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羊薩滿，你喜歡鮮血嗎?”

　　就在陳德正猜測時，金發女郎拖著豹子實體走了過來，一路上沒有一點血跡，好像豹子根本不是真正的豹子，而只是一個塑料玩具。可豹子那死不瞑目的眼神，讓陳德正無法把它當做一個塑料玩具。

　　“綿羊薩滿，你喜歡鮮血嗎?”

　　金發女郎又問，她就站在陳德正面前，豹子被她仍在了地上，此刻她居高臨下看著陳德正，大概是背光的原因，陳德正覺得金發女郎的眼睛格外亮，除了亮之外還有點紅。

　　“綿羊薩滿，你喜歡鮮血嗎?”

　　金發女郎第三次問，陳德正微愣，緊接著就猛地蹄子抬起，一個短腿羊後跳。這是綿羊變形體的本能反應，不是他的反應，變形體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情況又一次出現了，仿佛是綿羊變形體的肌肉被恐懼力量操控，強行操控著綿羊變形體後跳。

　　而陳德正，這一刻，只看著金發女郎的眼睛。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血一樣紅！

　　這個女人不正常！

　　“咩！”

　　陳德正緊盯著金發女郎，對著金發女郎叫了一聲，試圖將金發女郎從不正常狀態中喚醒。顯然，金發女郎不止得了變形的病，還得了另一種病，一種精神疾病。

　　她，很危險！

　　“綿羊薩滿，你喜歡鮮血嗎?”

　　金發女郎第四次問，她突然笑了，血紅一樣的眼珠子突然變成了黃金色，變的不僅僅是她的眼睛，她的面孔，她的身體都在變，正在進行一種極為詭異的變形。

　　這一刻，陳德正驚呆了，雖然他自己擁有變形能力，能夠變成動物，可是他是相當於精神附著在動物身上，聽起來也不是非常離奇。而眼前的金發女郎，她正在進行的變形，是整個人都變了！一點一點，速度越來越快，一面一面，沒過去幾秒，她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金發女郎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她的變形病突然發作了！

　　顯然，金發女郎在變形狀態下，進入了一種混亂狀態。陳德正當機立斷，準備先撤，他剛準備來個原地180度山羊旋轉，他就看見金發女郎對著他伸出了右手。也是這一刻，綿羊變形體輕輕一顫，他的意識幾乎是瞬間就脫離了綿羊變形體！

　　臥槽，這是什麽手段，好他媽強啊！

　　陳德正驚呼，驚呼之後馬上盯向地面的豹子屍體，強行伸出了虛無的手去抓去豹子。變羊之旅被金發女郎終結就終結掉吧，返航之前總得帶一點戰利品回去吧。

　　來，豹子，到本陳德變手裡來！

　　“丈夫說過的靈魂.......”

　　在豹子屍體挪動了一點點的刹那，陳德正聽見了金發女郎的低語，金發女郎的外形還在變化中，不過陳德正已經時間繼續看下去，他的意識徹底昏睡，已經開始返航。

　　“靈魂......”

　　金發女郎抬起頭，望著天空，數百米高空正好有一頭鷹飛過，那頭鷹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翅膀猛地一撲，逃一樣的飛掠而去。

　　......

　　“下一站是.......”

　　陳德正睜開眼了，正好聽見到站的聲音，他打了一個哈欠，右手摸著脖頸，疲憊的感覺籠罩全身。這是變形後遺症，盡管已經習慣了，不過這一次他感覺特別累。

　　“小夥子，到總站了。”

　　片刻之後，司機的聲音傳來，陳德正微愣，往車窗外一看，果然是到了公交總站，頓時覺得有點坑爹。變形機制毫不講道理，說來就來，看吧，這一次在公車上就來了，靈魂附著在綿羊變形體身上被投放到了非洲大草原，而本體則是在公車上睡覺，這一睡就睡過頭，睡到公交總站了。要回家，又得再坐一次公交。

　　“還好不是在拉屎的時候變形，那就尷尬了，咦，我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陳德正剛下車，感覺左手有點沉，抬起來一看左手提著一個像是雞腿的東西，這雞腿和上一次他從三娃家院子裡帶回來的被加工過的鷹腿幾乎一模一樣。這，變形機制又一次毫不講道理的把戰利品加工了?強行把豹子腿加工了成了雞腿?

　　“小夥子，你的雞腿在哪個菜市買的，怎麽連個口袋也沒有，這樣拿在手裡，招惹蒼蠅呢。”這時一位太婆路過，看見了陳德正手中的雞腿，好心提醒了一句。

　　陳德正尷尬一笑，摸了摸腦袋，他其實很想告訴太婆他左手那個雞腿是豹子腿，怕說出去被當成神經病。他抬起腦袋，目光很快鎖定車站另一頭的小賣部，提著偽裝成雞腿的豹子腿就往那邊走。

　　五分鍾後，陳德正提著一個口袋上了返程公交，口袋裡除了一瓶水和兩包零食，還有一個偽裝成雞腿的豹子腿。盡管那東西和雞腿一模一樣，陳德正堅定認為那是豹子腿，是變形返航過程中，變形機制用不講道理的加工手段強行把豹子腿加工成了雞腿。

　　一個多小時過去，陳德正終於回到家，在變形過程中，他的本體跟著公交車，在城裡繞了一圈，最後到了三環邊上的一個公交總站。還好，這一路上沒小偷光顧公交車。

　　把豹子腿扔進冰箱，陳德正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敲開了隔壁家的門。隔壁家，南心家，今天晚上要在南心家吃飯，還要商量去南省的事。去南省，陳德正還是比較期待，特別是和南心一起，如果那兩隻肥貓這一次不跟著去，那就更好了。

　　“陳德正，我怎麽覺得你有點虛呢，怎麽，下午去踢足球了?”

　　“沒，南叔，下午坐公交，睡過頭了，睡到了總站。”

　　“哈哈，聽你媽說不是去你那個表姐家裡玩了嗎，是不是你表姐強行留你，灌了你幾品啤酒?”

　　“南叔，你知道的，我基本上不喝酒的。”

　　“陳德正，這一次你和南心去南省，見到老爺子後，可要好好表現啊。這幅畫雖然在好幾年前就定型了，可畢竟也只是一幅畫，火一燒就沒了的。”

　　飯桌上，南父提到了客廳右牆上那二道童踏青圖。

　　“會盡全力的。”

　　陳德正放下筷子，看了一眼那幅二道童踏青圖，畫上那個以他為原型的邋遢道童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然而他陳德正在生活中和畫上的邋遢道童完全不一樣。

　　這一刻，他回應南父，比回應當初高考時班主任讓他盡全力考時更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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