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可殺
鹿丸還沒有時間再多多觀察了解暗部的生活,他加入這個部門的第一個任務已經頒布下來。
任務由綱手直接傳達給天藏,再由天藏傳達給包括鹿丸在內的三名下屬。
鹿丸此時手中便拿著關於這次任務的簡報,上面有大體說明。
嚴格說來,這件事情還是因他而起,當初中忍考試的最後一環,他與我愛羅戰鬥之前遇到的那兩名草忍村忍者,就是受到和宅仲權的命令,說起來這人也是有些不知死活,鹿丸當時就可以肯定木葉村將來不會放過他,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以如今的世界格局和忍村生存形式,初代火影當初意圖維持的平衡制度顯然有些一廂情願了,發展到如今,經歷過多次波及忍界的大戰,已經形成了如今五大忍村靠壓迫小忍村從而維持自身繁榮的形式,可就算是這樣,五大忍村之間也不斷摩擦出火花來。
不提木葉村如今的形式,光是它作為五大忍村之一,遇到這種事情,就必須用強硬的態度懲戒草忍村。
…………
暗部隊長的便利之處就在於他們擁有可以隨時出入木葉村的證件,無需在任務時期另行辦理,本身暗部隊長的身份就使得他們每次出入木葉村可以帶領四人通行。
鹿丸所在的暗部第三分隊四人,當天便趁著夜晚出發,他們先於阿凱小隊行進,會提前到達草之國首府做好準備,只要阿凱幾人一傳達綱手的話,吸引住草忍村和草之國的注意力,他們就會動手,順便鏟除保護和宅仲權的草忍。
至於行動計劃,其實也就是看一下任務簡報而已,就算是火影也難以遠在千裡之外還遙控戰局,這次行動的最好指揮者就是天藏,如何發揮,也看他的能力了。
…………
四道黑影不斷在林中穿梭,即使是在高速行進之中,依舊保持著松散卻穩定的隊形。
打頭的是一個穿著土黃色風衣,帶著兜帽與貓科動物面具的忍者,似是隊伍的領頭之人,這時突然駐足,也不說話,只是抬起緊攥成拳的右手,隨著他的動作,落他有幾步遠的三名身著黑色風衣和兜帽,面上各自帶著動物面具的三人幾乎是在同時停下身形,顯示出訓練有素的做派。
沒有人出聲詢問,三名身著黑色風衣的忍者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隊長,同時分神戒備四周。
動物面具、訓練有素的作風,還有那身樸素卻帶有鮮明特色的風衣,這四人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正是來自於木葉村的暗部成員,第三分隊的四名木葉忍者!
“有人……。”天藏仔細傾聽片刻,密林中長久以來掉落在地的樹枝不在少數,此時遠處偶爾傳來的清脆響聲,顯然是樹枝折斷的聲音,聽力出眾的鹿丸早已經發覺了異常。
天藏察覺到有人接近,本握拳抬起的右手突的分開,一直分神注意他動作的鹿丸見此,毫不猶豫的抬腿在身旁的大樹樹乾上一蹬,腳下凝聚的查克拉如同吸盤一樣緊緊縛住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像上方一躥,接著連連縱躍,躲藏到一顆大樹頂端的濃密闊葉之後。
而在鹿丸動作的同時,包括天藏在內的其他三人也紛紛散開,各自隱藏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看上去如同樵夫的中年男子便經過鹿丸幾人所在的區域,混不知自己已經踏入了某種比野獸更為可怕生物的伏擊圈,最終搖搖擺擺的離開此處。
等到樵夫離開,幾人又等了一會兒,最終才各自現身。
“這裡應該就是草之國境內了。”天藏看了看樵夫來時的方向,
喃喃自語道,又看了看天色,雖然枝繁葉茂的密林遮擋住了天空,依舊有少許陽光灑落在內,此時已經是白天,除非使用變化術,否則四名裝扮奇特的暗部只要暴露到外人的視線中,自然會引起注意。“先回密林深處休息一下,等到夜晚再行進。”天藏吩咐著,便當先帶頭折身向來時的密林深處走去。
鹿丸幾人自然不會反對,不光是因為紀律,兩天三夜不間斷的趕路,期間還為躲避人煙而轉走偏僻道路,就算是忍者,且十分優秀的暗部成員,也難免疲勞。
草之國的國土面積不大,一夜的時間足以讓四人趕到其國首府,鹿丸知道,接下來他們需要做的,便是等待阿凱小隊的到來,同時打探和宅仲權禦所的情況,也許還會派人事先在和宅仲權身邊埋下釘子。
…………
日向寧次略顯沉默的跟隨著阿凱的步伐,這個上級一路上沒少大呼小叫,除了和對方如出一轍的李洛克之外,天天和他都有些吃不消。
下忍獲得的任務信息量顯然不如暗部,日向寧次、天天和李洛克三人只知道這次任務是去草之國提取大名家老,雖說是家老,對於木葉村來說,既然敢在他們的境內破壞親手制定的規則,就只是一個犯人而已。
也只有阿凱心知肚明,他們的作用其實主要是配合暗部完成行動而已。
不過日向寧次一路上顯得異常安靜的原因並不在於任務,而是因為鹿丸當初和他說的一番話。
鹿丸也許做不到如漩渦鳴人一樣利用口遁生生把他人說的自盡了事,但他的一席話,並沒有故意欺騙日向寧次的地方,尤其是關於日向日差和日向一族宗家的制度,更沒有半句謊言。
而這就足夠了。
鹿丸的話改變了日向寧次以往對於事物的看法,不再如原著一樣,對於日向日差的遺囑中關於“家人”“兄弟”這種字眼加以關注,從而成為日向一族的一條忠犬,而是以鹿丸所言的制度的得益階級和壓迫階級的角度來看待問題。
結果這種思維方式終讓他越來越傾向於同意鹿丸的說法。
分家從來不缺少有才華的忍者,事實上,因為分家受到壓迫和不公平對待,無法習得許多柔拳秘技,又必須保護宗家,使得自己在戰場上更為危險的緣故,為了生存和保命,他們比宗家更為努力的挖掘自身的潛力。
也許少有人可以比得上日向寧次的才華,但和宗家相比,卻絕對要強上不止一籌的。
而發現這一點的日向寧次,對於宗家“分家的犧牲是為了保護日向一族血脈發展”這句冠冕堂皇的借口更感到發自內心的厭惡與仇恨。
真正要是為了日向一族的發展,宗家的選擇不應該靠血脈,而應該靠天分才是,但如今的情況卻是,宗家的後代無論賢愚,天生就要高分家一頭,而分家的後代無論有多麽優秀,也只能作為犧牲者存在,永世不得翻身。
正如鹿丸所說,即得利益者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與利益,本身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僅僅無視和欺騙,其實還算是比較“溫和”的手段了。
日向寧次想到這裡,想到自己的父親懷著強烈不甘,卻只有用死來抗議這種腐朽制度,冷冽的眸子中透出一絲殺氣。
也只有在身邊只有李洛克和阿凱、天天幾個同伴的時候,日向寧次才能稍稍顯露出這種狠意,他畢竟不是傻瓜和蠢材,曾以天分和才華著稱的少年,自然明白額頭上那份印記的威力,既然明白宗家的真面目,也就不敢如以往一樣顯露出對宗家和日向一族制度的仇恨。
他志在遵循父親的道路,摧毀日向一族腐朽的制度。
不過日向寧次也明白這並不容易,不說“籠中鳥”的咒印,一直以來,忍族都壟斷著忍村的秘術和血繼限界,有著極其強大的力量,就算可以用雷霆之勢將他們一舉拔除,對於一個村子而言,也有著巨大危害,導致忍村戰力大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想到那個靜靜屹立,漠然觀望火影岩的少年,日向寧次心中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份信心與期待。
當他第一時間聽到鹿丸的話時,隻覺得這個一向以理智和冷靜著稱的少年終於露出了瘋狂的本性,但現在冷靜回想,卻隻記得當時那人身上的淡然與自信。
而以日向寧次對鹿丸的了解,也清楚對方不喜歡如漩渦鳴人一般說大話,既然敢對自己說出這般聳人聽聞的理想,心中恐已經有了腹案。
想到這裡,日向寧次心中似乎有一段火焰在燃燒,一股名為躁動的思緒在他腦海中浮現,決心參與這種即將引起世界變革的理念中,光是想一想,都讓他感到激動啊!
…………
身處草之國境內的鹿丸當然不知道日向寧次此時的想法,他現在正忙於端茶送水。
沒錯,正是端茶送水。
他如今已經潛入和宅仲權禦所之中,變成一個唇紅齒白的英俊少年郎,作為新招募的仆人,暗中探查情報。
和宅仲權家中有兩名草忍村的中忍,不過既然不是感知型忍者,就實力而言,鹿丸並不放在眼裡。
話說軍事果然是為政治服務的,低頭一副謙遜模樣的鹿丸偷偷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個皮膚暗黑,臉上還站著一些老人斑,此時正陷入睡夢中的老者,暗自歎息。
真要是只為了殺和宅仲權,亦或是單純將他帶回木葉村,鹿丸敢說自己一人就足以辦到,可惜綱手的目的在於威懾,要打草忍村的臉,鹿丸也只能看著這個讓人厭惡的猥瑣老頭活著。
鹿丸瞥了一眼房間一角赤身裸體如同白羊一般被繩子緊縛的人兒,羊脂玉一樣白皙的肌膚上帶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臉上帶著淚痕,下身則一片狼藉,聯系到此時還在榻榻米上小憩的和宅仲權,不用細想,便可知道發生了什麽。
略顯迷茫的雙眼緩緩睜開,正對上鹿丸瞥來的目光,還帶著濃濃稚氣的面孔上帶著複雜的神情,驚恐、期待、惡毒,簡直讓鹿丸難以相信這只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女孩子。
鹿丸不再看對方的雙眼,悄無聲息的將和宅仲權房內的一張木桌,連同上面的酒菜拿下去,退出房間。
鹿丸知道身後房間內那個女孩正惡毒的詛咒著他,希望和宅仲權將注意力放在如今他變化的這個俊朗少年身上,放過自己,可惜鹿丸沒有成全對方的意思,雖說他是忍者,擁有幻術,但這個宅邸內終歸有兩名忍者,被對方發現破綻終歸不便。
退出房間的鹿丸舒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
話說在這個世界成長時期的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木葉村的鹿丸,來到草之國的這段時間,也算是見識到了不少東西。
他雖然去過波之國, 也見過被卡多壓迫下人民的貧困潦倒,但實際上,因為波之國的大名和貴族階級也被卡多勒索,本身過的也很慘,真正的壓迫者只有卡多一人而已,鹿丸到是還沒機會見識一下地獄般的場景。
如果說以城市的繁榮程度來比較,木葉村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流,火之國其他城市次之,草之國的各個城市,也就勉強能被納入三流的范疇。
忍村不光可以作為一國對外的武力守護機構,與之相對的,忍者的力量也足以鎮壓任何國內不穩。
陳勝吳廣式的人物只要出現,就會被忍者絞殺,因為普通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抗衡忍者。
和五大忍村這種龐然大物爭奪委托人資源,顯然是以卵擊石,小忍村想要維持生機,就只能依靠所在國的資助。
於是對內的壓榨就形成了。
國主和貴族階級供養忍村,忍村保護能夠供養自己的貴族階級,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是難以打破的鐵幕關系。
當少數人有了肆無忌憚的權利,也就不用抱有對他們人品期待的心思了。加上這個世界可沒有鹿丸前世的雜交水稻之流的糧食之寶,這個世界大多數普通人其實都掙扎在死亡邊緣。
也只有這種環境,才能夠讓許多人都希望成為忍者,和平年代又足以溫飽,高危且艱苦的職業也不會被如此追求,但是如今成為忍者,就有了力量,哪怕是當叛忍,或殺或奪,也能活的自在。
鹿丸能夠潛入這座府邸,還多虧了如今變化的外形——因為和宅仲權喜歡漂亮的少男少女。
“果然可殺。”鹿丸冷笑著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