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囚禁
啪!
厚重鐵門上的小窗口被驟然關緊,將這連一個窗戶都沒有的封閉房間最後一絲與外界接觸的通道關上,唯有一絲聲音回蕩在房間內部,提醒多由也,外界的木葉忍者並沒有將她遺忘。
獨留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環境裡,沒有交流,看不到外界的情況,連陽關都照射不進,只有屋內的一個小小的燈泡揮灑著昏黃的光芒,在這裡,時間的流逝難以察覺,心中的疑慮會被放大——孤獨並非那麽容易忍受的,尤其是對於人類來講。
房間內幾乎空無一物,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放在房間一角,鐵門的小窗口上放著一個塑料餐盒,裡面的食物散發著一陣陣香氣,披頭散發,穿著囚服的多由也被鎖鏈縛在房間另一角,仿佛對於進食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的十隻手指都被特製的枷鎖夾住,連彎曲都困難,更不用說結印了。
在多由也被束縛一角的對面,有一架監視攝像頭安置在牆壁上,直直照著她,也只有這個機器和按時送來的食物,才多少讓多由也一覺醒來後察覺自己不是在夢中。
她憑借木葉忍者送食物的時機來讓自己維持一些時間觀念——但事實上,一個完全封閉式,無法和外界做一點交流的環境是非常可怖的,沒有參照物,多由也越來越懷疑木葉忍者送食物的時機究竟是不是按照外界時間。
焦慮使得多由也沒有按時休息,睡眠時間極不規律,食物的遞送時間也被森乃伊比喜故意打亂,而無法活動也讓她的消化能力大大降低——簡單來說,特殊的環境已經將多由也的生物鍾完全打亂,導致的結果就是多由也自己變得疑神疑鬼,讓自己混亂的思緒雪上加霜,只不過三天,多由也就從剛剛被關進囚牢時的高聲咒罵,轉變為如今悄無聲息宛若行屍走肉的狀態了。
這種轉變,位於監視器屏幕的後方,一直默默觀察著多由也的森乃伊比喜和奈良鹿丸,以及拷問審訊部一眾木葉忍者都看的一清二楚。
森乃伊比喜身形繃得筆直,高大的軀體站在監視器屏幕之前,雙手環抱,壓迫力十足,沉默不語的他就如同一座冷峻的雕像,限於自己的思緒之中。
屋內包括鹿丸在內的其他木葉忍者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打擾森乃伊比喜的沉思,拷問審訊部的成員大多對森乃伊比喜心存敬畏,哪怕他只是特別上忍,個人實力並不出眾,但和上忍比起來,拷問部成員還是認為這個全身布滿傷疤的硬漢更可怕一些。
“急躁、自大……。”森乃伊比喜沉默良久,終於開口低聲自語著:“而且對於性別很在意?”
“很好應付的犯人。”森乃伊比喜笑了笑,臉上的疤痕隨著他的表情,如同一條條蜈蚣般蠕動,甚是可怖,他卻毫無所覺的模樣:“把門打開,我要提問犯人。”
“鹿丸帶上記錄本和我走。”森乃伊比喜回頭招呼著鹿丸,同時面色嚴肅的命令道:“提問過程中你只要完成自己的記錄任務,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說話!”
“明白!”鹿丸點頭應是道,他也很好奇被拷問審訊部的第一人,森乃伊比喜的審訊方式。
森乃伊比喜命令一下,房內的拷問審訊部成員便行動起來,在多由也看來不知道多久沒有打開過的厚重鐵門終於被人從外拉開,她急切的向外望去,可惜她的囚房處在地下,鐵門另一端也只是冰冷的石壁而已。
兩個拷問審訊部的中忍從門外閃入囚房內,將多由也架起,按在房間內的一張椅子上,扣好枷鎖和鏈條,又迅速的離開囚房,
整個過程中不發一言,一直板著一張冷冰冰的面孔,對於多由也的微弱掙扎和辱罵也毫不在意的樣子。森乃伊比喜和鹿丸兩人進入房間後,厚重的鐵門便從外關上,他們兩個也不在意,隻來到多由也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鹿丸將記錄本放在桌上,扭開筆蓋,便做出一副隨時準備記錄的姿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森乃伊比喜卻沒有開口,只是顯得有些懶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右手立在椅子扶手上,支著腦袋,歪頭用目光打量著多由也。
他似乎是在思考,目光像是在打量著某種貨物,估算著價值。
“怎麽,醜八怪,想要從我口中套出情報嗎?”多由也將擋在面前的頭髮甩開,姣好的面孔帶著幾絲譏諷:“你還不如殺了我,然後將我的屍體交給醫療忍者解剖,這樣得到的情報還會多一些。”
“……。”森乃伊比喜依舊一語不發,連姿勢都沒有緩過,只是目光微微下探了些許,落在多由也的腿上。
多由也的囚服不算簡陋,卻也與奢華無緣,囚房裡是顯得有些悶熱的,多由也的囚服也很是單薄,露出了渾圓結實的雙腿,如果不考慮多由也惡劣的性格,看上去倒有幾分豔色。
不過鹿丸不相信森乃伊比喜分不清場合時間的色中惡鬼,想及之前對方的命令,依舊一語不發的關注事態發展。
只是鹿丸能夠冷眼旁觀,多由也卻做不到,對森乃伊比喜怒目而視,滿口的汙言穢語,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女孩子。
森乃伊比喜和鹿丸一共在房間內待了十分鍾,隨後便揮手帶他離開,期間森乃伊比喜隻換過一次坐著的姿勢,卻連一個字都沒有對鹿丸和多由也說過,只是聽著多由也憤怒的咆哮和咒罵,連眉頭都沒有皺過。
砰!
沉重鐵門關閉的響音從身後傳來,依稀還能夠聽到多由也嘶啞的吼叫。
鹿丸跟在森乃伊比喜身後,對方似乎還在想著事情,步調很慢,他也只能隨著他的步伐,一階一階的上著樓梯。
“看出什麽蹊蹺了嗎,鹿丸?”森乃伊比喜終於離開了自己的心靈世界,回過神來,對落他半步的鹿丸招呼一聲,與他一起並肩而走,問道。
“你在控制她交流的欲望?”鹿丸皺眉說道。
“沒錯,”森乃伊比喜大方的點頭回答道,以指點的態度對鹿丸說道:“審訊方面,也只有外行才會將酷刑視作最好手段。”
鹿丸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肉體酷刑一經用出就難以擬補了,這種最直接和暴力的行徑,會激起犯人內心極強的敵視與抗拒,隱瞞、撒謊、欺騙等行為就會一一出現,甚至肉體折磨使用過多,導致極端情緒出現後,犯人就總會下意識的順著你的話,只要少受刑,他自己也不在意真假了。
而對於高級忍者而言,他們所經歷的一次次戰鬥和訓練,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一種折磨,單純的酷刑對於他們來說,意義不大。
森乃伊比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對鹿丸示意道:“思維和精神,才是主宰人類一切行徑的最高‘指揮官’。拷問審訊,就是要研究犯人的思維,打破他們的意志,摧毀他們所有的精神,將犯人變成對自己俯首帖耳的傀儡,這樣才能夠得到有用且真正寶貴的信息。”
森乃伊比喜說這話時,也沒有加深語氣或是刻意做出惡狠狠地表情,但鹿丸還是覺得心中一寒,不由想及了眼前男子的赫赫威名,聯系剛剛說的話,確實可敬可畏。
伊比喜很欣賞鹿丸,或者說是欣賞鹿丸實事求是,腳踏實地的沉穩性格,想要成為真正將他人的心神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審訊大師,自己就要有堅若磐石的意志力,與深沉如老僧的性格,急躁、跳脫等特點都是大忌。
最初幾天對鹿丸加入暗部的鬱悶過去後,森乃伊比喜也想明白過來,畢竟鹿丸如不在暗部一直任職下去,也很可能會在拷問審訊部繼續工作,他也不介意指點一下鹿丸。
“人在突然進入一個陌生壓抑環境時的表現,很容易就能夠看出其性格。”森乃伊比喜說著:“這個人很急躁,也很自大,這就使得她不容易溝通,我要放大她與人交流的欲望,哪怕她依舊不同意說出情報,起碼有了溝通的基礎。”
“那接下來呢?”鹿丸虛心的問著。
“威嚇、利誘、欺騙、誘導、暗示……。”森乃伊比喜悠然的說著:“能不能成功策反犯人,就要看你是否能熟練運用這些技巧了。”
“你只要記住一點。”森乃伊比喜豎起食指,對鹿丸比劃了一下:“交流是重中之重。”
“只有交流才能夠獲得更多信息,然後讓犯人明白自己已經毫無希望可言,和你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鹿丸點了點頭,明白森乃伊比喜說的雖然簡單,做起來卻並不容易。
“第一步總是最難的,往後就要簡單許多,只要讓犯人交代出第一個情報——或者說是讓他以為自己已經交代了第一個情報——他們接下來就會合作許多,畢竟說一個也是背叛,說兩個也是背叛,這種心理很常見。”森乃伊比喜說道:“明天我會讓你來單獨審問多由也。”
森乃伊比喜猝不及防的提議讓鹿丸心中一驚:“由我來審問她!?”
“你殺了藥師兜,身上又有咒印存在。想要策反他,你比我更合適。”森乃伊比喜平靜的說道。
(網路抽風了,時斷時續的,真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