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老莫鼓起全部的勇氣,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妹子,我這次來,來,還有一件事情求你。”
齊寡婦斜眼看著他,問:“什麽事?”
老莫實在是說不出口,走上幾步,一把把齊寡婦抱住了,說:“妹子,我好久沒玩過女人了,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玩一次吧!”
齊寡婦也很痛快,說:“你給我多少錢?”
對於齊寡婦來說,錢多錢少,那是個意思,你作為男人,我一個女人不能被你白白玩弄。這大山溝裡那麽多光棍漢,我都讓你們白玩,傳開了,都來找我,那還不把人乾死。遇到順眼的男人,她就少要幾個,十塊八塊也可以,你沒有現錢,背來十幾斤大米也可以,掂兩隻山雞、野兔也可以。就是不能空手,什麽也不給。
老莫摸摸索索,從褲兜裡掏出來自己所有的錢,兩張十元的票子,加上五元的,一元的,還有幾個鋼,他數了數,有三十多塊,他一把抓起來,全部放在齊寡婦手裡,說:“妹子,就這些了,等回頭我掙了錢,全部給你送來。”
齊寡婦看這個老莫挺實在,看著也挺順眼的,於是就豪爽地說:“算了,妹妹我今天就可憐可憐你,陪陪你吧!”
說著就把錢收起來了,關上院門,把屋子裡的門插死,弄來兩盆清水,讓老莫洗了洗下面的東西,自己也認真清洗了下面,於是就脫了衣服,躺在木床上,衝老莫招了招手,說:“上來吧,老娘伺候伺候你。”
老莫的身子早興奮起來,他迫不及待地上了床,剛把東西放進齊寡婦的身體裡,上下左右擺動了幾次,體會到齊寡婦的寬大無邊。比著跑了的女人小秦,那是沒辦法比啊。小秦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人,沒生過孩子,而齊寡婦,已經四十多了,生過孩子,和無數的男人做過愛,當然不一樣了。
因為好久沒有接觸過女人了,老莫還是控制不住節奏,齊寡婦才剛剛有感覺,哼唧了幾聲,老莫就憋不住了,一瀉千裡。齊寡婦知道,這些來找她的男人,絕大多數都是這個樣子的,不到三分鍾,就結束戰鬥了。唉,沒有老婆,三月倆月,才能攢夠錢,來找到她,有一次釋放的機會,這些男人,也可憐啊!
老莫釋放後,死皮賴臉地躺在床上,休息了幾分鍾。老莫說:“妹子,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吧,好好陪陪你。等過半小時,我說不定還行。”
齊寡婦不幹了,她一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男人來,二來她向來很害怕和一個男人過夜。因為這些男人,一旦留下來過夜,那整個晚上,她就別想睡覺了,那些男人都是成年累月沒有見過女人的,你陪他一晚上,要讓他們不住地玩弄,才得幾十塊錢,虧死了。還是一次過好。
齊寡婦不高興地說:“起來,起來,趕緊走,等會兒太陽就下山了,等有了錢,你再來。我不喜歡男人在我這裡過夜,我睡不著。”
老莫看齊寡婦真沒有留他過夜的意思,隻好穿上自己的衣服,悻悻地離開了。
此後,十天半月,等老莫攢夠了錢,就會到齊寡婦那裡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老莫覺得,也很充實。很快幾年就過去了。
後來有一天,老莫感覺自己下面的東西有些異樣,癢,出奇地癢。後來又開始長東西,一個個小痘痘,往外面流膿。這把老莫嚇壞了,他知道,說不定自己得的是性病。於是連忙跑到齊寡婦家裡,問她得沒得性病。
齊寡婦一見他,就罵開了,說:“都是你們這些狗男人,在外面尋花問柳,染上了性病,結果又傳染給了老娘。我現在正吃著藥呢,前些天去了趟縣城,在縣醫院打了一個星期的針,花了一兩千塊。我正琢磨著,是哪個不要臉的男人傳染給我的,我要找他算帳呢。”
老莫一聽,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只能是挨她更多的罵,隻好自認倒霉,急匆匆的就跑開了。
沒辦法,老莫賣了幾隻羊,幾十隻雞鴨湊夠了兩千多塊錢,在縣城裡住了一個多星期,檢查、化驗,最後確診,真是得了尖銳濕疣。隻好天天去醫院輸水。治了半個多月,才逐漸好轉。從此以後,齊寡婦那裡,他也不敢再去了。
一個山裡老光棍的一生,就是這個樣子的。他們長年累月,生活在這個社會的底層,收入微薄,剛剛解決了自己的溫飽問題。沒有錢,沒有社會地位,自然沒有女人,享受不了家庭的溫暖,沒有自己的妻子兒女,等年紀大了,說不定哪一天得病死了,可能就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的生活狀況,城市人是不了解的。
陳家豪作為一個在城市長大的工人子弟,對於山裡人的生活,他們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他是不完全了解的。他熟悉工業,熟悉工人,但是對於農民,特別是山裡的農民,他是陌生的,不了解他們的生存狀況。現在作為一個領導四百多萬人口的市長,他不僅僅是150多萬城市市民的市長,他還是郊縣250萬農民的市長。從中央到地方,現在都有一個精神,如何加快農村的發展,讓農民致富。以城市反哺鄉村,以工業反哺農業,對於江城市來說,是切實可行的路子。
江城市是西江省最大的工業城市,每年的財政收入,已經突破二百億元,按說有能力為二百多萬農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但長期以來,地方官員執行的政策是,錦上添花的事情爭著去做,雪中送炭的事情,大家都懶得去做。城市面貌日新月異,農村卻是被生活遺忘的角落,城鄉差距越拉越大,農民,尤其是這生活在大山溝裡的農民,實質上處於自生自滅的狀態。
陳家豪看了看老莫的整個家當,這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山裡農民全部的家產,估計全部算起來,最值錢的,就是三間房子,也就是一兩萬塊錢的樣子。屋子裡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連一件值上百元的東西都沒有。說是一貧如洗,一點也不過分。陳家豪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裡真有些不好受。
建國這麽些年了,農民竟然還過著這樣的日子,真對不起他們。
陳家豪想具體了解一下老莫的收入情況,於是就問:“老哥,你一年到頭,能夠有多少收入?”
老莫說:“我們山裡人,誰記得那個!反正過年的時候,割上幾斤豬肉,殺幾隻自己養的雞,運氣好的時候,從山上再打些野味,就滿足了。一年到頭,也沒有見過多少錢。”
陳家豪狐疑地問旁邊的縣委書記曹兵:“你們桃江縣,農民收入這一塊,是怎麽統計的?”
曹兵說:“都是縣統計局按照省裡和市裡的要求測算的。具體的我也不了解。”
縣長滕飛插話說:“縣統計局的數據,主要是各鄉鎮報上來的,每年縣統計局只是做一些抽樣調查,因為人力物力財力有限,哪個縣也做不到普查,只能是估算。”
陳家豪問:“你們縣農民的人均純收入是多少?”
這個數字滕飛當然懂了,作為縣長,接待上級領導,他匯報過多次了。滕飛說:“三千二。”
陳家豪問:“有那麽高嗎?”回過頭又問老莫:“老哥,你算一算,一年到頭,你賣糧食,家禽,再加上挖藥材,能收入三千二嗎?”
老莫掰著指頭,算了半天,說:“有,絕對有。你看我養了十幾隻羊,光是羊,就能賣兩千多塊。還有上千斤糧食,玉米、水稻,怎麽著也值一千多塊。還有雞、鴨。挖的藥材就不算了。三四千塊錢,一年應該是有的。”
看老莫這樣說,滕飛和曹兵都笑了起來,他們生怕老莫說低了,那樣他們就太沒有面子了。
曹兵說:“陳市長,農民現在還有一塊大的收入,就是進城打工的收入,現在以我們江城市的標準,農民在城市裡打工每年就算是十個月的時間,一年下來,光是打工的收入,也有一萬塊左右。他們家裡還有地,有房子,吃糧不發愁,吃菜自己種。比著城市裡的下崗職工,還是優越的多。我們現在最發愁的,就是城市裡的下崗職工, 每個月一分錢的收入也沒有,沒有房子,沒有地,吃什麽都靠買,連喝的涼水都要掏錢。這些人,真是最令政府頭痛的人。”
陳家豪問:“你們縣有多少下崗職工?”
曹兵說:“據不完全統計,居住在縣城和鄉鎮的有城市戶口的下崗職工,有三萬多人。我們整個桃江縣城,長住人口才八萬多人。你想一想,我們解決就業的壓力有多大。現在縣城裡,連清潔工、掏下水道的活,都有人爭著去幹。沒辦法,找到一口飯吃,實在是不容易啊!”
陳家豪問:“整個桃江縣,現在有多少人?”
滕飛說:“六十三萬。其中有十幾萬人在外地打工。大部分去了廣東和江浙地區。每到春節前後,江城市火車站都會出現上百萬的外出打工人群,有一部分就是我們桃江縣的。”
陳家豪說:“到外地打工是一個辦法,但從根本上,還是要發展縣域經濟,把自己的工業做大做強,在本地吸納勞動力,解決本地人的就業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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