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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寒住在榮華街,遠比書鋪街要上檔次。這條街原是前朝一位郡王的別館,後來住的是開國元勳魯家,十年前魯家遷回故裡,這裡便空置下來。誰也沒想到,墨子寒回京後先是住在距此不遠的一處三進院子,後來就搬進了這裡,以他一個剛剛入仕的布衣出身,根本買不下這處宅子,初時也有禦使舉報說他收入不明,但這幾道折子都如石沉大海,沒見回聲,後來滿朝文武便猜測,這宅子十有八九是皇帝賞賜的。只因他還是剛入仕的少年,皇帝不方便大張旗鼓賜他宅子,自是沒有明說。
阿紫來到這裡時也有點怔住,這處宅子雖說比不上賀王府,可也不比她那幾位郡王堂兄的院子差。
她曾經問過墨子寒存了多少銀子……(別笑,公主娘娘真是這樣問的。)墨子寒說沒多少,不連住的地方都是皇上賜的。
在此之前,她就是以為這處禦賜的宅子頂多和書鋪街沈大人那處差不多,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難怪沈大人家的門子酸溜溜的,若不是好耍賴,那人許是都不會告訴他。
皇伯父真會收買人心,山裡的那處宮殿倒也罷了,再大再好也是前朝廢置之地,正常人沒有敢去住的,可榮華街的這處宅子就真是大手筆了。
你連這麽大的宅子都給他了,為毛不讓他尚公主呢,嗚嗚,你們這些說話不算數的大人!
關於她的愛情為何不被所有人祝福這件事,年僅十四歲的小阿紫是想不通了,這也是她爹娘懶得管她的原因。再過一兩年她就能明白了。
阿紫叩響門環,一個小廝探出頭來:“誰家小孩,敲門幹嘛?”
這個小廝比沈大人家裡的門子還要蠻橫,好在阿紫這幾年被人呼喝得也習慣了。
“我叫小志,我有事要找墨大人。”
那小廝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冷笑道:“什麽小志,墨大人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阿紫更想再說,大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推開一道大縫子。那小廝迫不及防,險些摔倒,他正想回頭開罵,看到身後站著的人。連忙賠笑:“劉管家,這麽早您就出去啊?”
阿紫覺得吧,所有當門子的都是狗眼看人低,沈家的是這樣,墨子寒的人也是這樣。
劉管家一身文士打扮。不像管家,倒像門客。他三十出頭的年紀,文靜清秀,手裡拿著把象牙骨的燙金折扇。
“不中用的東西,沒眼力也就罷了,大人交待的事情你也不放在心上,要你還有什麽用!”
這位雖然長相斯文,一張嘴卻是尖酸利落,罵得那個小廝面紅耳赤,卻還真的想起來了。
“劉管家。大人是說有個叫小志的來找他,就讓進去,可也沒說會是個小孩啊。”
劉管家又罵道:“你管人家是大人還是小孩,只要叫小志就是了,還愣在這裡幹什麽,快請人家進去。”
阿紫眨巴著大眼睛,原來墨子寒早就算準了她會偷偷溜過來,一早就吩咐下去了。真沒意思,連點驚喜都沒有。
其實也難怪這個小廝狗眼看人低,阿紫穿上男裝顯得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上一些。且,她今天這身衣裳,就是府裡最下級最下級的小廝穿的,要不怎麽能混在倒夜香的人裡面溜出來呢。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墨大人是什麽時候叮囑你們的?”
那小廝這會兒已經換上了一張笑臉。笑得阿紫以為自已臉上生了花。
“回小爺的話,咱家大人是前日叮囑小的,說是小爺您會大駕光臨,都是小的眼拙,沒想到您是這般年少有為,氣宇軒昂。一時沒認出您來,還請小爺恕罪。”
阿紫就想了,這小廝在這裡是屈才了,等到日後自己有了公主府,就和墨子寒把他要過來,哢嚓一刀,當個太監主管什麽的。
“墨大人去衙門了嗎?”阿紫問道。她巴望著墨子寒還沒走,她有一肚子的話要告訴他。
劉管家忙道:“咱家大人就是前日回來過,這兩日都沒見過他。”
阿紫歎口氣,可不是嘛,這兩天他都當高天漠呢,高天漠當然不住在這裡,可她打聽不出高天漠的住處。
“對了,你們知道飛魚衛大統領高大人的府第在哪裡嗎?”說不定他們真會知道呢,畢竟這是同一個人。
劉管家搖搖頭,有點奇怪阿紫為何會問這個:“不瞞您說,那飛魚衛和咱家大人不是一路人,咱們自是不知道那位什麽高大人住在哪裡。”
額,你真愚昧。
劉管家陪著阿紫來到書房,這也是墨大人交待的,如果小志來了,就讓他在書房裡看書學習等著他。
別說,書房裡的藏書真不少,探花郎就是探花郎,這些書一看就是全都讀過的,不像賀王府裡,有的書簇新一看就是拿來充面子的,有的是古籍,手一碰就能碎掉,不用說,那都是她爹娘不知從哪裡順手“撿”回來準備換銀子的。
阿紫從書架上找了一本讀起來,有丫鬟端來茶水點心,茶是今年的雨前,點心則是蜜三刀、桂花米脆、荔枝糕、豆沙糯米團子,都是阿紫喜歡的。
她心裡熱乎乎的,便問那丫鬟:“墨大人喜歡吃這些嗎?”
丫鬟道:“墨大人前日回來時,就吩咐奴婢們每日都到采芝堂裡買上這幾樣備著,若是小志少爺您來了,就熱熱端出來,若是您沒來,就賞給奴婢們吃了。”
好吧,阿紫的少女心又抽了,她打死都沒想到,那麽個冷口冷臉的人,私下裡卻這麽細心。
她一邊看書一邊吃點心,從早晨等到中午,這個叫木槿的丫鬟又端來午膳,阿紫一看這菜式就知道這是師徒酒樓的,師徒酒樓是她娘開的,雖然她娘不再親自炒菜,但廚子延用了她娘的手法,阿紫吃這些就像吃她娘做的家常菜。
不用說,這也是墨子寒一早就安排下去的。
她打量著木槿,見她十四五歲。生得很俊俏。別以為阿紫真是小孩子不懂事,她眼睛毒著呢,木槿沒開臉,衣裳首飾也是二等丫鬟的模樣。雖然是墨子寒身邊的丫鬟,但也只是丫鬟而已,不是通房。
木槿讓阿紫看得渾身不自在,心想哪來個小不正經的,盯著大姑娘看個不停。
阿紫又從中午等到晚上。用了晚膳,墨子寒還是沒有回來,她看了一天書,實在太累了,靠在圈椅上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覺得身子被人抱起來,她一下子驚醒,就看到她正在墨子寒的懷裡。
阿紫又驚又喜,可眼淚卻又不睜氣地流下來。
墨子寒沒有說話,抱起她來到書架後面的一隻櫃子處。也不知他碰了哪裡,那櫃子後面便現出一道暗門,他抱了阿紫走進暗門,門在他們身後無聲關上。
阿紫吃了一驚,這人就是當墨子寒也是鬼鬼祟祟,書房裡竟然還藏了暗道!
她想起藏在深山裡的那座機關重重的宮殿,忍不住吐吐舌頭。
暗門後面是一道石階,沿著石階一直往前走,便又出現一道門,從這道門走進去。竟是墨子寒的臥房。
這人要有多陰險,他不想讓人看到他帶著“小志”進臥房,就從暗道裡過去。
“你怎麽跑到這裡來了?”雖說早已猜到阿紫可能會偷偷來找他,可今晚一回來聽說小志在這裡等了他一天。墨子寒還是嚇了一跳。
阿紫哇的一聲哭出來了:“狸花蛇丟了,哇——”
別怪墨子寒不是東西,他聽說死對頭狸花蛇丟了,竟然還有幾分慶幸,鬼才知道他有多怵頭那條蛇。
可是嘴裡卻還要關心一下,畢竟阿紫哭得挺傷心的。
“乖了。說不定它就是出去玩玩,過兩天就回去了。”
“真的嗎?”阿紫止住哭聲,她其實也是心存僥幸,總覺得狸花蛇不會丟,還會回來的。可是她隨後又想到另一件悲傷的事,這次哭得更慘,“皇伯父要把我賜給三少爺了,哇——”
墨子寒心裡沉了下去,那日看到林鈞歸來,他的腦子裡便閃過這個念頭;在禦書房見到林鈞前來謝恩,崇文帝沒讓阿紫避開,便想到了。
但是猜想只是猜想,真的聽到這句話從阿紫嘴裡說出來,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他輕輕把阿紫放到拔步床上,自己卻坐到一邊的杌子上,離了阿紫足有一丈遠。
阿紫見他離自己這麽遠,心裡酸楚,他這是要和她避嫌嗎?
她難受,哭得更是傷心:“哇——”
墨子寒還是頭一回見識到阿紫的哭功,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小阿紫是個不愛哭的女孩子。
可沒想到,不哭是不哭,一哭起來就是地動山搖。好在把她帶到這裡來了,他的臥房在小院裡,平素裡不讓小廝丫鬟值夜,否則就這哭聲,能把整個院子裡的人全都驚動了。
看到阿紫哭得傷心,他不知道該如何哄她,目光便落到她隨身帶的包袱上面。
想都不用想,他也猜到那裡面裝著的,一定就是金銀細軟了。
小姑娘是來找他私奔的!
他從懷裡遞過一條絲帕,帕子上繡著一叢竹子,這還是阿紫送他的。
阿紫接過手帕,擤擤鼻涕,正準備繼續哭,卻聽墨子寒幽幽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
阿紫愣住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這裡,又足足等了一天才見到他,也不過就說了兩句話,他就要把她送回去!
大哥,我是來找你私奔的啊,你難道不知道?
“我們去北地吧,明早就走。”阿紫巴巴地看著墨子寒,小臉上都是期待。
“去北地做什麽?”墨子寒的聲音有點冷。
“和李大叔匯合,一起找藥啊,說不定那藥就在北地呢。”
墨子寒沒有言語,好一會兒才道:“把京城的事情處理妥當,我會向聖上請假,但你不要去。”
“我當然要去,誰不去我也要去,我能給你試藥啊,萬一那藥有毒怎麽辦,我不試過當然不行。”
阿紫覺得吧,她可重要呢,不但能試藥,還能和他在一起說說話,陪著他,給他煮飯吃,兩人一起看星星,一起洗碗,就像在山莊裡一樣。
“不行。”只有兩個字,那聲音冷得就像帶著冰渣子。
阿紫早就習慣這人的忽冷忽熱了,以往她也不在意,可今天不行,今天她太傷心了。狸花蛇丟了,她又被逼嫁,父母不幫她,五夷又離得很遠,而他不但不想和她私奔,甚至還對她這個樣子。
阿紫反而不哭了,她狠狠瞪著墨子寒,如果人也能再生,她恨不得撒上一包藥把墨子寒化成一攤屍水,然後加點泥加點面糊糊,再重新捏個新的!
公主娘娘的想法雖說惡心一點,變態一點,但也說明,她真是讓墨子寒氣得不輕。
丫的,你是什麽變的,這麽鐵石心腸!
“你親過我,還親過好多次,所以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要和你去北地,你就要答應。”
阿紫說得很認真,墨子寒愣了一下,他要反覆咀嚼好幾遍,才把這番話想明白。
也就是巫女大人說了,誰讓你親過我啊,所以本巫女吃定你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夫男,本巫女要到北地逃婚兼私奔外帶旅遊,你就要陪我一起去!
墨子寒忽然笑了,他這人很少笑,但可能就是因為他笑得太少,所以一笑起來就讓人感覺特別好看,好看得想要推倒他。
阿紫就是, 小姑娘剛才還是惡狠狠的眼神,這時已經變成色眯眯了。
就連肚子好像也餓了。
“阿紫,林錚回來了。”墨子寒忽然說道,這個話題和他們現在正在商議的驢唇不對馬嘴,可阿紫還是怔了一下。
但隨後她搖搖頭:“他回來也不怕了,父王已經把那件事稟告給皇伯父了,就算他回來,也不能用我的事來要協三少爺了。”
墨子寒的嘴角抽了一下,輕聲道:“你看,你還是很關心林鈞的。”
阿紫一頭霧水,墨子寒這是什麽意思,他是吃醋,還是想要成全她和林鈞?
你別這樣狗血好吧,這多沒意思,你不是既凶殘又腹黑的嗎?咱別裝了行嗎?你心裡打了什麽主意,你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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