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案子多,人手不夠,蕭木前來,見鳳川精神不佳,便找任永裕去幫忙。
自然還是威脅,若不幫忙,鋪子不保。
任永裕沒轍,隻好跟著去。
路上,他別別扭扭的,還是開口了。
“你喜歡鳳川嗎?”
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蕭木倘若沒有聽到。
他伸手拉過蕭木,蕭木腳下本能的躑躅,“你要幹嘛?”他冰冷的臉上血色淺淺。
任永裕張開嗓門兒大叫,“你喜歡鳳川嗎?”
他看著任永裕,沒有回答。
這算什麽,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任永裕追了上去,要求他給一個準確的答案。
街上的行人看到的只是兩個男子,相互拉扯,你前我後的走著。
蕭木一把甩開任永裕,厭棄的說著不要拉拉扯扯。
任永裕糾纏,問他到底喜不喜歡鳳川。
“喜歡,你滿意了嗎?”說完他朝著衙門走去。
此案死者一名男子,被發現時斜靠著榻臥坐在地上。
小奴才戰戰兢兢的說,發現屍體的時候,屋子門從裡面別住,幾個奴才覺察不對,喊了好一陣子,才撞開門兒。
“之前是否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一個嘴角帶痣的奴才老實講,晌午少爺說是出門,之後一直沒見到其回來。
只是酉時老爺問少爺去了哪裡,一個小奴才說出門去了,這個時辰還沒回來。
一個奴才說倒是聽到少爺屋子裡有聲響,以為是少爺在屋子裡,若不在。那便是有賊。
幾個人去了少爺的屋子,叩門兒,沒人應,便推門兒,不想卻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稟報老爺,老爺令幾個人撞開門兒,一瞬間眾人愣住了。大少爺竟然斜靠在那裡。老爺等人上前,他已沒了鼻息。
任永裕詢問得知,平日裡大少爺身子可以。並沒有疾病,此次恐怕被人害死。
可大家都看到了,門窗是從裡面別著的。
不……
任永裕急忙看了窗子。
“有人動過嗎?”
奴才們,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
門是別著的。但窗子是開著的,很有可能從窗子進來一個人將其殺死。
“屍體我們帶走,衙門仵作檢查他的死因才能進一步探案,您保重。”
任永裕同蕭木一同回衙門。
“你說被他人殺害。有這種可能嗎?”
任永裕垂著眸子顧自的走著。
“你啞巴啦?”蕭木不耐煩的看著他。
你——
話還沒說出口,任永裕又收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別別扭扭的走到了衙門。
那屍體也被幾個衙役放下。
仵作正在伸懶腰,最近案子多。他累壞了,正準備歇息又來了一個。
他皺著眉頭。滿臉的疲倦。
屍體放好後,任永裕注意觀察,仵作先翻看死者的眼睛,其次看了看他的嘴巴,然後用手扣了扣他的胸,最後用手撫了他的全身。
“死者是因撞擊,頭顱內血管破裂而死。”仵作趕忙洗手,這是他每次驗完屍的習慣。
蕭木見任永裕好奇,嘲笑其沒見過大世面,他並非驚愕其他,只是覺得這仵作很厲害,只是那麽幾下兒便知道死者是撞擊而死。
任永裕好奇心很重,他主動詢問仵作,為何他沒有任何外傷。
仵作覺察他感興趣,便應了一聲,這不出學的傷口比出血的傷口還要嚴重,他眼底暗紅,一定是頭部充血導致,胸口很硬,周身沒什麽問題,如此推斷受傷的是頭,而他的頭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因此斷定為頭顱內出血,倒是死亡。
“您真厲害,懂得這麽多?”任永裕羨慕的望著,仵作晃晃頭,這行已做了很多年,見過了很多屍體,總結起來也就方便多了。
“你不用探案了嗎?”蕭木不耐煩的看著任永裕。
他大步流星的出了衙門,說還有一個案子,要去瞧瞧,稍後會去陳家與其會和。
任永裕沒辦法,隻好跟仵作打了招呼,隨後離開。
要說這陳大少爺的屋子裡倒是整齊,一床被子,一個枕頭,地中間一張桌子,其他什麽都沒有。
一個奴才倒了一杯清茶,送進了屋子。
她客氣的說著,“官爺請喝茶。”
任永裕看了看他,客氣的擺擺手,“叫我任永裕就好,我不是什麽官爺。”說過話,他詢問平日裡大少爺有什麽習慣,這屋子裡為何空蕩蕩的。
丫鬟遲遲不肯開口,任永裕再三逼問,她才說出為何陳大少爺的屋子裡空蕩蕩的。
曾經大少奶奶懷了身子,可那日大少爺酗酒歸來,大少奶奶跟幾個丫鬟扶著他,可不知怎麽大少奶奶就撞到了櫃子上,孩子沒了,人也沒了,大少爺從那日起再沒喝過酒,也不允許屋子裡有任何東西。
這屋子未免太過乾淨,若只是因為失手,那他的心裡也是落下了病。
他問小丫鬟,少爺晌午何時出的門。
這——
小丫鬟猶豫了一下,將另一個躲在門口的丫鬟叫了進來,她靦腆的看著任永裕,倒是愧疚自己偷聽。
“少爺他約午時出的門,正好老爺讓奴婢為夫人泡一杯茶,遇到少爺,還問候了他,只是他沒有說話。”
另一個丫鬟解釋,少爺這樣子已經很長時間了,他經常聽不見別人講話,曾有一段時間老爺和夫人還招人瞧, 他是不是中了邪。
“喂!”身旁小丫鬟提醒她不可亂說,要是被老爺知道了,說不準要責罰的。
那姑娘反應過後,忙悔意自己什麽都沒說,哀求任永裕不要告訴老爺。
任永裕體諒這些下人,曾自己也是如此,點頭安慰她放心,自己不會亂說的。
他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問少爺平日是否有仇家。
“仇家?”反映了一陣,丫鬟搖頭。
少爺很久都如此,萎靡頹廢,有段日子出門大家指指點點,後來他便不出門了,沒什麽人接觸,自然沒有仇家。
從小丫鬟那裡,任永裕得知,這個家有三個少爺,小少爺早早夭折,如今大少爺又遭遇不測,只剩下一個少爺,他如今躲在屋子裡既傷心又害怕。
“怕?怕什麽?”任永裕好奇的看著兩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