道無匹的“軍道殺拳”,
一點也不比陳近南的“凝血神抓”差,一身金鍾罩刀劍難傷,功夫少有人敵,不知在戰場上贏了多少勝仗,以戰功封公爵。 鼇拜前半生軍功赫赫,號稱“滿洲第一勇士”,後半生則操握權柄、結黨營私,他一項橫行霸道,殺人如麻,就連皇帝也要看他臉色。
“看坐。”康熙示意鼇拜坐下,道:“不知敖少保有何時?”
“臣就不坐了。”鼇拜低頭行了個禮,開口道:“回皇上,這蘇克薩哈奏章大逆不道,欺你年少無知,此人非抄家滅族不可。”
“這事你已經說過,朕知道了,此事他日再議。”皇帝轉過身,背對著鼇拜揮了揮手。
鼇拜上前一步,拿出一本折子遞了上去:“奴才和王公貝勒大臣會議,列數了蘇克薩哈一十八項大罪,按本朝《大逆律》,應全族皆斬決。”
‘好你個鼇拜,前日還是十一項,這才兩天就多了七道之多,你欺侮我無知是吧!’皇帝臉上滿是憤怒之色,強壓下心頭怒火,淡淡道:“此事容他日再議。”
康熙心裡明白,蘇克薩哈和鼇拜一樣皆是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一旦蘇克薩哈倒台,自己就孤立無援了,他當然不會同意。更何況蘇克薩哈向來中規中矩,對自己禮數周到,朝廷恐怕沒有比此人更為忠心的人了,如此一來,自己豈能讓鼇拜得逞?
不過鼇拜如何肯依,當即大聲喊道:“皇上年紀還小,蘇克薩哈奸詐狡猾,包藏禍心,請皇上今日就下旨誅殺蘇克薩哈一族。”
“你為何一定要殺了蘇克薩哈?”皇帝氣得臉上發青,青得都快滴出水來,心中暗罵,“這廝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放肆了,他哪裡還把自己當做個皇帝?”
“奴才這是憂心大清,以報先帝之恩,才要誅殺蘇克薩哈。”鼇拜語氣一頓,向前逼近兩步,兩隻豹子似的大眼緊盯著康熙,厲聲道:“這天下是滿人的天下,蘇克薩哈任用漢狗,此事決不能姑息,皇上,你應該聽我的!”
“你……你……”康熙顫抖地指著鼇拜。
“看樣子,這鼇拜是要逼宮了。”安邑吃了一驚,知道自己不能坐視不理,急忙跳了出來,指著鼇拜大喊:“好個鼇拜,你這是想要幹什麽!逼宮嗎?”
“我……”鼇拜一怔,這才想起以自己臣子的身份,這樣逼迫皇帝確實是有些太過了。
心虛之下,鼇拜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朝康熙拱手道:“臣鼇拜一時激動,衝撞了皇上,請皇上念在微臣為了大清江山才如此莽撞的緣故,原諒微臣無理之舉。”
看到鼇拜服軟,康熙哪裡有不從的道理,他深吸口氣,趕緊道:“鼇少保放心,朕知道你忠心朝廷,這次就算了。 ”
“謝皇上。”鼇拜拜謝康熙,隨後兩眼緊盯著安邑,質問道:“皇上,這小太監躲在書架後面,意圖不軌,不如將他拖出去斬了。”
安邑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一股冷汗,很明顯,鼇拜恨他攪了自己好事,這是要殺他泄憤啊!
“不可不可!”康熙心中一驚,急忙揮手道:“這是我的……我的貼身太監,你無需擔心,他對朕就好比鼇少保一般忠心,斷不會謀害朕,此時休得再提,休得再提!”
聞言,安邑的心總算鎮定了些,有康熙這話,他料想自己暫時是安全了。
“是,微臣魯莽了。”鼇拜冷冷的瞥了眼安邑,旋即對康熙拱了拱手,抬頭道:“既然如此,微臣還有公務在身,若無其他事,微臣就告退了。”
“下去吧。”康熙巴不得他快點走。
“微臣告退。”鼇拜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隻是安邑卻知道,就憑鼇拜剛剛看他的那個眼神,隻要他敢踏出紫禁城半步,八成就會被城外的侍衛給亂刀砍成肉醬。
至於宮裡,紫禁城裡有皇帝撐腰,鼇拜多少會有些顧忌,出了宮,可就什麽保障都沒有了。
對於此,以康熙那頗高的智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因此,在他和安邑‘相認’之後,很快就提升了安邑的品級,而且還掠過了九品和八品,將他從一個無品無級的小太監直接提升為七品的上書房副總管,有了官位,宮裡人多少都會給安邑些面子,而且看在康熙的份上也不會為難與他。
不管怎麽說,安邑如今也是個大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