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安靜的可怕,大家的目光都在那春曉和白梓源之間來回的轉換。
這樣的場面,這樣的氣氛,很像白梓源要當眾向那春曉表白。聯想到之前那春曉陪著白梓源跑了五千米,大家就更確信這種猜想了。
就連董老師都想偏了,勸白梓源回座位。
那春曉定定的看著白梓源,她知道他肯定不是向她表白,所以目光坦坦蕩蕩。
倒是白梓源,眼神躲閃,臉色微紅,很是不自在的樣子。
“那春曉……”,他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喑啞,和他平時說話的聲音不大一樣,“謝謝你,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不等白梓源說完,那春曉便起身打斷了他的話,“大家都是同學,這是我應該做的。”
白梓源臉上的熱度幾乎在一瞬間褪去,人也冷靜下來,又恢復了往日淡定從容的模樣。他朝那春曉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座位。
原來,只是想說謝謝啊。
大家的面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有董老師,悄悄松了口氣。
接下來董老師繼續叫人上來領t恤,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轉移,沒有人看到白梓源臉上失望的神情。他鼓足勇氣,想要說的,何止是“謝謝”兩個字啊。
運動會之後,大家又恢復了忙碌而緊張的學習生活,不過對於那春曉來說,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比如班級裡的同學會主動和她說話,老師們上課提問她的次數也變多了,身邊的同學遇到什麽不會的問題也會主動問她,她在班級裡再也不是透明人了。
以前她覺得在班級當個不被注意的透明人也挺好,即便除了張雪梅沒有什麽朋友。即便沒有幾個人和她說話,她都覺得無所謂。可是當一切都發生改變之後,她才開始後悔。
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把握住這樣的同學情誼,等她終於得到,想要珍惜的時候,整個一班已經陷入分別的恐慌之中。
“你們回去之後都好好和家長商量一下,畢竟事關你們的一輩子。不能草率做決定。”董老師站在講台上。嚴肅地對大家說道:“周日晚自習的時候我來統計結果,下周,文理分科這事兒就要定下來了。”
說完文理分科的事兒。董老師就讓大家收拾東西回家了。
“春曉,你打算學文還是學理啊?”往宿舍走的時候,張雪梅好奇地問道。
張雪梅是肯定要學理的,她不偏科。對理科更感興趣,老早之前就已經定下了目標。
“我還沒想好。回去商量之後才能做決定。”那春曉苦惱地說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選擇才好,因為她對未來要做什麽一點概念都沒有。
“我覺得你該學文”,張雪梅好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地理歷史成績都很好,數學稍稍差一些。聽說文科數學比較簡單,你去學文正合適啊。不過如果你去學文了,就要離開一班。咱們就不能在一個班了。”
說到這個,兩個人都有些傷感。
分班。注定會有一些人分出去,有一些人分進來。就像部隊的退伍,老兵們走了,新兵們進來,人數變化不大,可到底不一樣了。
“別想這麽多,這學期還有一個多月呢。就是分班了,大家都在一個學校,想見一面還不容易。”那春曉先整理好情緒,含笑對張雪梅說道。
回到宿舍,張雪梅收拾好東西先離開了。那春曉又在宿舍裡待了好一會兒,約摸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牽著栗子出宿舍。
往外走的時候,竟然碰到了白梓源。那春曉沒有停步,兀自走自己的。倒是白梓源猶豫了一下,走到那春曉身邊,“那個……”
“什麽事啊?”那春曉轉頭疑惑地問道。
她沒有對他突然走過來和她說話感到驚訝,這一點讓白梓源放松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對她道:“你打算學文還是學理?”
又是這個問題!他是不是擔心她和他選的一樣,到時候又在一個班級啊。這個人,到底是有多討厭她?
“白梓源,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啊?”那春曉沒有回答他,而是問出了一直放在她心底的疑問。
她以前不問,是覺得那都是以前的事,既然他不喜歡她,那就不喜歡好了,反正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可是自從運動會之後,她發現人和人之間相處並不是她想的那樣。你可以不把別人當做朋友,但是一定要坦誠,很多人看上去冷漠,其實,他們只是對不了解的人才冷漠罷了。
白梓源轉頭看她,好半晌沒有說話。
眼見就要走出校門口了,他才開口說道:“你自己做過什麽你自己都不記得,還指望別人告訴你?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問。”
他好像生氣了,加快腳步離開。
那春曉看著他瘦高的背影,無奈歎口氣,朝他喊道:“不是不回答你,是我還沒想好到底選什麽呢。”
白梓源沒有停下腳步,不過很明顯,他的腳步慢下來不少。
那春曉牽著栗子直接走到學校邊一條胡同口,果然看到一輛熟悉的吉普停在那裡。
“盛維哥,你等了很久吧?”上車之後,那春曉對坐在前面沒什麽表情的厲盛維說道。
他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對她的回答。
“盛維哥,你說我是學文好還是學理好?”回去的路上,那春曉苦惱地問他。
“你覺得呢?”厲盛維反問道。
那春曉扒著駕駛座的靠背,湊近厲盛維,“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後能幹什麽。我想去當兵,可是阿姨肯定不會允許的。”
最後一句,她的聲音不大,不過厲盛維卻聽到了。
“做你想做的事,不用管別人”,厲盛維目視前方,淡淡地回道。
“怎麽能不管?阿姨對我那麽好,我不想讓她替我操心”,說著,她又失落起來。
自從春節張采薇陪著厲堂川去療養院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們。
厲盛維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抿了下唇,才道:“部隊的職能部門有很多,並不都是衝鋒陷陣,做後勤、文工,或者是軍醫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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