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壯沒有回答白梓源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那春曉細細沉思起來,曼斯莊園的領主不幾日便要回來,這件事必須要在領主回來之前解決,然後帶著張壯一起離開。
之所以要帶著張壯離開,原因很簡單,他做了領主不允許做的事情,莊主回來他勢必不會有好下場,既然這樣,莫不如跟她走,通過盤龍,她總能想辦法護他周全。
而在領主回來之前,修頓莊園那邊到底能不能確定靳思濃他們對莊園無害,誰都不知道!
所以,他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想到修頓莊園的安保,那春曉的目光又深沉了幾分。這件事必須好好的謀劃,絕對不能什麽事情都還沒做,就丟了自己的性命。
沉默了好一會兒,那春曉豁然抬頭問張壯道:“你對修頓莊園的格局、地形了解多少?能不能繪製出地形圖?”
張壯以前服役的連隊就隸屬師屬偵察營,觀地形繪地形圖是必須掌握的軍事技能。
“我去過幾次修頓莊園,不過只能繪製出一部分的地形圖。”張壯謹慎地回道。
他大概猜到那春曉的打算了,也不用她吩咐,兀自找來紙筆就畫了起來。
那春曉並不打擾他,只和白梓源打了個招呼,就以去方便為由離開了房間。她躲在一處角落,把手腕上的手表、脖頸上的項鏈拿下來,幾經拆合,竟把兩樣物什組裝在了一起。
原來,這是盤龍在她出發之前秘密郵寄給她的緊急通訊設備。之所以說緊急,是因為用這種方式和盤龍聯系,很容易被附近的數據監控系統發現,說不定會給她招來禍事。而現在,在沒有電腦在身邊的情況下,她除了用這個辦法已經別無他法。
還是代碼傳信息,卻不是發送數字代碼。而是長短不一的波段。弄好之後。她又快速地把手表和項鏈恢復原樣,貼身帶好。
回到房間,張壯已經把地形圖繪製好。
從圖上就能看出來。張壯去修頓莊園可活動的范圍十分有限,所以地形圖上一半修頓莊園繪製的很清晰,還有一小部分隻簡單的繪了幾筆,剩下的一塊區域則完全就是空白。
“這是怎麽回事?”那春曉指著那片空白區域道。
“這是修頓莊園最神秘的地方。別說我沒去過,就是修頓莊園和我關系不錯的雇傭兵。也沒去過。不過據說那裡是一個倉庫,囤積軍火的倉庫,若是那個倉庫發生爆炸,威力足可以將整個格塞區夷為平地。當然。這只是據說,沒有人敢肯定這是真的。”張壯解釋道。
那春曉白皙卻不細膩的手指輕輕在空白區域點了點,又問道:“修頓莊園內的監控點和防禦點你知道多少?還有。靳思濃他們具體關在哪裡,你知道嗎?”
張壯又在圖上描畫了幾筆。指給那春曉看,“修頓莊園的監控幾乎沒有死角,潛進去想不被發現很難。他們的防禦點比較分散,這幾處是我知道的,每一個防禦點都有非常強的戰鬥力,硬拚,必死無疑。你的朋友就關在這個防禦點左前方的一個地下室裡,如果在營救的時候被發現,一分鍾內就會被機槍掃射成篩子。”
所以,主動出擊的成算也不大!
“那該怎麽辦?不能冒險,也不能坐視不管,不如咱們和大使館聯系吧。有官方的介入,總好過我們在這裡束手無策。”白梓源無奈說道。
他是真的著急了,此時就恨自己沒長一雙翅膀,否則的話一定飛進修頓莊園把靳思濃救出來。
“就算通知大使館,等他們派人來解決這件事也定然是在幾天之後,你覺得,咱們有時間等幾天嗎?”那春曉反問道。
當然沒有時間,他們不僅要救下靳思濃他們,還要保下張壯啊。
安靜,房間又陷入了安靜的氣氛裡。所有人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因為接下來的決定,不僅會影響自己的生死,甚至決定自己的朋友和同伴的生死。
那春曉抱臂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好幾圈兒,外面天色黑沉,天氣不好,月亮星星全都被烏雲遮擋住了。不過來格塞區之前那春曉就聽過天氣預報,陰天,微風,沒有雨,很乾燥。
她站在窗口,看著被烏雲遮蓋的太空,腦袋裡不斷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遇見艾麗莎,一直到剛剛,每一個細節她都沒有錯過。
她本來就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心情焦躁的時候尚且沒發現什麽,這會兒靜下心來一回想,早前很多被她忽略的地方都被串聯了起來。
興許,還有辦法。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出了格塞區的控制范圍,追過來的雇傭兵還敢不敢開火?”那春曉轉身問張壯。
“會開火,不過只會用一般的輕武器,且還只會選擇在無人的地方開火,畢竟有政府管轄,他們也不會太猖狂。”張壯肅然回道。
這就好!
那春曉又向張壯確定一些事,張壯都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還回了一趟自己在曼斯莊園的住所,拿來一個背包。打開背包,裡面竟然有好幾枚炸彈以及定時炸彈。
她讓張壯和白梓源湊近自己, 小聲與他們說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聽過之後,張壯隻震驚地看著那春曉,而白梓源則完全傻掉。
過了好半晌,白梓源才結結巴巴開口,“春,春曉,我從來都沒做過這些事情,我怕做不好。萬一,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都按照我說的做,不會出事,絕對不會出事。”那春曉握了握白梓源的手,鄭重道:“你信我,我們能活著進入格塞區,也肯定能活著出去。”
興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堅定,堅定到讓人可以無理由相信她。
白梓源訥訥點頭,深深吐出一口氣,“好,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保證不掉鏈子。”
搞定白梓源,那春曉又把目光投向張壯。
這會兒張壯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卻沒有盲目地信服那春曉,他覺得,那春曉剛才的計劃,隻就他們三個人根本沒辦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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