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呸呸……”
忽有一陣風吹過,沙塵飛揚,不少人因而被迷了眼睛,吃了沙子。
“秦國坐擁富饒之地,而我們卻只能在這裡天天吃沙子,真是讓人不忿啊!”
這是北方狼族的一個小部落,說話者是剛牧羊回來的部落牧民。
“是啊,那些南蠻子永遠都是那麽自私,佔據了地大物博的中原之地不說,就連這邊境地區也不給我們機會。”
另一人恨恨的說道:“特別是那可惡的秦將蒙恬,竟然將我們好不容易奪下的城池給騙了去,實在令人憤恨。”
顯然,幾月前蒙恬用十人攻下城牆令這些匈奴人不忿也不服。
同時也有人發牢騷道:“單於也真是的,我們有那麽堅厚的城牆和牢不可破的城門,任蒙恬有大軍數萬,也休想攻入城來,那蒙恬既然敢這樣打賭,自是有一定把握,何必如此輕敵!?”
“喂,你小聲點,這話可不能這樣說,讓別人聽到傳入單於王的耳朵裡,我們都要沒命!”旁邊的人聽到他竟敢這樣說單於的不是,連忙捂住他的嘴,小聲告誡。
“怕什麽,這是在我們自己部落,更是只有你們幾人聽到了我的話,難道你們會說出去嗎?”那人一臉不屑,想來是對單於頭曼心生不滿久矣。隨即他接著對幾人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什麽事?”其他人不解問道。
“太子冒頓早年曾差點被廢掉之事!”那人放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這個我有所耳聞,但詳情卻不知曉。”
“這件事我聽人說過,好像是單於王十分寵愛的閼氏生了一子,子憑母貴,所以當時單於將冒頓太子送往月氏作為人質,後又發兵月氏意圖激怒月氏以此殺害太子。”其中一人接話道。
“就是這一件事,後來單於王見冒頓太子勇壯,就沒再起殺心,反倒命冒頓太子為萬騎將領。如今冒頓太子日夜練兵,並懷有雄心壯志,我欲加入太子軍隊,為其效力,你們可願與我一同前往?”這人其實早已歸順了頭曼長子冒頓,之前的話都是為了現在做準備。
冒頓日夜練兵,教士卒射獵鳥獸,凡有不服令者,統統殺掉。前些時日單於敗於秦將蒙恬之手,若不是有人相救,早已死在大秦的馬蹄下,趁此機會,冒頓自然要拉攏各部落的人。
“加入冒頓太子…這…”幾人互相看看,心中驚疑不定,大家都不是傻子,牽扯到大人物的事情更是水深似海,根據這位同族之人剛才的那番話,想來冒頓將要有所動作了。
忽然幾人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不禁打了個寒蟬,連聲說道:“冒頓太子胸懷壯志,我等自當獻出一份力量。”
“哈哈,好!”
大秦帝國西北邊境一座城池內。
“這就是當日蒙將軍用‘’打下來的城牆啊!”余武望著眼前高大的城牆低聲喃喃,上面還有幾月前蒙恬攻城時留下的痕跡。
旁邊的扶蘇未聽清余武說的具體是什麽,隻以為他是在誇讚蒙恬,於是點頭感慨道:“蒙將軍不僅擅長用兵之道,對於其他事物的了解也很通曉。”
“聽蒙將軍說那天救走匈奴單於的是一名狼族少女,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面!”余武轉過頭來,笑著對身旁扶蘇說道。
“匈奴人中不乏勇武之士,不知那名少女和你麾下的秦將軍究竟誰更厲害?”扶蘇也是一笑,
然後和余武一同策馬進城。 “想必那‘水龍車’,定是由公輸家族所造吧?”余武問道。
扶蘇說道:“我大秦,除了墨家那些叛逆分子,也只有公輸家族,可以造出這樣精妙的器械了。”
“公輸家族的霸道機關數確實不同凡響,而墨家的機關術卻也非同一般啊!”余武想到如今還活躍在江湖上的諸子百家的那些人,說實話頗有些向往。若是他這一世沒有出生在這帝王世家,而是生在一家普通百姓家中,說不定就會仗劍江湖、快意恩仇了。
“說起來,我曾經有過一次遇險,被兩人所救,其中一人便是墨家當代巨子,而另一人,則是儒家荀子。”扶蘇想起往事,心中感慨萬分。他當時是真的沒想到,世間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所以當初在桑海城的時候,自己內心甚至有些猶豫。
余武聽此不語。
這世間很多事情,都是無法用簡單的對錯來衡量。
有的時候, 當你做下一件好事的時候,事後卻會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但這又能怎樣呢?
指著前方,扶蘇對余武說道:“這應當就是蒙將軍那天和匈奴人交戰的地方了。”
他們兩人今日主要是為了查看這座城池恢復的情況,其他的只不過是順帶。
余武點點頭,這裡交戰時留下的屍體早已被清理乾淨,但到了此處,憑借著蒙恬的講述,還是能憑空感受到那天的慘烈。
“不過這頭曼,和我的‘父皇’一樣,時日不多了啊!”秦二世元年,頭曼單於膝下長子冒頓,殺死其父而自立,在位期間,更是滅了東胡,逐走月氏,一舉開辟了匈奴最強盛的時期。
“冒頓是一個厲害的對手,不容小覷,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不然等到我大秦內亂,就沒有好的機會了。”余武心中思索,下定決心要把未來的匈奴王冒頓給除掉。同時心中又有擔憂,之前是自己的失誤,忽略了冒頓這個大麻煩,也不知道秦貞素三人究竟能不能創下戰功,希望可以全身而退吧。
“咦?那是哈士奇?”忽然,騎著馬在官道上的余武驚疑說道。
“嗯?哈士奇?那是什麽?”聽到余武驚異之聲,扶蘇扭過頭來不解的問道。
余武看著剛才驚現哈士奇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後回答道:“呵呵,沒什麽,就是剛才看見一條單身狗而已。”
“單身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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