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雖然破了,但鳳川還是忘不了桃花村的事情。
她得空再次去了那裡。
不為別的就為了翠翠和子波的婚事。
楊子波的爹娘可是忌諱,那日他們愣是沒讓白羽進屋。
提起翠翠,他們避之不及,生怕錢家將姑娘賴給他們。
鳳川按照翠翠娘說過的地兒找去,楊家門口柴火整齊的擺放,院子裡靜悄悄的,叩門兒三下,裡面有了聲響。
開門的是一個女子,面目慈祥,和藹可親。
“您是?”
鳳川微笑,輕聲的問這是不是楊子波的家?
女子輕輕點頭,她便是楊子波的娘親,他打量著鳳川,姑娘倒是清秀,長相好看極了,便詢問她家中幾口人,今年多大了?
鳳川看著楊子波的娘親,有些竊喜,她看起來並沒有白羽說的那般,如此親切和藹之人,怕是已經相明白兒女之事。
她一邊盈盈笑著,一邊念叨,我和娘親一同生活,年十五了。說過之後鳳川覺察不對,子波娘親打量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吃掉自己一樣,她該不會是……
“我是一個探案的。”
婦人眼神抽離,這會兒笑了笑,“哦!那你今日來。”
鳳川見她和藹,應該也算是好說話,便開誠布公,“我上次來查案,找出了害錢翠翠的人。”這話說到這,女子警覺,臉色一變,“我們家跟錢家沒有任何關系,您還是不要找我們的好。”
子波娘瞬間變成了潑辣之人,一副冷面孔看著鳳川。那嫌棄的表情,分明是在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兜兜轉轉,鳳川終於說出了心裡的話,“我知道您忌諱,可他們兩小無猜,您真的要拆散他們嗎?這樣不是棒打鴛鴦嗎?”
本是勸說。她非但不聽。反而更生氣了。
嗓子吊起高音,問這事情關她何事。
鳳川認真的講了錢翠翠的事,那日她差些自盡。倒是提起子波戀戀不舍,才活了下來,世上最好的愛不過如此,兩個人為了彼此而活著。他可是她的命。
“命?”子波娘哈哈大笑。單憑這個就要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
她執拗的看著鳳川,眼裡一絲寒冷。“你還小,等你當了娘,就知道了,你不會讓你的孩子陷入不幸之中。”
“不幸?”鳳川笑了起來。詮釋,何為不幸?何為幸福?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便是幸福,不能與愛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不幸。
“子波呢?”
鳳川詢問後。她只是回應,子波去了京外的舅舅家。恐怕以後不會回來,待安穩自己也會過去。
什麽?他走了?
鳳川失落的看著院子,她不知如何跟翠翠交代,本以為見到子波可以說服他,沒想到他已離開,或不甘,或情願,這下自己怎麽跟翠翠講?
院子裡整整齊齊,鳳川無奈,準備離開,卻發現端倪,院子後面的竹竿上晾著衣裳。
“子波娘,這是?”
她無所顧忌的看看鳳川,“哦,孩兒他爹的,昨兒我剛洗的。”
鳳川哈哈大笑,虧是她撒的了這種謊,昨天半夜下雨,若是衣裳一直掛在那裡,現在應該是濕的,她撒謊了,她為何要撒謊?只能說明,這個楊子波在家裡,根本沒有離開京城。
鳳川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著院子大叫,楊子波,你一個男人如此唯唯諾諾,我替你感到害臊,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不離不棄嗎?你竟然能躲在家裡,虧是她為你活了下來,你竟然如此辜負她,倘若你真的如此躲著,不去見她,恐怕……恐怕她活不成了。
子波娘推搡著,讓鳳川快些離開,稱自家不歡迎她。
周圍三五鄰居過來觀望,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鳳川看著人多,解釋什麽事都沒有,只是一個男兒不負責任,放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子波娘一聽更是急了,動手拍了兩巴掌,正好打在鳳川的胳膊上,“你可別胡說,我們家可沒跟他們訂婚約,你甭胡說八道。”
周圍的人瞪大眼睛,他們最愛的便是看熱鬧,如今這楊家人與錢家人之間有什麽故事,大家一概不知,不過從前兩家關系很近倒是真的。
一個婆子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麽,子波娘倒是振振有詞,這個姑娘一大早跑到自家,非說什麽錢翠翠是子波的未婚妻,兩家平日走的近倒是真的,可如今她出了事,硬是要賴給自家,這不是欺負人嗎?
說到這裡她倒是有理的看著圍觀的人,道:我們也可惜,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出了這種事,可也不能……也不能這麽賴上我們啊,何況我們子波可是有中意的姑娘,很快就去提親了,倘若攪了這大好姻緣,怎麽是好?
幾個人沒說話,只是歪著嘴笑了笑,鳳川看著裡面屋子大叫,“男人不知擔當,沒有選擇愛的勇氣,恐怕成了家也是無用。”她站在那裡,根本沒有走的打算,今日若是見不到楊子波,自己就不走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子波娘並沒介意,只是在那裡說,玉皇大帝來了也沒用,自己就是不會讓兒子娶一個不乾不淨的女子。
“不乾不淨?”鳳川看著她,不服氣的說著都是女子奈何這麽形容一個被傷害的女孩兒。
她越說越難聽,念叨著被傷害又怎樣,被傷害就要自己的兒子來娶嗎?被傷害就要讓自己的兒子來承受一切嗎?
說好聽的是她不小心受了傷害,說不好聽的她說不準晚上出去做什麽遇到了壞人,誰說的準啊?她的話語讓鳳川覺得這人家分明就是狡辯。
看來他們態度很堅決,鳳川正在思考其他辦法,裡面走出一個人。
“你出來幹嘛,你給我回去。”女子臉上有些難看,對著男兒不停的揮手,倘若下一刻他就會被什麽人抓走一樣。
那男子沒有聽她的話,看著鳳川,開口便問翠翠怎麽樣?
“算你還有良心,她啊,差些連命都不要了,可那日當我看到了她繡的鴛鴦,打聽後知道你們的關系,我說你一定還愛著她,她才得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