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出去

鹿丸對於丁次的態度，更像是一個心理年齡近三十歲對待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樣給予一定的照看，也許有一定是因為原著因素而接近的想法，但也不多，說到底，秋道丁次不過十二歲而已，盡管因為這個世界的風氣，以及他所受到的教育，已經要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在鹿丸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略有自卑的胖小子。

原著中漩渦鳴人可以憑借幾句空無一物的口號，就讓人俯首帖耳，幾乎唯命是從，在鹿丸看來，只能說他雖然個人有些人格魅力，但也確實有著運氣在影響著，畢竟號稱是“命運之子”，本身就帶著“主角光環”，即使是像日向寧次一樣天資橫溢，又或是李洛克一樣刻苦修行，都跟他比不了。

虛無縹緲的運氣是無法掌握的，哪怕是身為穿越者的鹿丸，對此也根本束手無策，鹿丸對漩渦鳴人那堪稱詭異的違背常理的運氣，真就沒有一絲奢望。

所以鹿丸沒曾期望自己擁有作弊光環，包括丁次在內，身周的人都能自動擁有忠誠度MAX的能力。

前世鹿丸身處共和國的一處生物實驗室做研究員，職務則是不高也不低的組長，那時他就明白，有點地位就成天琢磨手下人忠誠之類的人，都是白癡，不客氣地說，二十一世紀的制度，民智以開，就算是個普通人，誰又甘心為誰生，為誰死?更何況是本身領域出類拔萃的人才?

忠誠如果這樣廉價，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人喜歡搞收買人心的一套了。

火影世界雖然看上去比不鹿丸原本所在世界發達，但忍者在素質上，絕對是要超出鹿丸前世許多所謂“精英階級”幾十條大馬路的，肉體和精神皆是如此，一門心思琢磨讓這些人“臣服”，只能得不償失，總將別人視為傻瓜的人，在別人眼裡，其實才是真正的傻瓜。

秋道丁次和山中井野對於鹿丸的態度，除了本身相處的友誼之外，不過是因為一個小小團隊——哪怕是朋友之間——本應有的領頭人為鹿丸所佔據，加上他一直以來決策的正確性，足以讓兩人信賴，所以才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因為他們是忍者，長久以來的教育都告訴他們服從與配合的重要性，才能如此聽從鹿丸的任何建議。

這其實就是威望、制度與認同點的關系，並非“忠誠”二字就可以概括的，鹿丸覺得，用“向心力”更為恰當。

下忍之中真正可為鹿丸接納和倚重的第三人，日向寧次，也是因為被鹿丸憑借個人實力擊敗，在制度上被迫聽從鹿丸命令後，見識到了他的決策正確，從而產生真正的認同感。

忍者之中當然有上位者和下級的關系，鹿丸也不是腦殘的一穿越就大嚷“閔豬自由”，然後正事不乾，成天添亂的精英，不過他也不認同想當然的以為他人理所當然就應該對他納頭便拜，志村團藏還知道以勢壓人，並且自己培養死士，他奈良鹿丸現在還是一個下忍，根本沒資格這麽做。

上位者本身沒有人格魅力，成天想著的只是身做高位後吃喝玩樂甚至只是喊喊口號，除非本身就有著絕對強力的制度鎮壓穩固下級，否則這個團體定然分崩解體——就算是有著強力制度，也只會導致離心離德。

但是這種制度，主要只能針對普通人，對於本身擁有力量，且接受過高級教育和訓練的忍者，以及規模簡潔清明的忍村來說，這種人別說沒有上位可能，就算有，也做不了多長時間。

因為這樣的人無法帶領手下打贏戰爭，沒有威望和足夠能力懾服下級，

也就無法得到充足信任，強硬的制度對於忍者來說也沒用，大不了一走了之成為叛忍，擔心被捕殺，大可加入其他忍村。最終結果，可能就是這位自比高人一等的某忍村頭人上了戰場，卻發現出現越來越多的避戰者和逃兵，最終也許會發現只有他一人在戰鬥，羅落得悲劇收場。

這就是團隊話事人和隊員之間已經互相承擔的義務，隊員是應該服從話事者，問題是憑何服從?

鹿丸在訓練休息之余，閑暇時間，思索最多的，還是多年來對於這個火影世界的感觸，以及今後應該如何做事，甚至是考慮如何領導一個忍村，作為下忍思索這些，乍看上去為時過早，但他清楚明白一點，所謂威望和認同感，刨除忍村本身制度給予你的一定加成之外，主要還是靠個人的能力。

鹿丸現在還是下忍，哪怕有些過錯，也不算什麽，並且總有猿飛阿斯瑪亦或是奈良鹿久可以幫襯一二，但是成為中忍之後，作為一個可能加入作戰部門擔任要務，甚至是帶領小隊的領導者之後，他就必須少犯錯，甚至是不犯錯！

十個正確的決策可以養成一定的威望，但一個錯誤的小意見，卻足以將這些徹底摧毀乾淨。

擁有“木葉白牙”之城，幾十年威望的旗木朔茂因為一個決策的錯誤，就能被流言蜚語擊垮，一蹶不振到自裁謝罪，鹿丸不認為自己就特殊到可以擁有無數次重來的機會。

逼不得已，天意如此就算了，如果自己都傻乎乎的認為所謂“失敗”可以讓人成長，鹿丸只能說這人是腦袋有病了。

想成為火影，可無法一步登天，一步走錯，辛苦積累的威望可就滿盤皆輸了！

…………

秋道丁次不清楚鹿丸的想法，即使是和鹿丸在一起多年，從小玩到大的友誼，在許多事情上配合的默契無比，他依然覺得自己看不清楚鹿丸。

不過正如被說爛的一句話——“失去才知道珍惜”，秋道丁次對這話心有戚戚，因為他在和鹿丸相交之前，根本連“失去”的資格都沒有。

對於忍者來說，機動力是他們的根基之一，而機動力對於戰爭來說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忍術真正普及和正規化以後，忍者就完全從沉重的盔甲器具中解放出來，大規模人海戰術以無所畏懼，相比於因為殺傷力不足大多還要近身廝殺，因此還要隨時穿戴甲具的武士來說，僅此一項，就足以證明忍者的優越性，崛起已成必然。

這一點就算是還不是忍者的小孩子都懂得，童年因為肥胖而顯得笨拙的秋道丁次，他的孤單也就可以想見。

就算是山中井野，秋道丁次心中也有著一層隔膜，同齡人之中，也只有鹿丸的態度讓秋道丁次發自內心的感激。

任何世界上，在朋友受辱時而不感到氣憤的，不是關系不夠，就是將這情緒隱藏下來了。

秋道丁次顯然沒有隨意隱藏自己真實想法的城府，他也不像鹿丸一樣因為懷疑綱手和大蛇丸接觸過，故意要引起木葉村眾人反感，讓他們乖乖離開，所以馬上平複了思緒。

綱手的語氣輕佻，略帶譏諷，顯得對猿飛阿斯瑪的傷勢漠不關心，那句拿鹿丸開涮，讓他花十年二十年來和她學習的話，就更顯刺耳。

怒極的秋道丁次，“老巫婆”三個字一出，不光是綱手本人神色一僵，一直掙扎不休的漩渦鳴人也睜大眼睛瞪著丁次，想不出這個平時憨厚到有些遲鈍的同學，怎麽突然有膽量挑釁和好色仙人一樣號稱“三忍”的忍者。

靜音額間不斷有細汗分泌而出，不時看看綱手和秋道丁次，再仔細觀察自來也的神色，生怕綱手突然發怒耍起酒瘋，恐怕到時候，在場只有自來也能夠製服她了。

啪！

出人意料，綱手聽到秋道丁次的話後，神色一僵之後竟然沒有發怒，面帶紅暈的綱手竟然站起身子，一腳踩在了桌子上，一手橫放在膝蓋上，上身前傾向秋道丁次。

即使傳言有五十余歲， 依舊能夠保持身材相貌的綱手做出此時這個動作時，就算穿著色彩和樣式普通的衣物，還是顯露出絕好的身材，玉腿修長身材豐腴，自來也連忙裝作喝酒的樣子，卻偷眼看向綱手的胸部。

綱手微微傾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毫不示弱的對視她的秋道丁次，打了一個酒嗝，面帶著挑釁的笑意，對丁次說道:“怎麽樣，對我不爽麽?”

“小子！”綱手一邊說，還一邊挑了挑細長的眉毛，嘴角牽扯，露出不屑的笑容，此時的模樣看上不不像傳說中的“三忍”之一，倒像是一個耍酒瘋的小流氓。

只見綱手右手握拳，大拇指翹起，指向大門口的方向，對秋道丁次道:“有種和我出去談！?”

“噗！”自來也聽到這話，加上看到綱手現在的模樣，一口清酒不由從口中噴出，連連咳嗽，想要勸阻，卻聽到秋道丁次竟然毫不退縮的大聲應了聲“好”，就要起身走出居酒屋。

“等等！”綱手見到秋道丁次的動作後，反而叫住了對方，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可是傳說中的‘三忍’一員，對付你一個人會被說我以大欺小。”

“你！”綱手在秋道丁次疑惑的目光中，指了指剛剛掙扎不休，此時則被事情發展搞的不明所以一臉迷茫的漩渦鳴人，又指了指緊緊皺眉的鹿丸，目光掃在從進居酒屋後一直保持著虛假笑容一言不發的鶗鴃臉上，卻沒有指向他，開口說道:“還有你！”

“你們兩個和那個小胖子一起上吧！”綱手輕蔑的說著，微微抬頭，用下巴對著三個下忍，又添了一句道:“我隻用一隻手對付你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