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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談論
王慶和王祿想聽到的就是這樣的一些話語。

 王琦身份特殊,出京之前一定會得到一些囑咐,還有就是她是宮中的貴人,后宮有數的女官,消息靈通之下已經可以影響外朝的官員們。

 能和她對坐交談,是官員們夢寐以求的機會,也許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改變官員們的命運。

 就像現在短短一句話當中,信息就非常的豐富。

 晉陽書院是陳孝意上請所建,談不上建的很慢,因為長安那邊允建晉陽書院的文書到達晉陽也才兩個月,加上陳孝意辭歸,並州總管府長史薛收病歿,紛紛擾擾間,能把晉陽書院的選址之事定下來,已屬不易,肯定不會像建長安書院那麽快法。

 而皇帝比較關注晉陽書院的建設問題,對於王慶來說並不新鮮。

 之前他雖然常年在外,可畢竟是兵部尚書,朝中的消息多數瞞不過他,還有就是臨出京之前,陛辭之時皇帝也給他說過此事。

 晉陽書院的作用和重要性在他心中盡都有數。

 但對於王祿來說就不一樣了,他知道晉陽書院是仿照長安書院設立,但其中到底有何意味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還以為是陳孝意辭歸之前請建晉陽書院,一來是討皇帝高興,二來也是想給自己添點光彩,在晉陽留下點名聲什麽的。

 嗯,這就是地方守臣和朝官的區別,地方上的官員不論官職如何,政治敏感性都和京官無法相比,要不怎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呢。

 比如說科舉改製之事在晉陽已經討論多時,晉陽官場中人無有不知,但是能將晉陽書院與科舉選才聯系在一起的就屈指可數。

 哪像長安那邊,長安書院也才剛剛開建,朝臣們就已經聽到了不少風聲,有些人更是直言不諱的說,重開科舉就在眼前。

 ……………………

 怨不得要去晉陽書院的選址之處觀瞧一番,還以為是特意給陳公一個面子,原來竟是如此重要,於是王祿默默的在心裡給晉陽書院加了個優先級。

 作為太原郡守,他在此事上是有發言權的。

 不過王慶先道:“招納晉地賢才……當年李淵為太原留守,走時就是眾人依附,後來至尊南向長安之時,帶走的也都是晉地之精華,哪裡還有許多賢才可用?

 顏相時等不日即將到來晉陽,臣可還想著上書請至尊再派些人過來呢。”

 王祿一看他在訴苦,也點頭附和道:“總管說的是啊,比如吾等這些留守之人,便是在為至尊看守家業,像薛伯褒那樣的賢能之輩,真的歿一個少一個,若臣能去長安,肯定要問一問至尊,還記不記得故土,豈能得有天下便不分親疏彼此?”

 這話說的不很恭敬,但在座的其他兩位卻都笑了起來。

 皇帝起兵在雲內,可在世人眼中,皇帝的龍興之處肯定是在晉陽,所以並代兩州的人們都視皇帝為自己人。

 兩邊的人一旦遇到,就此爭吵起來的故事已不知凡幾,比如說從代州那邊過來晉陽任職的官員們,就像王祿,和並州的官佐們飲酒,總要為此爭辯上幾句,不然大家都會覺著少了點什麽似的。

 而王慶說的其實也是實情,不論李淵還是李破,他們南下長安的時候都帶走了很多人,那些人各個才乾非凡,說一句晉地之精華真不為過。

 而且晉地也非文風鼎盛之地,走了那麽多的賢能之人,後輩們卻還沒有跟上,此時正是青黃不接之時,想要引晉地人才入晉陽書院,那不止是浪費,而且之後也無法像長安書院一般很快的讓晉陽書院揚名於世。

 王琦也知道,眼前這兩位所言並非是說給自己聽的,便也笑道:“我可沒有叔父,大兄這樣的見識,也隻這麽一說。

 可養育賢才之事至尊極為重視,兩位可要上心一些,至於是引他方鸞鳳來棲梧桐,還是自取清泉而溉沃土,就是兩位所要抉擇之事了。

 我也是晉人,自小生於晉陽,所以隻想著能做一些於鄉人有益之事,我以為眼光要存於長遠,切莫為求富貴而行急功近利之舉。

 這點小小的心意還望兩位能細加考量一番。

 如今天下已平,不分彼此的事情至尊肯定要多做一些,以安天下官民之心,咱們這裡以後吃了虧,可莫要叫冤,畢竟自家人有些時候是要吃些虧的。”

 這話說的很是大氣,不像出自女子婦人之口,王慶和王祿稍稍對視,大致上都是一個心思,南園之主果然名不虛傳。

 當年王琦少時,自號南園主人,揚名於晉陽城中,如今記得的人已不多,可作為王氏中人,關於王昭儀的一切,都屬基本常識。

 也是因為性情所致,王琦對籌建晉陽書院的事情很感興趣。

 她對長安書院本就很是向往,可身份所限,不好過去遊覽,主要怕招惹是非,倒是李春帶著阿史那天香,王貞兩個曾到那裡遊玩過幾次,讓王琦很是羨慕。

 但那幾位太跳了,王琦等閑不會跟她們廝混於一處,不然挨上幾拳,或被踢上幾腳,王琦可受不了這個。

 …………………………

 其他兩人為官已久,早已練就了一身耳聰目明心亮的本事,稍一對答便發覺王琦對此頗為關注,再想想關於王昭儀的簡歷,兩人便在此事上耗起了工夫。

 正好王祿對書院之事也不甚了了,倒是王慶曾去長安書院考察過幾次,對此很是熟悉。

 於是他便將國子和長安書院拿出來進行了一番比對,最後得出結論,兩者現在大致上看不出太大的差異,但將來就說不準了。

 兩者間的不同之處主要表現在國子歷來就是各朝最高學府,同時也是貴族們的禁臠,裡面進學的多是勳舊,大閥之後,家世稍微差一點的連邊你都別想沾上,甚至有皇室入讀國子的先例。

 而文皇帝楊堅在少年時也曾入讀國子,李淵也是如此,由此可見國子之地位。

 長安書院則不同,他招收的是一些童子,雖說其中也不乏門戶高峻之人,但大部分還是庶族子弟,類似於當年文皇帝楊堅辦學時的情景。

 那其中之意味也就非常清晰了,當年文皇帝為何辦學?那還用多說嗎?

 王慶稍稍說了幾句便不涉於此,主要是順著王琦的興趣,從書院招納教授,以及書院的科目等事上,又說到了如今晉地的人才上面。

 他作為並州總管,此時已具備品評人物的資格,晉地俊秀之人在他和王祿口中一一道來,王琦津津有味的聽著,絲毫不覺厭煩。

 然後話題就又轉到了即將來到晉陽的顏相時等人身上。

 顏相時祖籍山東,在山東才俊凋零的今日,顏氏兄弟也算是山東世族的代表人物。

 他的祖父是北齊黃門侍郎,大儒顏之推,他們兄弟三人皆有文名。

 其兄顏師古為散騎常侍,皇子師,常伴君側,頗得信用。

 其弟顏勤禮如今為著作佐郎,正在修訂隋史。

 相比之下顏相時有點慘,他跟秦王李世民走的太近,所以受了一定的牽累,只能在長安書院中教授學生,修身養性。

 如今以他為首來晉陽,輔佐王慶建設晉陽書院,來意不問自明,估計是眼瞅著在京城不得施展,便另辟蹊徑,來晉陽書院任職書院祭酒的。

 說起長安書院來,王慶也是感慨,長安書院建了才不到兩載,有了不小的名聲不說,裡面也是人才濟濟。

 很多不得志的人扎堆往裡鑽,所謂的不得志,其實多數是與李淵父子有所牽連,位置不高,卻為人幕僚,知曉機密。

 這樣的人晉陽也有,比如說褚亮,褚遂良父子。

 朝代更迭,他們是最需要擔心的一些人,褚亮父子乾脆的離京出走,不能走的人則在長安書院建成之後托庇於其中,蟄伏以圖再仕。

 而各處書院陸續設立,則給了他們一個難得的機會。

 ……………………

 說了許多,偏題已遠, 王琦甚至還吟了一首皇帝作的詩,其他兩人自然是大加讚賞,馬屁拍的極其響亮,算是稍稍給皇帝揚了揚大名。

 其實對於這些官場中人來說,皇帝作的詩詞好不好都無所謂,即便是來上一句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他們照舊甘之如飴,就是拍馬屁的時候得費些心思而已。

 現在就省事的多,皇帝作的詩確實是好,那拍起馬屁來就輕松的多了,王慶還把皇帝私訪長安書院的詩又拽出來好一頓點讚,以做迎合。

 實際上,凡是有所作為的官員們都不會認為皇帝詩才了得是一件好事,皇帝的職責就明晃晃的擺在那裡,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擴展疆土,令外邦來朝才是帝王事業。

 若是你弄的天下沸騰,官民怨聲載道,外敵年年入寇,你詩才再好,又能頂什麽用呢?還不是得落個身死國滅,萬人唾罵的下場?

 所以說,這只能是錦上添花之事,朝臣高官們心裡有數,即便是李破自己,其實也有譜著呢,不然這麽多年下來,也不至於就抄那麽幾首出來傳於眾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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