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外立刻傳來一陣長嘯聲。
天空中,兩人凌空落下,一左一右正好封住整個門庭,盯著碧寒陰笑道:“許久不見,沒曾想你這個小子居然還是這般膿包樣。往日這個時候的供奉,你準備好了嗎?”
這兩人卻是衣著怪異無比,行為也是怪異無比。
其中一人身穿白服,帶著一副白色鬼面具,手中則是拿著一根哭喪棒,上面密密麻麻鏤著無數的細孔。另一人卻是身穿黑服,整個面部塗黑,又以鮮紅顏料畫出一個同樣猙獰的厲鬼相貌,身上纏著細長的鎖鏈,自胸膛之上乃至於四肢,全都被這不知多長的鎖鏈繞著,明顯是透著詭異氣息。
“原來是勾魂、竊魄兩位使者,小人不曾遠迎,還請恕罪。只是往日裡,收受供奉的不是怒蛟幫嗎?”
碧寒渾身膽顫,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後妻兒,以及整個莊園族人安危,隻好硬著頭皮哀求道。
似這般的能夠飛天遁地的虛聖境武者,可不是他這個區區剛剛踏入門檻之內的修行者能夠涉及到的,自然而然需要慎重對待的。
“改規矩了。你知道了嗎?誰不知道,那怒蛟幫前日出了亂子,為了防止這片區域混亂,武盟將你的莊園可是納入了我們的轄區之中。現在你知道了嗎?”
將著手中哭喪棒一揮,一股煞氣立刻從細孔之中湧出,整個落在地上立刻在這厚實木板之上燒出一大片窟窿,一個個足足有數米寬,勾魂嘴中帶出一陣輕蔑。
旁邊的竊魄亦是一般,露出了些貪婪來,手指一抬一道鎖鏈立刻劈面而來,將他旁邊的那位妻子束住,笑道:“為了讓你知道規矩,不如就讓尊夫人來陪陪咱們吧。”
語罷,他輕輕一扯立刻將楠兒拉過來。自黑袍之中伸出一個好似骷髏一般的手指,乾燥、枯黃的手指立刻挪開那薄薄的青衣,順著潤滑、滋潤的肌膚,緩緩地朝著裡間滑去。嘴中也是嘖嘖稱是,明顯是一副魂與神授的樣子。
這般樣子,立刻嚇得楠兒眼眶含淚、雙目可憐盯著自己的丈夫,口中更是連連喊道:“夫君快救我!”
只是伴著她這般的叫喊,那位名為竊魄的家夥卻越發興奮起來。將手一扯立刻拉出了老大的一塊來。
碧寒五指立刻攥緊,將頭深深的低下去,不敢讓這兩人見到泛紅的眼眶,勸道:“鄙人妻子姿色淺薄,只怕還無法滿足兩位要求。可否放了小人,讓我去尋幾位美人,好服侍兩位?”
“美人?莫不是借機逃走不成?”
勾魂卻是猙獰一笑,充滿狠意的眼珠子落在碧寒身上。
那在白色鬼面罩下之下,透著血紅的眼光,簡直就是地獄走出的厲鬼。碧寒通體一顫。立刻說道:“不是。而且那供奉也藏著深處,以免讓人給盜了。所以需要我親自前去,方才能夠取過來,送給你們。”
“該死的,被這女人一弄,差點忘了正事了。”
竊魄立刻回想起自己的任務,當即將楠兒丟到一邊,提醒道:“那你就去將那龜元珠帶來,我便饒你妻子不死。”
“對了!為了避免你逃了,且在你身上種入這個。”
勾魂冷冽一笑。信手一揮一個黑色蠱蟲立刻飛舞,不一會兒就咬在碧寒後頸之上,一陣猛烈嗜咬之後,立刻破開肌膚鑽去其中。卻絲毫不見蹤影。
碧寒整個人立刻呆住,面部忽的猙獰起來,一道道血痕浮現在臉上,顯得痛苦不堪,良久之後方才恢復過來,有些不可思議摸著後頸。呢喃道:“這是失心蠱?”
“沒錯,就是失心蠱。一旦中了次蠱,那麽中者如果不在三個時辰之內取出,那麽這失心蠱就會咬掉你的大腦,而你也會徹底失去神志了,變為一句傀儡。所以感到榮幸吧,為了我們巨鯨幫的未來!”
聽到這句話,碧寒頓時恍惚了起來。
他突然想要哭泣,然而偶然間見到那兩位笑意濃濃、充滿譏誚的臉蛋,卻不由得感到無比的恐懼,隻得強行掩飾下去。就連遠處那位正在哭泣的楠兒,他也不敢去見,唯恐見到自己妻子被肆意折磨的慘象,就算如此那透著絕望的聲音,卻依舊令他感到身體好似被火點燃,想要轉身和那兩人搏命。
只是他的理智卻告訴自己,這種方式除卻了惹惱這兩人之外,別無用處。
然而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人能夠解決這一切?
若是趙無極在此,這兩人自然不敢輕易造次,畢竟虛聖境和真武境的差距,比天階和人階相比更大,那兩人不過是天階虛聖境的高手,欺負一眾地階武者自然手到擒來,然而如果面對真武境的話,卻不異於小雞於雄鷹相較。
只是趙無極卻不知道跑到何處,根本找不到人影。
碧寒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遠水解不了解渴,他就算找到趙無極,只怕整個莊園也被那兩人徹底夷為平地。
至於許奉天、張峰和趙雲幾人?
不說他本身也算是積年的地階武者,所經歷的戰鬥、時間也是豐富的,自然可以看出這幾人剛剛踏入地階,不僅僅腳步虛浮,而且行動浮誇,完全算是不入流的存在!就算這三人一起上,只怕就連碧寒都打不過,更不消說那更強大的勾魂、竊魄兩人了。
想到這裡,碧寒感覺絕望無比。
他踉踉蹌蹌從樹屋之中走下,依循著本能朝著貯存莊園珍貴地方的倉庫走去,只是雙目無神、腳步虛浮,顯然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果然,這個家夥的身上似乎藏著秘密。”
躲在一邊,許奉天卻露出笑容來。
旁邊的張峰也是訝然, 問道:“那你知道是啥秘密不?”
“啥秘密?我們走上去問一問不就行了嗎?”信手一揮,許奉天立刻從旁邊巨木中走出,擋在了碧寒面前,問道:“不過一日不見,前輩就變得如此恍惚。莫非是族中出現了什麽變故?”
“變故?”
碧寒身體一顫,目光從三人臉上掠過,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是快點走吧。畢竟這次很危險,只怕就連我都很危險,你們?只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並非他心中害怕,只是因為這個大陸就是如此。
天地人三階,從來都是涇渭分明,從沒有人能夠跨階戰人的!
這個常識根深蒂固,早就固定住了每一個人的思維。
許奉天並未在意,露出些得意來:“你不告訴我,我們怎麽知道就解決不了了呢?畢竟咱們機械神教什麽都沒有,就是武器厲害。那些個虛聖境的家夥,在我看來,不過爾爾!”五指握住,嘴角更是透著無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