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萬千次呼喚,你一定要好起來,不可以有事的。
邱瑾瑜還在笑著,“你嘛,不算漂亮,也不算可愛,不過還算是文靜,真的便宜那個老頭子可是可惜了。”
他身上的傷口讓其說話之時,臉上的表情異常的難看。
如夏看著他憔悴的樣子,還不忘逗自己開心,卻也破涕為笑。
“等我好了,若是你表現好,我或許勉強收下你,不過你不要高興太早,我只是可憐你,可不是愛你。”
如夏此刻才明白,原來邱瑾瑜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
正如鳳川所說,他嘴上逞強,不希望他人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那奮不顧身救自己連刀子都不怕的人,此刻仍舊面無神色說著不喜歡自己。
如夏會心一笑,這個死鴨子還嘴硬。
他們很快回到了如夏的宅子。
鳳川看到邱瑾瑜被兩個人抬著進門倒是嚇壞了。
他倒是幽默風趣,“別怕,我還沒死呢,本少爺福大命大,你們且看著我日後鯉魚打挺,大展宏圖。”
鳳川和喬元問這事怎麽了?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如夏隻好進門慢慢說。
聽了今日兩人的遭遇,鳳川調侃,這倒是英雄救美,看來此救命之恩可是要以身相許了。
躺在那裡的邱瑾瑜半閉雙眼,“這種感謝我倒是可以考慮,不過我可是吃虧了。”
如夏淡淡說著,自己才不會以身相許呢,背的方式感謝也可以,以後邱公子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自己一定會幫忙,不過這以身相許還是算了吧。
鳳川看出如夏也在口是心非,便說著蕭木不錯,看來她還是喜歡蕭木多一點嘍。
邱瑾瑜躺著底氣突然足了,剛剛受傷的他仿佛瞬間恢復了體力一般。
“你們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病號放在眼裡,你們聊天出去好嗎?”
看到他吃醋的樣子鳳川忍不住偷笑,這個家夥可是有趣。
鳳川出門三日,娘家院子可是冷清。
終於到了回門的日子,鳳川同喬元一同探望翠菊。
她上下打量著鳳川,見喬元自一旁便沒問。
隨即去做了吃的,留兩人一同吃飯。
“娘,您不用親自做了,鳳川陪嫁丫鬟兩個,那日匆忙,我們顧慮不周,現在安排小雅回來伺候便是,您跟姨母也不必自己做活,兩家又不願,小雅也可以來回走動。”
身後的小雅笑著,可不是那日自己和靈兒全跟著小姐走了,也是糊塗。
一家人說說笑笑,吃了團圓飯。
“聽說如夏心上人受傷了?”
喬元點頭,不過還好,並沒有傷及主動脈,沒什麽危險,只要養著便是。
鳳川說到兩個人倒是有趣,相互喜歡彼此又都不說,只是一味的否定兩人相愛的事實。
“或許這就是每個人愛的方式吧,就像我們,隻認真的說過幾句話,便如同愛了幾年一樣,多麽奇怪啊,人啊,都是緣分。”
鳳川沒繼續說話,之後抿了一口茶。
他們確實相愛了很久,這些記憶僅僅屬於鳳川,卻留在她的腦海之中。
正吃著飯,門口出現一個人。
翠菊有些不悅,“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你去報官。”
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透過門口木門,可憐兮兮的看著內堂的人,輕聲說著,“求求您幫幫我吧,我不能去報官。”
她沒說出原因,但一直不肯報官。
鳳川上前詢問究竟何事?
翠菊一直讓姑娘報官也是有私心。
鳳川才成親,探案固然是不好的。
而且楊氏對鳳川探案心裡有些許的不滿,她當然想讓鳳川不知道這個案子,安心過日子。
不過今兒倒是撞上了。
那姑娘給鳳川跪下,一口一個姐姐,讓其幫忙救人。
“救人?”
她點頭,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鳳川聰明,有主意,她的姐姐失蹤了,她懷疑是姐夫做的,可是沒有根據。
鳳川仔細想了一番,若是如他所說,這麽大人若不是離家出走,就是被她的姐夫監禁,想找證據可是簡單啊!
“我跟你去一趟吧。”
姑娘這才起身,感激涕零,說著感謝的話兒。
翠菊剛開口,知道說不動她,又閉嘴。
心裡默默念叨,但願楊氏不要知道。
這次喬元可是跟著。
鳳川想起曾經的任永裕會驗屍的事情,不由想,他想必還有這兩下本事吧。
到了姑娘說的地兒,兩人敲門正要進入,那個男人凶神惡煞的開門,問是什麽人。
“他們是我找來的朋友,你不是說姐姐離開家了嗎,我想讓她們幫忙找。”
男人一臉的不悅,人走了就走了,不必找,自己可是還要過日子呢。
說著要關上那扇破爛的木門。
姑娘不服氣,說著自己一定要進去看看,姐姐即便是離開,一定留下了什麽,自己想念姐姐,也好進屋子瞧瞧。
這麽一說,男子無法反駁,隻好退了兩步,讓了讓。
鳳川等一行人進了屋子。
屋子整齊乾淨,男子並不邋遢。
姑娘輕輕告訴鳳川,姐姐已經走了五六日左右。
那日來找姐姐,姐夫就說姐姐離家出走了,當時還有自己的發小在,所以兩人離開,可回去的路上她總覺得不對勁,發小說自己想多了,可她不信姐姐會跟人私奔,離家出走。
她了解姐姐,姐姐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所以當年她嫁給這樣的野蠻人大家都不同意。
從這人家出來,她告訴鳳川,姐夫為人蠻橫,上次因為買菜可是跟小販因一個銅板打了起來,兩人打的不可開交,最後還是小販白送了些菜他才肯罷休。
鳳川連連點頭,既然如此,他會把人藏在哪兒呢?
剛剛自己已經走了一遍了,屋子裡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最為奇怪的還是女子的東西。
若是一個女人離家出走,應該帶衣裳和首飾,其次是銀兩。
可女子說姐姐的衣服都沒有少,還在那裡,只是首飾少了一些。
難道她要一切重新買?
“我看這事情真要驚動官府,問問其是否能找到各個布莊,調查每個布莊客人的來往問題,就知道是否有女子買過衣裳,便可知道她的姐姐是否真的離家出走。”
姑娘害怕,她心裡擔心的是,姐姐並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姐夫給害了。
可鳳川滿屋子沒看出什麽痕跡。
若是殺人了,屋子裡即便沒有血跡,他一定留下證據,而剛剛屋子裡剛剛靜靜,只有那三兩隻蒼蠅在院子裡的茅房出打轉。
鳳川決定問問村民,最近是否有人看到這家的女人走出去?
問了幾家,她們紛紛搖頭。
這女人好久沒看到了,不知去了哪裡。
男人一大早出門買些素菜回來。
他平日裡很凶,大家都不跟他講話的。
幾個人還看到他去山上采菜回來。
“吃素,吃齋念佛?不,曾經我看到那個男人經常殺雞,或是上別人家抓鵝,我看可是愛吃肉呢!”
鄰家一個男人說道,不過這個人具體是有什麽問題不知道,總覺得他怪怪的。
幾個人的議論鳳川並不在意,畢竟他們嘴裡沒有一句有用的話。
“姐姐,您不可以這麽離開,我姐姐的事,我還不知她究竟怎麽樣了呢。”
姑娘拉著鳳川,鳳川讓其吃了一顆定心丸。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查出的,只是我好奇,為何不能報官?”
姑娘害怕的低著頭,她不得已才說出自家的爹爹原來寫過一篇文章,曾被奸人所害,蓋上了叛國的帽子。
幸好爹爹不為官,隻為民。
當地的縣官將其壓製,永久不可再犯錯,若是犯了便會打入大牢,上報朝廷。
“原來如此。”鳳川這才明白為何她說什麽都不肯報官。
既然如此,這事情果然要低調調查。
女子神秘消失,這事情想起來就有些奇怪。
院子裡整齊工整,沒有打鬥痕跡。
“你的姐姐,是否回過你的母家?”
女子搖頭,自己正是因為這事情懷疑姐姐出事了,如果姐姐還好,無論如何她都會回家的,曾經她每月回家一次,探望爹爹和自己,可這近兩個月沒來,自己就來瞧瞧,結果男人說姐姐不在,讓自己離開。
鳳川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個人會不會將女子害了,可屍體會送到哪裡呢?
她重新回到村子,問村子裡的人,是否看到男人有什麽奇怪的行為。
村民認為他一直很奇怪,幾個人沒覺得有什麽?
鳳川提醒似的詢問,他可否在晚上有搬運什麽東西的行為?
眾人搖頭,深夜已沉睡,他有沒有做什麽就不知道了。
一般處理屍體都會找最近的樹林。
鳳川找了最近的一片樹林,喬元幫忙尋找,忙活好久沒有找到證據。
看來這裡是沒有什麽屍體。
茫茫人海,如同大海撈針,倘若屍體被丟入了海裡呢,倘若屍體運到了遠處的亂葬崗呢?
如此分析,姑娘更害怕了,看來姐姐凶多吉少了,她忍不住哭了起來,長姐如母,自打她小時候,姐姐什麽事都讓著自己,對自己很好,後來她出嫁了,每次回來還帶點心給自己,姐妹倆感情一直很深。
說到這她再次低頭,姐姐當初為何會嫁給這種人?
鳳川歎氣,這事情如果不通過官府,想必弄不清楚。
可為了保住她一家人的姓名,又不能報官。
鳳川隻好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看著這個男人。
她拿銀子給鄰居的一戶人家。
他家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男子的家。
姑娘自動請纓要留下一起看著,自己倒是想知道自己的姐姐去了哪裡。
幾個人住了三天,發現這個男子很奇怪,家中沒有任何人,並沒有找其他女子前來伺候。
每日很早出屋,回來背筐中只有一些蔬菜。
鳳川決定再去一次。
喬元認為他一定會提防,萬一真的是凶手,甚至還會發怒。
“那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更好的辦法就是,讓其主動說出女子的去向。
“這根本不可能,倘若她殺了人,會坦白嗎?根本不會的。”
鳳川否定了他的看法,不過喬元的想法並不簡單。
他說不如找個人裝鬼,嚇唬他,他一害怕就會說出實話的。
鳳川雖然曾經用過這種辦法讓一個人說出了實話。
可這方法只能對付膽小的人。
這個人凶神惡煞,根本不害怕。
弄不好他還會拆穿找個鬼的身份,甚至動手呢。
一旁的姑娘想起了什麽,起身說著不如讓自己去吧,自己可以不裝鬼,自己可以裝瘋。
“從小我與姐姐感情甚好,失去她我變得瘋癲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沒什麽。”
女子說過話,看著鳳川他們,“到時候你們兩個就在門口站著,若是我需要救助,你們一定要前來救我,正好也能聽到他說的話,對一個瘋子,他一定不會防備的。”
這麽做有些危險,但鳳川還是應了。
便找了兩個踏實可靠地村民。
讓兩人守在那裡,若是有情況一並衝進去。
兩人原本不同意,可鳳川拿出了銀子,兩人也就應了。
他們躲在門口不遠處,女子上前,抓了幾把頭髮,原本工整的發髻,瞬間就亂成一團。
她推門進去,躲在不遠處院子外的人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裡面有了吵鬧的聲響,姑娘哈哈大笑。
“剛剛的人說姐姐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抓起男子的衣裳說, 還自己姐姐。
男子一把推開,“你的姐姐走丟了,你跟我討什麽,我還說她是不是逃回了你們娘家呢!”
說著他理直氣壯的說,兩人不過吵嘴,女子就回娘家,可不是好事,若是娘家收留讓其快回來。
女子不甘心,乾脆坐在冰冷的地上。
姐姐前兩日讓自己做夢了,當時說自己有危險,怎麽會發生這一切的?
“是你,是你殺死了我的姐姐,你把她還給我。”
男子仍舊沒有對女子動手,只是不在意的說自己確實不知道她的去向,或許跟哪個男人跑了。
“不會的,姐姐不是那種人,你這個凶手,我要殺了你。”
她舉起棍子便像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