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未來

鹿丸的短期目標便是完善自身三大能量的體系，對精神能量的研究，他已經步入一個瓶頸了，再繼續閉門造車顯然是不適宜的，肉體、精神以及自然，這三種能量相輔相成，唯有聚集到一起，方算圓滿。

這種道理，恐怕此方世界許多到達一定境界的忍者，都了解一二，包括宇智波斑、大蛇丸乃至於志村團藏。

說起陽遁之力，也即是肉體能量的繼承者，自然首推木葉村的創始人，初代火影千手柱間，而在如今木葉村內，也有兩人可以使用繼承自千手柱間的木遁。

天藏和志村團藏。

鹿丸的目標，便是曾做為植入初代火影細胞的實驗體，最終存活下來的天藏。大蛇丸作為曾參與甚至是主持對初代火影能力研究和實驗工作的忍者，如果說他沒有保存初代火影的原始細胞，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然當初與三代火影之戰，“穢土轉生”也無法使用。

天藏是唯一成活的案例，並非志村團藏那種強行拚接的殘次品，已經與初代細胞同化，形成一個新的個體，雖然不及千手柱間的能力，卻不妨作為另一種出路。

時隔一年，天藏家中依舊沒有什麽大的改動，如果不是窗外的大雨，便似是鹿丸初入暗部時，第一次來到天藏家中的時候。

“鹿丸！?”鹿丸根本未曾想過隱瞞行蹤，此時正坐在一張小桌上，拿著一個小刀聚精會神的雕刻一個小木偶的天藏發現房中的異常，戒備的站起身子，直到看清了鹿丸的面容，依舊顯得有些警惕，“你來這裡做什麽?”

“我想帶你離開木葉。”鹿丸似乎不清楚什麽叫人情變通，直言不諱的對天藏說道。

“你在說什麽?”天藏聞言微微一愣，如果不是還顧及鹿丸如今深不可測的實力，他會說的更不客氣。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木葉村，”鹿丸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敵視和鄙夷，卻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問道，“從我在大蛇丸處得到的資料來看，你不過是一個僥幸存活的實驗品罷了，難道一直心甘情願的留在木葉村?你不曾對當年那場瘋狂的實驗感到怨恨?”

“這是因為我懂得感恩，感謝我還活著，而沒有死去，”天藏略顯冷淡的回答著，顯然鹿丸的話不是沒有效果，“我失去了許多，但我得到的更多。”

“是啊，相比於那無數失敗的實驗品，你畢竟活下來了，成長到現在，沒什麽可抱怨的。”鹿丸殘酷的說道，這種冷漠殘忍的語氣，讓天藏眉頭漸漸皺起，“但你也明白，像你一樣幸運的人終究是少數，更多的，還是因為承受不住實驗而慘死，生命的意義不過是最終化為一連串冰冷記錄的人。”

“你在說什麽?”天藏語氣越發不善，他在鹿丸到來之初沒有喊打喊殺，一是因為以往關系和綱手的態度，二是鹿丸的力量已經非同小可，但如果他認為鹿丸一意挑釁，也不會毫無作為，這裡畢竟是木葉，而鹿丸還是一個叛忍。

“看看這個。”鹿丸從忍具包中掏出一張卷軸，擲給有些疑惑的天藏，“這是大蛇丸的實驗記錄，他還保留著，如今卻都歸我了。”

天藏一手結果卷軸，卻沒有立即打開，反而冷淡的對鹿丸說道:“不必了賣關子了，你直說裡面的內容好了。”

“這是大蛇丸在叛村之前，所做的關於初代火影的細胞移植課題的記錄，”鹿丸緩緩說道，“你以為讓你獲得木遁的那場實驗便到此為止了嗎?只要還有戰爭，這種研究就不會停止，不只是木葉村，

雲隱、砂隱、岩隱和霧隱，沒有人會收手，你難道會天真到以為大家會輕而易舉的握手言和嗎，那這麽多年來的戰爭豈不是毫無意義?”“人們都想成為勝利一方，可戰爭就不會結束，因為他們的實力卻都相差不多。”鹿丸繼續說道，“初代火影降服尾獸，卻堅持要將尾獸平分給各國，要形成一個諸國武力相差不多的世界。”

“你這種各國競爭之下產生的犧牲品，還有這無數年來戰死的忍者，對於初代火影所認為合理的制度而言，都是值得的，換句話而言，你們在出世以前，便以成為棄子。”鹿丸不屑說道，“如果當初千手柱間憑借絕對力量統治世界，也許會平添許多殺戮，但未來幾百年卻不虞戰爭與競爭消磨掉那麽多人的生命。如果讓你選，你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天藏沒有應聲，他心中實則是偏向於初代火影做出另一種選擇的。立場決定一切，對於如今制度的既得益者來說，獲得平安的他們自然不認同千手柱間的另一選擇，但對於因為這種平衡而成為犧牲品的天藏來說，他當然不認同現今制度。

天真的以為分裂和多方勢力抗衡可以做到相安無事，其樂融融的人，只不過是這種制度的既得益者發出的類似“何不食肉糜”的幼稚言論罷了。

鹿丸前世記憶的歷史，早已對他敲響了警鍾，那個世界，也為他所處之華夏，才真是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歷史上出過多為布衣天子，相比之下，那些被後世許多目光短淺者鼓吹的外夷列國，幾百年來都未曾出現過這種情況，貴族天然高貴，哪怕是戰爭被俘虜都可保全性命，拿錢贖回，至於那些在歷經無數年死在大大小小無數戰爭中的平民百姓，又有誰會記得?好不容易出了一個革命義士，斬了皇帝的腦袋，有崛起之勢，卻被各國聯合撲滅。

沒有大統一制度後創造的四大發明，沒有華夏王朝抵擋蒙古多年，那些外夷可得後世榮耀?

勢力草創之初，沒有奮勇直前，萬眾一心的精神和信念，卻想著平衡扯皮，純屬找死，初代火影想法也許是好的，但對於尾獸分發的選擇，鹿丸卻不以為然。

大統一制度可以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前進，分裂競爭制度理論上是好的，看似可以促使各方勢力進步，但實際上，階級產生後，金字塔頂層的人氏便會形成一定默契，底層人氏永遠別想有翻身之日，便如如今各國大名之間和前世外夷貴族的默契。

相互征戰兼並是常理，但如果有底層階級試圖推翻他們，定然會被聯合起來轟殺至渣，一點苗頭都別想留下。

現在五大國表面的繁華，實則就是依靠壓榨周圍小國得來，而小國國主則壓迫百姓，鹿丸真正到田之國生活一段時間，才清楚了解這一點，但這種壓迫也是有極限的。

數十年前瀧之國便被肢解，以補充損耗，當五大國縫隙中的效果再難以壓榨出油水後，下一場忍界大戰恐怕便為時不遠了，既可以消耗人口，也能緩解內部矛盾，對那些高層人士自然無憂，但對於普通人來說，無異於一場殘酷的淘汰。

當然，大統一制度同樣將導致腐朽，所以鹿丸才要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監督者，才會費盡心機研究三大能量，建立一個宗教，一種信仰，甚至是一個有別於前世今生的制度。

只不過他的行為對現今制度的既得益者來說，肯定是邪惡無比的，對此鹿丸早已經看透了，受惠者，或認為這種制度對自己有利的人，自然千方百計的維護抗爭，但是當身份互換，他們卻肯定要走與鹿丸類似的道路一樣。

便如同前世某個黨派，本來大肆攻擊詆毀競爭對手關於土地的改革政策，結果競爭不過跑到偏僻島嶼後，卻在這裡第一時間重複對方道路，施行同樣政策。說穿了，原本他們是既得益者，所以要抗爭維護，而到了陌生地域，他們卻成了一窮二白的外來人員，與原本擁有土地的既得益者相互對立而已， 所以身份瞬間調換。

什麽樣的制度才是最好的?發展才是硬道理，監督力量是維持發展不走岔路的根本。鹿丸無聲的笑了笑。

前世科技發展迅速，卻於知識信息了解渠道的差異上，依舊達不到平等，一個基因食品的安全與否，都會有兩撥人爭論不休，普通人又怎麽能知道手中用的手機、汽車、電腦構造真正安全與否，一個所謂專家學者的話是真是假，那些在報紙上刊登的信息有無主觀因素影響真實性……。

真真假假，難以辯測，所以當時無論各國人都往往喜歡懷疑當政者，平頭百姓都有懷疑那些頂層人士用心的時候，信息的不平等導致這一點，他們許多時候看到的，無非是當權者想要他們看到的東西。

鹿丸前世便不相信，維持幾百年，依靠地位而凝聚財富的家族和財團，會真正自甘情願的將權利以及所有一切，與普通人分享，平等相待。普通人可能都會嗤笑這行為愚傻，更何況是他們?

前世有人將這種依靠信息資源不平等而聚集財富的勢力掃清，想要讓普通人有高於這等人的權利，可惜他終究只是一屆凡人，無法監督所有人，亦逃不過隕落的結局。

不過這總為鹿丸提供了許多經驗，他對天藏說道:“我要走初代火影未曾選擇的道路，你或者與我離開，共創局面，或者成為如今制度下的殉道者，我賜你一死！”

天藏豁然變色，鹿丸的神情平靜無波，似乎剛剛明言要殺天藏的不是他一樣。殺戮對他而言已經談不上罪惡，因為此時的鹿丸便代表此方世界和人類的另一種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