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說,音樂是世界的語言,不論種族,不論國界,永遠都能通過音樂互相交流。
也有人說,音樂是情緒的具象化,使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心情,透過音樂傳遞給別人。
更有人說,音樂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通過音樂,可以進入另一個世界,身臨其境,感受到別樣的境界。
別人左言不知道,但他現在正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裡,感受到江湖快意恩仇的瀟灑與柔情。
這首仙曲在左言手下彈奏而出,時而急促,時而悠揚,時而肅殺,時而溫柔,古風古色的曲調,令人的心跳都不自禁跟隨。
安萌也在享受這一刻。
她從未發覺,竟然有這麽一首曲子,僅僅只是用鋼琴彈奏而出,就能直擊她最柔軟的內心!
在左言那,曲子裡充滿江湖的俠義柔腸。
可在安萌這,曲子裡卻是婉轉淒涼,仿佛一位飽經滄桑的人,正在講述自己過往一生的坎坷經歷。
每個人都有坎坷經歷,低谷時的失落,絕望,悲傷……往往都是最相似的。
琴聲一下子變得低沉而平緩,令安萌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安萌來自一個富裕的家庭,可這也注定她無法自由的主宰自己的一生。
為了追求自己喜歡的音樂,為了擺脫家族財團的束縛,安萌違背了家人的意願,偷偷報了京首音樂學院。
因為這件事,她的父親差點跟她斷絕關系。
安萌不被理解,不被看好,沒有人理解她的追求,也沒有人認為她放棄繼承家族財團的機會,選擇去當一個歌手是怎樣的想法,所有人都指責她,令安萌心中苦悶,又無處發泄。
那是安萌最艱難的時光,好在有音樂相伴,陪她度過了這段苦難青春。
現在撥雲見日,一切都變得明朗。
曲子也在這時候急轉之上,快速而急促的琴音,讓人有種持劍立於水面之上,激鬥正酣的感覺。
終於,一曲落幕,萬籟寂靜。
“怎麽樣?”左言騷包的做了個雙手離開琴鍵的收拾,一副陶醉狀,慢慢睜開眼睛,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
其實左言是在明知故問。
他已經從安萌臉上的情緒,捕捉到了這首曲子對她的影響。
要知道,如果換做一個普通人,一首稍微好點的曲子,就能很容易打動對方,因為普通人不會天天聽音樂,也不會對音樂研究得特別細致。
可是換成一個專業的音樂人,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原創歌手,想要打動她的難度就非常之高了!
不過現在結局已經揭曉,安萌微微泛紅的眼眶,眼角閃爍的一絲晶瑩淚光,都在證明左言這首曲子有多麽優秀!
“你這首曲子叫什麽?”安萌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呃……”左言想了想,“《江湖》!”
本來他想要取更霸氣一點的名字,什麽《絕世無雙》《天下第一曲》,但轉念一想,還是稍微低調一點比較好。
“江湖……”安萌念叨了一句,若有所思。
左言見狀,心裡偷笑。
知道厲害了吧!
別看你是什麽超級校花,唱歌好聽,又會搞原創。
哥只要稍微拿點東西出來,立馬就能震得你連北都找不到!
裝了一波漂亮逼,左言心情十分舒暢。
“這是你自己原創的曲子嗎?”安萌問道。
“嗯,這是我在家鄉做農活的時候,偶然得到的靈感創作出來的。”左言撒謊不打草稿,“為了完善這首曲子,我花了不少時間,特意去研究了華夏上下五千年文明歷史,鑽研了各大朝代的文樂禮儀,
好不容易才作好的。”幸虧奧斯卡是沒有“最佳吹牛逼獎”,不然左言肯定是無冕之王。
“這樣啊……那你有填詞的原創歌曲嗎?”安萌問道,“這次校園歌手大賽,需要原創歌曲才能參加。”
左言怔了怔。
他光顧著弄曲子,完全把歌詞這事給忘了。
“沒有歌詞的歌曲,不能參加校園歌手大賽嗎?”左言試探性的問了問。
“這次校園歌手大賽,考驗的就是一個創作者的歌詞,歌曲以及唱功實力,三者缺一不可,你現在只有曲子,要是沒有歌詞和演唱階段,會吃虧的。”安萌搖頭道。
左言懵逼了。
他原先還想當一個安靜的鋼琴美男子來著,結果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為這首曲作詞,可以嗎?”安萌小心翼翼的說道。
每個創作者,心底對藝術都是極為尊崇的,他們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創作的藝術品進行褻瀆。
安萌就是如此,只有她自己親自作曲,填詞,並演唱,她才會承認這首歌是她的,缺一不可。
一旦別人提出,想要篡改某個歌詞,或者改掉某個部分的曲調,安萌都會非常生氣。
這是一個藝術者,對自己作品的態度!
“哦?真的!太好了!”
事實證明,安萌純屬多想了,她是藝術者,但左言可不是,最多也就算是個“高級攪屎棍”而已,哪裡會在乎自己的作品被人篡改這種小問題?
而且左言正發愁歌詞該怎麽填,自己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填歌詞考得不光光是記憶力,更是藝術方面的造詣,要是填不好,那就等於毀了這首歌曲。
安萌的提議,等於在給左言雪中送炭,令左言不由心生慚愧。
別人這麽誠懇的幫他,自己卻還想著裝逼,不該,太不應該了!
“那填詞的部分就交給你了,距離校園歌手大賽海選還有一個星期,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左言說道。
“好!”安萌認真道。
她是真的特別喜歡這首曲子。
這首《江湖》直擊她的心底,令她動容,安萌自認為寫了那麽多首歌,聽了那麽多好聽的歌曲,動人的不少,觸碰人心的也不少,但真正能夠讓她身臨其境,仿若經歷了一場深奧故事的歌曲,《江湖》是第一個。
所以她才會主動提議為《江湖》填詞,也非常想要在這首自己為之感動,為之傾倒的歌曲上,寫下屬於自己濃墨的一筆。
“你再彈奏一遍吧,我來譜曲。”安萌說道。
“好,彈多少遍都沒問題!”
……
約莫十二點左右,安萌認真的記錄下了整首曲子。
由於時間太晚,他們兩人最後還是翻牆離開音樂學院的。
“回去吧,我也要回寢室了。”左言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
“嗯!”安萌點頭,她咬著嘴唇,目光閃爍,見左言欲要轉身離開,這才鼓起勇氣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留個聯系方式吧,等我把詞寫好了就聯系你!”
“瞧我這腦子,把這茬都給忘了。”左言拍了一下後腦杓,笑道,“我叫左言,很高興認識你。”
“左言……”安萌認真的念叨著這兩個字。
隨後,左言留了聯系方式,還把自己的寢室門牌號都一並寫了進去,生怕收不到歌詞,當不了這個攪屎棍。
搞定完後,左言轉身離開,可還沒走出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我剛剛想起來,京大的女生寢室是十點半的門禁,想來你們京首音樂學院也差不多吧?”左言說道。
“沒關系,我有地方去。”安萌說道。
“現在都十二點了,這麽晚,你一個女孩子,外面不安全!”左言說道,“你幫了我那麽大忙,我也得感謝你,走,我幫你進寢室!”
“你幫我進寢室?”安萌愣了一下。
“相信我,保證讓你今天晚上安全回到寢室!”左言咧嘴一笑。
安萌雖然有點不太相信,可還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答應了左言這個看似不可能的幫助。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玻璃大門已經被鐵鏈從內部鎖上。
左言瞄了一眼這棟女生宿舍樓,論檔次,絲毫不比京首的宿舍樓差,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來,到我背上!”
左言單膝彎曲,蹲下身子,衝身後的安萌低聲示意道。
“啊?”安萌不知道左言到底想幹什麽,沒反應過來。
“巡邏的保安距離這裡還有一百米,別愣著了,快上來!”左言催促道。
安萌聽聞,四下張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擔心被別人看到。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安萌從小到大,連男生的手都沒拉過,忽然讓她上一個剛剛才接觸男生的背上,難免有些抵觸。
不過黑夜的遮掩,令安萌膽子變得比以往大了些許,她走上來,雙手環過左言的脖頸,輕輕一躍,身子就壓在了左言背上。
“嘿,看不出來你表面上那麽瘦,其實還有些份量。”左言笑了笑。
“說什麽呢你,快走!”安萌臉色一紅,連忙催促道。
“好,抓緊了,咱們走!”
左言叮囑一聲,隨後邁開腳步,朝牆壁衝了過去。
只見他一步直接踩在牆壁上,另一隻腳迅速跟上,身形神奇般的在牆上奔跑起來!
“十四樓,到了!”
左言輕笑一聲,一把抓住牆沿邊上,猶如猴子蕩秋千一樣,身形直接落在了十四樓的樓道裡。
“愣著幹什麽,下來吧。”
安萌一臉驚訝,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直到左言提醒一聲後,她才驀然反應過來。
我來自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