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川臉突然紅了起來,這少男少女的事情倒不可多問。 “那日什麽人陪在夫人身邊?”
丫鬟褪去臉上緋紅,認真想著,“果子、小雨。”
說著便找了二人前來問話。
她們見鳳川並不緊張,她並非青天大老爺,問也就問了。
“那日夫人死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果子:“那日天氣不錯,午後夫人歇息,便讓奴婢去荷塘采些荷葉,夫人素來喜歡荷葉,養在廣口花瓶裡好是豔麗。”
“那你呢?”
小雨:“我一直在門外候著,夫人睡得輕,睡覺時,屋子裡向來不能有人,我們都是在外頭候著。”
鳳川不敢相信的問著,她是否一直在門口守著?她回憶後搖頭,“我本是守著,霞姐姐讓我去燒水,夫人醒來一定要喝上一杯茶。”
“霞姐姐?”
小雨點頭,霞姐姐是夫人的貼身丫鬟,跟了很多年了。
她就是裡面跪著哭泣,燒紙錢的丫鬟。
鳳川突然不急著離開,轉身進了屋子。
“哥哥有事?”夏小姐雙眼通紅,客氣的問著。
鳳川輕輕靠近地上的丫鬟,她下意識地閃躲,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夫人,您怎麽就這麽走了,您死得冤枉啊?”她一哭喊,夏小姐也跟著哭喊。
她左手不停地朝火盆投遞紙錢,嘴裡念叨:“我給您多燒些,別委屈了您。”
她的右手,一直縮在袖子裡,這是為什麽?
鳳川轉頭看了看夏夫人,她衣冠得體,與正常睡著的人一樣,只是沒了呼吸。頭上的釵飾價格不菲,脖子上的鏈子,手上的戒指都是名貴品,可只有耳朵上的耳環有些奇怪,剛剛鳳川竟然沒發現。
“哥哥怎麽?”
鳳川看著夏小姐,好奇,“為了姨母一身翠珠玉收拾,偏偏耳環換了瑪瑙?”
夏小姐不知,問起身旁的霞兒,“娘親的翠珠玉耳環呢,上次爹爹從外取回便是一套,為何不給她帶上。”
丫鬟看著夫人的棺木,失聲痛哭,“這珠玉耳環那日還帶在夫人耳朵上,夫人被殺害的時候卻意外不見了,怕是在凶手那裡。”
鳳川點點頭,說自己也只是隨便一問。
任永裕帶著她離開,自然去了慕氏那裡。
百姓並不多,農種過後,他們便每天在屋子裡。
“在過個幾日,便要下雪了吧!”
鳳川開口,寒氣從口中冒了出來。
前些日子樹葉還是墨綠,如今樹乾竟光禿禿的,葉子落了一地。
慕氏的鋪子,門兒半掩著,裡面已被人搬空。
“什麽都沒了,怕是珠玉耳環也不在了吧!”
任永裕低沉,鳳川卻搖頭,她信珠玉耳環一定在這裡,因為丫鬟剛剛說話的眼神就是想讓所有人斷定是慕氏做的,那麽這耳環一定在附近。
“誒呦,你慢點兒!”一個老伯被任永裕倒退著撞了一下,嚷嚷起來,他性子急躁,反推了任永裕一巴掌,轉身就跑。
老伯年紀雖大,但性子像極了孩童。
鳳川卻盯上了任永裕剛剛不小心撞到的花盆。
這個季節怎麽會有梔子?
就算是秋海棠也該落了,這盆梔子好奇怪。
任永裕對花有所了解,梔子通常五到七月綻放,香氣撲鼻,而這盆花香味清淡,花朵蔫了下去,看樣子是刻意保持它盛開至今,那麽這花一定是長期放在溫室之中,有人專門打理,
放在這裡顯然有問題,鳳川拾起一根細木棍,在花盆內的細土裡攪合。 突然觸碰到什麽。
“那是什麽?”
鳳川輕輕的撥弄出,驚訝,“耳環!”
任永裕也明白,這盆花的奇怪之處便是讓人發現這珠玉耳環,作為證據,陷害慕掌櫃。
鳳川又想起了對過的老伯,擺手,他緩緩走過,“這花兒是誰放在這裡的?”
老伯看著地上的花,緩緩搖頭,“這我倒是沒注意,這個季節居然還有梔子花,真是少見。”
梔子很少盆栽,鳳川想這人應該是選了特別的一盆放在這裡故意讓人發現這花內藏著耳環,而卻忘了梔子的特性只能在溫暖的環境之中聲張,如今臨安天氣陰冷,想必沒幾處有梔子花,一問便知。
鳳川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著耳環,手指未觸及便覺察不對,透過帕子感受到冰冷,她看到耳環中間一絲紅暈。
“你看,另一隻為何沒有?”
她一問,任永裕仔細看了起來。
他告訴鳳川,自己雖不是很懂,但掌櫃經常念叨,自己多少知道一些,這翠珠玉質地極好,色澤純正,且密度小,也有人稱其“吸血王”,正是因為血遇它而融,所以才會被人如此稱呼。
“你是說,這紅暈是血滴?”
鳳川仔細的打量著,心裡一絲懷疑。
一定不是夏夫人的血滴,她身上無明顯傷痕。
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她一定是殺了夏夫人後手碰到了頭頂的針,正好血滴在上面,只可惜她一心想要陷害他人,竟然忘了這玉的特點。
說的容易,可鳳川不知如何才能將裡面的血慕掌櫃的血進行比對,更不知如何抓到真正的凶手。
任永裕看著鳳川,“我想,我可以幫你找一個人。”
他帶鳳川去了一個偏僻的村戶那裡。
他口中的高人被他稱為趙伯。
他年過六旬,看起來卻很年輕。
第一眼落在鳳川臉上便笑,“你小子找了媳婦啦?”
鳳川心中低落,這身男裝總是被人識破,倒是無趣了。
任永裕沒空打趣,倒是請教如何將翠珠玉裡面的血滴弄出來。
這……
趙伯似乎很猶豫,他知道血骨相容,卻不知吸血之玉一說。
玉,晶瑩剔透,如何能將血吸入,又要如何放出。
“普通的玉又怎能將血吸入其中?”
趙伯歎氣,將耳環拿到鼻子前嗅了嗅。
“奇香,難道是香爐?”
“什麽意思?”
趙伯直言,若是此玉落入灼熱的火爐之中便可因溫度上升而產生反應,吸取外界的水流或蒸汽,從而其中產生水線。想這血滴也是如此落入其中的吧。
“有什麽辦法能辨認血跡嗎?”
趙伯搖頭,問為何不去看看那個香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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