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砂鐵

由漆黑色精神能量形成的能量之球渾圓凝聚，如同實物，這讓不知火玄間不由自主的為鹿丸的查克拉控制能力感到驚訝，只是他這份心情剛剛升起，卻見鹿丸手中的能量之球已經發生變化。

圓潤平滑的“球面”突然升起一道道細密的鋸齒，如果只是一兩道的話，還並不顯眼，但當整個球面遍布著這密密麻麻的鋸齒，平滑的球面變得凹凸不平時，就很容易發現異常了。

這些鋸齒漸漸變大，不知火玄間也就看的更加清楚，發覺它們實際上還在不斷轉動，無數道細密而鋒利的鋸齒緊密卻有序的旋轉切割的景象映入眼中，突然讓他頭皮有些發麻。

鹿丸見此微微一笑，一手從忍具包中掏出一隻苦無，示意不知火玄間微微靠後一些，他便將苦無立起，讓頂端輕輕觸碰手中表面升起無數道鋸齒的黑暗之球。

嗤！

隨著鹿丸的動作，當苦無接觸到他手中精神能量之球時，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響音突然響起，緊接著苦無便在瞬息之間缺失了一角，哪怕是不知火玄間一直睜大眼睛觀察，依舊沒有看清過程。

鹿丸嘴角笑意更勝，似乎對不知火玄間的態度很是滿意，但這還不算什麽……

在不知火玄間難掩的震驚目光中，只見鹿丸手中的精神能量圓球突然像是一朵盛開的花苞一樣，從正中心一點成四角張開，如同花瓣，只不過不知火玄間可以清楚的看到內側布滿著數不清的細密鋸齒緩緩蠕動。

仿佛花瓣一樣張開的查克拉似有生命的食人花，當鹿丸松開苦無後，突然不約而同的前伸而出，迫不及待的將苦無抱住，而後再恢復原本模樣，連表面的鋸齒都消失不見。

當精神能量之球隨後被鹿丸解散時，他的手掌中就只有一小團鐵砂殘留，充當著之前那把苦無存在的證明。

“呼！”不知火玄間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原本鹿丸的天賦還只是讓他覺得有些驚訝，如同長輩看待優秀的後輩一樣，帶著一些居高臨下的態度，但是到現在，這種態度才真正被震驚和佩服取代。

鹿丸展露的這一技巧，沒有極其優秀的查克拉控制能力是根本無法辦到的，不知火玄間清楚自己是絕對無法達到這種地步的，而且那種驚人的破壞能力，也在粉碎苦無一環中表露無疑。

“我可以隨心操縱它的變化。”鹿丸一邊說著，掌中又凝聚起查克拉，不知火玄間只看到那一團鐵砂竟然逐漸飄起、變化，仔細觀察之下，才發現那是因為它們被一團漆黑能量依附起來。

鹿丸利用精神能量將這些鐵砂依附、支撐，隨著自己心意緩緩變化著外形，一會兒重新變回一把苦無，一會兒又變做一隻不斷旋轉的手裡劍，這些不斷變化的忍具漂浮在他的手掌之中，看起來十分神奇。

“在我看來，查克拉是一種神奇的能量，對於他們的發展不應用帶有局限性的眼光來看待。”鹿丸說著，同時暗中觀察著不知火玄間的態度，不枉費他顯露這一手，從對方完全被吸引住的神情上，他已經對自己從其身上取得飛雷神之術有所把握了:“我聽說砂隱村的三代風影能夠利用查克拉操縱磁力，同時利用砂鐵，形成獨具一格的砂鐵忍法……，這還並非是他遺傳自先人的血繼限界，而是依靠自己摸索的道路，真是讓人佩服。”

你也不差啊！不知火玄間揉了揉鼻梁，心中吐槽著，他本來以為只是一個優秀後輩的答謝宴，沒想到卻被對方很快來了一個“下馬威”。

盡管不知火玄間清楚鹿丸不是故意炫耀自己的能力，

自己也是鹿丸的前輩，但心中不知為何，還是莫名的升起一絲嫉妒。能夠在戰亂中成長起來，安穩活到現在的忍者，都不簡單，就算不如旗木卡卡西這等極其罕見的天才，但幼年就經歷過戰火，早早和同伴步入戰場的不知火玄間心中也多少有些自矜之心。

這很正常，其實如不知火玄間這等在木葉村最嚴峻時期成長的優秀忍者，多少對鳴人、鹿丸這一代生活在和平時期的少年有些輕視，他們在鹿丸從忍者學校畢業時的年紀中，已經步入戰場，奮勇殺敵了。

盡管鹿丸絕對是同級中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此時也同樣成為了一名特別上忍，不知火玄間同樣沒將他真正的看作平級的人物，但現在，這種自矜的態度被鹿丸轟然擊碎。

當那絲莫名升起的嫉妒被不知火玄間的理智壓下後，他的心中還是隨後升起了一種“我不如他”的想法。

當然，如果不知火玄間知道鹿丸是一個穿越者，擁有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卻被局限在一個小小肉體中，雖然孩童的身份使他不用花那麽多精力用在人情交往與應酬上，得以持之以恆不懈努力的在日複一日的修行和思考中度過，但十幾年來一直重複這種枯燥而單調的生活，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想成功，哪有那麽簡單?就算有捷徑，也需要自己一步步的行走，鹿丸的進步速度相比於同齡人，已經如同坐火箭一樣快速上升，但他卻沒有多少洋洋自喜的情緒，無他，這是他辛苦付出的回報而已。

回歸正題，鹿丸見到不知火玄間的態度，感覺時機足夠，略微斟酌一番後，便開口說道:“正如我所說，查克拉的運用不應被局限性的思維束縛，我已經逐漸摸清了脈絡，還有一些運用方法，但這只是初窺門徑，如果潛心研究，也不知道許多多長時間才可以登堂入室，我曾對三代風影的砂鐵忍法感到好奇，很想查看一下對方的筆記和心得，只不過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也就暫時放棄了，但這只是我所把握的其中一條道路，還有一條可行的方向，我很想嘗試一番，看一下是否能夠有所建樹。”

不知火玄間聽鹿丸說到這裡，心中突然一動，莫名的有了猜想，雖然理智上未免覺得這個猜想過於駭人，但想到鹿丸的年紀以及他的表現，又覺得有可能。

果然，鹿丸隨後的話最終證實了他的猜測:“我最近對於時空間忍術有所研究，尤其是在能量與空間維度之間的關系上，有了一些想法……。”

不管不知火玄間此時心中波瀾，鹿丸繼續說道:“……二代火影與四代火影大人是此道高手，但二代火影大人的事跡對我這一輩的忍者來說，只能當作傳說事跡看待了，只有四代火影大人，當我研發出‘螺旋丸’時，就在打探他的事跡，一直對他的‘飛雷神之術’如雷貫耳，我聽阿斯瑪老師說，玄間前輩曾經當過四代火影大人的護衛，對‘飛雷神之術’有所了解，所以想要請教你一些這方面的問題。”

說是請教，其實是比較客套的說法，不知火玄間顯然清楚這一點，這麽多年來他和並足雷同等人對於“飛雷神之術”的研究一點進步都沒有，或者說，以他們幾人的才能，已經覺得這個忍術已經很“完美”了，根本無法做出什麽變動，否則幾人早已經闖出了響亮名號。

鹿丸說自己在時空間忍術上有所研究，摸到了一些門徑，以鹿丸的天分和性格，不知火玄間毫不懷疑這一點，但要說讓他來指點鹿丸，除了“飛雷神之術”外，他卻實在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知識與技術。

以鹿丸的智慧，此時話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不知火玄間眉頭緊皺，右手食指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

如“飛雷神”這等S級別的奧義忍術，哪怕自己暫時不能單獨使用，也是足以代代相傳給後人的寶貴財富，退一步來說，將來也可憑借這一技巧與並足雷同等人的後人結成同盟，逐漸形成互相扶持的小忍族，“不知火”這個名字也就有了興盛的根本。

另一方面，他也很看中鹿丸的天賦，否則也不會擔任鹿丸升任中忍的舉薦人，這就是一種示好和投資。

當然這只能算是錦上添花，就算不知火玄間不舉薦，也還有森乃伊比喜，有千葉源，有猿飛阿斯瑪，此時則不同， 幫助鹿丸，無疑等於雪中送炭，鹿丸的話語中也顯露出了對先人知識與心得的渴求。

只不過這些“炭”實在寶貴，不知火玄間也有些心疼，不能很快下定決心。

“我可以將完成性質變化的‘螺旋丸’技巧與你共享，雖然不能教你我族的秘傳查克拉，但是我的心得也能夠在完成性質變化上提供不少幫助。”鹿丸提議道。

不知火玄間抿了抿嘴，突然想起了猿飛阿斯瑪，阿斯瑪可以說是除了鹿丸父母之外，第一個對鹿丸潛力進行投資的忍者了，悉心的教導和栽培，為他拉攏人脈，爭取機會，甚至連如今手上的傷勢，也多少和鹿丸有關。

鹿丸也沒有辜負猿飛阿斯瑪的期待，有了如今的成就，阿斯瑪的投資也逐漸有了回報的趨勢，這從鹿丸一成為中忍後，第一個去的就是猿飛阿斯瑪家就能看出來，很清楚的表明了一點——無論他將來有何成就，都不會忘記猿飛阿斯瑪當初的幫助。

這也是為什麽鹿丸隱約和自己忍族有了間隙後，也沒幾個人拿當初忍族為他宣傳聲名這一點指責他忘恩負義的緣故。

“我需要考慮一下。”不知火玄間有所決定，只不過還不想馬上答覆鹿丸，他心中裝著事情，也沒有心情再和鹿丸一同吃壽司，便和鹿丸打了聲招呼，起身離開。

鹿丸直接送不知火玄間離開壽司店後，才重新回到座位上，眼瞼微閉，略有些狹長的雙眼中閃現出一道寒光。

不知火玄間應該會答應他的要求，當然，如果他在這種情況下都不答應，鹿丸也不會猶豫……

畢竟，反正三大封印已經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