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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宮廷》第二百七十七章:3月【2合1】
“報!河對岸有魏隊試圖繞到我軍背後,觀旗號,疑似是河東守魏忌!”

在攻城戰中,秦將王戩收到了這般的消息。

魏忌

長信侯王戩轉頭看向大河,只見在河對岸,隱約可以看到一支魏隊正迅速朝北而去。

對於魏國現任的河東守魏忌,王戩可不陌生,畢竟想當初魏忌還在隴西時,他們彼此間就不止交鋒過多少回。

當時的隴西魏國,攏共也就寥寥幾個使秦國感到棘手的將領,其中一個就是魏忌。

想不到,這麽快就要重新交手

王戩心下暗暗說道。

跟陽泉君嬴镹的想法類似,他亦對此感到有些遺憾,畢竟他對魏國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不過與陽泉君嬴镹所不同的是,王戩可沒有似前者那般的多愁善感,既然鹹陽那邊決定對魏國采取進攻,那他便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絕不會像陽泉君嬴镹那般糾結來糾結去似武信侯公孫起,還有渭陽君嬴華,皆是如此。

正在王戩暗自思忖時,遠處的河面上駛過十幾艘戰船,在為首的旗艦上,蒲阪尉聞續環抱雙手立於船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夏陽的攻防戰。

那是蒲阪尉聞續手底下的戰船麽?

王戩心中有些嘀咕,他懷疑魏忌、聞續二人,很有可能繞到他背後,去襲擊他的營寨。

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今日只是對夏陽的試探性攻城而已,主要就是摸一摸夏陽城的虛實,因此王戩隻帶了一半兵力,倒也無需擔心他的營寨會被魏忌、聞續二人偷襲。

問題是

他將目光投向眼前的那座夏陽城,旋即微微皺了皺眉頭。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擔任首輪進攻的前軍,對夏陽城的壓迫力非常微小,絕大數士卒還未靠近城牆,就被城上魏軍發射的弩矢射死。

雖說他這邊亦有兩個方陣足足三千余名弩兵朝著夏陽城牆射擊,但還是無法有效地遏製城牆上的魏國弩兵雙方士卒手中的軍弩,在射程上有顯著差距。

“報!兩千人將昌虎,被魏軍士卒射殺!”

前來傳訊的士卒如是說道。

“”

王戩愣了愣,皺著眉頭看向遠處的夏陽。

兩千人將昌虎,乃是他麾下的猛將之一,亦是眼下負責攻打夏陽的前軍將領之一,不曾想竟如此輕易就戰死了。

是魏國的狙擊弩麽?

王戩皺著眉頭想道。

據他所知,魏國有一種專門用來狙擊敵軍將領的遠程兵器,即狙擊弩,需要兩到三名魏卒操作,威力非常強勁,雖然整體的殺傷力比不過機關連弩,但倘若目標只是單體,這種弩具的威脅非常大。

對於這種兵器,秦國當年也從魏國購置過一些,但很明顯,魏軍所使用的狙擊弩,威力比賣給他們秦軍的不止厲害了一星半點主要是體現在瞄準精度方面。

“砰砰砰”

秦軍陣列中的拋石車開始投入使用,拋射出一塊塊磨盤大小的石彈。

但遺憾的是,由於王戩軍暫時只有二十余架拋石車,卻操作拋石車的秦軍士卒又並未經過這類訓練,因此,這二十余架拋石車對夏陽城造成的壓力,並不如王戩原先估計的那麽大。

看來夏陽是準備采取守勢,這樣的話

王戩皺眉思忖著,旋即下令道:“傳令下去,撤兵。”

說實話,其實長信侯王戩還想再看看夏陽的防守能力,但架不住夏陽的魏卒反擊能力實在太強勁,讓他麾下的兵卒受到了巨大損失,因此王戩才決定提前撤兵,畢竟夏陽守軍的大致實力,他基本上也了解地差不多了。

“叮叮叮”

“叮叮叮”

伴隨著鳴鉦之聲,

秦國的軍隊緩緩從夏陽城下撤離。見此,在夏陽的北城門城樓上,河東守魏忌的副將毛博、薛漿二人私下談論,他倆都覺得,今日秦將王戩對他夏陽城的進攻,著實顯得有些虎頭蛇尾。

“估計是為試探我軍虛實而來。”毛博肯定道。

薛漿點點頭,旋即目光投向城牆上的那些機關連弩,舔舔嘴唇說道:“話說回來,河西軍的軍費真是叫人眼紅啊,單單北邊城牆,便有四五十架連弩國內曾笑傳司馬安將軍乃我大魏第三巨富,我本不信,不過就此番看來,雖不中亦不遠矣。”

毛博聞言連連點頭,他河東軍,可不像河西軍這般奢侈。

“對了,今日的戰事,寫封戰報送給魏忌大人以及司馬安將軍吧。”

“唔,我去寫戰報,清理戰場善後的事交給你。”

二人在商定之後,毛博回到城內的哨所寫戰報,而薛漿則監督麾下的士卒開啟城門,清理城外的屍體,並且將尚未損壞的箭矢等物回收至城內。

兩個時辰後,秦將王戩率軍撤回大營,果不其然,此時魏將魏忌、聞續二人正在攻打他的營寨,雙方激戰了半個時辰,見王戩軍人多勢眾,魏忌、聞續二人這才選擇撤退。

在擊退了魏軍的進犯後,王戩回到軍營內的帥帳,對照著地圖思考對策。

今日的戰事,看似虎頭蛇尾,但王戩也從中看出了某些問題,比如說夏陽、汾陰、蒲阪三城的聯防,一旦他王戩率軍攻打夏陽,則汾陰的魏忌、蒲阪的聞續,會立刻率軍出擊,並不選擇與王戩硬碰硬,而是伺機進攻王戩的大營。

而這意味著,魏忌對夏陽的高度信任,認為夏陽城足以阻擋他王戩一時,支撐到他魏忌與聞續攻陷他王戩的營寨。

不過就今日王戩試探進攻夏陽的情況來看,夏陽的防禦能力的確非同小可,以至於他麾下軍隊今日在幾乎沒有對城池造成威脅的情況,就損失兩千三士卒,甚至於還有一名兩千人將被魏軍士卒射死。

“不好打啊”

起身走到帳內的草榻旁,王戩枕著雙臂躺在上面,閉目養神。

就今日所見,夏陽本來就是一座很難攻陷的堅城,再加上從旁還有魏忌、聞續二將的隨時側應,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打下夏陽,雖不能說毫無可能,但著實非常困難。

有沒有辦法支開魏忌呢?

想到這裡,王戩的腦海中立刻就聯想到了西河通往河東的山道,但據他所知,在這條山道中佇立於一座叫做「北屈」的堅城,早些年當魏國還在跟韓國戰爭的時候,河東守魏忌便花了巨大精力修繕了這座山城,以至於當時雁門守李睦揮軍南下時,其副將李任最終被擋在北屈城外,無法對河東造成威脅。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忽然有一名護衛入帳稟報道:“將軍,紀東將軍回來了。”

聽聞此言,王戩立刻坐起,點頭說道:“叫他進來。”

旋即,便有一名將領邁步走入帳內,向王戩抱拳行禮。

紀東,乃王戩麾下鐵鷹騎兵的三千人將,今日王戩在決定嘗試攻打夏陽時,便叫這位部將率領兩千余鐵鷹騎兵繞過夏陽,朝著南邊的「合陽」而去,想看看魏軍的整體防區是否存在什麽漏洞。

“情況如何唔,你臉上怎麽了?”

剛剛問了一句,王戩便注意到了紀東臉上的一道創痕,好似是被什麽鋒利物什割傷的痕跡。

“是胡騎。”

紀東摸了摸臉頰,解釋道:“末將率領騎兵前往合陽時,正好碰到一隊胡騎,雖末將並無與他們糾纏的意思,但那些家夥,卻吹響號角引來了附近的胡騎,襲擊末將與麾下的將士”

“胡騎莫非是給司馬安放牧羊群的那些胡奴?”王戩驚訝地問道。

據他所知,河西守司馬安麾下除了河西軍以外,其實還有一股勢力,即其當年在三川郡收服的那數萬奴隸,後來司馬安調任河西後,那數萬奴隸亦跟著司馬安來到河西,主要負責給河西軍放牧牛羊倘若說曾經強大的羯族人,如今已淪落為魏國的看門犬,那麽這些胡戎,就是司馬安的牧羊犬。

納悶的是,司馬安對待這些胡戎奴隸並不友善,甚至於堪稱凶惡,隻給予了那些人最基本的生活所需,也不曉得那些胡戎為何對司馬安那般忠心。

“既然碰到了司馬安的牧羊犬,這就說明,合陽一帶有河西軍的牧場”

王戩喃喃自語著,仿佛在思考是否要派兵偷襲那些牧場。

但經過仔細考慮後,他還是放棄了,因為偷襲那些牧場對河西的格局並無太大影響,更何況,司馬安的牧羊犬人數比他麾下鐵鷹騎兵多得多,沒必要自己去找不痛快。

更重要的是,待等他秦軍日後攻陷河西,那些牧場會成為他秦國的主要設施,因此王戩也不想去摧毀。

在思忖了片刻,王戩最終決定,先放緩對夏陽城的進攻,加緊打造攻城器械,同時,派人從西河進攻壺口山的「北屈」,看看是否能從那邊打開局面。

至於對河西、河東的全面總攻,他暫時沒有這個能力,需要等武信侯公孫起率領大軍抵達這一帶。

當晚,身在頻陽的魏將司馬安,亦收到了他手底下那些牧羊騎兵的稟告,得知他們在合陽一帶,與王戩麾下的鐵鷹騎兵有過一次交鋒。

“主人,秦國的這支騎兵很厲害,合陽那邊損失了三百多個弟兄”

在司馬安的面前,一名穿著羊皮襖的壯漢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道。

司馬安瞥了一眼在旁正咧嘴偷笑的麾下部將龐猛,面無表情地說道:“圖勒,我說過很多回了,叫我將軍再不濟,郡守也成,我乃大魏的上將,並非是你等那什麽酋長。”

“是,主人。”那名叫做圖勒的胡人恭敬地說道。

見此,司馬安面色一板。

還沒等他開口,圖勒身後幾名胡戎就嚇地瑟瑟發抖。

見此,司馬安反而有些不忍心了,揮揮手說道:“行了行了,我知曉了,你等先退下吧,我對你等的要求只有一個,守好牧場退下吧。”

“是,主人。”

圖勒一行人趕緊躬身而退。

此時,龐猛、聶剴等諸將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司馬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些混帳東西,隨即長長吐了口氣,皺眉說道:“我有這麽嚇人麽?”

話音剛落,就見龐猛豎起大拇指,咧嘴笑道:“將軍,您可是我大魏名氣最大的將領啊,尤其是對於這些異族來說”

司馬安聞言心中著實鬱悶。

他知道龐猛指的是什麽,無非就是因為家學派那本《軼談》所致,在這本書內,他雖然被形容成足智多謀的名將,但那些家的混蛋,也給他增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所謂經歷,說他曾屠殺了烏須部落幾十萬人,不論男女老幼,又說他最喜飲人血等等。

該死的!

當年的烏須王庭,滿打滿算就只有幾千人,就算加上該部落的軍隊也只有兩萬余,哪來幾十萬人給他屠殺?還說什麽啃食人肉、飲用人血,簡直不可理喻!

“都怪那些混帳!”

司馬安壓低聲音罵道。

見此,聶剴笑著說道:“家那群人,最喜嘩眾取寵,若非他們筆下的故事荒誕離奇,又哪來那麽多的人去看?話說回來,雖將軍被形容成吃人的怪物,但正因為如此,那些胡戎奴隸才會如此溫順啊”

說實話,若非聶剴最後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理由其實也挺信服的。

“報!”

隨著一聲通報,一名士卒走入屋內,將一封書信遞給司馬安,恭敬說道:“將軍,此乃夏陽那邊送來的戰報。”

見此,司馬安心中一緊,當即拆開戰報觀瞧,當看到戰報中所述,夏陽無驚無險地擊退了秦將王戩的進攻後,他這才放下心來。

“殺敵過兩千,自損三百余魏忌的河東軍,不可小覷啊。”他點點頭稱讚道。

龐猛聞言不屑一顧地說道:“彼是守城,又有諸多戰爭兵器,擊退王戩軍又有何難?若換我到夏陽,這會兒早就摘下王戩的首級了”

司馬安瞥了一眼龐猛,暗暗搖頭,正是因為龐猛自負勇力,他早前才不敢叫龐猛單獨把守頻陽,因此派聶剴來輔佐他。

“重泉有白方鳴在,夏陽有魏忌的軍隊這兩邊暫時不必擔憂。”

說到這裡,司馬安長長吐了口氣。

平心而論,此刻他河西郡的戰況並不激烈,但這只是因為武信侯公孫起的軍隊尚未抵達這一帶,待等公孫起率軍抵達,恐怕河西郡這邊,就不會似眼下這般平靜了。

前幾日,他派麾下將領樂逡率領千余河西騎兵,前往上郡他無力支援上郡,但這並不妨礙他派樂逡去上郡,看看那邊的防守情況。如此一來,縱使武信侯公孫起率軍攻下了上郡,他這邊也能提前有所防范。

不過至今為止,樂逡尚未派人送來「上郡陷落」的消息。

這是一個好消息。

唯一遺憾的是,地處河套地區中心的「原中要塞」,魏武軍曾經駐軍的城池,還是被武信侯公孫起的軍隊攻佔了。

就跟陽泉君嬴镹騙取櫟陽、蓮杓的情況差不多,原中要塞根本不知秦國已對他魏國開戰,以至於當公孫起率領大軍抵達原中要塞後,幾乎不費什麽力氣,便拿下了這座要塞,切斷了朔方、銀川、九原、雲中四個邊郡與魏國的聯系。

今年二月初,秦將公孫起率領十幾萬軍隊揮軍向南,順勢奪取「闕縣」、「林中」、「膚施」等沿途城池,雖然在去年年末到今年年初的時候,司馬安便已派騎卒將「秦國背棄盟約」的消息送往上郡的這些城池,使這些城池提高警惕,但由於駐守河套的魏武軍被調離,上郡根本擋不住秦軍的攻勢,最多堅守個兩三日,就被人多勢眾的秦軍攻破了城池。

在收到「闕縣」、「林中」、「膚施」相繼失陷的消息後,司馬安雖心中憤懣,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手中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分兵支援上郡,以至於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上郡被秦軍所佔據。

但奇怪的是,秦國的武信侯公孫起在打下「膚施」後,並未急著繼續向南逼迫河西司馬安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總之,公孫起的軍隊放緩了攻勢,也不曉得究竟是什麽原因。

其實很簡單,因為公孫起遭到了進攻。

確切地說,是他留守原中要塞的軍隊,遭到了魏國雲中守廉駁的進攻。

說起這事,倒也有些好笑,因為起因在於公孫起攻陷雲中要塞後,導致城內有一批供給於雲中郡的酒水被截下了。

於是乎,當廉駁在雲中喝完了城內庫藏的酒水後,苦熬苦等,等了半個月也不見雲中要塞送來酒水,在郡腹大發脾氣:原中要塞那幫人在搞什麽?至今還未送來酒水?!

於是,他派人到原中要塞催促,試圖勒令原中要塞盡快將拖欠他雲中郡的酒水運來,沒想到,傳訊的騎兵到了原中要塞一瞧,愕然發現這座曾經豎起著「魏」字以及「魏武軍」旗幟的城池,此刻居然懸掛著「秦」字的旗幟。

這名傳訊騎兵找到了在當地放牧羊群的部落,這些部落皆是當初臣服於魏國的草原部落,自然不敢隱瞞,便向那名傳訊騎兵透露了真相:去年年末時,秦國的軍隊不知怎麽回事,對原中要塞采取了進攻。

聽聞此事後,這名傳訊騎兵又驚又怒,連忙趕馬返回雲中郡,將這件事稟告郡守廉駁。

當時廉駁得知此事後,心中第一反應是:秦國的武信侯公孫起?他娘的就是因為你,使老子半個多月喝不到酒水?

在此之後,才是「秦國為何要攻佔原中要塞?」的念頭。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廉駁的副將當時詢問前者。

廉駁在經過了足足一個呼吸的深思熟慮後,最終決定攻打原中要塞。

別說秦國佔據了原中要塞,就算是魏武軍敢克扣他的酒水,他都敢率軍打過去!

“給九原的馮頲送個信,叫他出兵配合!”

在派出了一名信使後,廉駁當日便提麾下兵馬,反攻原中要塞。

數日後,九原的郡守馮頲收到了廉駁的書信,心中大感驚訝:這好端端的,秦國的軍隊為何攻佔原中要塞呢?

但既然秦軍表露了敵意,他自然要協助廉駁奪回原中要塞因為他如今是一名魏國的將領,絕對不是因為他畏懼廉駁, 不敢違背後者的命令。

在出兵之前,馮頲亦派人送信給朔方郡的守將趙成嶽,即禹王趙元佲的次子。

趙成嶽在收到書信後,勃然大怒,在留下了一部分兵力防守陰山、陽山一帶後,亦提兵與廉駁匯合,反攻原中要塞。

三月上旬,朔方、九原、雲中三郡的兵力,在原中要塞的北面匯合,廉駁當仁不讓地自命為統領三郡兵馬的大將,並取得了趙成嶽與馮頲的認可趙成嶽是因為知道廉駁的勇武,自認不如,而馮頲嘛,他在廉駁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又豈敢違背後者的意思。

也不曉得是因為酒癮難耐、迫切想奪回原中要塞,還是因為苦等數年後終於等到了報答趙潤的機會,廉駁此番在攻打原中要塞時堪稱竭盡全力。

尤其是在三月初九的這一日,廉駁親自上陣,參與攻城,斬殺了公孫起留下守衛原中要塞的秦將段武,重新奪回了這座要塞。

數日後,當武信侯公孫起在攻下膚施後,收到了來自原中要塞的消息,此時他這才得知,原中要塞竟然被廉駁、馮頲、趙成嶽等人給奪了回去。

“這下麻煩了”

公孫起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滿臉驚愕。

他原本是打算攻下河套後,以河套為後方糧倉,進兵攻打河西,沒想到,雲中、九原、朔方的魏國駐邊軍隊在他大軍撤離要塞後,竟奪回了要塞。

這下好了,他反被夾在河西軍與河套軍的中間

怎麽辦?

究竟是回軍重新攻打原中要塞,驅逐廉駁、馮頲、趙成嶽等人,還是繼續進兵攻打河西?

武信侯公孫起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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