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薄霧籠罩著淡雅如墨的峰巒,林毅手腳並用,開始攀爬第三刃峰。
成功登上第三刃峰,便意味著兩滴天極精泉靈液順利到手,但林毅攀爬九刃峰的目標,怎能僅限於此?
他抬頭仰望著九刃峰頂上,那道汩汩流淌的金色瀑布,望著金色靈液在陽光的倒影下,反射出鎏金奪目的色彩,這一刻,他想起了雪兒和林小丫。
當初,在林族大院,三人結伴進入黑暗森林去狩獵,巧遇六角八王殿出土,機緣巧合之下,三人進入銅殿之中,一起見證了傳說中的地極精泉。
那次,林毅境界低微,隻來得及用綠銅鼎舀取了一鼎地極精泉靈液,便是那鼎無比珍貴的靈液,幫助他和雪兒、小丫三人,不斷突破,一路走到現在。
再次得見比地極精泉更珍貴的天極精泉,林毅怎能與之失之交臂?怎能僅僅滿足於三武滴靈液?
林毅從一開始攀登九刃峰,給自己訂立的目標,便是登頂九刃峰。
這聽上去有些聳人聽聞,因為從古至今,還從不曾有人族修士,登頂過九刃峰。
即便是天縱奇才,聖武大陸第一武侯,陳滄海,當年攀爬九刃峰時,最高處也隻爬到第六刃峰,很遺憾的與第六刃峰中途墜落。
即便連大夏皇族的國君,大名鼎鼎的夏雨鶴,當年也隻爬到第六刃峰中途,便止步不前。
即便是潑墨聖地的掌門人,近千年來唯一一位突破武皇的人族大能,吳寒山,當年在攀爬九刃峰時,依然止步於七刃峰前。
縱觀那些驚才絕豔的人族強者,失敗的教訓,便可以看出,九刃峰要想攀上七刃峰,究竟有多麽艱難,要想登頂,根本是癡人說夢。
但林毅覺得,他人無法登頂九刃峰,並不代表自己便無法登頂。
曾經,令人望而生寒的凝望崖,都曾在他腳下顫栗。令人聞之絕望的天梯山,都曾被他征服,區區一個九刃峰,並不為懼。
林毅覺得,自己與以往所有攀登九刃峰的修士,全都不同,因為自己有著十倍於他人的修煉時間。
十倍於他人的修煉時間,便意味著林毅的身體,恢復元氣的速度,比他人要快十倍。
再加上厚厚的經脈中,所儲藏的元氣,登頂九刃峰根本不在話下。
當然,戰略上要蔑視困難,戰術上要一步一個腳印,千萬不能馬虎大意,更不能操之過急。
林毅有這種底氣的原因,還有一種外在因素,霹靂暴雨看似是磨難是阻礙,但是對於林毅而言,卻是一種獎勵。
試想一下,若是連磨難都是一種變本加厲的獎勵,那麽以林毅的特殊體質,要想登頂九刃峰只是時間的問題,只是林毅的意志力的問題。
林毅手腳並用,身如靈猿,在凝彩的水墨峰巒中,迅速向上攀爬,自遠處看來,他距離藍羽仙的身影,已經不足百米,宇空和陳晉鵬等人,早已被他遠遠甩在身後。
峰巒最上端,吳銘終於極其艱難的向上攀爬了一米,距離第五刃峰頂只有四米之遙。
可此時的吳銘之前瀟灑姿態,早已蕩然無存,他開始手腳並用,極其艱難的往上攀爬。
自山腳下望著他的背影,幾乎山下所有修士,都暗自為他捏著把冷汗。
所有的修士都能感覺的出來,此刻的吳銘已經元氣枯竭,時刻都會墜落。
吳銘體內的元氣,此時也確實近乎枯竭,他手腳並用,攀附著宛如水墨江山的峰巒,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抬頭仰望了一眼山頂上,那條汩汩流淌的金色瀑布,目光下移,落在第七刃峰上。
曾經,他的先祖吳寒山,便是止步於七刃峰之前,這次他無比渴望比肩自己的先祖,但是只怕這一奢望要落空了。
他心思百轉,快速的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其實,吳銘還有最後一項手段沒有施展,那便是隱藏在他丹田中的一顆小雷丹。
這顆小雷丹,可謂是潑墨聖地的丹藥精華所在,只需武侯修士,便可隱藏在丹田之內。
而這顆小雷丹一旦引燃,便如歇斯底裡的爆炸丹,迅速釋放出海量的元氣,幫助元氣枯竭的潑墨聖地的弟子,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可將全身元氣恢復到巔峰。
這是吳銘隱藏的最後手段,他原本想,等爬上第六刃峰後,在引燃小雷丹,到那時他便可超越他的先祖,成功攀上第七刃峰。
可九刃峰對體內元氣的消耗,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在還沒有登上第五刃峰,他便必須提前施展最後的手段了。
望著頭頂上方的七刃峰,吳銘咬了咬牙,意念一動,立刻引燃了小雷丹。
刹那間,他的身體顫栗起來,他手臂上的血管,猶如蜿蜒扭曲的青蛇,急速扭動著,他的臉色變得通紅如火,他禁不住仰天一聲咆哮,雙足猛然一蹬腳下的山體,一躍登頂第四刃峰。
吳銘的驚人舉動,震驚了所有人。
山腳下,數百名修士,全都吃驚的仰望著登頂第四刃峰的吳銘, 望著前一刻還近乎元氣枯竭,眨眼間,竟變得神采飛揚,龍精虎猛的吳銘。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原來一直以來吳銘都在保存實力,等待最後一顆,一舉登上第五刃峰。”
“聖地走出的弟子,實力果然深厚,保存實力,一舉登上第五刃峰,哈哈,刷新了鄧乃俊和南宮戟創造的記錄,吳銘真不簡單啊。”
人群中傳來對吳銘的讚歎之聲。
南宮戟和鄧乃俊兩人,心中都非常不是滋味,吳銘登上第五刃峰就登上去唄,那我們和他比幹什麽?搞得我們跟失敗者似的。
而此刻,遠處虛空之中,沙婆和霧公遙望海市蜃樓中的峰巒,霧公不屑道:“不過是個磕了藥的家夥,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登上第四刃峰,不但不為之羞恥,竟然還感覺無比榮耀,人族的修士,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沙婆聲音沙啞的淡淡說道:“不過是一滴靈液而已,我老婆子一點兒都不在乎,但若是投機取巧,那將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