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中的三位女子經過幾日沒了聲響,不再唧唧怎怎。 鳳川去見她們的時候,她們坐在稻草上,比起上次氣焰消了很多。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能不能救我出去?”
本是凶巴巴的老六沉不住氣了。
這些日在這陰冷的鬼地方,她渾身不舒服。
一顰一簇,神態無比焦急。
其他兩個人也按耐不住了。
“我是查案的,唐大人托我來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老七率先開口:“我是冤枉的,雖然我們長相相同,但我有證人,我夫君證明我當晚在屋子裡歇息。”
蕭木今日沒有跟隨,一旁的是一個小捕快。
“鳳川姑娘,她的夫君是曹掌櫃之子曹天拓。”
鳳川眯著眼睛,她不知這個人有什麽背景。
那個小捕快,介紹起來。
“聽說臨縣的曹大人是他們家親戚。”
親戚?鳳川探案幾次便知道小捕快想說什麽。
他們無非怕得罪人。
“七姐真是說笑,姐夫定幫娘子說話,若說起證人,我那日晚還在院子裡挪花兒,奴才們都可以作證。”
她怕鳳川不信,不斷說著不信可以去問任何人。
相對於兩人,老六則沒什麽可說。
鳳川說話過程中故意靠近幾個人。
嗅了嗅每個人身上的氣息。
三人靠的近,所以很難分辨。
任永裕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他沒有言語,倒是走到另一側,伸出手擺了擺,“六小姐請過來。”潑辣的老六趕忙走了過去。
接著又向一旁挪了幾步,“七小姐請!”
三人不知為何要她們這麽站,但急於脫離這裡的心情,讓她們服從的站成一排。
鳳川從每個人面前經過。
自小她的鼻子異常靈驗。
只在她們面前走一遍,她心中就有了譜。
十小姐說過,七小姐不用香粉、香料。
可她身上有一種香味,似曾在哪裡聞過。
上次那個珠玉耳環檀香繚繞的味道倒與它相似。
“裕哥哥,我頭痛起來,改日再來吧!”
幾個人唧唧怎怎,叫喊為何這麽快就走了?
背後的幾個女人反倒議論鳳川怕是什麽都不會。
牢獄外,鳳川坦言,七小姐身上的味道很有可能是檀香。
“剛剛你叫我過去,我仔細聞了聞,。確實,跟上次耳環上的味道相同。”
她的家裡一定在熏香。
可單單熏香,這些日子怕是沒什麽味道了。
除非她在身上帶了某種香。
“你知道檀香這東西可隨身攜帶嗎?”
任永裕苦思冥想,一邊走著,一邊撫摸下巴。
他豁然開朗,看著鳳川停住腳步。
檀香木……
他曾聽一個老師傅說過,檀香木是一種飾品,經人加工,做成葫蘆、或辟邪的寶劍等形狀,隨身攜帶,它味道不會太濃,但持久,比起一般香料,能佩戴數月,依舊香氣四溢。
這些看起來並沒什麽用,畢竟那個奴才說,那晚聞到的是菱角香。
“裕哥哥,那日我只是聽人說,這個七小姐略微懂得功夫。她看起來沒什麽可能,但卻是最有可能完成這件事情的人。”
任永裕機靈,接過話,“若一個平常人,很難從院子裡快速逃走,只有熟悉落線和略懂功夫的人才會,對嗎?”鳳川看著任永裕,
他的的確確是探案的料子。 說起來,兩人懷疑,這大家閨秀,為何會學習武功,平日裡不是琴棋書畫,筆墨紙硯嗎?
蕭木正帶著兩人從對面走了過來。
他見鳳川過來,便問起今日探視情況。
鳳川含額,“沒什麽太大收獲,還要一陣子仔細調查。”
一聲“哦”,蕭木便帶人離開。
鳳川不知為何曾經自己會愛上這個冰冷的男人。
他上一世也不曾如此冷血無情。
“剛剛小捕快說七小姐的夫婿是……”
“曹家!”
兩人對視,追上走過的蕭木,要求去曹家看看。
蕭木遲疑後應了。
他雖冰冷,但辦案從不懼任何。
不比唐大人那般小心翼翼,害怕得罪人。
曹家宅子不大,門前乾淨,推開大門,房屋瓦礫整齊,一些重新翻修過。
“你們找誰啊?”
一個小奴才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快速的奔過。
“我們家管理森嚴,你們若是進了,老爺會罵我的。”他逗著手指的樣子十分可愛,手中的掃把倒在地上。
“曹趙氏入獄多時,蕭捕頭帶我們來查案,希望能見你們老爺和少爺。”
他一聽,滿臉的惶恐。
扭頭跑了進去。到屋子門口跟一個奴才嘀咕幾句。
奴才轉身進了屋子。
久久,一個體態肥胖的男子穿著錦緞長褂,內配多幅羅衣,羅褲,步態緩慢的走了過來。
“蕭捕頭前來,有失遠迎,望請見諒。”
做生意之人多半會說。
他嘴裡好話如歌兒,說盡後,才騰出功夫問了問關於趙氏的事情。
他首先解釋,事情與自己無關。
蕭木望著他,“只是查案,你不必擔心,我們也沒說事情和你有關。”聽了這些,他心裡安生了許多。
鳳川四周打量,“貴公子呢?”
“小兒懂事,這幾日我身子倦態你,他去幫忙打理鋪子了。”說完他連連感歎,“老了,老了,不如從前了。”
經老爺同意,他們進入了曹趙氏的屋子。
一推門兒,刺鼻的檀香味撲面而來。
一旁一個丫鬟見狀,“平日裡少奶奶喜歡檀香,所以我經常在屋子裡點檀香,雖然現在少奶奶不在,但我還是喜歡點一支。”
忠於主子,這沒什麽。
鳳川看了看屋子裡的首飾。
又看了看一旁的梳妝台。
“平日裡少奶奶都是你給她打扮?”
小丫鬟肯定的點頭。
“少奶奶說我做事仔細,便讓我來幫忙梳洗。”
鳳川突然問起臘月初一晚少奶奶在做什麽。
丫鬟仔細回想,那日少爺回來晚,喝的伶仃大醉,少奶奶照顧他,直到深夜,其他沒有什麽。
“那臘月初三晚呢?”
她這會兒回答很快,“初三晌午少奶奶就被人帶走了,這我記得清楚,當時少奶奶病還沒痊愈。”
“病?什麽病?”鳳川追問。
小丫鬟撅著嘴,“還不是初一晚伺候少爺,初二就開始發燒,郎中說是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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