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天空湛藍明澈,如同阿紫此時的心情。 身後傳來馬蹄聲,幾十匹馬向這裡跑過來,阿紫回頭去看,只見大道揚塵,跑在最前面的,紅衣紅馬,英姿颯爽,正是嶽少蘭!
阿紫吃了一驚,嶽少蘭不是已回京城了,怎麽在這裡遇到?
她連忙躲進路旁的草叢,可還是已被嶽少蘭看到了。
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幾個女兵就把阿紫從草叢裡拉出來,推搡到嶽少蘭面前。
阿紫偷看一眼,那日被她傷了的八名親兵並沒在嶽少蘭身邊,想來還沒有痊愈。
“我正在走路,為何抓我?”阿紫喊道。
嶽少蘭上下打量著她,沒錯,這就是那天的小夥計,她還真的看走眼了,就憑他能僥幸逃過那場大火,也不是一般人。
“好一個五夷小鬼,把他綁了!尤其是他的手,小心他施妖術!”
阿紫的心沉了下去,她自己還不敢肯定的事,嶽少蘭已經幫她確認身份了。
“堂堂將軍,為何冤枉我,你憑什麽說我是五夷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嶽少蘭冷笑:“小鬼頭,原本本將軍確實不信,可惜你施妖法時被人看到了,人證俱在,不由得你不招,快快把他綁了!”
嶽少蘭的人把阿紫重重包圍,她們是有備而來,為了防止“五夷小鬼”害人,甚至全都用布巾蒙臉,只有嶽少蘭一人正面相對,果然是個不怕死的女漢子。
別說阿紫沒有武功,就是她有武功也跑不出去,不過片刻,她就被人用牛皮繩捆得結結實實,像個漂亮的大粽子,不過是活的那種。
阿紫的小腦袋飛快轉動,那日她用蜘蛛傷了八名死士,從始至終,她的腦袋都是一片空白。她毫無意識,直到清醒過來,她發現她的手指捏成奇怪的姿勢,就和當日在林府燒火房裡對付六斤是一樣的。
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八名死士身上,誰會注意她呢,嶽少蘭肯定沒有。
不對,有一個人,若是真的被人看到,那就只能是他!當時他就站在她的身邊。
玉生!
阿紫的眼前又浮現出玉生那副弱不禁風的小模樣,傳說他是戲班子裡的武生,功夫很好,可看那日他卻嚇得不輕,搖搖欲墜,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練武的。
他明明會武功,為何還要裝成膽小如鼠?
賽文君是見過世面的奇女子,她怎會對個男版病嬌寵愛有加?
文君酒館只有兩個幸存者,一個是自己,另一個莫非就是玉生?
如果玉生沒死,放火的人就是他!
人們往往會忽視每天都見面的人,阿紫也是。她每天都會見到玉生,可她從未懷疑過這人與其他夥計有何不同。除了他是老板娘的心腹,他和別人一樣娘娘腔。
文君酒館有秘密,玉生為了消滅證據便把整個酒館化為灰燼。擔心被人懷疑,他便向嶽少蘭舉報了小志。
那場大火用的是毒煙,下毒本就是五夷人拿手的,嶽少蘭的八名親兵栽在五夷人手裡,她本來就懷疑當日在場的有五夷人,所以玉生密報的事情,她完全相信。
大火過後,阿紫回城,她去過火災現場,又去過倚紅樓,很多人都見過她,全都知道她沒被燒死。
嶽少蘭量她不會跑得太遠,親自帶人追來,將她繩之於法。
“放火的人是玉生,不是我!”阿紫大喊,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她有唐僧血,她不能被人抓住。
嶽少蘭冷笑:“本將軍不管是誰放火,
你這五夷小鬼今天是跑不掉了!我倒要抽了你的筋看看五夷人有多大本事!” 阿紫正想問候嶽少蘭祖宗十八代,就聽一個冷若寒冰的聲音傳來:“你想抽她的筋,本官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嶽少蘭的娘子軍都是身經百戰的鐵娘子,可她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不知不覺間,幾匹馬已經悄沒聲息出現在她們身後。
飛魚服,繡春刀,為首一人錦衣銀面,正是飛魚衛大統領高天漠!
阿紫差點沒有背過氣去,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神出鬼沒的。
“高指揮使,這人傷了我的親兵,本將軍把他拿下,關你何乾?”和朝中文武一樣,嶽少蘭打從心眼裡厭惡這個比蛇還要毒的高天漠。
“飛魚衛辦事,不用向你匯報!全都退下!”話音冷冷,透著不屑,高天漠甚至沒有正眼去看嶽少蘭,翻身下馬,向著阿紫走來。
嶽少蘭恨得咬牙切齒,何時開始,暗影竟然插手軍隊的事,他們嚇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也就罷了,還想管她的事,做夢!
娘子軍訓練有素,嶽少蘭一個手勢,女兵們拱弓上箭,箭拔孥張,對準高天漠。
高天漠僅帶了三四人,但每一個都是他的死士。 娘子軍的弓孥剛剛張開,幾柄繡春刀便已齊齊指向嶽少蘭。
嶽家軍功顯赫,他們手裡至今還有兵權,別說高天漠隻帶了這幾個人,就是整個暗影都來了,嶽少蘭也不怕。
哪怕今日讓高天漠橫屍山野,她也敢提著他的頭顱去見皇帝。
武將們用鮮血換來的大成盛世,豈能容得高天漠這等奸佞,嶽少蘭早就看他不爽了,今天決一死戰正是時候.
“高天漠,你好大膽,我嶽家軍的事,你也敢插手,你究竟要做什麽?”
高天漠沒有回答,他一步一步向阿紫走來,他的目光透過銀色面罩看著阿紫,宛若冰芒。
圍在阿紫身邊的女兵見狀,一把扯過阿紫,卻沒想到,高天漠忽然暴出一聲巨吼。
“把你們的手拿開!”
那女兵尚未明白過來,就見寒光一閃,繡春刀從高天漠手中飛出,只是一刀,那女兵的手腕齊根斷掉。
鮮血飛濺,所有人都驚呆了,阿紫驚得張大了嘴巴。
那隻手就掉在她的腳下,手裡還扯著一角她的衣裳。
她完全怔住,只聽到耳邊傳來嗖嗖的聲音,嶽少蘭一聲令下,亂箭齊飛。
高天漠已近在咫尺,而那些箭擦著阿紫的臉頰飛過,她不知要如何閃避,身子被綁得結結實實,她想抱頭鼠竄都不行。
千鈞一發之時,她的身體忽然凌空而起,那淡淡的檀香味道在她鼻端揮灑,熟悉得宛若昨日記憶。
一一一
內什麽,大家都說現在的書名不好,十三也想改書名了,可是改成什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