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冷淡

鹿丸抿了一口還帶著熱氣的茶水，神色平靜，哪怕是在奈良鹿久提出家族要求後，依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微微皺眉。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會同意奈良一族長老們的要求?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先天就對這種家族結構有著抵觸和一定反感，更何況開辦課程也不是純粹興趣使然，是為了增加鹿丸的影響力，更重要的是，他對奈良一族這種意圖操縱他的行為抱有警惕性。

愚蠢的人將無意義的避讓和隱忍視作心胸開闊，有城府的表現，卻不知道這種行為許多時候只是不得以的手段，就像對如今的鹿丸來說，如果有機會悄無聲息的乾掉志村團藏，他也不會放棄，現在隱忍不發，只不過是無奈之舉。

奈良一族要求鹿丸中止課程，可以視作對他的試探或是乾預，面對這種態度，退讓不光無法解決問題，反而會使奈良一族的長老們變本加厲，不斷以族群的大義來要求鹿丸，限制和控制他。

鹿丸已經在木葉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成為上忍之後不多久就會離開村子，奈良一族的幫助與威脅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了，哪怕是將來他回到木葉村，也不會是一個人，至於競爭那張座位，更不是奈良一族可以幫上忙的。

“如果族內有年齡合適的孩子，也可以送來聽課。”鹿丸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會幫忙照看他們的。”

雖然沒有明言拒絕，但鹿丸的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終止課程是沒可能的，想學習，就自己派人來。

“你想要做什麽呢，鹿丸?”奈良鹿久聞言不動聲色，只是凝視著鹿丸，問道。

雖說他是奈良一族的家主，但由他來勸說鹿丸，顯然是族內還看重鹿丸的潛力，不願意以冰冷而不近人情的態度要求他，只不過就算是這一世的父親，也無法阻止鹿丸選定的道路。

“我在尋找我的‘道’。”鹿丸挑了挑細長的眉毛:“它已經越來越清晰，沒有它，我無法走得更遠。”

鹿丸沒有撒謊，他未來的道路已經鋪就，而在課程開始後，隨著他有條理的講解，自己的理論也會經歷一次梳理，逐漸清晰起來，等到其他擁有忍者資格的學生聽課後，他將面臨越來越深奧的問題和疑惑，這都需要他不斷思考，一點一滴的完善自己的體系，真理不辨不明，閉門造車永遠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通過其他人來找到不足的地方加以改進，才能夠進步，甚至是給予鹿丸靈感。

畢竟如今他所走的道路，可以說是獨自摸索出來的，沒有多少前人的經驗幫助他。再說鹿丸將來的目的是成為火影，甚至是更進一步，哪怕有著決裂的危險，也不想讓家族內有人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意圖利用“家族大義”控制他。

“看來你是沒想過要接任家主的位置啊！”奈良鹿久看了鹿丸一眼，若有所思的道:“你想做什麽?火影嗎?”

知子莫若父——哪怕鹿丸在精神上而言不是他的兒子，但長久生活在一起，沒多少人比他更了解鹿丸的想法。

奈良鹿久清楚，看似謙遜和溫和的鹿丸比同齡人要驕傲許多，也比他們要有野心許多，真正溫和而謙遜的人是無法成為一個優秀忍者的，除非本身就有著更為遠大的目標。

以鹿丸在族內呼聲，哪怕他是奈良鹿久的長子，將來也很有可能接任家主的位置，別看他如今還是中忍，這只不過是生不逢時罷了，要是在戰亂時期，憑他的表現，早就已經被破格提拔為上忍了，奈良鹿久也不認為鹿丸就要比旗木卡卡西差。

只是鹿丸如今的態度很顯然是不想繼承家主，“家主”二字已經道清了這個職位的義務，作為一家之主，自然要為這個家族發展壯大而盡力謀劃，鹿丸此時拒絕屈服於奈良一族的利益而退讓，將來無論如何也不會獲得族人們的支持。

鹿丸無聲的笑了笑，算是默認了。對於他的表現，奈良鹿久也不生氣，畢竟他雖然是奈良一族的家主，更是奈良鹿丸的父親。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只是我和你母親都不可能給你任何幫助和支持——那是害了你。”奈良鹿久輕聲說著。

奈良鹿久是家主，必須保證族人利益，他能夠做到這個職務上，代表族人信任他，如果他以權謀私的幫助違背族人利益的鹿丸，就等於背叛，要比鹿丸的行為嚴重得多。

相比之下，鹿丸也不曾拒絕族人孩童去他哪裡學習，雖然多少可能受到一些譴責和詆毀，卻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

“我明白。”鹿丸低下頭顱，恭聲說道。他可以對家族態度不以為然，因為從始至終，他和家族都是利益關系，血脈這東西在一個穿越者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麽。

但奈良鹿久和奈良吉乃不同，多年來一直生活在一起，無時無刻的關懷和照料，鹿丸不能無視，更何況他們兩個為鹿丸奉獻不少，卻從來沒有過要求，他無法不在意他們的感受和處境。

雖說如此，讓鹿丸退讓也不可能，正如奈良鹿久的看法，鹿丸謙和的態度只是表面現象，對於忍道的追尋，他一向勇猛精進。

…………

鹿丸和族內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因為此事，他和家族的關系多少冷淡起來，奈良鹿久也不能為他說好話，甚至要表現的比其他族人更強硬一些。

也有以往對鹿丸聲望感到嫉妒的族人跳出來，憑借這件事情大肆詆毀鹿丸，甚至要求將鹿丸從家族除名——鹿丸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他，以往名聲過盛，壓得這種心胸狹窄的小人喘不過氣來就算了，此時難免落井下石。

當然，不說奈良鹿久的感受，其他幾名長老也不會像提議者這麽蠢，冷處理已經是極致了，除非準備扼殺鹿丸，否則以他的潛力，不知道會走到何種地步，他又是綱手的學生，做得太過分就等於將鹿丸往反方向逼。

如今奈良一族的態度更像是告誡，甚至連鹿丸說讓族人孩童前去聽課的話都沒有隱瞞，只不過族人們對此的態度就不在他們考慮之內了。

“沒了奈良一族，他現在又算得了什麽?還開課教學生?”奈良鹿角不屑的對妻子說道:“看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一連串榮譽衝昏他的頭腦了，他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天才了嗎?”

平心而論，奈良鹿角並不嫉妒和反感奈良鹿丸，他本來很欣賞鹿丸的，但當奈良鹿丸顯露出自己的態度後，這反而使他感到憤怒和失望。

成為中忍之後被安排到拷問審訊部而不是作戰單位，已經讓曾經看好鹿丸的人大跌眼鏡了，甚至有人幸災樂禍的編排鹿丸的壞話了，這多少還能用他剛剛晉升中忍，需要積累經驗的說法反駁，但如今他只不過是一名中忍，就好為人師的開課授業，難怪被人嘲笑鄙夷。

…………

不只是奈良一族的族人們對鹿丸的行為冷眼旁觀，這種消息也無法隱瞞普通村民甚至是其他忍族耳目。

不了解鹿丸想法的人多少覺得他有些不自量力，難道他以為自己教學水平要比更成熟的忍者學校好得多?至於經驗和體悟，才成為中忍的鹿丸又有多少可談?

得知鹿丸被奈良一族冷處理，之前還來他家中聽課的學生反而又少上幾個，也不知是否是被他們的父母製止，還是真覺得鹿丸的課程枯燥無趣。

如果可以的話，鹿丸到不介意將這些在背後冷言冷語的人一並殺了了事，省得再周圍擾人，知識這想也不可能，他也乾脆無視了，反正他不久就會給這些幸災樂禍的人一個響亮的耳光，現在就讓他們跳來跳去。

鹿丸想著，便繼續講課。

這已經是第三次開課，他的習慣從來是上午為學生們講解忍者學校的知識，而到了下午則進行提問和解答，以及闡述他的理念或是體悟。

如今已是下午，鹿丸正用輕緩的語氣為客廳中靜靜聆聽的學生們講解著。

“查克拉並非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精神和肉體兩種能量的結合形成了查克拉，而這兩種能量卻不只是構成查克拉的材料那麽簡單。”鹿丸看著似懂非懂的學生們，微微一笑，攤開右手手掌，一層薄薄的查克拉就此透出皮膚，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吸引住學生們的注意力:“控制查克拉，從而讓這股能量變化、扭曲，就是其中的精神能量主導……。”

鹿丸還待繼續講解，卻不防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去開門！”木葉丸懂事的叫了一聲，起身向門外小步跑去。

而鹿丸則若有所思的看著時間，對來者有所猜測。

依稀可以聽到木葉丸的疑問和招呼聲，過了片刻，已經有一個留著漆黑長發，面容清秀，有著冷峻氣質的少年跟在木葉丸身後走入客廳，在其他學生們疑惑的目光中，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對鹿丸微微一笑後就默不作聲，做出聆聽架勢。

黑發少年額頭上帶著的護額吸引著其他學生的注意力，稍有一些見識的學生也清楚對方那雙看上去有些詭異的眸子來自於木葉村的名門——日向一族。

鹿丸略顯平靜的看了日向寧次一眼，便繼續講起課來，似乎對他的到來毫不在意，一直到這堂課結束，包括日向寧次在內的學生們離開後，兩人也沒什麽過多的交流。

只是當這件事情隨著回到家中的學生們口中傳出後，卻讓不少人感到震驚與不可思議。

日向一族有名的天才，在奈良鹿丸座下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