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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第三百六十一章登門
王廖這人,誰能忘了,王靜也忘不了。--

 就是這個同族兄弟,差點連累的他在雲內掉了腦袋。

 此人其實不過是王氏中的小人物兒,如果不是姓王,估計早就流落街頭,成了晉地最常見的刀客了。

 這人先是做了兩年晉陽王氏的護院家丁,接著便進了王氏的商隊。

 還是那句話,在太原這地方,需要跟突厥人有些往來,不然的話,什麽時候吃虧還真就不知道。

 而王廖為奪人家產,當年在雲內做下了案子,率人行刺於恆安鎮參軍李破,失手之後逃回了晉陽。

 這在當時的晉陽王氏中人眼中,是一件小事兒,甚至於主宅中知道此事的人,也都寥寥無幾。

 王廖有錯不假,可他回到晉陽之後,說辭上也不無道理。

 王氏的商隊通行晉地,到了雲內卻被‘抽’取重稅,他是‘激’於義憤,才率人反抗,其實若非當時天下‘亂’象已顯,皇帝又在向太原催要糧草,說不定王氏就要借代∮79小說網,m.州總管府的名義,免了李破的職位不說,還能將其提到晉陽受審。

 那會兒在晉地得罪了晉陽王,差不多都沒好果子吃。

 可事實上是,幾年間天下劇變,王氏和其他大閥沒什麽區別,他們的影響力在戰‘亂’之下,萎縮的很厲害。

 而當初那個小小的恆安鎮參軍,已經率大軍一戰而定晉陽,成為了並代兩州的主人。

 幾年過去,還記得當年之事的人,其實就剩下了那麽幾個。

 王氏主管行商之事的家老已經故去,‘門’下當即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被砍了一刀的李破記得很清楚,可他進入晉陽之後,絕口未提此事,到了如今他這個位置上,又面對著晉陽大城。

 當年雖是經歷了一番凶險,可相比之下,他很清楚的知道,時過境遷,那不過是一件小事了。

 此事由他提起,除了讓人覺得他小肚‘雞’腸之外,恐怕也會讓這個晉地大族首先感受到他的敵意,對平定晉陽沒有任何的好處可言。

 李破“大人大量”了一次。

 身受其害的王慶遠在馬邑,忙的也是一塌糊塗,也顧不上其他。

 可王靜不一樣,無事一身輕,度量也不大的他很清楚的記得當年發生的故事,見到兄長之後,也抱怨了幾次。

 對於他們兄弟而言,拿王廖的人頭去當見面禮,那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他們兄弟都不是什麽在乎名聲的人,王靜好‘色’,隻想著能與天下絕‘色’同眠,王績好酒,也隻想飲遍天下美酒。

 王績比王靜好點,人家下苦功研讀過書本兒,也曾四處遊歷,對權勢沒多大興趣,可確實是有真才實學,他做的詩句,輕柔疏懶,和當世詞句的雄健之風格格不入,自成一體,看了便能讓人眼前一亮。

 王靜其實自小也很聰明,可被他兄長給帶歪了,成了個滿肚子鬼主意,善能‘花’言巧語騙取‘女’人芳心的‘浪’‘蕩’子。

 他對李破李雲內其實是很有些感‘激’之情的,他口中說李雲內深有雅量,並非虛言。

 因為他在雲內過的很逍遙,得罪了李破幾次,都沒什麽事兒,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起意將兄長接過來。

 這位兄長的為人處世他很清楚,做官兒做不長久,遇到個心‘胸’狹窄的,說不定就要受牢獄之苦,甚或是客死異鄉了。

 而在李破治下,他覺著即便兄長不受重用,應是不用擔心被人砍了腦袋。

 他想的對不對呢,那句話說的好,遠觀都是美啊,他在雲內只在青樓楚館之地轉悠了,還真就不諳李破為人,想的自然就岔了很多。

 這會兒,他轉著眼珠兒,想的則是這個見面禮也許很稱李雲內的心意,可血淋淋的,遠不如送個美人兒讓人歡喜呢。

 當然,那是他換位思考的結果,在雲內呆的久了,雲內李氏那位‘女’主人是個什麽樣子,即便沒見過,他也聽說過,斷不會上趕著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大哥,上‘門’討要……怕是不妥吧?”

 王績灌了一口酒,“恨鐵不成鋼”的翻了翻眼皮,“先去找找他在哪兒,這種‘陰’‘私’小人,無人在意,找到了拿下便了,費不了多少周章……唉,確實不能多飲了,今晚還要去拜見學師,你……就不用去了,就你這一身的脂粉氣,學師見了,別給氣壞了身子。”

 王靜微微扭頭,撇了撇嘴,心說,你那一身酒氣,又能比咱好了多少?

 當然,他也確實沒什麽興趣去見少時老是‘抽’他手板兒的老師,王績不成,他是文帝科舉之製的受益者,也是那位老師的得意‘門’生,王績可以不登王氏主支的‘門’戶,來到晉陽卻不能不去見一見這位曾對他寄予厚望的學官兒。

 師徒如父子嘛。

 兩兄弟於是便在一間客棧暫時落了腳,王靜的事情很多,要去主宅走一趟,找一找王廖的蹤跡,若其人不在晉陽,說不定還要費一番功夫。

 然後,他還要在晉陽尋一處宅邸,盤下來作為他們兄弟的落腳之處。

 他們兄弟已經商量好了,要在晉陽安居。

 這座北地大城有著很多好處,在他們兄弟看來,比雲內要強的多,當然,要是沒有戰‘亂’那就更好了。

 王績的事情也不少,拜會學師是一回事兒,他還要去見幾個友朋,探聽一下晉陽城中的情勢,弟弟不頂用,只能他親自出馬,所以他也只能放下酒壇,準備奔走一圈了。

 再是疏狂的人,在這片土地之上,也別想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實際上,為了能安心在晉陽飲酒度日,專心著述,王績給幾個名聲頗顯的朋友都送去了書信,邀他們到代州一聚。

 這種延攬文人的事情,他做起來比陳孝意等人要趁手的多。

 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一位姓孫的大夫。

 這人是京兆華原人,沉溺於老莊之學,‘精’通典籍故事,為求神仙道,而效神農,行走於山林之間,嘗百草,濟世人,頗有著述。

 這無疑是個‘性’情高潔的人物兒,當年王績遊歷京兆時,與此人相‘交’,很是佩服其人的人品才學。

 兩人後來書信來往不絕,引為至‘交’。

 王績倒不是想讓此人來晉地給誰效力,只是他如今深感世道紛‘亂’,很怕這位不願做官兒的好友經受離‘亂’之苦。

 遂派人傳書於太白山,想邀其來代州一行,‘誘’餌早已想好了,就說五台頗為神異,多出有道之士,如此雲雲,想來那位醉心於長生不老之學的好友,應該能夠動心吧?

 不用問了,這人叫孫思邈,年紀上和王績差不多,也都無意於官場。

 只是王績脫離不開,人家孫思邈卻沒有家族牽系罷了。

 實際上,他們兩人的理念看似相近,卻相差甚遠。

 王績羨的是悠悠林下,自身獨全,便無須理於外事的隱士。

 而孫思邈雖‘性’情恬淡,看上去像個真正的隱者,實際上,卻存有濟世人之苦,以求大道的恢弘志向。

 可以說,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一個是假隱士,一個是真道德。

 而人才的聚集,在這年頭就是這麽簡單,有了看上去還算不錯的去處,立即就是呼朋喚友,相聚而來。

 如今九品中正製雖和大隋一樣,已是支離破碎,可還在持續的影響中很多人的思維方式。

 而李破此時,並不確切的知道,攻下晉陽之後,會帶來怎樣一些後果。

 他只是隱約的察覺到,他身邊的人應該會增加一些了。

 因為這天上午,王氏閥主,前大隋工部‘侍’郎王叢,親自來拜見於他,顯示出這個晉地大閥終於有了徹底低頭的跡象。

 王叢帶來了一些王氏的年輕後輩,想要讓他們充於李破幕府的心思,昭然若揭。

 李破接到稟報的時候,還有點宿醉,聽了這個,卻是‘精’神一振,立即率人迎出府外。

 這一點上,也便將他和許多‘亂’世豪傑分別了開來。

 他不算禮賢下士之人,可他明白一個道理,面子是別人給的,卻是自己扔地上的,既然沒想著把人家給連根拔起,那就沒必要‘弄’的太過難看。

 所以,在並州總管府之外,賓主相見甚歡。

 看著白發蒼蒼的王叢,李破從他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了王氏的暮氣。

 看著笑呵呵的李破,王叢也只在心裡道了一聲, 梟雄。

 相互間的第一印象其實都不太好,李破和當初李淵一樣,嫌人家禮儀太多,‘弄’的太過拘束。

 王叢則看這個年輕人笑裡藏刀,非要‘逼’著晉陽王氏低頭俯首,才肯乾休,‘弄’的太過下作。

 當然,王叢沒有倚老賣老,讓李破心中稍安。

 李破禮節周到,沒有顯出粗魯的武人形象,也讓王叢頗為安慰,王氏重禮儀,那可不是一句空話。

 而李破被李碧‘操’練一番,也確實沒白費了功夫。

 隨後,李破直接將王叢引入內宅,命人擺下酒宴,來款待這位王氏閥主。

 算得上是正經的密談了,席間只有李破和王叢兩人,王叢感到很滿意,這種待遇有著危險不假,可也避免了一些無謂的糾纏,也說明這位對王氏確有接納之心。

 (月票月票,昨天出去散散心,今天依舊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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