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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盛維有兩天假,而且這兩天假都不在周末,隨便哪一天都能去民政局。現在就看那春曉的了,只要她有時間,這證就隨時能領下來。
那春曉沒和厲盛維說,其實早在知道他休息兩天的時候,她就和醫院請好假了,也是打算陪他兩天的。
既然這樣……
“盛維哥,不是說軍婚還要交一些審核材料呢嗎,你都弄好沒有?”她最後確定道。
“都弄好了”,頓了一下,他又改了口,“還有點兒事兒,得你跟我去一趟部隊才行。”
那春曉對軍婚的流程一點兒都不了解,所以這會兒厲盛維說讓她跟他去部隊,她也沒有多想。
夜深了,那春曉疲累地睡著了,厲盛維悄悄爬起來,蹲在陽台打了大半宿的電話。
第二天天還沒亮,那春曉就被厲盛維叫了起來。隨便對付了一口早飯,厲盛維便開著車載著那春曉和栗子去了部隊。
“帶栗子方便嗎?如果半天就能回來,把栗子放在家裡就成。”車子剛駛出小區,那春曉又體貼地說道。
對於厲盛維執意要她帶上栗子這事兒,她還是有些不大明白。
“方便,有時間帶它去軍犬基地看一看,讓它看看它的兄弟姐妹都在幹什麽,別整天吃飽了就是睡,養出一身肥肉來。”說完,他又覺得不大對勁兒,吃飽了就睡,長一身肥肉,他自己好像也過過這樣的日子……
不過,這個理由到底還是說服了那春曉。她沒有繼續問下去。
太陽完全升起來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厲盛維所在團的團部。以後他就是團長了,這裡就是他的主要辦公場所。
有厲盛維帶著,再加上那春曉還穿了軍裝,雖然是沒有軍隊徽製的軍裝吧,她還是順利地進入了軍營。
軍醫大一直都是軍事化管理,學校隨處可見穿軍裝的人。不過那裡的氣氛和真正的部隊完全不同。那春曉一進來,心裡就莫名地暢快通達起來。
厲盛維先帶著她溜達了一圈兒,原先認識的人基本上都複原回家了。見到的都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她不禁有些悵然。
“熊班長還在,現在已經是熊排長了,不過不巧。他去軍區參加射擊比賽,今天你是見不到他了。”厲盛維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緩聲安撫道。
熊班長,她都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還有張壯,明明都留了聯系方式的,可是自從他複原回家。從來都沒有和她,甚至是和厲盛維聯系過。
轉悠了一圈兒,厲盛維帶她去見了團部的宣傳乾事。她還琢磨著他這是要幹啥呢,宣傳乾事一見到她就交了老底。
“您就是厲團長的妻子吧。幸會幸會,我是咱們團的乾事,姓王”,王乾事介紹完自己,直接反身拿起桌子上的照相機,笑呵呵地道:“相機早都準備好了,不是數碼,絕對專業級別的。昨個晚上厲團長打電話說要帶你來拍結婚照,我連夜從老朋友那把人家藏箱子底兒的寶貝都借來了。”
拍結婚照?
那春曉狐疑地看向厲盛維。
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剛才給王乾事使了好幾個眼色,王乾事說的太投入全都沒看著。
“早前去影樓拍得不好,咱們拍幾張更好的”,他簡單解釋道。
“這不符合規定吧?”部隊的《保密守則》她可是能從頭背到尾,帶群眾進部隊拍照,絕對是違反紀律的啊。
“你放心吧,我已經和上面打好招呼了,涉及機密的都不會拍”,他昨晚那麽長時間的電話可不是白打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讓領導松口。
那春曉開始還有些忐忑,真的拍起照片來,不多一會兒她就把這些顧慮拋到了腦後。
槍是真槍,拿在手裡確實比塑料槍手感好太多。後面也不再是背景板,而是貨真價實的坦克、裝甲車,以及各種型號、各種功能的重型武器,那春曉拍照的時候都覺得渾身都是勁兒。
從早上一直拍到下午兩點多鍾,中間一直沒有休息。王乾事雖然不是專業的攝影師,不過他的攝影水平也絕非一般人能比,拍照的時候那春曉看過幾張,拍的都很好。
當然,拍照的時候也少不了栗子,兩人一狗以及一人一狗的組合也拍了不少,那春曉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早上出門的時候厲盛維為什麽執意讓她帶著栗子。
回去的路上,那春曉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厲盛維,看的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那,有話你直說,別這麽看我”,厲盛維實在承受不住,開口說道。
那春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看來她的選擇沒有錯,只有成為一名軍人,她才能真正的快樂。
“我想說謝謝你,可又覺得這話太外道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緩聲說道。
厲盛維繃著臉,目光直視前方,一副專心開車的樣子,足過了有一分多鍾,他才開口,“想謝我,那今晚好好表現。”
這話是什麽意思那春曉怎麽會不明白,斜著眼睛看著他,在他的臉紅成猴屁股之前戲謔道:“好啊,到時候叫哥,還是叫叔叔都成……”
厲盛維咬牙,他說的不是這種表現好不好!
回到藍彩,去民政局領證已經來不及, 左右也不差這一天,他們便打算第二天再去。正好徐朝陽聽說厲盛維回來了,打電話約他們出去喝酒,厲盛維推說第二天要去民政局今晚不喝了,徐朝陽一聽登時就不樂意了。
“厲盛維,你說有你這樣做哥們兒的嗎,婚禮你和你媳婦撒手不管,全都讓我和我媳婦忙活,這事兒我就不說啥了,誰讓我閑呢!你說領證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呢,我今兒要是不給你打這個電話,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也不告訴我啊!”
“我領證,和你有什麽關系!”厲盛維搞不懂他的理論。
“怎麽沒關系,咱們一起去領啊!一起領證,一起辦婚禮,你媳婦和我媳婦還是高中同學、閨蜜,咱倆是從小到大的鐵磁兒,這是多有緣分的事兒。還有左輝,他媳婦雖然有點不一樣,可是和咱們媳婦的年紀都差不多啊,你怎麽連他也不告訴!”那春曉距離厲盛維還有段距離,都能清晰地聽到徐朝陽的吼聲,足見他此時有多氣憤。
末了,他更是氣急敗壞地甩下一句“斷交”,憤然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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